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陷入了冰凍一般的寂靜。
奈芙蒂看看圍成一圈的調查員們,祈求大家趕快說點什么。
“這是一些可憐的先行者,”仔細聆聽完訊息的溫蒂小姐從教授手里接過寫滿字的紙片掃了一眼,慢慢說道,“我們會將他們的名字和這次調查的發現已經帶回,重歸于世。”
前進小組的負責人尤里安教授和另外幾位教授的情緒看來也并未受到影響。很快,解讀出來的第四封訊息展現了他們的收獲。
“墻壁上的警示訊息一度讓我們望而卻步,但是,我們如此幸運的來到這里,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現在不是駐足不前的時候。
“未知的寄生生命吞噬了古老的巨螺。哪怕僅僅是看一看它蠕動的血肉般的扭曲形體和丑陋節肢,任何人都會將它歸類到恐怖的邪惡之中去。
“血肉巢穴的入口像一段人類的喉管,大小如同洞穴,堅硬而潮濕。這里的溫度很高,越往里走,越有一種走進巨獸腹中的恐怖幻覺。
“大約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一個儲藏室,或者說祭壇的腔室。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胡亂堆砌在那里。容器的材質于墻壁完全一樣,堅固結實。
“在這里,我們找到了!
“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死去的怪物。
“它的身軀龐大,身高接近四米,類人的軀干和肢體倦縮成一團,可以想象,它活著的時候體型更加巨大。該生物的頭部像烏賊的腦袋,扁而長,下顎長有附吸盤的觸須,上肢部分呈現出了甲殼生物的鉗和螯,都已石化。
“經過簡單的透視分析,未知生物的結構和組織極其復雜,與已知的生命截然不同。哪怕失去了生機,在場的每一個人依然為其存在而驚嘆。它的出現印證了我們的猜想,截至目前,我們的調查順利的超乎想象,一切都遵循著神諭,也未偏離我們的猜想。
“這是進化到極高程度的未知生命,是通往上古之謎的關鍵證據!
“既然我們已經完成了至關重要的節點,接下來的工作便是剖析隱藏在這深海巨螺與神秘生物之中的秘密,為我們的事業指引前進的方向。
“埃雷姆閣下、阿德巴蘭大人和我一致決定不應該讓奈拉繼續冒險。我們安排了人手送他和部分樣本于今晚返回營地,也便于營地小組了解情況。如有意見請及時告知。”
“它很可能是神的眷族,甚至是擁有血脈的子嗣,”溫蒂小姐用沙啞而無比激動的聲音說道,“快,給他們發訊息,我要立刻了解這個生物的詳細構成。不對,我要到那里去,和他們一起研究。”
“今晚不行,”拉法耶教授依舊維持著謹慎與理智,“這里的環境是陌生而危險的,回音的信號并不穩定。這處營地的存在,是保障整個調查團退路的關鍵,在做出一致決議變更計劃以前,我們不能擅離職守。”
話雖這么說,格里菲斯依然從拉法耶教授的臉上看出了緊張、激動的波瀾。毫無疑問,在得知了如此驚人的發現以后,這位學者滿腦子都是給自己插上翅膀,飛到樣本那里去。
當天夜里,營地小組開始休息。大部分人的心情激動,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前方的消息。但是,尤里安教授沒有發來更多的訊息。
毫無疑問,他們此刻一定在連夜解剖剛剛發現的樣本。
大家轉而開始期待奈拉的到來,期待他能夠帶回一點寶貴的線索。
臨近午夜的時候,奈拉終于回來了。他在帕托里昂騎士和另一位調查員雷克巫師的護送下,帶著幾個滿滿的背囊返回。
