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剛上車,已經押解回西江省了,這時候已經上高速了吧。”
聽到這里,高昂失望地嘆了口氣,對面的曹坤聽得出來,不由打趣道,“我說你小子三觀能不能正點啊?身邊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不管不顧,現在還惦記一個女逃犯?”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師兄,我不是那種人。對了,她這句話,你就沒什么想法?”
高昂試探著問了一句,主要是勞芳這句話給他帶來的沖擊太大了。
“有什么想法?懷疑你和她是一伙的?別鬧了,早點休息吧。他們這種人故弄玄虛的手段我見識多了,前年還有個死刑犯,臨行前給我帶過話,說讓我晚上12點以后不要去廁所大小便。我可去特么的吧,年紀大了半夜去廁所多正常啊,我要是被他嚇唬住,那不得被尿憋死?”
又和曹坤瞎聊了幾句,高昂這才掛斷了電話,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想要擦一下額頭的虛汗,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出汗。
“呵,心虛的表現。”自言自語了一句,這才重新躺到床上。
曹坤給他帶來的這句話,讓他對勞芳有了全新的認識,他現在反倒覺得,方子英可能不是當年殺人案的主兇,這個女人--勞芳,很大可能是真兇。
把那天的情景重新回憶一遍,高昂越發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勞芳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風騷,而且是很有味道,很強勢的風騷,換一句話說就是女上位的那種女人。
而抓捕當天,她給眾人呈現的根本不是那個狀態,甚至完全相反,顯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讓所有人都給她打了一個標簽:弱者,被脅迫,從犯等等。
以至于到最后,方子英歇斯底里大罵特罵的時候,也沒有人去關注他為什么罵人,而是直接選擇了擊斃。
這樣她就有了很好的推卸對象,把20年前的所有罪責全部推到方子英頭上,哪怕那些武器和堆積物,也都推到方子英頭上,反正這些事情就他們兩個人知道,另一個人已經死了,而她自己又已經占據了同情分的優勢,再加上并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她參與了這些案件……
但是這一切高昂又沒法和曹坤說,想要理解他的想法,必須是站在他的角度,而曹坤站的是證據的角度,從曹坤的角度來看,勞芳就是一個妥妥的被脅迫犯罪者,不應受到極刑。
高昂有個疑問,就是為什么勞芳要給自己帶這句話?
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就不怕自己揭發她?
思前考后,他覺得勞芳應該是有恃無恐,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即使自己把她的話告訴別人又如何?再假設一下,就算有人懷疑她是主謀又如何?有證據么?
什么都沒有,二十多年過去了,方子英也死了,所有的所有都湮滅在時間的長河里,恐怕也只有受害人和方子英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至于她為什么帶給自己這句話,那就只能和她當面對質了。
高昂卻認為沒這個必要,她已經被押解回西江,迎接她的哪怕不是死刑也是至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想那么多干嘛,碎覺!”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高昂覺得自己得找個時間緩一緩,直播這件事情估計也得停一停了。
好在他沒有簽約公會,直播時間比較自由,超管那邊也沒有給他太大壓力,而且刀塔自走棋這款游戲也算是日落西山,他也正好規劃下自己以后的日子該怎么繼續下去。
第二天,他就把自己打算暫時停播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水友,同時把直播間的標題改了:主播回家繼承家業,停播一段時間。
第一個發過來問號的就是老萬,“怎么忽然就停播了?發生什么了?”
“沒啥,就是覺得沒啥意思了,男人嘛,得有自己的事業,玩直播總覺得有點尷尬。”
“是被家里罵了?”
罵?還算輕的,當初差點就被打了,不過好在有老姐的支持,才免除父母大人的懲罰。
“就是換種活法吧!”
“行吧,那以后再也看不到‘神召喚’了,有空來杭城Call我,帶你飛!”發完這句話,老萬就沒再吭聲了。
和群里的其他熟識的水友吹會兒牛,聊會天,半天時間就過去了,答應他們有空做戶外什么的,高昂這才退了QQ。
整理一下家當,發現銀行卡里的錢還不少,兩次獎金有50多萬,再加上之前自己存的11萬,也算是小小的百萬富翁了。
畢業三年,還是在魔都這樣的國際化一線大城市,三年凈收入63萬,名下還有一輛二十萬出頭的吉普自由俠,還是四驅的,還是全款買的,應該混得還算可以吧?
