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前些時日三界震動,使得眾生驚懼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情,卻在之后風平浪靜,原來是大能交手余波隔著世界傳遞了過來。”劉青云驀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恍然大悟道。
“這等存在交手自然是毀天滅地,要不是戰場是諸圣精挑細選所在,僅憑戰斗余波在三界都會掀起一場浩劫。”陸羽點了點頭說道。
即便如此,隔著遙遠的距離和錯亂的時空余波竟然還能夠傳遞到這里,諸圣與舊日的可怕可見一斑。
“好在此事已經告一段落,舊日深受重創,恐怕不敢再徘徊于三界之外,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們便可以一覽天外風光。”陸羽笑著提了一句。
劉青云頓時睜大了眼睛,滿是渴望的神色,那可是天外混沌,雖說十分危險,但也是充滿機緣,要知道混沌中的很多材料拿到三界都是難得的寶物。
“不過你們先不要著急,誰也不知道舊日是否真的離去,有無后手遺留,等到諸圣確認之后再行事不遲。”
“此次異世界之行,我收獲頗多,準備閉關靜修一段時間,大楚中興之事便交予你操持。”
劉青云微微點頭說道:“先生盡管放心,陸詢之事自有弟子。”
陸羽微微頷首,對于劉青云的能力他很放心,緊接著又為幾位弟子回答了最近修行的疑難,這才緩步走到悟道茶樹之下。
如今的悟道茶樹經過陸羽多年的培養,早已恢復曾經的威能,長得郁郁蔥蔥,金色的光芒和先天之氣包裹全身,一靠近耳中便好似有大道之音響起,讓人不由的陷入悟道之境。
此時的悟道茶樹揮舞著自己的枝丫,歡喜的情緒一覽無遺,陸羽笑著撫摸了一下他的枝干,盤腿坐下,開始了自己的靜修,悟道茶樹將自己的枝丫遮蔽于頭頂,一切顯得那么和諧。
與此同時,三界之中亦是發生了幾件大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如來佛祖閉關修行,靈山大小事宜全部交予未來佛彌勒。
這位佛門未來的領袖,正式登上時代的舞臺,開始執掌靈山,而這也昭示著諸圣的超脫開始了。
諸圣陷入了沉寂之中,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即將超脫,因此在調整自身狀態,完善道果為超脫做最后準備,但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搗亂,值此重要關頭,誰敢鬧事諸圣可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他。
因此三界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修行之士也都紛紛沉寂,隱于深山之中修行。而在這看似平靜的局面之下,是讓人難以察覺的波濤洶涌,有朝一日恐怕會化作滔天巨浪,席卷天下。
天庭之中,凌霄寶殿之上,玉帝獨自一人坐在天帝寶座之上,望著空蕩蕩的大殿怔怔出神,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是時候做決定了。”
“你真要這般做,恐怕這樣一來我等就要成為三界的笑柄了。”王母的聲音響起。
“我這位天帝早就成為笑話了,多這一遭又何妨,如今諸圣超脫在即,預則立,不預則廢,是時候做好打算了。”他的目光幽深,似乎穿越了時光看到了不遠處的未來。
這一紀元自己因為先天原因,無法攀登大道,下一紀元那超脫之位自己卻要當仁不讓,讓三界眾生好好看看。
而就在此時,月老所在之地來了一位面生的神官,正一臉微笑的將一個小紙條遞給這位主管姻緣的神靈。
“月老,此乃陛下親自交代之事,務必上心。”神官一臉嚴肅的說道。
月老接過紙條一看,大驚失色,喃喃自語道:“這。。。。”
“噓,此事你知我知便可,萬不能傳揚出去,否則至尊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
“可這事事關重大,我一介微末之神如何敢自專。”月老面上露出苦笑,這絕對是個苦差事,若是惹怒了那位真君,自己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盡管放心便是,你只管動紅線,之后的結局便看她自己,若是真是修行高深之輩,又豈會被你左右,若她心神不定,那也是她合該受此劫難。”神官小聲說道。
月老為難的望了一眼天宮,凌霄寶殿就在那上面發出耀眼的光芒,月老似乎能夠看見那位天帝威嚴而又不可違背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思辰良久這才說道:“唉,既然陛下有旨,小神自然只能遵命。”
神官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道:“如此,便拜托月老了,我這便回轉大殿將這喜訊回稟陛下。”
等到神官離去,月老望向姻緣之樹,粗壯的樹干上面垂下數不清的紅線,這是圣人女媧感應天道所制,主宰天地眾生姻緣。
只見月老手持拐杖輕輕一點寶樹,只見寶樹劇烈的抖動,所有的紅線都開始震動。
這一刻三界所有的修行者都感覺到內心出現了一股奇怪的悸動,情欲暗生,心神晃動。紛紛開始靜修打坐,平復內心躁動。
端坐在凌霄寶殿的玉帝望見這一幕,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自語道:“這個老滑頭!”