其實,以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隨行的非凡者根本算不上護衛。
再次與神秘的少年相遇,格里菲斯幾乎是本能的提防起來。奈拉不久前使用的權柄“懷舊成愁”強大而且毫無征兆,而且與虛境的生命織縷有著很深的勾連。
奈拉卻沒有一點沒有察覺異常。他和其他人一樣,與唐泰斯夫婦簡單問好,沒有更多關注。
整個營地都因為三人的返回而非常激動。
在一張張亢奮、蒼白的臉,閃爍著狂喜光芒的眼睛簇擁下,奈拉顯得如此平靜而冷徹,就像是一個不沾塵世的圣徒,超越了本能欲望的賢者那樣淡泊、干凈。甚至連奈芙蒂給他的擁抱,都僅是輕輕的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作為回應。
興奮異常的帕托里昂騎士和雷克巫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他們的見聞。
“尤里安教授認為那個未知生命體就是解開謎題的關鍵,他甚至感知到巨螺內部的不遠處的腔室里有更多可以指引我們的發現。”
“埃雷姆大人并不同意,他希望原地完成解剖和調查,不要倉促開啟更多腔室。”
“那里地上很臟,腐液橫流,惡臭的血肉物質里還有絳蟲一樣的蟲子在蠕動,我們要休息都得輪換到巨螺外面去。”
米爾班騎士、波頓修士、溫蒂小姐和薇洛小姐興奮的問這問那。
“有沒有收集一些蟲子的樣本?”
“墻壁或穹頂有沒有特別的斑點和花紋,長什么樣?”
“我們的愿望呢,阿德巴蘭大人有說什么沒有?”米爾班騎士給自己灌了一口,兩眼發光的問道。
“還要多久?咳,咳咳!”波頓修士尤其激動,邊說邊抓過身邊米爾班騎士的酒壺擰開就要往嘴里灌上幾口,“有酒嗎?給我喝點!”
但是,他抖了酒壺半天,里面也沒有滴落一滴下來。
“喝這個吧,”奈拉在一旁遞上一個小壺,“兌了金朗姆,只是不多。”
“好喲好喲!我不客氣了,”波頓修士接過水壺又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抹著嘴瞧著奈拉嘀咕,“你的愿望可實現了,不像我們……”
溫蒂小姐踢了修士一腳,制止他的胡言亂語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
這些敖德薩人在策劃什么?格里菲斯坐在噼啪作響的篝火旁,用樹枝戳著幾只剛捉住不久,還生龍活虎的混沌海巨型面包蟹。
曾經和格里菲斯作戰并且被消滅的非凡者,以及聚集在這里的非凡者有著不同的非凡途徑和信仰,其中信仰圣光等正神的騎士與圣職者不在少數。但是,他們都皈依了虛境中的外神,往日里被他們視為極度邪惡和危險的不死者之王。
若是沒有足夠的誘惑,這些本已身份不低的非凡者們是不會放棄現有的地位,投奔到邪神旌旗下。
虛境的生命織縷掌握著凋零與復蘇的權柄,皈依者們想必也是為此而來。那么,極有可能是神之手的奈拉又是為了什么呢?
“阿,不對,海黛,”格里菲斯用胳膊碰碰身邊的女孩,低聲問道,“你知道圖蘭沼澤下面的隱秘嗎?”
“知道,那里是夢境的領地,有一條支流從沼澤流入混沌海,”阿蘭黛爾用手扶著額頭,有些難得一見的萎靡不振,“你覺得奇怪嗎?這些人皈依了不死者的君王,卻帶著祂的神之手來到夢境之神的領地,搜尋截然不同的神秘。”
這的確很奇怪……格里菲斯同時小心留意著營地里的敖德薩人。最危險的奈拉和具有特性克制的超凡獵魔人迪亞茲都在準備休息,并沒有危險的征兆。
“有人認為主宰便是夢境之神,”阿蘭黛爾繼續低聲解釋道,“但是,根據我的族人的調查,主宰在很久以前就盤踞在這個世界上,潛伏在黑暗的深淵,有令人恐懼的氣息,卻與外神仍有區別。”
格里菲斯問道:“你是說,主宰可能是夢境在人間的化身,或者說一個擁有血肉的分身?”
