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張恩第一次直接根源性解決游戲鬼。
但這并不代表著鬼變弱了。
正如一個月前在醫院的那一只大眼珠鬼,游戲規則是簡單的木頭人不許動,只要觸碰到他就游戲結束。
可要是動了,那直擊靈魂的攻擊讓人九死一生。
當初記憶里的孤兒院還歷歷在目,他感覺自己幾近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而當對陣電話仙,如果張恩第二次沒有拿下自己的腦袋,他將遭到很恐怖的攻擊……或許他能擋下,但恐怕得付出很大的代價,附加上游戲無法完美完成。
眼下是最好的結局吧。
張恩回到家中,洗了個澡又休息了一會,便又坐到了筆記本前。
翻開筆記本,娟紅的血字再次浮現,里頭是對這次任務的反饋。
“恭喜你張恩,你順利的完成了這次任務。”
“很期待你新的作品,我們下次再見。”
血字消失,沒有再給張恩更多新的信息。
張恩合上了本子,恍然間有些迷失了方向。
往常在做完游戲后,張恩都會去養老院看一看突然出現的父母,只是這段時間林夢瑤也清醒了,她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沒說的也會在想起來之后打電話給張恩。
也就是說她已經沒有線索了。
那接下來張恩去干嘛呢?
張恩躺在床上,如果實在沒有方向,他就只能再去一趟林夢瑤的養老院了。
他始終認為必須得發現血字背后的真相。
還有太多疑團沒有解開,鬼來自何處,血字來自何處,林夢瑤來自何處,他們每一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了解的越多,不解的也就更多。
算了
張恩晃了晃腦袋,將這些雜念甩出腦海,現在想這么多一點用也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祈禱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張恩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凌晨四點了,他準備刷一刷手機轉移注意,然后就睡了吧。
正好他也可以看看B站的其他視頻,看看最近的潮流如何,為自己《演員請就位》的短片提供思路。
“唇語挑戰爛片解讀不能說挑戰”
生活區確實是冉冉升起的新區,上大多數都是這種輕松類別,不過這也正常,生活已經很累了,自然想看些笑話放松一下。
只是張恩看見第八個推薦視頻時,卻眉頭一皺。
這是一首MV?
這是什么歌才能上推薦啊看一眼還有三十多萬的播放量,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這個封面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一個女孩站著,她身后掛著無數根線,就連她臉上的笑容都是被線牽連著扯出的弧度。
看封面的話,這是一首少有的詭異風格。
張恩決定聽完這首歌就睡了,于是他打開了MV。
說是MV,實際上只是一些光影,中間再放出藝術體的水墨歌詞,營造一種簡單的沖擊性。
也就是說,畫面不是她的重點,歌才是。
抱著些許興趣,張恩開始播放。
歌曲漸漸播放,開頭做出了敲擊的音調,聽起來有些陰森,張恩漸漸進入狀態,閉上眼睛細細聆聽,感受著歌曲的力量。
只是當一句歌詞響起,張恩猛地睜開眼睛。
“那是一個沒有光的房間,孤零零的老人依偎在沙發旁邊。”
“窗簾被關緊,房門密閉,人們以為里頭是慈祥和友善。”
“人們嘆氣總會有些遺憾,老太太得了老年癡呆,不記得她身邊人,但老頭總是很照顧老太太,輕輕地摸著她的腦袋,說著悄悄話。”
“他們很恩愛。”
“夜幕降臨,她會忽然驚醒。”
“她的老伴早就死了,那他又是誰?”
“她辯解,她掙扎,可是沒有人相信她。”
“所有人都說她得了老年癡呆,連老伴都記不清了。”
“老伴按著她的頭,悄悄的說道:”
“沒有人會相信你因為你是老人。”
張恩沉默的聽完了整首歌,原本期待的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越聽,他越覺得不對勁。
整首歌實際上敘述了一個故事,表面上看似恩愛的夫妻倆,實際上只是一對陌生人,是老頭要挾著老太太,明目張膽的囚禁著她。
但這個故事怎么這么似曾相識?
