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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光芒讓眾人震驚,負責出塔登記的調查員一臉興奮,他終于等到了這兩個人踏足紅色區域。
五九沒有說一句話,在白霧被紅光吞沒后,立馬跟了上去。
“要不要進去?”謝行知問道。
紅色區域即便對于秩序組來說,也是非常兇險的存在。
白霧和五九直接走進去,仿佛這地方跟藍白色區域一樣,這反倒讓三人有些不解。他們為何這么有底氣?
白霧與五九倒也不是底氣,只是白霧心里清楚,紅殷是必須救贖的人。
該隱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兩個容器,不管是五九還是白霧,都已經成長到了人類極限的地步。
他不敢跨足黑色區域,也不相信那是人類可以踏足的,所以白霧與五九的舉動在他看來,是一種“碩果”的狀態。
他跟了進去。
宴自在覺得不可思議:
“調查軍團的人這么魯莽嗎?”
謝行知說道:
“這個人是新來的,原本隸屬于鎮御軍三分隊的警備部,伴生之力我看到的數據反饋是四階七段,你呢?”
謝行知的天賦序列只有御器召喚,但他身上的黑科技不少。
謝家的大多數研究依舊無法在塔外使用,可守護者身上的配置,絕對是目前謝家最為頂級的配置。
宴自在靠著天平和洞察者兩個眼睛的能力,也能夠看到該隱身上的伴生之力和序列。
“一樣的,谷青玉和白霧敢前往紅色區域,我能夠理解,但這個江玄,他憑什么?”
柳虎說道:
“我可不想輸給那幾個下等人。”
柳虎的手觸碰到了石碑。
宴自在暗罵一聲白癡,柳虎的確有著不俗的力量與速度,但紅色區域的扭曲程度,往往不是靠著力量能夠解決的。
作為秩序組隊長,宴自在是非常理智的。
面對紅色區域,至少要有基本的危機感和慎重。不能因為有比自己弱小的人進去了,就覺得自己可以進去。
“算了,進去吧。調查軍團的確有挑釁的意思。他們出塔頻繁,也許是有著某些底氣,這也正是我們要監察的。”
謝行知本也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但他此刻的表現在宴自在眼里有些奇怪,只是宴自在還是很看重謝行知這個改造人的看法。
“如果是紅色區域,我傾向是不進去。不過既然你也認為可以進去,那便一道前去吧。”
紅光再次泛起。
塔外,未知之地。
意識里的紅色散去的時候,白霧原以為會看到那個死寂荒蕪的山村。
但他睜開雙眼,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強化視覺的作用下,他能夠在黑暗中看清里頭的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那些頗有年代感的壇壇罐罐里,似乎裝著早就不知道變成了什么奇怪東西的腌制品。
白霧環顧周圍,發現自己似乎進入場景的起始地點……是一片地窖。
他開始使用眼睛。目光看向了頭頂。既然是地窖,自然是有前往上層的入口。
所見非真,所聽為幻,鑰匙正在滲透那扇門,但你需要找到門的位置。
熟悉的帶謎語人風格。讓白霧有種第一次與隊長執行任務的感覺。
說起來也是那次任務,自己才認識了紅殷。
“眼下需要先找到隊長……這個地方似乎沒辦法使用感知。”
雖然伴生之力沒有側重于感知,但白霧畢竟是一個高階位的戰士。
他感覺這里仿佛是一個無法靠伴生之力感知的地方。
隨即白霧活動了下手腳:
“感知被某種東西阻礙著……但伴生之力其他屬性沒有受到影響。這片區域的守護者,或許是一個精于精神力的怪物,而且……不是紅殷。”
一山不容二虎。
這個地方原本就有一個守護者,在山村外的那片棗湖里。在白霧之前的判斷力,棗湖中的怪物似乎統治著村子里的怪物。
而紅殷被旅行者帶來后,開始保護那些怪物。
