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涉及的一些東西,與現實無關,看網文請不要對標現實,如果您硬要代入,那算您想象力豐富。)
扭曲已至,末日來臨。
在真正的末日降臨之前,在扭曲濃度即將達到一個特殊數值,讓高塔出現之前,世界各地都在不斷發生異變。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最早是零號。世界各地不久前研發的“負面情緒測量儀”,各地的數值都開始爆發性增高。
零號的小迷妹姜零,也很快的開始向老趙匯報各種異樣。
扭曲的生活,導致了很多人內心開始積壓各種負面情緒,但也有類似姜零,老趙,唐景這些對生活抱有感激之心的人,他們在這場災難里,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情緒。
前些時間無法表現負面情緒,也只是加重了他們現在的焦慮,煩悶。而不會越線成為惡墮。
“老板……現在情況很糟,我們通過零號大人惡墮感應設施能夠感覺到……世界各地都在不斷發生變異。惡墮新增人數數值在極速提升。這個數字變化頻率和幅度大的超乎想象。”
“以我們的救援隊的能力,別說全世界,就連……就連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都很難救援。”
以往的惡墮化,就像是一個地區或者幾個地區出現了紅點。
老趙只需要動動手指,在屏幕上戳幾下,就會有系統安排最近的封牌小組成員去凈化惡墮。
但這次不同,紅點密密麻麻襲來,簡直就像是……要將整個電子地圖染成紅色。
甚至還會在某些地方,發現特殊的,標亮加粗的紅點。
在零號的設定里,這就意味著……出現了大惡墮,變異等級至少在七級往上的,需要數個封牌小隊制定周密的計劃才能將其凈化的。
如果有必要,甚至還需要動用——光矢俠。
但如今光矢俠不在,即便在,他也無法應對這種全球爆發性的災難。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為什么這么多人忽然間負面情緒爆發開來?”老趙攤在椅子上。
他所在的科技大樓已經開啟了紅色危機戒備。
科技大樓內部都有人變成了惡墮。
一名科研人員掐著另一名科研人員的脖子:
“我讓你竊取我的成果!我要吃了你!吃了你!”
不久前的一份關于情緒測量改進的科研報告里,這位科研人員的研究論文里,c位的署名位置被另一個同事給占了。
他一直敢怒不敢言,這位同事,則是一副我在教你做人的嘴臉看著他。
如今負面情緒爆發開來,這位同事也得到了報應。
這樣的情況很多。
生活里的種種怪相,讓人們心里的怨氣加倍的爆發著。
奧爾羅盛鄉學院里,平日里被某黑人教授騷擾的女學生,在變成惡墮之后,能力很奇怪,稀有級畸變詞條——洗黑錄。
詞條和序列不同,詞條應對情緒,可以說千變萬化,無窮無盡,雖然傳說級詞條就那么幾種,但稀有級詞條,普通詞條,乃至完美畸變詞條,都千奇百怪。
比如洗黑錄,平日里對特權人種的憎惡,導致了這位女學生的手里做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但凡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只要是某深色皮膚人種,就會顯示出罪狀,她可以直接扭曲現實,對其進行審判。
這些平日里在盛國人學校里作威作福,欺負著盛國女學生,卻又仗著特殊身份,不會被制裁的天龍人黑龍分支,如今有了新的制裁者。
變為了惡墮的女學生瘋狂的在筆記本上寫下那些人的名字,一行行罪狀在洗黑錄的作用下顯現。
于是她就像是判官一樣,讓這些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發生在這里的可并不止這些。
奧爾羅盛鄉學院里,平日里省吃儉用的一位女生,也終于爆發出怨氣,成為了一個懲戒者。
她的幾名室友,被徹底榨干,皮膚與骨頭幾乎貼在一起,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幾十歲,死狀恐怖。
原因很簡單,平日里基本都是她帶飯,有時候幾個室友還會蹭她的洗發水,沐浴露。
衛生基本不做,等到了這位女生看不下去,忍受不了的時候,幾個室友知道,這位女生自己就會幫她們做。
一旦她開口抱怨,這些人就會說,哎喲,就是用你一下洗發水,怎么了,大家都是室友,犯的著這么小氣嗎?
哎喲,讓你帶個飯墊個錢而已,看看你那樣子,我化妝品幾千塊,能貪你那點飯錢?