阿蘭黛爾轉過身,像拍枕頭一樣拍拍騎士的肩膀,捏捏胳膊,然后靠了上去,還扭了扭,在耳畔低語:“我所知道的是,主宰比半神更神秘,更遙遠,也許是某種意義上的神之手。兩個外神的神之手即將相遇,這種情況下,我能想到的只有獵殺,戰斗,或者……
“總不能是交配吧?”
一股火熱的溫熱香氣在格里菲斯的耳邊繚繞,讓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全身都燥熱起來。
“主宰的狀態似乎并不好,或者說,并不適合這個世界,”阿蘭黛爾輕柔的聲音仿佛直接在心靈深處回響,“騎士,你在迦南遇到了什么呢?那位精靈小姐遇到了一些危險,聽說后面便有主宰的影子。”
格里菲斯微微點了點頭。
嘉拉迪雅在迦南遇險的時候,邪教徒將她帶到執掌欲望與孕育的主宰的隱蔽祭壇,準備用她作為降臨這個世界的容器。
事件中被殲滅的精靈邪教徒非常確定的將他們的邪神稱為“主宰”,而非夢境之神……
這事由于艾維娜女士對女兒加以庇護而沒有了下文。就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主宰很可能處于被封印或是其他的不良狀態之中,沒有行走于世間的合適身體,否則也不至于要尋找降臨的容器。
坐在火邊思考的格里菲斯漸漸有些困倦。
敖德薩人當下的行動,也許正是他們試圖利用當前的局面,集中了神之手和封印物,準備奪取一部分主宰的力量來增強生命織縷一方的實力。然而,這種將近乎神的隱秘存在當作獵物的行動,可能順利實施嗎?哎喲——!
走神的格里菲斯突然被一只螃蟹夾了手指。這些生長在蠻荒海岸的海鮮不僅好吃,還相當兇暴,這一鉗子竟然劃破了戰爭騎士的手指。幾滴血珠從傷口中滾落出來。
“你竟然會被一只螃蟹夾傷……”阿蘭黛爾驚奇的坐直了身體,“我來給你包扎一下嗎?”
“這兒的生物還真是不同凡響,”格里菲斯搖晃著流血的手指,“很快就會愈合的。”
話音剛落,篝火發出“噼噼啪啪”的跳動聲,一個影子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前方。
格里菲斯猛的抬起頭,看見奈芙蒂安靜的站在面前。紅色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精致的臉頰如同玩偶般沒有一點神采。她一言不發的站在那里,裙子上的肩帶滑落下來,露出白玉般精致的鎖骨和肩膀下起伏的輪廓。
女孩蹲下身,匍匐著爬到格里菲斯的面前,睡裙下微微翹起的腰臀被篝火罩上了一層細膩的光暈,像小貓一樣溫順的將美妙弧線以無法想象的角度呈現在他面前。
格里菲斯驚呆了,下意識的向后仰。奈芙蒂失神的探起頭,捋起垂下的白色秀發按在耳邊,張開櫻桃小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你對她做過什么!”阿蘭黛爾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用極力壓抑的聲音驚呼起來。
我,我做過什么!?
格里菲斯連話都說不出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濕滑包裹住他的手指,小巧的香舌將指尖卷住,努力的舔舐吸吮,似乎有些不適的慢慢吐出,又不舍的再次吞咽下去。劃破了一點的手指上傳來微麻的顫抖,仿佛過了電一般。他感覺到,柔軟的舌尖小心翼翼的索取,頂在柔嫩的深處。
奈芙蒂的小嘴被塞的滿滿的,在腳邊發出輕輕的哼聲,含住手指的舌尖慢慢打轉。接著,她似乎并不滿足,櫻唇輕啟,努力又將手指吃下小半,丁香嫩舌更加用力的糾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