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怎么感覺你和雪晴的話都是一樣,該不會你們都在忽悠我吧?”朱棣聽到李節的話卻感覺有些不對,當即十分警惕的反問道。
“四叔,您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嗎?我只不過是在給您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其實就算我不說,以您的智慧,遲早也會看出這些!”李節雙手一攤,擺出一副十分坦誠的樣子道。
“是嗎?”朱棣還是有些懷疑,不過仔細的想一想,似乎李節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探索美洲的船隊失敗了,短時間他無力再組織第二支探索船隊,如果成功了,消息肯定會傳出去,大海那么大,他根本沒辦法攔著別人去美洲。
“那你說怎么辦?”朱棣沉思良久這才抬頭看向李節問道。
“好辦,當然是集中力量辦大事,就像剛才我說的那樣,四叔您不如把去美洲當做一門生意來做,而且還不能是獨門生意,因為獨門生意雖好,但風險也需要由自己全部承擔,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然后將風險分擔出去,您只需要掌握其中最大的利益即可!”李節笑著解釋道。
“有點意思,你詳細給我說說!”朱棣聞言也坐直身子再次問道。
“那我就獻丑了,其實四叔您完全可以成立一個商行,或者叫公司,反正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別人能夠參與進來,到時我們銀行也可以幫著一起組織……”
說起開拓美洲這件事,李節可是想了好多年了,所以心中也早就有無數的計劃,現在朱棣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所以李節也有了表現的機會,當即將心中所想一古惱的全都講了出來。
其實李節的想法也是借鑒了后世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那就是東印度公司,李節所設想的,其實大都是從這個公司得來的靈感,那就是由朱棣、張定邊做為發起人,銀行做為參與者,然后招募其它對美洲感興趣的大商人,一起來開拓美洲。
朱棣和張定邊有人,銀行與商人有錢有門路,這些人的力量聯合在一起,肯定會爆發出無比強大的力量,到時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只要能夠從美洲帶來持續的利益,從而達到一個良性的循環,到時整個美洲都將成為他們的馕中之物。
“等一下,如果有了這個什么公司,那美洲算是誰的?”朱棣這時卻忽然開口問出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道。
“誰的也不是,或者說誰能占多少就是誰的,畢竟美洲那么大,四叔您真覺得自己一人能獨霸美洲?”李節笑呵呵的反問道。
朱棣聞言也露出沉默的表情,他的性格比較霸道,在他的潛意識里,還真是把美洲當做自己的馕中之物,頂多就是分給張定邊那些一部分,不過李節的話也是實情,光是北邊的美洲就比大明要大上幾倍,恐怕他到死也吞不下這么大的土地。
“這件事關系重大,我需要回去考慮一下才能給你答復!”只見朱棣沉思良久后,卻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李節也知道朱棣是想回去后與姚廣孝這些心腹商量一下,特別是還要與張定邊他們也通一下氣,所以他也沒有再追問,當即點頭道:“好,那我就等四叔您那邊的好消息了,如果您同意,我這邊立刻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
“好,如果我那邊有消息,會立刻通知你的!”朱棣當即點頭道。
其實朱棣雖然沒有當場做出決定,但從他的態度上也能發現,他對李節的這個建議已經有些心動了,畢竟光靠他們自己的實力,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開發美洲,但如果按照李節這個辦法,卻可以將時間大為提前,說不定在他死前,就能在美洲打下一片不輸于大明的領土。
朱棣在北京呆了將近一個月,這段時間除了和李節在北京城亂逛外,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皇宮中陪著老朱,畢竟他能感覺到,這個往日強健無比的父親,現在已經衰老的像個老頭子似的,這時的他也更需要他們這些兒女的陪伴。
不過朱棣畢竟是一國之主,不可能老是呆在京城之中,所以最終還是告辭離開,朱標與李節也再次將他送到太津,然后目送著朱棣登船離開,不過等到明年老朱大壽之時,朱棣肯定還會再來的。
就在朱棣離開京城沒幾天,朱孟熜的病也終于徹底痊愈,這段時間他除了治療之外,就是在求真書院的各個學科里轉悠,因為求真書院也是第一年招生,講的東西也比較初級,所以朱孟熜倒也能聽懂一些,這也讓他增長了不少的見識。
可能是受朱允熥的影響,朱孟熜對大海的興趣最大,書院中有專門講天文地理的課,朱孟熜幾乎是一節不落的全都去聽,這也使得他對大地與海洋有了更深的認識,平時沒事時,最喜歡纏著李節,讓李節給他講一些海外的情況。
特別是南洋那邊的事物,更是朱孟熜詢問的重點,畢竟他本來就要陪著父親朱楨去安南,而且他也知道,安南會是大明下南洋的跳板,所以他們父子真正的目標并不是安南,而是日后的南洋。
李節對朱孟熜也十分喜歡,之前他給對方提議,讓朱孟熜找幾個書院畢業的學生帶在身邊,為此他還親自給解縉寫信,讓他推薦了幾個剛畢業的學生,現在這些學生已經趕往登州去見朱楨了,朱孟熜去了那里,也能與這些學生多交流一下。
朱孟熜走的時候,朱允熥也十分不舍,兄弟二人抱頭痛哭許久,最后還是李節勸他們分開,然后兩人親自送朱孟熜出城,不過朱孟熜這次并不是去太津坐船,而是打算走陸路,因為今年天氣太冷,太津港竟然凍上了,所以在這段時間太津港都無法再停靠船只。
對此李節也沒辦法,后世的天津雖然也是有名的港口,但是在貨物的吞吐量上,依然無法與上海、深圳、舟山這些南方的大港口相比,主要就是有這個天然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