乍一看,陣營很明顯,邪惡對抗正義,紅殷扮演的是正義的老蘿莉。至少在紅殷離開前,白霧感受到的精神波動力,能夠看到這些。
不過白霧覺得不這么簡單。
他看到了地窖里那些壇壇罐罐邊上,散落著的符紙。
鎮邪的東西,據說貼在額頭上能夠防止水鬼移動。正常來說……這東西沒用,水鬼就是惡墮你也猜到了,這家人死的很慘,有多慘呢?這東西寄靈了,貼在水鬼額頭上,能夠加速水鬼移動。
符紙上散發著黑色的霧氣。
想著七百年前,這個間地窖的主人,手里拿著符紙,念著急急如律令然后啪嘰給了敵方單位一個狂暴buff,白霧忽然嚴肅不起來。
哪怕這個氣氛顯得很詭異。
符紙的作用并非是針對水鬼,而是對任何東西都有用,白霧撿起符紙收好。覺得后面或許可以用到。
他的目光落在壇壇罐罐上:
打開這些罐子,你可以原地回城,當然不是返回高塔,而是被惡臭熏死,回到英靈殿。
他瞬間對這些罐子沒了興趣。
地窖的出口就在白霧正上方,通過地窖的樓梯可以到達。
白霧順著樓梯走,來到出口前的隔板處,看到了一張紙條貼在上面。
“褪邪法印,惡靈禁入。”
紙條上的八個字讓白霧思索起來。備注給到的信息很平常:
一張門禁符,虛假作用:驅散惡靈,真實作用:心里安慰。
“看來這個古老的村子里,有不少怪談啊。”
荒村的怪談自然和百川中學的校園怪談不同,這里要更加滲人。
白霧預感到,紅殷所保護的這些村民……恐怕也并非全部是良民。
他拉開了地窖的隔板門,準備進入休息的屋子里。
但隔板一推開,一道幽幽的目光便望著白霧。
這一瞬間,白霧幾乎是和這道目光的“主人”臉貼著臉。
詭異的腮紅,無神的雙目,慘白的膚色,這是一個做得極其逼真的紙人。
這個紙人仿佛就壓在隔板上。它就像是被那張符鎮退的惡靈。
白霧沒有恐懼感,就面對面,眼瞪眼的看著這道紙人。
你猜猜它是活的還是死的?不過不管活的還是死的,它都怕火。另外,既然你沒有恐懼感,那么你也不會害怕它的“頭發”了對不對?
頭發?
白霧這才注意到,黑暗的環境里,有某種東西正在生長……
紙人明明一動不動,但是卻有類似頭發一樣的物體在慢慢的蠕動著。
白霧推開紙人,很輕,仿佛沒有任何重量。紙人被白霧一推,飄了起來,只有那張臉,還是死死的盯著白霧。
“挺不錯的,不知道是哪家師傅的手藝,這手藝走出大山村,也能養活自己了。”
沒有被紙人嚇到,因為白霧走出地窖后,放眼望去,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紙人,制造它們的人,將它們做得活靈活現的。
有月光照進來,映照著它們慘白的膚色,以及……一團又一團的“頭發”。
白霧的目光落在頭發上:
怨氣有很多種,你應該知道這怨氣飽含著對活人的執念,和你家小可憐的怨氣不是同一種,它們是鎖的一部分,你應該關注的是鑰匙。
這是一間臥室,盡管床上躺著不少紙人,周邊也擺放著不少紙人,但白霧還是注意到了,屋子里有一張老式的床,床上的紅被褥紅的詭異。
寄靈物品,蓋上它,你就能體驗到鬼壓床的快感了。
都是些陰間寄靈效果。白霧感覺這家主人挺可憐的。
這間屋子是那種老式的四合院的屋子,放在整個荒村里,算得上大戶人家。
畢竟整個村子給他感覺就是那種與外界閉塞,有著許多古怪傳統的山村,能有地窖有院子已經算是奢靡。
白霧看了看周圍,在一張梨花木方桌上,找到了某個紙條:
香火,紙人,肉畜供奉已備好,湖神自取,保村民平安。
“山村外有湖,湖中有邪異。邪異的存在迫害著村子里的人。為了不讓村子里的人被迫害,于是制造紙人來取悅湖中邪異么?”
現有的線索,給到白霧的感覺便是這些,但白霧總覺得遺漏了什么。
“眼睛提示我找到鑰匙……我先出去看看。”
白霧走出這間屋子,在他移動的時候,紙人的眼睛也在慢慢移動。
屋外是一間大院。院子很寬敞,月色下整個村子都是淡藍色的,但在某些淡薄的黑霧里,顯得異常的詭異。
看著夜空,眼里沒有彈出任何信息,這讓白霧忽然警惕起來。周邊還有三間屋子,但白霧并沒有觀望。
他有些急切的去尋找其他人。
“這就奇怪了,完全沒有任何聲音……隊長和其他幾個人呢?”
