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公司嗎？
嗯，在加班。
事情很多嗎？有別的同事在一起加班嗎？什么時候能結束？
嗯，在一起測試環境
RedVelvet的宿舍里，裴珠泫坐在床上，手里抱著手機，神情十分郁悶。
新專輯的回歸活動已經差不多結束，只剩下一些后續的宣傳活動。因為之前音源泄露事故，所以這次公司并沒有準備大規模的回歸活動，兩周不到的打歌期非常之短，但盡管如此還是拿到了五個一位。
裴珠泫倒是很高興回歸期就這么快過去，相較其他的妹妹來說這好像不太好，然而事與愿違的是，沈望舒最近的加班也十分頻繁，而且這位NCA公司的理事似乎忘記了，說要帶她去霓虹一事，一句也沒有提過。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緊接著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探出頭的姜澀琪，出現在裴珠泫的視野里。
“歐尼，Wendy她們買了冰淇淋，你要一起吃嗎？”
“阿尼。”裴珠泫不悅地搖搖頭，手里緊抱著手機，嘴唇撅的老高。
姜澀琪看出不對勁，便有些憨憨的笑了笑，然后走進來些，同裴珠泫問道。
“歐尼，那位理事大人惹你生氣了嗎？”
“當然生氣了。”裴珠泫甩了甩手機，但仍然緊緊握在手里，神情十分委屈，“我給他發消息，我發二十個字他只回給我五六個字，還是隔好久才回復，而且回答的問題也不完全。”
“哎，那位說不定在忙碌著呢。”姜澀琪走到裴珠泫身邊坐下，出言安慰道。
“已經連續四五天加班了，那有那么多班要加啊。”裴珠泫更加不悅道，還拿起手機，又看了眼Kakaotalk，沈望舒沒有任何新消息。看來是真的自己不發，他也不會主動說些什么。
“那畢竟是間很大的公司嘛，業務多應該很正常。”姜澀琪繼續安慰道，伸手輕撫裴珠泫的胳膊。
“那哪有理事加班的，還連著加。”裴珠泫轉過頭，審視的看向姜澀琪。
“這……”姜澀琪一時有些語塞，韓國這里的公司加班好像確實都是員工加班比較多，理事跟著一起加班的情況不是很多，更何況這種連續一段時間的。
“看吧。”裴珠泫像是抓住了把柄般，接著說道，“他之前還說馬上去霓虹開會要帶我一起去，現在看來恐怕是不可能了，他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嗯，也不會吧。”姜澀琪想了想說道，“好歹是理事，會議應該也不會開多久，而且會議結束了之后肯定也不可能會有加班之類的事情了吧。”
“誰知道呢。”裴珠泫低下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旁邊的姜澀琪也開始思考，但她還沒有想到說什么，抱著手機盯著的裴珠泫忽然抬起頭，像是悟到了什么一般，扭過頭看向姜澀琪。
“澀琪啊，我要是現在去他們公司，你說會怎么樣？”
姜澀琪頓時變得驚恐起來，看向裴珠泫認真道，“歐尼，你沒有開玩笑吧？”
“我說真的。”裴珠泫臉上的神情也是一本正經。
“歐尼那你現在過去，什么時候回來？”姜澀琪先放下懷疑，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
“嗯……”裴珠泫想了想，然后試探著說道，“要不，我今晚就暫時不回來了？”
沈望舒修改完最后一段代碼，并入到游戲的推送包里，休息下揉了揉眼睛，坐在對面的另外兩位技術部員工則接著開始工作。
身旁還有四名游戲部門的員工，一名在看向旁邊的投影的大熒幕，另外三名則在協助技術部的員工。插入外掛驅動，然后運行游戲，開始收集結果。
沈望舒坐在座椅上，同樣也在看著投影幕上的畫面，數據收集的結果還不錯，外置驅動版本的外掛幾乎是百分百能發現，本地軟件的外觀，除了一些環境修改軟件，其他的識別率也很高。從結果來看，應該能很大程度的遏制外掛。
這是沈望舒第五天加班加點弄這個東西了，外掛的存在讓他們的新游戲每天要虧損一大筆錢，利潤率暴跌至剛上線時的三分之一。