這個故事的藍本不就是林夢瑤和張建國嗎?
張恩點開了這個up主的主頁,發現她只發了這么一個作品而作品的名字叫做養老院。
全對上了
張恩心猛地一頓,疑惑再次涌上了心頭。
是這個世界上也有和林夢瑤一樣的事件發生?
還是說有人知道林夢瑤的經過?
張恩突然想起了林夢瑤在病房里對張恩說的那番話。
“找到那個特殊的人,或許能解答你的疑惑。”
特殊的人
張恩看著這個up主的頁面,臉色逐漸凝重,隨即他給紅麗發了條信息,里頭說道:
“紅姐,我最近需要人幫我做BGM,剛好在嗶哩嗶哩里聽見了《養老院》這首歌,我很喜歡這個創作,可以幫我聯系一下這位up主嗎?”
紅姐沒有回復,應該早就睡了。
只是現在張恩卻睡意全無。
這到底是一位怎么樣的人?為什么會選擇創作出這首歌?
他必須得見一見這一位神秘人,或許她能知道很多東西。
消散不久的壓力再次壓到了張恩的身上,他閉上眼睛,想讓自己早點睡去。
可腦海里卻總是浮浮沉沉,想著之前的千絲萬縷。
次日。
其實對于社畜而言,冬天是一種折磨,不是所有人都有閑情雅致,去為雪賦詩一首,更多的是攥緊自己的羽絨,暗暗罵道“這糟糕的天氣”。
王冬冬就是這樣一位獨立女性。
作為一名起早貪黑的社畜,王冬冬頂著并不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鞋疾走在路上,她身上裹著厚重的羽絨,羽絨下面是上班必須穿的正裝。
“要遲到了要遲到了”
王冬冬腳步加速,手時不時的按亮屏保,觀察時間,越看時間,她越著急,越著急,她就越慌張。
好在慌張也是輕車熟路的慌張了,王冬冬著急的趕上了人滿為患的電梯,感受著憋屈的擁擠,旋即門在二十五樓打開,她小跑著沖到了打卡器前按下了指模。
時間8:29,她趕上了。
“冬冬你最近怎么老是踩點啊,這樣對于公司的影響很不好的。”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站在打卡器的前頭,冷漠看著冬冬,訓斥道:
“你踩點來,實際就是遲到了,進入狀態要不要時間,打開工作文檔要不要時間?”
“再有下次就要扣全勤了啊。”
王冬冬點點頭,露出抱歉的表情,實際上在心里暗暗的罵媽賣批。
這個中年肥仔整天就知道在門口堵人,成天正事不干,爛事一堆。
偏偏還是她的領導真是晦氣。
“快去吧,抓緊時間,工作,不要摸魚了。”
“好”
王冬冬低著頭,走到了工位格里,將背包放下,才松了一口氣。
“嘩啦。”
輪子滑動,從另一個白色的格子里劃出一個女生,她嘴里嚼著口香糖,張大眼睛看向王冬冬,略帶疑惑的問道:
“冬冬,你最近怎么都這么晚來了,平常你不是為了避那個死肥仔來的很早的嗎?”
“唉。”
王冬冬嘆了口氣,扭了扭脖子,將疲態展現。
“別說了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最近一直在重復做一個夢。”
“夢?你說說看,最近我有了解一些解夢的東西,你說說看唄。”
“嗯。”
王冬冬嘟囔著,帶著埋怨,細細的說出了她最近的經歷。
其實她之前是一位上班挺早的人,最近總是踩點,便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夢。
她能夢見一個壓抑的屋子,里面坐著一位年邁的老夫婦,盡管整個屋子都和溫馨,可兩個老太太之間好像有些間隙。
這是夢的開始,隨后的每一天,她都會做這樣的夢。
時而重復,當它重復了一定次數后,夢又會有新的變化。
例如一開始,她認為這是一對老年癡呆的夫婦,但夢改變后,她進入了老太太的視角,發現這老頭居然是個變態!