不過他并沒有打算追究月老,畢竟只要能夠達到目的,這種方法推脫起來也比較容易。
這個動靜同樣驚動了天庭潛修的紅鸞公主,她乃是紅鸞星君與月老一樣執掌著姻緣神職,月老剛一發動她便感應到了姻緣變化
“月老這是在搞什么?”龍吉公主不解其意,不知道這個老頭子無端攪弄姻緣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這時,一位神武的星君從門外走了進來,正是龍吉公主的夫君洪錦。
“還能是什么,如今諸圣超脫在即,想要重塑三界,最后一道氣運關鍵在人,如今天庭中的一些人虎視眈眈想要爭奪這份氣運罷了。”
龍吉公主聞言笑道:“原來如此,我說那個老家伙怎么會攪動姻緣,怕是扛不住各方壓力,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這樣也好,看我替他燒一把火。”
只見公主身上星力流轉,引動天上紅鸞星閃爍耀眼光芒。
紅鸞星動,姻緣自然隨著而動,兩者相加的威力便非同小可,若是心志不堅之輩難免心神動搖,起了思凡之心,壞了自身修行。
月老望著天庭中熠熠生輝的紅鸞星也是露出一陣苦笑,這位殿下果然足夠任性,到底是天庭正神又出生高貴,她出手倒是讓人無話可說,畢竟這位殿下的任性是出了名的。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也讓月老壓力大減。
隨著紅鸞星動,天下間真正知曉內情的人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他們知道最后一波功德的爭奪開始了。
驪山之上,黎山老母望著天空會心一笑,問著身旁童子道:“白素貞來我坐下修行多少年了。”
“回稟老母,應有千年。”
“千年時間,也該飛升成仙了,你且將她叫來。”
不一會一位身穿白衣的美艷女子畢恭畢敬的來到黎山老母身邊,口稱師尊。
“白素貞,你來我身邊修行多少年了?”
“回稟師尊,弟子自幼拜入師門,如今已有千年之久。”
“既有千年修行,該到飛升成仙之時了,這些時日修行可有所得?”
“不敢欺瞞師尊,弟子這千年之內日日修行不綴,修行之時感覺身輕如燕,似要飛升而去,卻被不知名的力量牽絆,飛升不得,以至于近些年來修行停滯,不知該如何是好。”白素貞將自己的苦惱一一道來。
“還請師尊指點迷津!”
