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是高原滑翔傘隊的隊長次仁多吉還有他退役的師父李曉亮帶來的,一個三個人。
看見劉墨昂走進屋,次仁多吉笑著站了起來,“劉兄弟,幸不辱命,我給你找來了三位技術非常棒的飛行員,我可以保證,他們三個絕對可以撐起你的滑翔傘俱樂部的。”
頓了頓,次仁多吉指著那三個人說道:“劉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肖振國,首都人,早在六年前就通過了國家航協舉辦的滑翔傘雙人傘飛行員考核班的培訓和考核,擁有國家航協頒發的專雙人飛行證書,算是咱們國內最早一批拿到雙人飛行證書的那一批人。”
肖振國笑著站了起來,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很壯碩,這個體型和身高在滑翔傘飛行員中絕對是屬于大只佬級別的。
“劉總好,很高興認識您。”肖振國一張口就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兩個人握了握手。
“這位是王小飛,四年前拿到雙人飛行證書的。劉總,說起來小飛和你還是老鄉呢。唉小飛,你是東山什么地方的?”
“我是東山島城人,劉總,很高興認識您。”王小飛雖然說普通話,但口音中帶有濃郁的膠東口音,典型的青普話。
王小飛的個頭倒是不算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但看起來很精干。
“呵呵,咱倆還真是老鄉呢。我天衢人,在東山的最西邊,你是島城人,算是東山最東邊了。”劉墨昂笑著和王小飛握了握手。
“劉總,這位是董永建,粵省人,也是六年前拿到雙人飛行證書的。不過阿董以前在三亞某著名的滑翔傘俱樂部做雙人飛行飛行員,今年他主動出來,你這里可是第一站呢。”
“很高興認識您,劉總。”董永建也笑著站了起來,他的個頭比王小飛還要矮,估計也就是一米七左右,精瘦精瘦的,典型的粵省人體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劉墨昂和董永建握了握手。
三個人剛剛坐下,拉珍就端著托盤走了上來,上面是熱氣騰騰的茶水還有三杯山泉酥油茶。
“肖師傅、王師傅、董師傅,你三位先喝點我們客棧獨有的山泉酥油茶吧,喝了這種酥油茶,你們身上的高原反應立刻就會消失的。”劉墨昂笑道。
次仁多吉也說道:“你仨可能不知道,劉總這里的山泉酥油茶在高原可是赫赫有名,很多從下面上來的游客在來到高原之后,往往都會第一時間來劉總客棧喝這種酥油茶,因為喝了這種酥油茶立刻就會治好高反。”
三個人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董永建更是第一個端起了酥油茶,也不顧燙嘴,率先喝了一口。
他仨都是昨天飛上來的,今天已經有高反出現了。一早李曉亮開車把他仨送到這邊之后,他仨現在還難受著呢。
三個人喝完了杯子里的酥油茶,臉上立刻就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董永建甚至興奮的臉粵語都冒出來了,看得出來,三個人對于這神奇的酥油茶真的是無比滿意。
劉墨昂掏出煙想散一圈,但可惜的是除了李曉亮之外,其他四個人都不吸煙。僅僅這一點,就讓劉墨昂很滿意。
滑翔傘運動雖然不算是什么劇烈的體力運動,但對于身體的要求也是極高的。這三位飛行員不抽煙,顯然是一種很好的職業素養。
“肖師傅、王師傅、董師傅,想必你三位也大體了解到我這邊的待遇情況了吧?”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身材最高大的肖振國說道:“次仁大哥在電話中已經把大體的條件說了,我們三個都覺得挺不錯的,所以才上來試試。”
因為把找飛行員的事情交給了次仁多吉,所以劉墨昂也把條件告訴了他。
其實這條件待遇也是次仁多吉提出來的,就是保底月薪提成的方式。管吃管住,一個月保底月薪一萬五,另外每帶一名游客飛一次,提成三百。
這個待遇說實在的有點低于劉墨昂最初的預料,但次仁多吉說這個待遇絕對能夠拉來人,那劉墨昂也就隨他了。做生意嘛,能節省點就節省點。
其實以目前國內雙飛飛行飛行員的待遇而言,劉墨昂給出的這個待遇還是不低的。
目前來講,除了國內少數大型滑翔傘俱樂部中的頂級雙人飛行飛行員能夠享受這種保底月薪提成的待遇之外,其他雙人飛行員并無法享受這種待遇。
他們要不就是只有保底月薪,要不就是只吃提成。
這也是為什么目前國內的雙人飛行員有一多半是在流浪打工。哪里的客源多,哪里給的提成高,他們就去哪里打工。
而劉墨昂這邊給出的條件相當于年薪十五萬三百/次的待遇,其實在國內還是很少見的。
要不然他們三個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到客棧這邊,很顯然,劉墨昂給出的待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既然三位師傅都認可了這邊的條件和待遇,那么我想聽聽三位師傅稍微詳細一些的自我介紹,可以嗎?”
