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站在緩坡上,注視著自己中路軍隊在遠處陷入無法挽救的毀滅。來自北面的混亂正像瘟疫一般向四周傳遞。
兩千戰士排成長長的隊伍,正沿著緩坡下的道路前進,奔赴戰場。他們幾乎與數百米外的貝特河岸平行,很快就會遇到來自中路的第一波潰兵。
“蘭斯大人,巫師他們敗了么?”毒牙霍蘭和幾個頭領緊張的問道,“我們得全速趕過去才行。”
“我看到了,”蘭斯臉色漠然,“全軍加速,攻擊并占據布洛涅渡口,焚燒那里的船只。”
“不去支援中營嗎!?”一眾頭領大驚失色,“那里的弟兄們被蘭瑟尼斯帶走了很多,可能抵擋不住。如此一來,官軍就和城堡的貴族匯合了。”
“那便讓他們匯合罷,”蘭瑟尼斯厭煩地揮揮手,“我計議已定,直撲布洛涅渡口,我要截住這些官軍的后路,把他們全部留下或者驅趕到北面去。蘭瑟尼斯的部隊會替我抓住這些貴族。”
“毒牙霍蘭,瘸子魯平,你們帶一支500人的部隊去收攏巫師們的殘兵敗將,走西面的道路,然后從左翼阻擋官軍,不要讓他們逃向西面。如果他們離開了貝特城堡向北逃,你們就順勢占領那里。”
“提修斯,帶領你的軍團兵突擊普拉琴矮丘,務必在貴族走狗占領那里以前奪取那里,那里的地勢平坦開闊,是我奪取布洛涅渡口的關鍵所在。
“我軍將在普拉琴矮丘集結,向渡口沖擊。”
蘭斯一個接著一個的發出命令,鎮定而有條不紊,就像是軍中宿將一般。
他的麾下集結著2200人的軍隊,其中有四百多是投奔他的能征慣戰的維羅納軍團老兵,這支強悍的力量是倉促集結的各地城防軍無法抵擋的,也是個位數的貴族近衛無法戰勝的。
這些老兵由名叫提修斯的資深百夫長和幾個軍士統帥,如同鋼鐵般堅韌。
投奔到這支叛軍旗下的老兵原本不止這個數。一支更大、更精銳的老兵隊伍已經被他交給蘭瑟尼斯指揮,于昨天徹底擊潰了辛德拉伯爵的援軍。
雖然沒有足夠的軍官,部隊的調動有些遲緩和呆滯,但是蘭斯堅信自己會取勝。
只要把這支軍隊擲在貴族們的頭上,他們就會立刻瓦解。膽小的城防軍和民兵根本不是正規軍的對手。至于那些傲慢的騎士,投槍三擲會送他們重新做人。
因此,首要的目標自然是把軍團兵們送到合適的位置。
洪水雖然消退,但是泛濫平原上也不是到處都方便通行。布洛涅渡口西南方不遠的普拉琴村莊和矮丘是道路的交匯點,也是比較干燥、平坦的空地。
蘭斯再次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他的軍隊在數量上擁有絕對的優勢,還有強大的軍團兵。躲藏在貝特城堡的拜耶蘭貴族們已經被嚇破了膽,被援軍解救以后一定會立刻奔向布洛涅渡口,然后向東逃竄。
軍團兵必須截斷貴族逃向貝特河東岸的出路。如果能抓住這些貴族,接下來的戰斗他會擁有驚人的籌碼,拉莫爾和夏龍這兩位著名的伯爵會為了他們女兒的安全和名譽付出驚人的代價。
萬一,如果萬一運氣不好,一部分貴族逃了出去,那也沒什么。只要向布洛涅渡口壓迫過去,上千城防軍別想逃掉。
在毀滅了伯爵的援軍和這一支城防軍以后,這個地區就再沒有可以抗衡蘭斯大軍的武裝了。他甚至可以進攻舊鎮。
在那里,數都數不清的勢力的代言人正在等待著決出勝者呢!
叛軍的中路瓦解了,他們中的一部分扔下武器投降,大部分一哄而散從陣前跑過逃向南方,還有一些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菲歐娜戰斗群停了下來,城防軍中隊不進行追擊。米拉帶領民兵開始追擊叛軍并且收容俘虜,其他中隊東一堆西一堆地聚集起來。
格里菲斯努力想要召回自己的城防軍,但是過了快半小時只回來不到一半人,剩下的人不是走丟了就是混在其他中隊。
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人群,大家已經可以看見從南方緩緩走來的黑壓壓的軍隊。北部叛軍也集中到了貝特城堡附近。
不等了!
格里菲斯將菲歐娜交給狀態最好的米約中隊保護,舉起自己的長戟。
“全軍,向著北面的叛軍進攻!”