黎山老母望了一眼跪著身下苦苦哀求的白素貞,輕聲說道:“你的情況我已盡知,論修行你也到了飛升之時,只是俗緣未了,因果難消以至于劫難叢生,境界難以精進。”
“下山去吧,你的大道不在我處,而在滾滾紅塵之中。”黎山老母的話在白素貞耳邊輕聲響起,還沒等她反應,便發現自己眼前情景一閃,曾經修行的洞天消失不見,環顧四周,青山疊翠,卻再無師門蹤跡,這才收拾心情向著人間而去,找尋自己成道的機緣。
與此同時,地府之中,秦廣王正在大殿之中翻閱生死簿,早有判官前來稟報:“閻君大人,那地獄之中關押的樹妖逃走了。”
秦廣王將手中的生死簿放下,輕輕抬起頭說道:“知道了,派人監視不要打草驚蛇,若是她想要到城市之中為非作歹就讓城隍出手消滅她,若是她占據一地緩緩修行,就由她去吧。”
判官不解的問道:“這樣可好,即便她藏身深山,但以她的秉性,難免吃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無辜慘死。”
“那就派人警告過往行人,讓他們小心謹慎,若是這樣依舊羊入虎口,那便是命該如此,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
判官聞言,躬身行禮退后,秦廣王這才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門自語道:“要成就人鬼之戀還真是麻煩,這鬼魂命格特殊,要從這蕓蕓眾生之中找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生死簿翻過一頁,秦廣王的雙眼頓時明亮,只見上面寫著聶小倩三個大字,后面是她的生辰八字,不禁撫掌笑道:“找到了!”
而這些變化與一心靜修的陸羽卻沒有多大關系,他依舊沉浸在修行之中,寶瓶世界的完善讓他得了極大的機緣,把握住了三花聚頂的方向,此時正是要靠著水磨的功夫,補全短板,爭取三花聚頂,什么都是虛妄,唯有自身實力才是真實。
因此一心修行,不問世事,就連大楚中興之事也留給弟子一手操持。
而陸詢此時正是遇到了難題,他以落霞山為根基,迅速在北方打下了一片基業,居高臨下俯瞰中原,終于引起了天下震動。
眾多豪杰這才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北方竟然出現了一方如此強大的勢力,陸詢的強大頓時引起了諸雄的忌憚,他們摒棄了曾經的齲瑀,開始了第一次的聯合。
“如今看來,我們已經成了眾矢之的,恐怕不久之后便會有大軍來攻。”府衙之中,有人將情報說出,頓時引起了陸詢手下諸將的忌憚。
雖說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休養生息,陸詢的軍力得到了極大的強化,但是畢竟根基淺薄,和那些經營了地盤數十年的家伙還是有不少的差距,單單一個對手自然不會害怕,但是若是讓他們串聯在一起,恐怕勢大難敵。
“這是自然,我們打出大楚的旗號,自然會引起眾人的驚懼,畢竟從正統而言,他們都是亂臣賊子,況且大楚承平八百年,多少人心中對于大楚還是念念不忘,怎么能不引起他們的忌憚。”老韓輕聲說道。
其實在最初舉起大旗的時候他與陸詢和手下諸將也一起商議過,是否將大楚的旗號立起來,最終經過討論還是決定繼續大楚名號。
畢竟陸詢乃是大楚正統太子,舉大楚之旗乃是應有之意,更何況能夠聚攏人心,招攬人才,他們的實力之所以增強的這么快,大楚這個旗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如今負面作用顯現,自然由不得他們反悔。
“來就來,怕他們作甚,我的戰士們已經饑渴難耐,準備在戰場上立下功勛,好為自家多一塊土地。”陳雄豪邁的說道,似乎一點也不將即將來臨的大軍放在眼里。
他的話語一掃之前的頹廢之氣,讓在座將領們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誓與敵人決一死戰。
陸詢見此笑了笑,用手將眾將的情緒平復下去,這才笑道:“你們看到的是山雨欲來,我卻覺得這是天賜良機,若是此戰勝利,那么天下大勢便該由我們說了算了。”
“敵人看似兇殘實則是頭紙老虎,一來軍隊雖多但是號令難以統一,進退失據。二則諸雄之間,恩怨糾纏不清很難通力合作,不互相扯后腿便已經謝天謝地。三來他們長途跋涉,糧草難濟。四則是天下征戰連連,士卒苦于征戰,不愿遠離家鄉。有此四敗如何能勝我王師,只不過是來送人頭罷了。”陸詢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