“嗯，還不錯。”
觀察了一會兒后，沈望舒點點頭，臉上嚴肅的神情稍稍緩和些。其他一同加班的員工臉上也露出笑容，最新的反外掛程序大概能優化一下游戲部門最近的利潤曲線。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最近的更新包推送到主服務器上，但沈望舒忽然卻不再歇息，重新恢復到工作的模樣。其他的員工看著這么快恢復到工作當中的沈望舒，都有些尷尬，持續的疲累讓他們想再休息會，但是理事已經帶頭恢復了工作……
“嗡嗡”
什么東西震動的聲音響起，幾名站著的員工左右看了看，被視線掃到的人都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并不是它在響。
“理事nim。”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沈望舒的工作狀態。
“嗯？怎么了？”
沈望舒抬起頭，看向那么喊自己的員工。后者指了指沈望舒手邊的文件堆上，正在震動的方形機器。
“理事nim，您的手機。”
“啊。”
沈望舒扭頭看過去，自己的手機正在拼命震動著，他頓時反應過來，伸手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姓名后，沈望舒的瞳孔，輕微的震動了下。
“喲不塞喲。”沈望舒接起電話，聲音很平靜的說道。
“喂。”一道輕柔的女聲在話筒里響起，給沈望舒的耳膜帶來一種柔嫩的觸感。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了。”女生的下一句話，直接驚得沈望舒整個人帶著椅子后退了些，整個人向外滑出。
“我們公司嗎？”沈望舒出言確認道，而他的對面，所有和他一起加班的員工，目光全都直勾勾的看向他。
“嗯，你加班還沒結束嗎？”女生接著問道，原本軟糯的聲音似乎已經變成了抱怨。
“嗯……”沈望舒沉吟了下，面色糾結，五秒鐘，他的神情變得堅決，看向眾人，站起身，“推送更新包的事情就靠你們了，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內，理事nim。”幾名員工都點頭應道，但看向沈望舒的目光仍然帶著猜疑。
囑咐完畢，沈望舒便收拾起自己的筆記本，裝進包里，背在肩上后快步向著門口走去。
“我下來了，你在哪里？”
沈望舒略顯焦急的聲音伴隨著他的人，越走越遠。而公司辦公大廳里剩下的加班員工們，好像都明白了什么，看向彼此，會意地點了點頭。
NCA公司樓下，裴珠泫站在大樓的正門外，手里拿著手機，視線不經意地掃視著面前的馬路。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偶爾經過的車輛，還證明著這里有人氣。
裴珠泫是故意背對著自動門，這樣沈望舒出來看見的就是她的背影。她不想讓沈望舒出來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面前的街道很安靜，而身后一道玻璃門之隔的大廳內，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傳來。雖然背對著自動門，但裴珠泫的臉上還是露出笑容，低下頭去。
自動門感應打開，沈望舒帶著焦急的面容，快步走了出來，來到裴珠泫身旁。
“等很久了嗎？”沈望舒走到裴珠泫身側，沒有第一時間伸出手牽住，而是小心的詢問道。
“阿尼，我剛到這里就給你打電話了。”裴珠泫搖搖頭說道，然后帶著有些意味不明的表情看向沈望舒，“你呢，工作上的事情結束了嗎？”
“算是暫時結束了吧，還要看接下來幾天的效果。”沈望舒如實說道。
“那是還要加班嗎？”裴珠泫稍稍低下頭，說道。
“嗯，可能吧。”沈望舒老實應道。
聽到沈望舒的答案，裴珠泫立刻轉過頭去，低垂的面龐上露出不太好的神情，然后轉瞬即逝，再次抬起，看向沈望舒。
“那我不是打斷了你的加班？”