他第一個沖了上去,其他的見習騎士們也都帶著士兵蜂擁而上。大家沒有陣型也沒有先后,嚎叫著對北營叛軍發動沖鋒。
貝特男爵的城堡在被圍困了好幾天以后終于看到了解圍的曙光。
今天天一亮,索尼婭就看到上千的叛軍向城堡方向集中。一開始她還以為敵人終于要總攻了,但是很快,回音水晶就傳來了菲歐娜模糊的聲音。
從渡口方向趕來的援軍一個回合就打垮了圍困城堡的叛軍,緊接著,援軍轉過頭來,向城堡附近猶豫不定的叛軍北營發動沖鋒。
包圍在北面和西面的叛軍都已經亂成一團。
索尼婭遠遠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手持長戟,身穿精良的胸甲沖在最前面。
是格里菲斯!
聚集在城堡附近的叛軍全都動搖起來。他們都認得這個一回合殺死莫斯莫克剝了他盔甲的可怕騎士。
“騎士老爺來啦!”
城堡下的叛軍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一部分人開始逃跑,另一些人大吼著要留下來作戰。
格里菲斯、拉薩爾、熱拉爾一個接著一個沖進了叛軍的隊伍。亂糟糟的中隊跟在他們后面涌過來。
“進攻!”
繆拉和諾娜從墻上跳了下去,也加入到戰斗的行列。
叛軍舉起盾牌,緊靠在一起,像個刺猬一樣用密密麻麻的長槍短槍對著外面。
修托拉爾們集合了起來。他們全部身披重甲,手持長戟或劍盾,不等城防軍趕到就向緊密的叛軍方陣沖了過來。
“破陣!”
修托拉爾們投出雨點般的飛刀,恐怖的呼嘯在密集回響。迎著他們的叛軍眼看著星辰墜落般的刀光劍影迎面襲來。
“啊——!”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叛軍像冰雹下的白菜一樣倒下一片。許多人的臉部中了匕首,眼球和飛濺的血水噴到其他人的臉上。
不等他們從驚嚇中緩過來,披堅持銳的修托拉爾已經撕開人墻,在血肉間掀起腥風血雨。
格里菲斯一直沖進叛軍的核心,殺死了好幾個勇敢的頭領,剩下的人徹底崩潰了,和中路叛軍一樣狂叫著四處逃竄。
被洪水狠狠沖刷了一遍的男爵領地滿地狼藉,到處都是倒伏的樹木和潰爛的農田。今年想必是要絕收了。
萬幸的是,男爵莊園的城堡竟然沒有垮塌。叛軍雖然在大家拒守城堡以后攻進了莊園,但是這些天一直都被襲擾所困,無法展開全力進攻。
所有的魔法科學生和修托拉爾都幸存了下來,就連負傷的拉納和庫拉拉也能下床走動了,高高興興的在莊園外和援軍匯合。
“拉納!”
格里菲斯一個大意沒看住菲歐娜。女孩看到自己的修托拉爾全須全尾地活了下來,直接向他的懷里撲了過去。幸好索尼婭反應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索尼婭,看到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格里菲斯親眼看到索尼婭平安才放下心來。
“能再看到你們真好。”索尼婭捂著嘴,激動的快要哭出來。類似的危險事情在幾個月里發生了兩次,她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你的表現非常好,格里菲斯。”這個時候,一個戴著假面的年輕男子走了上來。他穿著霍蒙沃茨的學院服,聲音、體型感覺像是伊修斯,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子爵閣下,”格里菲斯恭敬地行了一禮,“發生了什么事?”