宿舍不干凈怎么了?不干凈你自己掃唄,這宿舍是你一個人的?我就喜歡把吃完的餐盒擺在桌子上,你還管的到我頭上了?
平日里因為脾氣好,這位學生總是能夠忍受住一句句讓人血壓升高的典中典言論,
那些總是認為世界圍繞自己轉的公主們,哪里會知道,當扭曲降臨后第一個爆發的——
正是這個脾氣最好的。
老實人的憤怒,往往是真正的,無法調解的憤怒。
這些平日里壓榨她的人,如今付出了最為沉重的代價。
也許每個人都該感謝一下室友當年的不殺之恩。
梅南,季洲城,盛人街。
除了奧爾羅是盛國人的聚集地,盛人街也是。這里的盛國人們大多還保持著一些盛國傳統。
世界各地都在發生慘劇,也包括盛人街。
盛人街的某胡同里,某三十歲的男人,殺死了相戀六年的女友,以及女友全家。
原因是……彩禮。
都即將結婚的人,女方父母忽然將彩禮從四萬梅南幣,變成了二十五萬梅南幣。
原因很簡單,因為女方的弟弟,也要結婚了。
不給夠彩禮不讓結婚,這件事讓男人很焦慮,但前陣子,所有人的負面情緒都被壓抑著。
他只能病態的接受現實,然后想讓自己掙的更多一點。
可就在今日,發生了兩件事讓這個男人很崩潰。
首先是女朋友的父母,明面上沒有拒絕這個男人,暗地里安排女兒和其他更有錢的男人相親。
其次是……負面情緒終于可以爆發了。
男人其實一直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強的人,但在質問女友為什么和別的男人相親,見到了女友有些閃躲的眼神時……
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于是乎一場慘劇發生。
盛人街外,某寫字樓的辦公室里,一位多年的老員工殺死了自己的上司。
而在一天前,這位員工旁邊工位的人晉升了。這個人天天摸魚,但就是會裝樣子,相反這位員工事實上一直很認真的完成工作。
“我每天按時完成工作,我比所有人都的工作的好,就因為我不加班,就一直晾著我?”
“瞧你這話說的,你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不能幫別人完成?”上司一臉說教的表情。
“那你能夠給我發別人的工資?要不你就干脆把他們開了,招我一個唄,我按時下班還有錯了?我拿著自己一個人的工資,還得幫他們做事?那他們可真好。”員工語氣帶著火氣。
“嘖嘖,年輕人不要什么事情都想著錢,這是態度問題,你看你早早下班了,別人卻在加班,你態度有人端正嗎?”上司依舊一副“只有加班才是好員工”的嘴臉。
員工怒了,他忽然發現,認認真真完成工作不重要,在這家操蛋的公司里,越是冒頭,就被剝削的越狠。
扭曲降臨之后,他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因為不管是同事,還是上司,都成了他口中的美味。
再也不需要奮斗了,再也不需要忍受丑惡的嘴臉了。
所有扭曲的生活,魔幻的現實,在扭曲爆發后都開始結算。
善惡的碰撞,以一種更為快意也更為扭曲殘忍的方式呈現。
唐景帶著許靈走在街道上,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搜集物資。
據初步統計,全球有七分之一的人口惡墮化。而剩下的七分之六,面對惡墮,根本毫無生還可能性,大多都在搜集物資,也有一部分,甚至是相當一部分,也在惡墮化。
隨著生還者不斷減少,惡墮不斷增多,可以預見的是,人類與惡墮的差距越來越大。
零號與白霧做了許多準備,但這些準備,陡然間面對如此恐怖的惡墮潮爆發,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這個過程里,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都必須面對末日降臨,就算是老趙,也不再擁有任何特權。
他或許可以調動他的私人武裝直升機,私人載具,住進各個安全規格極其高的秘密豪宅,但是他的錢現在只是一個數字。
這些錢暫時沒意義,畢竟在末日降臨,法紀崩壞的時候,錢就是廢紙。
除非他能遇到一個變廢為寶的人。
老趙尚且如此,其他人也都是一樣。所有活著的人也都一樣。
在扭曲降臨第六天的時候,惡墮在城市里游蕩,人們躲在各個建筑的陰影里抱團取暖。
之前那些負面情緒測量腕表,現在成了關鍵,以前如果有人的負面情緒過高,只會被舉報給當地的有關部門。
現在為了生存,這些聚集在一起搜集物資的團伙們,一旦發現了負面情緒過高的,會直接擊殺。
他們承擔不起負面情緒吸引惡墮,或者負面情緒導致隊友直接變成惡墮的后果。
唐景和許靈住在別墅區,附近的商圈貨物很多,而且由于算是富人區,相對來說人員比較少。
但一切都是暫時的,他們躲在了別墅的地窖里。
“唐景……我們還得躲多久啊?”許靈有些害怕。
唐景抱著許靈,默默搖了搖頭。
許靈其實很想問,為什么這種時候不問問師父。
但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唐景很迷茫,比許靈更迷茫,因為在神降的意識世界里——
他找不到師父了。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零號并沒有將全部消息來得及告訴給所有人。