肖振國笑道:“劉總,這沒有什么可隱瞞的。我是首都人,今年三十歲,上大學那會兒就喜歡上了滑翔傘運動。大三那年我就取得了A級飛行證書,大四又考取了B級證書。大學畢業后的一年我考取了C級證書,恰好那年國家航協剛剛推出了滑翔傘雙人傘飛行員的培訓班,于是我又交了錢上了這個培訓班,并在14年底拿到了雙人飛行證書。
一開始我在首都的一家滑翔傘俱樂部打工,干了兩年多,后來那家俱樂部因為其他的原因黃了,我就一直在全國各地的滑翔傘俱樂部流浪打工。在我流浪打工期間,我的分成基本上也是三百/次,底薪很少。這次次仁大哥說劉總您這邊有機會,而且給出的待遇還不錯,我就想上來試試。”
王小飛苦笑道:“我的情況和肖哥差不多,也是上大學那會兒喜歡上這個運動的。我今年二十九歲,不過我沒有在俱樂部長期干過,我獲得雙人飛行員證書之后,就一直在全國各地流浪打工。這次也是聽次仁大哥說了您這邊的待遇之后才決定過來試試的。”
董永建說道:“其實我和振國是前后腳拿到雙人飛行員證書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比振國早一期。噢,我比振國大一歲,今年三十一了。”
肖振國笑道:“沒錯,董哥你參加培訓班的時間比我早一期。”
“其實我在參加培訓班之前就在三亞那個滑翔傘俱樂部做教練,嗯,其實那個俱樂部我也算是合伙人之一。只是去年年底俱樂部出了點意外,其他幾個合伙人除了老邵之外都不算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他們決定撤資。于是俱樂部就光剩下我和老邵了。哦,老邵就是俱樂部的老板。光我們倆人也撐不起這個俱樂部來,于是今年年初我和老邵商量了一下,就解散了這個俱樂部。老邵轉行干別的去了,我別的也不會干,就只能做繼續干這一行。前兩天次仁大哥給我打電話,我覺得您這邊還不錯,我就過來試試。”
董永建的聲音很平淡,可劉墨昂卻聽得出來他話里的苦澀。
很顯然,這個董永建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劉墨昂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句,“董師傅,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的俱樂部去年出了什么意外?是有人摔了嗎?”
董永建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們那個俱樂部在海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風不大都能飛。去年十二月份有個游客來俱樂部要飛,他有B級飛行證書,所以我們也沒多在意。畢竟都有B級證書,也算是老鳥了。結果沒想到的是,那個游客要在朋友面前展現他的飛行技術,然后玩起了特技,結果傘頭纏身,副傘也沒來得及放出來,就從三十多米的高空直接摔進了海里。人倒是沒死,因為是背部先解除睡眠,腰椎摔斷了……”
劉墨昂聽的心里一緊。如果是以跳水的姿態或者頭上腳下的姿態入水,那人是沒事的。可要是平著拍在水面上,在三十米的高度下,水面可能比水泥地面還要堅硬。這家伙只是腰椎摔斷了,絕對是命大。
一旁的肖振國說道:“劉總,這件事我也聽說過。其實這件事不能怨董哥的俱樂部,是那個游客自己不遵守規則非要逞能玩特技,結果摔了。”
王小飛也說道:“滑翔傘四種比賽,難度最低也是最普及的比賽就是精準飛行,也就是所謂的定點比賽。第二級別的就是越野飛行,第三級別的是競速飛行,第四級別也是難度最高的特技飛行。這四種飛行方式的難度和危險度是依次上升的。國內的專業運動員還有教練都很少去玩特技飛行的,更別說這些雖然拿了證但充其量只能算是業余選手的人了。一個業余選手非要玩難度最高的特技飛行,你不摔誰摔?”
董永建苦笑著擺了擺手,“振國、小飛,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那個游客摔了,可我們偏偏沒有全程錄制視頻,人家就說我們沒有盡到保護義務,所以索賠二百三十萬,法院支持……”
這下子劉墨昂算是徹底明白了。
滑翔傘這種運動其實危險性是很低的,只要你自己不作死,那危險性甚至比開車還要低。
可就怕遇到作死的,那個可就真沒辦法了。
干這一行干好了確實掙錢,可最怕遇到那種no作nodie,why誘try的家伙。遇到這種家伙你只能千萬別摔,摔一個,一年白干!
董永建顯然就是一個倒霉蛋兒,他就遇到了這種作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