至于以后如何賺生活費,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實在不行的話,就按照曹坤師兄說的,去國考唄,反正兜里還有這大幾十萬,再加上公務員優厚的待遇,混個溫飽問題應該不大。
再者,也可以去搜索一下通緝名單上的那些罪犯嘛,最便宜的也值個幾萬大洋,馬馬虎虎也夠半年的房租了。
對了,他現在不需要吃東西,這又能省下一大筆錢,只需要能滿足自己的住房需求即可。
看,變異人的生活,就是這么簡單。
把臥室簡單收拾了一下,陽臺門也關好,背上背包帶著小花,高昂就出了門。
他這次是鐵了心要去一趟外地,找一個深山老林的地方,好好體驗下自己變異的快感。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力量、速度等方面都有很大提升,但是在魔都這個現代化的地方,他根本不敢表現的過于出眾,就連上次和劉卓的PK,他也是收了大部分的力道。
一股子力量憋在身體里的感覺很難受,就跟那啥一樣,會讓人躁動不安,他就覺得已經快按捺不住這股欲望了。
這種情況讓他想起了一些小說上的描寫,絕世高手每逢突破,都要找人或者找個地方好好發泄一番,為的就是適應自己力量的變化,同時把多余的精力釋放出去,不然就會對自己的肉體和精神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他的情況相比于那些絕世高手來說,要好得多,最起碼高昂的自我感知還是OK的,按照他的理解,‘光合作用’對他的改造是循序漸進的,他的力量也好,速度也罷,多種肉體屬性的提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所以他也沒有發生小說中狗血的劇情,比如捏碎杯子,撕掉門框等等,最過分的一次應該是那次受到驚嚇,直接蹦起來頂到天花板而已,那次也沒什么后遺癥之類的。
給曹坤和夏薇薇一人發了條信息,告訴他們自己要出去自駕游一段時間,有事再聯系之類的云云。
曹坤的回復稍微還正常點,讓他注意安全什么的,夏薇薇的回復就要簡單的多,就一個‘嗯’字。
很符合她的氣質和性格,撇了撇嘴,高昂打開車門把小花往里邊一丟,就出了龍源小區。
這次出門他沒帶什么其他的東西,就一個水壺,一部手機,一個超大容量的充電寶,幾個打火機,還有一只貓,僅此而已。
手機的主要功能是加油,他這次進發的目的地是大西南的原始森林,路程大概有三千公里,按照他那50L的油箱容量,大概得加十幾次油。
他考慮過坐飛機,只是那樣的話小花就得辦理托運,至于把小花留在家里這個選項,他根本沒有考慮過。
這家伙太恐怖了,連他的皮膚都能劃破,如果他不在家,誰知道它會鬧出來什么幺蛾子。
至于辦寵物托運也是一樣的道理,就那個破籠子,禁得住它那一劃拉么?
想來想去也只能開車自駕,好在他現在是個正宗的無業游民,不用打卡不用請假,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無非一兩千公里而已,一天一夜也差不多了。
和兩位熟悉的人打過招呼之后,高昂還得和家人說一聲,雖然自己現在很獨立,但是這次進山誰知道會呆多長時間,都說山里信號不好,給家人提前說一聲,免得到時候聯系不上心里擔憂著急。
得知他要去山區自駕游,高父還好,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句,表示知道了;高母就嚴厲多了,噼里啪啦就是一頓罵,什么不務正業啦,什么白考一個好大學啦……好在最后高父也實在受不了高母的啰嗦,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才讓高昂脫離了苦海。
至于老姐那邊就簡單多了,發了兩行文字就搞定,反正她現在估計正忙著帶孩子,心思也不會在他身上。
忙完這一切,高昂終于可以安安心心地上路了。
他是高枕無憂去自駕游了,曹坤和夏薇薇卻還在為吳梅的案子操碎了心。
夏薇薇的擔憂成為了現實,無論采用什么樣的審訊方法,吳梅根本不承認自己殺害了張建平,甚至連作案工具和作案細節都是一概不知。
他們甚至從部里請了一位高級心理專家,還使用了測謊儀等高級技術手段,最后的結果就是吳梅沒有說謊,而且根據她的證詞和行為描寫以及微表情動作等等,得出的結果是:吳梅是無辜者。
“作案動機,作案地點,受害者尸體都有,可以提交檢察院么?”
“恐怕不行,證據鏈還不夠完整。作案工具、作案時間、作案手段和細節等等,都還存在漏洞。”
曹坤雙手捂臉,認真思索著有沒有其他的突破點。
“要是小師弟在就好了,他可是我的福星啊。”
心里暗自一嘆,曹坤打起精神,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駕駛,高昂終于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神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