現在末世降臨,誰也顧不上誰,姜零和老趙也在逃難。
原本的指揮所被惡墮占據,如今姜零和老趙也必須要找到一個安全的,新的指揮所。
在發現神降的選項里,再也見不到師父后,唐景內心有著極大的不安。
世界如果是一個病人,就像是忽然間從輕微的癥狀,變成了重病。
而在唐景眼里,能夠治療這個世界的人,就是自己的師父。
他總是會回想起自己玩魔塔游戲時的經過,自己搜集了許多裝備,最終給了另外一個人。
這預示著,或許自己不是救世主,只是一個見證者。
師父才是真正的拯救世界的人。以往每次出現了一些變數,師父總是能夠瞬間解決。
不管是奧爾羅島的怪物,還是機械降神,還是巨大的游輪撞向人類島嶼。
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被師父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但如今,幾次變故加起來都不如這一次,師父卻不見了蹤影。
師父是不是死了?
唐景的手握成拳頭,眼里滿是恐懼與不安。
負面情緒爆發的幾日里,五九帶著肩頭上的小貓,一直在救人。
這些新生的惡墮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生還可能性。他的速度極快,對于這些惡墮而言,五九根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五九身邊也出現了不少追隨他的人,說是追隨,不過是為了保命罷了。
因為只有跟著這個個子仿佛梅南中學生的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這個人類就像是神一樣,沒有惡墮可以在他面前活過一刀。
幾天前,董念魚引爆了負面情緒,這讓沈殊月驚慌失措,甚至沒來得及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五九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至于董念魚,最終五九沒有處置她。
引爆所有人的負面情緒,讓董念魚昏了過去。
對形勢還不清楚的五九,原本打算守著董念魚,可周圍越來越多的惡墮出現,讓五九意識到世界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不得已,五九只能選擇出去救人。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七百年前的盛國,世界大亂,惡墮橫行。
五九難以想象,不久前還是一片繁華的世界,竟然在短時間內變成了這個模樣。
于是他開始一路救人,他身后的隊伍越來越多。漸漸的在福約新島里,出現了一個說法——
神長得并不高。
機械降神對科技的改造,讓部分地區能夠保持通訊,這個說法很快的開始傳開。
末世降臨,所有人都希望能夠在某一天,忽然看到一個盛國面孔的矮子。
五九不久后也知道了這一點,他繃著臉,對此不發表看法。
世界的巨大變化,讓五九意識到自己應該和白霧匯合了。
只是該怎么聯系白霧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五九好幾天,但在扭曲爆發后的第七天,五九面臨了一個新的問題。
一個新的事件,讓五九震撼不已。
作為人類最大生存團體領袖的五九,平日里也負責各種物資分配。
他是調查軍團的副團長,對于管理當然相當有一套。
而為了方便管理這越來越龐大的隊伍,五九必須學會使用霧外人類的科技設備。
者不難,大概半天他就會了。
也因此在第七日,五九發現了一條動態,是來自梅南人那邊發的一張圖,圖片的內容很簡單,卻帶給了五九極大的震撼。
在梅南以北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塔,塔高聳入云不見盡頭。
而在塔外,遍布著幾道五九無比熟悉的石碑。
高塔,降臨人間。
任何事物發展均存在定數與變數。
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
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的發展。
死亡航班的那場戰斗,面對井四,井五,井六,白霧幾乎是做到了極限一換二。
可白霧一直想要扭轉的未來也依舊不可避免的發生。
負面情緒的引爆,意味著高塔會出現。
高塔會出現,也意味著有人注定會守衛高塔。
雖然現實和那個預言里有諸多細節上的變化,但命運之輪轉動的方向,前行的軌跡……并沒有發生變化。
在宴自在的描述里,白霧是在引導了他人前往高塔之后,才前往了燈林市。
如果未來是不可避免的,一旦發生了改變,“世界”似乎會按照自己的邏輯運轉。
沒有了白霧,負責引導他人前往高塔的,就變成了其他人。
高塔內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高塔。
可只需要一眼,五九就能認出那巨大的塔型建筑,就是高塔。
一切仿佛都和七百年前重合了一般。但這一切,又和七百年前不一樣。
五九以及追隨五九的求生者們,很快望向五九,他們都察覺到了五九的表情不對:
“谷先生,發生了什么問題嗎?”
