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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體。
董念魚的內心里,如果說最想知道的男人是白遠,那么最想了解的女人,便是本體。
那個分裂出她與董魚干,以及一大堆不具備意識“消耗品”分裂體。
在惡墮之城里,催眠那些惡墮的手段,就是靠著這些消耗品。當然,不少消耗品也是從董念魚的精神力中分裂而來。
董念魚的精神力,足以在全世界范圍內,修改人們的一部分認知。
小魚干的精神里,足以構建起龐大的記憶宮殿,完成了一次真正意義是的“凈化井字級”。
如今董念魚已經聽出來了。
白遠走的時候,也帶走了本體,而小魚干只是一個分裂體,一個幌子。
她不喜歡那個天真的小魚干,但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她,都有著強大的力量。
是極度接近本體的存在。
至少……在董念魚的認知里,自己已經是一個完美的分裂體,可以和本體一爭高下。
只是接下來,井一緩緩說出的真相,卻讓董念魚意識到……自己嚴重低估了本體。
“精神力是一種什么東西呢?”
井一首先問出了這個問題,當然,這只是一個話引,他不需要董念魚來回答:
“精神力,在扭曲降臨之前,人們普遍認為是意志。是情緒的張力。”
“現在其實也一樣,只不過井的力量,所有扭曲的源頭,源于人類的負面情緒,最終轉化為精神力,精神力又影響現實。”
“于是你會看到這個世界很唯心。”
“比如有人渴望守護他人,于是完成扭曲化后,一身的守護型詞條。有人渴望帶來歡笑,于是扭曲完成后,他能讓人強行發出笑聲。”
“有人渴望錢,于是錢越多,他的力量越強大,也有人渴望親情,所以在某個范圍里,她可以強制讓人成為她的爸爸媽媽。”
“有人渴望救贖他人,與所有人一起走到最后,于是一個又一個死去的人,化作了氣球里的眼睛。”
井一語速再度放慢:
“井,賦予人們實現內心一定欲望的能力。但它只是在回應這些情緒。”
“你可以將井,看做一個精神力容器,全世界所有人的欲念,情緒,都在井中,它利用強大的精神力,將這些欲念,情緒,轉化為影響現實的種種力量。”
“而你們的本體,就是這么一個存在,一個縮小版的井,一個活著的井。”
說到這里,井一看向了董念魚,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董念魚驚駭的表情。
“七百年前的樂土,的確有著強大的陣容。白遠,方塊k,黑桃k,梅花k。”
“他們每一個都是獨當一面,值得讓我好好栽培的孩子,可這四個人里,只有你們的本體……是不亞于我的存在。”
井一說到這里,緩了緩,想到了一些往事,十來秒后,他才再度開口說道:
“雖然我有個五個弟弟妹妹,但我和他們截然不同,因為唯有我,算是一個真正的分裂體,分裂出我的人,便是偉大的主。”
“所以也唯有我,不會動搖信念。”
井一的說法其實也有一定問題,事實上還有一個人雖然平庸了一點,但在余下的五個井字級里,堅定的站在了扭曲陣容一方。
只是被白霧一次次打敗罷了。
“我接納這些孩子,也不曾想到,會有一個精神力大到可以影響現實的孩子。”
“這么說或許有些保守了,她的周遭,時常會出現一些實質化的幻象。就連我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她這股力量的源頭。”
井一其實對那股力量,有了一些認知,這是一種強大序列帶來的力量。
也許那個孩子還并沒有覺醒那個序列,但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好在,我的力量終究在她之上。而她在情緒穩定的時候,力量就會削弱不少。”
“所以許久以來,雖然她感受到痛苦,卻因為藥物的關系,無法產生太多的情緒。”
“我意識到,這個孩子并不穩定,只能作為一個‘工廠’,源源不斷的生產強大的精神力單位,而不能作為一個作戰單位。”
“因為她失控起來,非常可怕。”
“可這件事,細心的白遠還是找到了端倪。他注意到,你的本體雖然一直服用藥物,神志不清,但每隔一陣子,總會有短暫的清醒。”
“于是白遠最終還是找到了她。”
“他們的逃跑計劃,也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的。”
井一站起了身,轉向董念魚:
“現在看來,強大的精神力,到了一定程度,已經可以做到輕易舍棄自己的肉體,白遠的體內,寄居著你們的本體。”