夢重復的播放,她就能了解到更多的東西。
不過這還不是她賴床的根本原因。
她一開始,確實很害怕這個夢,因為這個夢太詭異了,她從未聽過有人有這樣的經歷。
但隨著劇情的發展,她卻逐漸沉迷于這個荒誕的夢中。
她開始好奇,她疑問后面又發生了什么事情,老太太要怎么掙扎老頭的控制,老頭控制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每一天她都想多睡一會,去探尋更多的秘密。
然后她還根據于這個夢境,寫出了一套類似于rap的歌曲,發布在網上,她昨晚發現播放量居然到三十多萬了!
這樣一來,她就更不愿意醒了。
她想了解更多,然后改編成歌曲吸引粉絲。
只是也因此,天天踩點,被死肥仔盯上。
王冬冬沒有將夢全盤托出,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在沒有發現原因前,她也不想引起注意。
所以她只是旁敲側擊的問道,比如連續的夢是怎么回事,比如夢里被囚禁又是怎么回事。
工友嚼了嚼口香糖,然后拿出手機搜了搜,按照手機念叨:
“誒我找了找解夢的說辭,如果做連續的夢,就代表著有很深的執念,潛意識里很想做一件事。”
“而被囚禁,代表著身心的不自由難道是指你被這份工作約束了嗎?”
工友嘀咕著,說著說著,又埋頭繼續去研究她的解夢。
這是社畜的日常,摸魚簡直是工作的主要內容。
只是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王冬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揣測著這番話。
執念嗎
不提還好,提了之后王冬冬便自動對應了很多事情。
她最近時不時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又或者坐在工位里愣神,突然意識不到自己在哪。
雖然這不影響生活,但還是很奇怪。
“算了想不明白。”
王冬冬撩了撩長發,順手拿起了手機。
一路上太趕,她都沒來得及看視頻多少播放量了。
王冬冬打開嗶哩嗶哩,一個醒目的紅色提示吸引了王冬冬的注意。
這是來自嗶哩嗶哩的創作者短信:
“你好,這里是嗶哩嗶哩創作者中心平臺,請問您對于作品《養老院》的版權是否擁有售賣的意思,同時想邀請您參加后續的歌曲合作,如果您有興趣,請添加微信”
王冬冬看完這則短信,旋即才后知后覺的露出震驚的表情。
天哪!!
嗶哩嗶哩居然主動找上我要做合作?!
這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
王冬冬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隨即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后,添加了這個微信。
她可不想告訴別人這件事,畢竟八字還沒一撇,亂說很容易被奶崩。
本來王冬冬以為要很久,但沒想到只過了一分鐘,好友申請便通過了。
“你好,我是紅麗,是來對接你合作事宜的負責人。”
“你好我叫王冬冬,請問這是一個什么活動,是要買版權還是后續的合作呢?”
“是這樣的,王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看過‘疤’工作室的作品,目前他有想和你合作創作背景音樂的意愿,不知道您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當然,費用方面會按照市場價來定價。”
疤工作室
王冬冬眼前一亮,她可喜歡疤工作室的作品了她記得第一次看的時候驚為天人,很是震撼。
不僅如此,她心頭還縈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但王冬冬也有顧及,那就是她的創作是根據夢境來的萬一夢沒了,她要創作什么呢?
王冬冬陷入了時而欣喜,時而憂傷的情緒之中。
但她還是理智的先選擇了答應。
“好的,紅小姐,我可以接受,那我們是以什么方式來洽談呢?”
“就今天下午吧王小姐你幾點下班?工作地點是?”
“我下午六點可能會加班,工作地點是旦城琶區寫字樓。”
“好,那就暫定下午六點,我查了一下,在寫字樓五百米處有一間叫米立的咖啡屋,就在那里見面吧。”
“好的。”
“那我們晚上見。”
王冬冬掛斷了電話,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后興奮溢于言表。
針不戳她終于要有副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