在谷青玉身邊的是一個盛國男人,做翻譯的,精通六國語言,對世界各地也比較了解。
“這座塔您莫非知道是什么用途?”翻譯又問道。
“我們得找到這座塔。”五九說道。
“那可得走很長的路,中途可能會經過一些無法及時補充物資的區域。”翻譯顯得很擔憂。
目前他們所在的地方,外圍的惡墮被五九殺的干干凈凈,人們用車輛構筑起了一道防線,封鎖了附近的要道,全部聚集在地下室里。
加上五九帶來的安全感,讓眾人以為可以將這里當做據點,度過很長的時間。
“這個地方,是我來的地方,我來自這座塔,我們稱之為高塔,惡墮一旦進入高塔,就會死亡,人類也不會擔心情緒波動變成惡墮。”五九解釋著。
“竟然有這樣的地方!那不就是避難所?”翻譯大為驚喜。
五九看向不遠處那些正在不停巡邏,或者休息人,說道:
“高塔里已經住了不少人了。我能帶進去一部分,但也僅僅只是一部分。”
翻譯聽懂了。
恐怕接下來的旅途,注定是前往高塔的旅途,但這個過程里,因為谷青玉這樣的領袖,想必隊伍會越來越壯大。
知道高塔就是避難所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最大的問題,恐怕是誰才有資格進入高塔。
末世求生,五九的原則是能救則救,但如果遇到那種拖后腿的,他也絲毫不拖泥帶水。
雖然因為極為強大的個人能力,人們會眼饞五九的食物資源分配權利,甚至會埋怨自己一個人類,吃的不如領袖的一只貓好。
但他們沒有人敢挑戰五九的威嚴。
他會盡力救人。
可一旦遇到了某些矯情的,極端的,公主病的,給過了機會對方沒有珍惜的——五九也完全能夠做出取舍。
幾天的時間下來,追隨五九的隊伍越來越龐大,幾乎是一個鄉鎮的規模。
而五九呢,除了被譽為長得矮的神,還有一個頗具盛國風的稱號——冷面修羅
與對待調查軍團的將士不同,他一直保持著很冰冷的姿態。
那些將士是隨他出生入死,而這些人只是為了活著才跟隨他。
且人太多了,誰都想和五九有點關系,部分人想和五九攀上關系,部分人想和五九發生關系。
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很利于五九辦事情。
“那這個消息,我要傳出去嗎?”
“暫時不要。”五九說道。
“行,我聽您的!就……谷先生,我知道我能力不算突出,我能不能……”
“如果抵達高塔,我會帶你進去。”五九很明白對方的想法。
七天的時間里,他見到了很多事情,就像小時候一樣,人們會為一頓營養餐大打出手。
如今這些人,也會為了一塊面包撕破臉皮,如果不是他在這里,這個所謂的“營地”,也會爆發負面情緒。
源于人類的劣根性,源于不患寡而患不均。
五九很清楚,如果有人知道了高塔的作用,恐怕所有人都會匯聚向高塔,而高塔外的那些石碑,必然會被血液染紅。
五九也不清楚該怎么抉擇,霧外世界的濃度正在不斷變高,如果高塔不出現,他還可以盡自己努力,讓這些人活下來。
問心無愧就好。
如果高塔出現了,反而意味著要做出選擇。高塔是不可能容納全世界的人的。
哪怕這些人……每天都在減少,可這個基數依舊很龐大,比當初盛國人的規模大得多。
或許我該問問白霧了……至少我得先找到白霧。
五九這么想著,決定前往一趟高塔,他打算做一個實驗。
如果高塔已經出現在了霧外,出現在了梅南的版圖上,是否意味著,在霧外使用返回輪盤……就可以回到高塔里?