“但白遠與我的差距太大,肉身強度上,我算是不朽之軀。且隨著年齡增加,你們本體的精神力還會不斷增加。”
“簡而言之,白遠雖然很優秀,但作為你們本體的容器,他還不夠格。”
“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也許白遠的死亡,與此有關,又或者……白遠因為其他而死。但白遠的孩子,在我看來,不會是與你們本體所生。”
井一可以窺探因果,即便白遠,初代,小魚干,都改了名字,也無法全然規避井一。
只是井一不會像井六一樣,大費周章的濫用因果之力。
或者說……因果之力上,井一也無法做到如井六那般全面。
但這也是一種幸運。
畢竟井一很清楚,玩弄因果之人,也會深陷因果之中,井六就是一個例子。
總之,在井一的眼里,白遠的死亡,有一定可能性,是因為無法承載強大的精神力而死。
只是井一也不知道……白遠后來,去了一個可以壓制一切扭曲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白遠活了下來。雖然最終還是死了。
但所有的傳承,都已經完成。
“所以不要對一個無心之人,一個無法超越的人產生執念。”
“至于白遠,我會答應你,待到我主歸來,與我完成了融合,他會利用井,達成你見到白遠的愿望。”
井一已經走到了董念魚的跟前,用食指抬起了董念魚的下巴,眼神帶著戲謔:
“你得記住,你歸屬于誰,不要做背叛我們的事情,在我閉關的期間里,管理好農場。”
董念魚似乎還處在震驚當中,數秒后才應了一聲。
但是內心深處,她可并沒有答應井一。
沈殊月,曲栗,已經開始在農場里探索起來。
如果井一真的是阿爾法的分裂體,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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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里,或許真的藏著更為源頭的秘密。
只是這一切,也是一場賭博。
董念魚只能祈禱,井一深受重傷,因此忽略了用因果之力監視農場。
燈林市。
如今人類有三大生存據點。
百川市避難所,霧外北海區域的方舟,以及前梅南國域內的桑切斯城。
這些地方都聚集著大量人口,但也有很多地方,還藏著一些零星的人類。
比如某地下避難所里住著前世界首富趙某人。
比如燈林市里,住著數十名科學家。
不久之前,科學家們因為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出現,重新喚起了斗志。
也是不久之前,白霧打算拜托科學家們,造出能夠克制惡墮的武器,然后在高塔守衛戰里,增加勝算。
這是白霧原計劃的后手之一。
但這個后手沒有用到,反而是放之任之的錢一心,超神發揮。
不過沒有用到,不代表以后也不起作用。
得到高塔淪陷的消息后,科學家們更加感受到了責任重大。
放以前,他們會因此變得更消極。
但見識了兩個人死亡一千多次,換來了燈林市的雨過天晴,見識到了陶教授比他們背負著更沉重的東西后,科學家們也再沒有了放棄的想法。
在高塔守衛戰里,科學家們的研制的武器最終是沒能趕到戰場。
時至今日,也由于不斷發現新的漏洞,而導致遲遲無法完工。
在研發過程里,因為需要尋找惡墮做實驗,所以不得不冒險出門對付惡墮。
這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好在不能抵達戰場的零號,為了幫助白霧,在這個時候與燈林市科技大樓建立了聯系。
隨后,謝行知也得到了消息。零號希望謝行知能夠帶人協助科學家。
于是在高塔守衛戰里,宴自在當時準備前往底層東部廣場,參與高塔守衛戰,但宴自在,最終沒有出現。
因為謝行知及時趕到,帶走了宴自在。
謝行知有著強大的,不弱于七百年前謝英杰的物理知識,宴自在的力量,則最適合發動瞬間救援。
雖然很想與高塔外,對付扭曲的將士們共同進退,但宴自在也很清楚……
燈林市,或許也有改變未來的可能性。
面對浩瀚的扭曲降世,也許人類的力量,真的可以自救。
所以他選擇了留在燈林市,與謝行知一起,保護科學家們。
燈林市科技大樓內,畢云霞,傅磊等人,正在測試著他們最新的研究。
“目前看來,依舊是遙遙無期……我們對付的,如果只是普通惡墮也就罷了。”侯海言嘆道:
“可要對付強大的惡墮,我們哪里去找標本?”