“感染,水土不服,要回到拜耶蘭以后找大夫看看,”伊修斯搖搖頭,“經歷了這么一場大變,有點成長也很不奇怪嘛”
你管這叫成長?感覺氣質老了快三十歲簡直換了個人。格里菲斯奇怪而警惕的凝視著子爵,覺得有說不出的異樣。
只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研究這個。蘭斯的主力很快就到,大家還沒有脫險。
3月23日上午11:10,雖然菲歐娜戰斗群已經將貴族子嗣們解救了出來,但是形勢依然危急。
指揮叛軍中路的法師帶著一部分部下逃向了蘭斯的叛軍主力,他們匯合后的兵力已經抵達了渡口南邊的普拉琴矮丘,人數看起來非常多。
城防軍們被交給他們的當地軍官去召集和編組。所有的修托拉爾和霍蒙沃茨同學聚集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的方案。
“我們的隊伍全亂套了,只有米約和華倫海頓的中隊情況比較好,”拉薩爾有些無奈地說道,他的第一中隊在沖鋒時亂成一團,現在才歸建不到三分之一,“每個中隊都混了別的中隊的人,復雜的命令很難執行。我們也沒有力量去阻擋叛軍占領附近的陣地。”
伊修斯指了一下普拉琴矮丘的方向:“我看到那里集中了不少叛軍,而且看起來訓練有素,他們會直接對渡口發起攻擊,是吧?”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很清楚,渡口西南方向的矮丘和村莊是非常關鍵的陣地。守住那里,布洛涅渡口才能安穩的把大家撤回東岸去。
但是,蘭斯的主力來的很快,河岸邊已經出現了潮水般的人影。他們趁著修托拉爾們給城堡解圍的空隙,輕輕松松的拿下了那里,兵鋒直指逃生的唯一出口。
稍有不慎,大家就會從一個小包圍掉進一個大包圍里面去。
蘭斯的大隊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向著這邊滾滾而來。僅僅是直視兩倍于己的敵人,城防軍們就覺得兩股戰戰。
“我們也作戰,嗎?”索尼婭有些心虛地說道。再用一次大范圍攻擊魔咒殺死同為人類的敵人,在場的很多人估計會心理崩潰,更不要提在這樣的戰場上施法極有可能失敗并反噬施法者。
很多同學望望渡口的平底船,滿眼期待卻閉口不言。
只要上船就能安全離開。但是,拋棄軍隊逃跑這種事怎么說得出口。
空氣一時間都變得凝固了。
“沒有必要,”格里菲斯平靜的視線掃過大家,慢慢說道,“我們已經完成了主要任務,除了教授以外大家都平安無事,我們可以拋下這些城防軍渡河回去,平底船足以裝下我們。”
“不行,這怎么行呢!”索尼婭很嚴肅的反對,“我們不能把為我們戰斗的士兵拋下不管,他們有家人,和我們一樣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可以沿著河道向北面跑,”格里菲斯又胡謅了一個提議,“如果繼續戰斗,蘭斯會切斷渡口,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要遇到無路可退的風險。”
“少量的軍團兵和城防軍無法阻擊叛軍大隊,渡口一定會丟失。”拉薩爾也附和道。
“我們,會戰敗嗎?”大家猶猶豫豫地問道。
“戰敗未必,但是我們極有可能會失去退路,所有人都會有危險,”格里菲斯回答道,“我再次建議大家立刻撤離,如果有所顧忌的話,我可以留下來和城防軍并肩作戰,堅持到大家離開。”
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不行,不行!”索尼婭生氣了,“格里菲斯你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說出來,不可以這樣!你要是留下的話我也不走。”
“行啦行啦,別玩這一套了,”伊修斯笑了起來,揮手讓大家安靜,“修托拉爾,準備作戰。我們必須一戰。
“我們來自拜耶蘭,將來會成為家族和軍隊的領導者,如果這么簡單就棄軍潛逃,等到了需要我們上陣的那一天,還有誰敢和我們一起作戰呢?
“所以,今天的戰斗所有人都必須參加,想要乘船逃離的可以現在提出,但是我個人建議別這么做,比起肉體死亡,名譽毀滅的社會性死亡要可怕的多。”
這個理由幾乎把所有人都說服了,或者說,鎮住了。
貝爾蒂埃甚至認真想了想:“那么,我們要不要把船燒了,以示我們和城防軍并肩戰斗的決心?我看挺多戰例是這么安排的。”
一旁的諾娜聽了差點罵他。
伊修斯微微笑著,神秘的假面下有森冷的精芒閃爍。他注視著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你真是個體貼的好人啊,一開始就替大家把逃跑的理由都準備好了。
“但是,你這么鎮定,以我的估計,你早就有所準備了,是么?到底是不希望我們掣肘還是不想讓德·拉莫爾小姐冒險?”
格里菲斯一本正經的板著臉不說話。
“嘖,性格真惡劣,”伊修斯笑了起來,“你想要什么就直說吧。”
格里菲斯停了一會,坦然說道:“不必燒船或者渡口。無論是背水一戰還是依靠夏龍小姐的封印物,城防軍的士氣都難以長時間保持,他們畢竟和我們不是,不是一個地區,他們是外省,我們是王領,在軍團老兵面前,城防軍堅持不了太久,
“而且,我們需要給蘭斯一個目標,讓他知道哪里最需要進攻。”
“我明白了,我想這個安排大家都能接受,”索尼婭認真地想了想,“但是我們怎么才能擊敗叛軍呢?”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們吧,”格里菲斯說道,“我代表所有的修托拉爾,請大家務必留在戰線后方,等待勝利的消息。”
“真的?”