五九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回到高塔,他想要回去看看。
于是接下來,五九對貓說道:
“我可能要去一個你去不了的地方。”
貓被五九放在大腿上,正懶洋洋的打著盹。
五九的手輕輕揉著貓的肚子,貓顯得很享受,顯然已然接受了貓的身份。
但聽到了五九這句話后,它忽然抬起了圓圓的小腦袋,不解的看著五九。
五九說道:
“這些天感謝你的幫助,但我只是稍微去一下,我還會再回來的。”
這句話說出來,就意味著與這只貓的相互裝糊涂的旅途結束了。
不過貓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爪子,忽然間在五九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爪痕。
五九說道:
“我問完了一些事情后,就會再來找你。”
貓已然恢復了慵懶的神情,仿佛在說:朕已閱,退下吧。
五九隨后叫來了那位翻譯,吩咐了一些事情:
“我要離開一會兒,不要讓人惹到這只貓,千萬要記住了。”
“沒問題,我記住了,但是您大概多久回來……您不在這里的話,我怕這些人會惹事情。”翻譯的擔憂不無道理。
沒有了五九在,這些各個膚色各個區域的人,多多少少會出現些問題。
“不會超過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你照料好那只貓,有任何變故發生,以保全性命為重,記下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就好。”
“好,我知道了,您也多加小心。”
五九點點頭,然后通過下水道離開了這個區域。
當然,他只是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啟動返回輪盤試試。
如果無法返回高塔,那就放棄,繼續帶著這群人前往高塔。
一分鐘后,返回輪盤的發出了一陣白光,將五九包裹住。
與此同時,高塔底層東部廣場,白色石碑發出了一陣柔和的光。
在塔外經歷了大半年后,調查軍團的傳奇,總算是回到了高塔之中。
而五九原本負責的那片霧外區域,翻譯正準備趁著五九離開……拿一盒午餐肉罐頭給自己的女朋友吃。
他親眼看著五九離開了,想著首領的帳篷里,總歸是有一些物資的。
當然,他不貪心也不敢多拿,只拿一盒就好,就拿一盒貓吃的,畢竟貓吃的比人還好,那只貓餓一頓關系也不大,貓能跟人比么?
那個白人女學生很好看,自己如果這個時候給到她一盒罐頭,說不定今晚還能發生點故事。
于是他準備摸進五九的帳篷看看。
可就在翻譯靠近帳篷的時候,讓他傻眼的事情發生了。
五九從帳篷里走了出來。
翻譯當場愣住,很快反應過來,問道:
“谷先生,您怎么會在這里,我……我剛才不是看到您……”
翻譯親眼看著谷青玉通過下水道離開了,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帳篷。
哪怕是和那個年輕的白人女孩勾搭的時候,也一直盯著的。
可現在,谷青玉就出現在他面前。
“谷青玉”習慣性的舔了舔手背,就像是貓舔了舔爪子,但就在他伸出舌頭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干咳一聲,取消了這個動作。
“怎么了?有事情?”
“沒……沒事情……”
翻譯感覺離譜,離譜壞了,簡直就是離譜他媽和離譜當小偷,賊他媽離譜。
不是因為谷先生謎一樣的瞬移,而是他覺得……冷面修羅伸出舌頭的樣子竟然還有點萌。
平日里這位可是一張誰都欠他幾百萬的臉。
“沒事情就走。”
“噢……好,好的。”
翻譯不敢再惦記罐頭的事情,五九作為首領,并沒有給自己太多特權,人吃的不如貓,他自己吃的也不如貓。
所以翻譯打起了貓的主意,卻不想遇到了五九。
只是當他翻譯下意識回頭看的,又看了奇怪的一幕。
“谷青玉”的腦袋正往下看,而他的雙手拉開了自己的褲子。
目光像是注視著……他自己的下邊兒。
阿這……
翻譯再次被離譜到了,簡直是離譜他媽和離譜磨豆腐,離譜的掉渣。
為什么,這個被稱之為一米五九的神,冷面修羅的男人,會無端端的凝視他自己的下方,還露出一臉思索的神色?
