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
秦正凡一行人悄然來到了孟奔山入口峽谷的右翼山嶺山腳下。
秦正凡目光越過峽谷,落在遠處籠罩在云霧瘴氣之中,顯得格外神秘的孟奔山,心里頭涌起一股獨自殺上孟奔山的沖動。
但最終秦正凡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沖動。
秦正凡很清楚,自己雖然是一位真正的修靈者,實力至少堪比玄師,但卻從未經歷過真正的戰爭。
這森林里藏著無數兇險,差桀更是無比陰險狠毒的人物,他一個初出茅廬的高手,獨自一人殺上去,因為經驗不足,一個疏忽,恐怕就中了埋伏暗算,一身本事都還不及施展就一命嗚呼,那就冤枉大了。
一切還是謹慎小心,不能傻傻地逞英雄。
“三哥,小瑞,沚沨,等會行動,你們不要離開我十五米范圍,還有侯炘你和你的人,盡量在我三十米范圍內行動和戒備。”秦正凡壓下心頭的沖動之后,對楊昊三人和負責非術法作戰的侯炘等五人說道。
這次大周國兵分兩路,玄門術士方面秦正凡自然點了楊昊、沚沨和趙小瑞三人。至于外圍的非術士人馬,則是侯炘副處長帶著四人跟著秦正凡。
“好!”楊昊三人毫不猶豫地點頭。
別人不知道秦正凡擁有玄師的實力,他們卻都很清楚。
侯炘五人心里雖然自恃擅長叢林作戰,對秦正凡的叮囑有些不以為然,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里秦正凡的實力最強大,哪怕他很年輕,沒有叢林作戰經驗,但既然他開了口,表面上肯定要聽從的,至于等會具體如何行動,當然要看具體情況。
交代了楊昊八人之后,秦正凡猶豫了下,扭頭對邊上的梭莽等密敢國的人說道:“梭莽大師,等會你和你們的人最好不要離開我六十米的范圍,這樣一旦有意外,我也可以及時救援。”
不管之前梭莽的態度如何傲慢,現在大家都是戰友,秦正凡自然不想他們出什么意外。
“秦大師,我不否認你實力強大。不過這里是南矍叢林,實力很多時候反倒不如經驗好使。我從小在熱帶叢林長大,而且你別忘了,我是采靈七層的大師,除非差桀親自出手,或者有狙擊手能遠距離避開叢林遮擋物鎖定我,否則誰也要不了我的性命。當然,我帶來的人,個個也都是好手。”
“你們只需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拖我們的后腿就可以了。”梭莽見秦正凡自恃強大,竟然要他們的人也不要離開他六十米范圍,似乎只要跟在他身邊,他就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一樣,大有一種被輕看的羞辱感,臉色一沉,冷冷說幾句,然后大手一揮,便帶著自己的人先一步鉆入了茂密的原始叢林。
“好心當作驢肝肺!師叔,等會別理他們!”趙小瑞見狀憤憤不平道。
“臭小子,亂說什么呢!現在我們是戰友!”楊昊聞言抬手對著趙小瑞的后腦勺打了一下,罵道。
“嘿嘿,只是說說,我只是氣不過啦。”趙小瑞摸著腦袋,連忙陪笑道。
秦正凡見狀笑著搖搖頭,然后大手一揮,說道:“我們也跟上吧。”
秦正凡大手才剛一揮,侯炘五人早已經安耐不住,個個如同羚羊一樣躥了出去,然后很默契地四處散開,各自尋找遮擋物,一邊戒備,一邊不斷更換遮擋物,
而秦正凡四位玄門術士,正處于他們五人騰挪位置的中心地帶。
秦正凡見五人行動的范圍至少半數已經超出了他吩咐的三十米范圍,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不過侯炘五人騰挪之間,不僅輕巧敏捷,而且有很默契的戰術在里面,還把他們四人都保護在中間,并不是各行其是,雜亂無章,還是讓秦正凡有一種大開眼界,心生敬佩之意。
像他就肯定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倒是楊昊、沚沨和趙小瑞,因為經過專門的訓練的緣故,很快也分開,成三角形的陣勢,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一把匕首,隨時戒備,準備作戰。
不僅如此,三人也剛好把秦正凡護在中間。
如此一來,秦正凡便成了里外兩層保護,看得秦正凡一陣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就他最不懂得戰術配合。
不過楊昊三人倒是牢記秦正凡的叮囑,沒有離開他十五米的范圍。
“三哥,我來開路,你斷后吧。”秦正凡是聰明之人,看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他們的戰術配合,對在他前面如三角形尖端一樣前行的楊昊說道。
叢林里肯定埋伏有槍手,如果之前秦正凡沒有在基地露過那驚世駭俗的一手,楊昊肯定不敢讓秦正凡這位從未有過叢林作戰經驗的結義弟弟走在前面。
但現在,秦正凡既然開了口,他立馬就點點頭,低聲道:“嗯,你小心一些。”
說罷,楊昊便挪到了秦正凡的后方,如此,變成了秦正凡在前,沚沨和趙小瑞成了兩翼。
“噗!”突然在前頭開路的侯炘舉手示意后面止步,然后舉起裝有消音器的半自動狙擊步槍開槍。
再接著,眾人看到前方一棵大樹上有一人掉落下來,砸在厚厚的枯枝敗葉上,發出一道低悶的“嘭”的一聲。
侯炘射殺了一位隱藏在大樹上的槍手之后,又警惕地四處掃描了一番,這才朝后面揮揮手,示意秦正凡等人前進。
在侯炘朝秦正凡他們揮手時,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正在這時,侯炘發現秦正凡突然揚手,有一點寒光在幽暗的森林里一劃而過。
“咻!”侯炘感到似乎有一股冷厲的風從頭頂突然刮過,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這一看,冷汗一下子就從侯炘額頭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
只見,在他的頭頂,一條色彩斑斕,三角形腦袋,一看就是劇毒無比的蛇正被一根鋼針釘在了樹干上。
這條蛇嘴巴還是張著的,露出猙獰的牙齒,閃著一絲陰冷的幽光,身子在不停扭動。
顯然,若沒有秦正凡剛才隨手一揚的鋼針,這條蛇恐怕已經給了他親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