“沒有那個標本,后續的實驗……就永遠只能停留在理論上。”
傅磊也知道這里的矛盾性。
宴自在和謝行知都很強大,但他們雖然強大,卻也不是頂級惡墮的對手。
燈林市還有頂級惡墮嗎?
最頂級的那只,被白霧和五九聯手斬殺了。
燈林市的惡墮雖然進化了很多次,但這些惡墮,沒有一個能夠達到扭曲級別的。
要尋找更強大的惡墮,就只能離開燈林市。
可一旦離開燈林市,不死之身就破了。
那或許會得不償失。
“要不,我們就按著理論的進行吧,將目前得到的最強大的標本,按照參數乘以十的理論值進行。”
燈林市現今最強惡墮的十倍,足以成為頂級惡墮了吧?
侯海言這么覺得的。
可傅磊否決了:
“人類的想象力很強大,但有時候也很有限……我們要制作的,頂級惡墮之所以為頂級,還在于它們恐怖的再生能力,執念等等。”
“我們要徹底壓制惡墮,就不能用理念值。而是必須要……必須要找到一個最強大的惡墮。”
畢云霞卻急了:
“傅教授,您說的輕巧,這樣的惡墮……根本不可能找到,七百年前我們尚且做不到,現在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科學家們很無奈,與絕望不同,若是絕望了,他們反而沒那么大壓力。
正是因為不想放棄,內心的壓力反而越發大。
燈林市科技大樓外。
惡墮們已經不再聚集于大樓外,因為它們的神,在不久前被兩個人類擊殺。
也因為燈林科技大樓外,出現了兩個新的守護者。
這些惡墮大概也猜到了,不可能再有機會殺死科學家來獲得進化。
這個規則……隨著井四之心的瓦解,已經消失了。
否則科學家們,也可以通過不斷死亡,來制造一個強大的怪物。
由此,燈林市里,人類與惡墮竟然有了一種平衡。
雖然偶爾宴自在和謝行知會擊殺一些惡墮,提供一些標本,但總體上,燈林市的惡墮與科學家們,算是互不來往。
只是今日,一切發生了改變。
所有躲在陰影里,等待著夜晚降臨的惡墮們……忽然間看到了巨大的陰影。
仿佛夜幕瞬間降臨。
但現在才是下午,夜晚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降臨?
惡墮們有些費解,靈魂深處也有些恐懼和不安。
可終究還是有膽子很大的惡墮探出頭來,走出了陰影區。
這一刻,許多奇形怪狀的惡墮們,都約好了一般抬起頭。
它們詫異的看著天空,內心深處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天空變成了一片星空。
星空如棋盤,星辰如棋子,仿佛宇宙的所有真理,都在這棋盤中顯現。
在星空正中間的下方,燈林市的某條街道里,一個渾身被黑霧籠罩的男人,眼里帶著懷念的氣息,正行走在這片土地上。
不久前,他被一個光頭送入了神秘的空間里,哪怕是使用輪回,也無法逃離。
但不久后,他靠著自己的蠻力,強行突破了那片空間。
他本就是世間最可怕的怪物。
當他走出自囚于星空的困境后,始終不敢來到這座城市。
他害怕自己會因為陷入瘋狂,而再次釀成大錯。
但現在,靠著輪回,他能夠始終保持清醒,也終于敢踏入這片七百年未曾踏入之地。
這個讓所有惡墮恐懼的怪物,正是如今唯一一個,或能與阿爾法一戰的最強惡墮——
井四。
(下大雨,下午的活動被鴿了,挪到了明天……今天老老實實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