“不需要我們提供大范圍魔咒打擊支援嗎?雖說我也不確定在這樣的戰場上能否成功。”
好幾個同學七嘴八舌的問道。
“不需要,”格里菲斯肯定的回答,“叛軍有來自軍團的長弓手,無甲的施法者沒有必要冒險。”
他接著拿出一份早已制定好的作戰計劃傳閱給大家:
“既然決定作戰,那么可以參考下我的方案。
“根據計劃,拉薩爾、米約和華倫海頓的部隊以及工程兵堅守渡口正面,拉納和庫拉拉在這里支援他們。
“其他所有修托拉爾和中隊跟我一起按計劃展開。”
格里菲斯的計劃非常清晰,準確。
索尼婭看完報告,驚訝的發現這份作戰方案應該是早就擬訂好了,現場的情況完全在格里菲斯的預料之中。解圍的時間,蘭斯叛軍主力抵達的時間,普拉琴矮丘的丟失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伊修斯詢問自己的修托拉爾:“繆拉,你覺得能贏嗎?”
“可以的,子爵。”
伊修斯又問拉薩爾:“你覺得呢?”
“我軍必勝無疑。”
菲歐娜想了想:“叛軍的人數比我們多很多吧?雖然我很厲害,不過,你們確定能贏,是吧?”
拉納扯掉身上的繃帶,活動了一下筋骨,咧嘴笑道:“我的大劍已經饑渴難耐。”
作戰計劃被毫無妨礙的通過了。
所有的修托拉爾返回各自的中隊,準備作戰。
“格里菲斯。”索尼婭向自己的見習騎士點點頭,讓他到安靜的地方來找自己。
這里其實沒有什么安靜的角落,兩人來到一片殘垣斷壁下說悄悄話。
索尼婭仰著頭,小心的問他:“我們真的能夠獲勝嗎?叛軍的兵力可能是我們的2倍,甚至3倍。”
“數量并不決定戰斗的勝利,”格里菲斯搖搖頭,“智慧和組織度才是。”
這個回答讓索尼婭一時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你剛才那樣試探我是不對的,我們有靈魂契約,說謊是不好的。”
好吧,這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嘛,我總得顧慮一下他們的想法。格里菲斯心不在焉的想著,嘴上簡單應了一句:“恩。”
索尼婭想了想:“答應我,不可以去做必死的事情,要活下來。如果萬一戰敗了,你就逃跑,往西面跑,去和那里的貴族聯軍匯合,不用擔心我!”
“好的,我明白。”
集結的軍號已經吹響。城防軍們完成了重新編組,正在沿著布洛涅渡口的南面展開。
現在是告辭的時候了。
格里菲斯向索尼婭點點頭,準備趕往自己的中隊。
“等等,等等,格里菲斯!”索尼婭的神色有些驚慌。這樣大規模的戰斗她從未見識過,她的騎士即將奔赴未知而兇險的戰場,去和可怕的敵人廝殺。這讓她慌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蘭斯強大的難以想象,他殺死了教授,同時對抗元素領主和三四個修托拉爾還能重傷多人。
“有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索尼婭茫然而猶豫的問道。
“沒有。不對,有!”
格里菲斯先是搖搖頭。突然,他的兩眼放光,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差點又忘了!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我真是不成熟啊!
“是什么……啊!”
索尼婭剛剛把話說出口就看到格里菲斯伸開雙臂向她環繞過來。寬厚的肩膀、堅實的胸甲和有力的臂膀將她包裹,讓她回憶起那天晚上讓人無法抵抗的火熱氣息。
“不,這不可以。”
不可抗拒的力量壓了上來,索尼婭只來得及輕輕叫一聲就瓦解了。她緊張的閉上了眼睛,想推開格里菲斯,但是身體軟綿綿的就像是在撫摸她的胸甲。
“可以的,我聽菲歐娜說了,她和拉納可以,我們也行。”格里菲斯信心滿滿的說道。
索尼婭驚的要暈過去了。
格里菲斯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解開背后的鎖扣,用力扯了一下繡著拉莫爾家紋章的披風。
他用力過猛,而且沒有解開所有的鎖扣。強有力的拉扯和綢緞撕裂的呲啦聲讓索尼婭驚恐萬分,從未有過的刺激讓她大腦一片空白,銀牙緊咬,軟軟的撲在格里菲斯的胸甲上。
格里菲斯把索尼婭的披風扯了下來。
他自我感覺還挺得體的,拿著有些撕裂的披風和一旁血光閃閃的長戟比劃了一下。
純白的披風上,鳶尾花綻放開豐碩的藍紫色花瓣,如同高舉的長戟,給人以生機勃勃的氣象之感。鳶尾花的三片花瓣分別象征信念、智慧與勇氣,這就是拉莫爾家的紋章,是絕好的軍旗。
簡直棒極了!
格里菲斯志得意滿,后退半步,將披風綁在長戟上,向滿眼迷離臉頰紅暈的索尼婭捶胸致意:
“索尼婭,我將揮舞鳶尾花的戰旗貫穿敵陣,請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我軍大勝的消息。
“你的騎士會奪來叛軍的軍旗,將它掛在拉莫爾府的回廊上,
“我已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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