他們現在什么情況?
棗湖,在旅行者提到的信息里,這個地方是某片黑色重度扭曲區域的外圍。
盡管還屬于紅色區域,但在白霧眼里,這個地方或許是自己最接近“井”的地方。
旅行者背后的勢力是誰白霧還不清楚,他可以確信的是,井的確是存在的,旅行者曾經見過井的鎮守者。
正是這個人,讓旅行者在井開啟的時候,尋找各種強大的潛力的惡墮來鎮守外圍區域。
白霧并沒有大意,因為這里或許是自己踏足的最為扭曲的地方。
白霧來到了街道上,街道的邊緣,有著許多“頭發”,這些頭發仿佛活物一樣生長著。
白霧再次用起自己的老辦法,四處張望起來:
他站在這家大院門口,只有南北兩個方向。他望向南方:
你會路過許多古怪的宅子屋子,每個屋子里的事情都不一樣,有人在準備紙人,想要討好“湖神”,有人則在準備葬禮,但棺材里的人還活著……還有人在準備喜事,新郎新娘正在拜天地。或許你還會看到村里的老神婆跳著奇怪的舞,進行某種儀式。
白霧望向北方,怪事來了。
你會路過許多古怪的宅子屋子,每個屋子里的事情都不一樣,有人在準備紙人,想要討好“湖神”,有人則在準備葬禮,但棺材里的人還活著……還有人在準備喜事,新郎新娘正在拜天地。或許你還會看到村里的老神婆跳著奇怪的舞,進行某種儀式。
南北兩方的景象并不一樣,但白霧看到的備注卻是一樣的。
這座村子有許多屋子,屋子里的人們做著各種事情,有人在扎紙人,有人在裝死人,還有人在想辦喜事。
白霧現在很擔心隊長,也很擔心紅殷。
這個地方明明是紅殷留下的編號,可到現在為止,他根本感覺不到紅殷的氣息。
街道的北方,便是湖之所在,白霧決定前往北方看看。
他沿著街道一直走。
第一間大宅子里,那些紙人的位置忽然變了。
它們密密麻麻的堆疊在門口,嘴角是掛著滲人的笑容看著白霧。
白霧很快路過了第二間宅子。
原本安靜環境里,忽然傳來了嗩吶演奏的哀樂……這哀樂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哭嚎,聲音凄厲。
但是白霧沒有理會,毫無疑問,整個村子有著許多的探索點。
這些探索點里能夠找到某些秘密,但是現在,白霧很擔心五九。
白霧路過了第三間屋子。
還是嗩吶的聲音,只是哀樂變成喜樂。
兩間宅子的布置也截然不同,一間宅子布置得一片白,一間屋子布置得一片紅。
最后,白霧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她的穿著插滿了鳥類羽毛的衣服,手里拿著銅制的搖鈴,從一間不大的屋子里跑跳出來,嘴里念念有詞。
她的雙眼凹陷沒有眼珠,皮膚的褶皺深的能夾死蒼蠅。這么一個穿著邪異,又老又丑又恐怖的女人,仿佛沒有看見白霧一樣,與白霧擦肩而過。
這次白霧沒有辦法不注意到這個人。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而她正在尋找帶來死亡的源頭,她要殺死它!
宛如神婆的老女人漸行漸遠,白霧繼續往北而行,但很快他停住了腳步。
他確信自己一路直行,雖然遠方被一片黑霧阻擋,但整個村子并沒有其他街道。
可此時此刻,白霧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堆望著他的紙人……
他看著旁邊的大院,這正是他來到這里遇到的第一間屋子。
白霧繼續往北走去。
他很快又看到了白色的院子,聽到了嗩吶的哀樂。再次走過許多屋子,來到第三間宅子的時候,白霧又見到了紅色的院子,和結婚的喜慶奏樂。
他加快腳步,于是果不其然的,遇到了那個神婆一樣的沒有雙眼的女人。
這下白霧明白了……走不出去,所以不管南方還是北方,眼里的備注都一樣。
“這個地方在困住我,一定是要讓我找到什么線索,頭發是鎖……那么鑰匙是什么?”
白霧現在確信,自己不可能在這個場景里遇到隊長。除非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星空沒有備注……怎么感覺……我好像不在真實的場景里,而是在某個怪物的腦子里?”
(晚些時候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