“阿尼。”沈望舒搖搖頭，“本來就要結束了，等他們把更新包推送到主服務器上就結束了。”
“我聽不懂你這些。”裴珠泫噘著嘴，臉上表現出明顯的不悅。
“總之就是我可以走了。”沈望舒看向裴珠泫，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他和裴珠泫基本沒有什么見面的機會，女生已經很是不悅。
“那你說，我們去哪里？”裴珠泫看向沈望舒，用審視的表情問道。
“額……”沈望舒有些語塞，這大半夜，讓他找一個約會地點還真有點麻煩，他能想到的并且熟悉的首爾夜生活場所，只有……
“要不，我們去灰喉酒吧？”沈望舒小心地看向裴珠泫，試探著提議道。
“萬一你又過去和別人打架怎么辦？”裴珠泫轉頭看向沈望舒，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不會的，上次是意外。”沈望舒立刻說道。
“那走吧。”裴珠泫甩了甩手里的包包，邁步向著停車場入口處走去。
“你的車呢，我是打車來的。”
“在停車場，我們先下去拿車吧。”沈望舒回答道。
“好。”裴珠泫應了聲，邁步跟在沈望舒身邊，似乎，她又變得好說話起來。
在停車場拿到車，坐上黑色的保時捷，沈望舒駛上了主路，向著清潭洞的方向進發。
一直開過兩個紅綠燈，裴珠泫都沒有說話，沈望舒想要開口，但又害怕自己說了什么不對的，再惹惱了本就已經不太高興的裴珠泫。
“你說好了，別一副我們在冷戰的樣子。”坐在副駕駛的裴珠泫忽然開口道，她低著頭擺弄著手上的指甲，似乎是很隨意的同沈望舒說出這句話。
NCA公司的理事犯了難，作為全華夏乃至全世界頂尖的IT技術人才，他現在想不到要說什么。但略微糾結了下，沈望舒還是嘗試著開口道。
“你怎么會突然想起來來公司找我的，還在這么晚的時候。”
“我就是太久沒看見你了。”裴珠泫的雙唇微微撅起，像是有些委屈的說道，“所以就很想來看看你，想和你一起做點什么。”
聽著裴珠泫的話，沈望舒有些陷入沉思，他和裴珠泫之間的熱戀期是冷卻的有些快，有些突然，后者的回歸活動，加上自己最近公司的事務。原本一兩天就見一次面的頻率，變成了兩周都沒有見面，是有些不習慣。
“米亞內。”沈望舒道歉道，“這段時間的工作對于公司的利潤很重要，拖一天都要虧很多錢，所以就很著急。過段時間就不會這樣了。”
沈望舒的聲音很誠懇，但裴珠泫忽然轉過頭，看向沈望舒的反方向，剛剛沈望舒說的工作上的事情她一個字都不想聽見，她寧愿沈望舒說點別的。
“那過段時間的霓虹……”車內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后，裴珠泫忽然再次開口道，“你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吧。”
“不會不會。”沈望舒立刻許諾道，“到時候開會只會在白天開一小段時間，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著的，想做什么都沒問題。”
“好。”裴珠泫低著頭應道，聲音再次恢復到軟糯的樣子。
黑色保時捷很快到達清潭洞雙子大樓，沈望舒直接開下了停車場。車輛停穩，打開車門走出來后，兩人走向電梯。這個時間點，除非是酒吧里喝完酒出來的人，其他人基本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走進電梯里后，沈望舒按下了一層，灰喉酒吧就在一層。而站在她身邊的裴珠泫，腦子里忽然浮現出當初她和師姐金泰妍的對話。
'歐尼，你和幻生前輩在一起的時候，一般都做點什么呢？'
電梯很快到達一層，門打開，沈望舒邁步準備走出去。
“我們不去酒吧了。”
裴珠泫忽然開口道，伸手穿過沈望舒的身前，按下了電梯的關閉鍵。然后手指上移，按下了最頂上一層。
按下去之后，裴珠泫神色平靜地轉過頭，看向沈望舒。
“歐巴，我們直接去你的公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