是的,現在的谷青玉,拉著褲腰帶看著下方的某個器官,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世界級哲學問題。
一般人會感嘆自己的短小,也有人會感嘆自己的雄偉。
但這種仿佛正在思考世界難題的表情是什么情況?
翻譯覺得有點辣眼睛,不看了。
好在谷青玉的獵奇行為也停止了。
倒也不是停止,而是意識到了似乎被人注視著不太好,于是他回到了帳篷里,開始好好研究起自己來。
高塔。
谷青玉的出現很快引起了轟動。
調查軍團的人遍布底層,由于白色區域的減少,如今獲取食物資源的挖礦工作,都由調查軍團的人負責帶隊。
而沒有任何一個調查軍團的人,會不認識這位傳奇人物。
只是很多人都以為這位調查軍團的傳說已經死了。
當他們再次見到谷青玉的時候,那個曾經數次記錄了谷青玉和白霧出塔入塔,時不時吐槽為什么不是從紅色區域返回的記錄員……眼眶忽然紅了。
“谷……谷隊?”
他的反應很快引發了連鎖反應,附近的調查軍團成員越來越多。見到了谷青玉的人也越來越多。
谷青玉還活著的事情很快傳開。
人們已經忘記了,他到底離開了高塔多久,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離開高塔超過三天,基本就回不來了。
可這個人,在塔外創造了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記錄。
這個過程不長,大概只有幾分鐘,谷青玉看著昔日的戰友們,已然嚴肅很多天的他,總算露出了笑容。
林無柔,王勢,尹霜,商小乙,白小雨,秦林,這些曾經一同作戰過的朋友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隊長……”
“你真的是隊長?”
“我就說啊,我就說他沒有死吧!”
調查軍團第七隊先鋒組的成員眼里都帶著眼淚。
五九看著他們,點了點頭。他與平時并沒有太多不同。
只是看起來更滄桑了些,也看起來……更強大了一些。
再便是他的刀,以前總是別在腰間,這些日子來,為了對付隨時可能出現的惡墮,五九幾乎是刀不離手,佩刀一直握在手里,隨時可以出鞘。
在霧內的那段時間一樣,即便是睡覺,他也會刀不離手,仿佛只要握著刀,就不會被各種負面屬性所吞噬。
這大概就是五九最大的變化。
“谷青玉你個王八蛋!”
人群里忽然傳來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谷青玉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眼淚充滿了愧疚。
阮清韻。
一向是女強人形象的阮清韻,眼眶帶淚,讓人看了心生憐意。葉未明就跟在她后面,第一次看到老板娘這個模樣。
五九走向阮清韻,輕聲說道:
“我回來了。”
本還能夠忍住眼淚的阮清韻,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抱著五九大聲的哭了起來。
不久之后,五九安撫好了所有朋友,宴自在與謝行知也趕到了底層。
這二人看到五九,自然很欣喜,但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題,臉上的臉色又有些難看。
五九也注意到了他們二人,輕輕拍了拍阮清韻的肩膀,阮清韻會意,不再耽誤五九。
五九走向宴自在,說道: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期間,高塔發生了不少事情……”
宴自在點點頭,笑了笑:
“的確有很多事情,壞事好事都有,但總歸是越來越好。”
“越來越好就行,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白霧,我去了一個……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類,與我們不同的人類。”
五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那些未能掌握伴生之力,以及膚色和文化各不相同的人類。
他回頭看了一眼阮清韻,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讓阮清韻等他一會兒。
然后便和宴自在和謝行知一起進入了升降梯,準備說正事:
“外面的世界變化很大,有一些事情我也拿不準主意,可能很快高塔也會經歷一些大事件,我想找白霧商量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聯系他,你們知道嗎?”
謝行知看了一眼宴自在,宴自在遲疑了幾秒,升降梯上往下望去,底層的人景色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
五九察覺到氛圍不對,再次問道:
“白霧怎么了嗎?你們怎么一直不說話?”
宴自在低聲一嘆,白霧的消息,他可以瞞別人,卻沒辦法瞞五九,總歸是要跟五九說的:
“谷青玉,白霧他……犧牲了。”
安靜的升降梯里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聲響,五九手里的刀,忽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