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不僅是楚州長公主,更是統領三軍的靈帥,巾幗不讓須眉,赫赫戰功足以令四界男子汗顏,熊國主公然羞辱我的女兒,根本沒有合作誠意!”
楚國主并不疼愛長女楚靈犀,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如此一來,既能夠推遲加入戰事,又可不落人口實。
“你們父女一唱一和,將魔族入侵的責任全部推給熊州,其心可誅!”
熊國主受形勢所迫不得不撕破臉面,狠狠甩袖指責道:“熊州與魔族的恩怨是陳年舊賬,而你的兒子楚一鳴闖下的禍才是真正的禍事起因,魔界如果滅掉熊州,下一個倒霉的必定是楚州!”
“楚一鳴的確是個不成器的混蛋,不過以他的實力,不足以將魔界景霖將軍的孫子打成重傷,熊國主您的那位小霸王外甥也出力不少,說句掏心窩子的實在話,參與打斗的紈绔子弟水平半斤八兩,何必烏鴉笑豬黑。”
楚靈犀的戰神氣場全開,運籌帷幄,參透大局——
“魔族軍隊氣勢洶洶而來,確實不會在滅掉熊州之后就班師回朝,但下一個目標并非是楚州,因為熊州與楚州以江相隔,而魔界并不擅長水上作戰,推想他們的下一步計劃,應是進攻陸路相鄰的厲州或潁州。”
熊國主不放棄最后一絲結盟的機會:“別以為楚州能夠逃過此劫,依靠單打獨斗,誰都無法戰勝魔界鐵騎,妖族十州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楚靈犀聽膩了他的空洞大話,駁斥道——
“您的這套說辭從昨夜講到今晨,顯然全無用處,原因是當前局勢徹底陷入矛盾,熊州為首戰場而非唯一戰場,魔界攻下熊州后便會乘勝進軍,諸位國主均需備戰防御,于是更不情愿派兵參與熊州前線的戰役,此舉既是自私也是自保,單憑熊國主您的三寸不爛之舌,不足以打消各州對于現實威脅的顧慮。”
面對咄咄逼人的晚輩,熊國主被氣的幾乎七竅生煙:“狂悖囂張的妖女,一旦妖界戰火蔓延,楚州也無法獨善其身!”
在眾位國主面紅耳赤爭論的漫漫長夜中,楚靈犀已捏準各州的命門,輕甩精干利落的高馬尾,道出心中謀劃——
“以魔族當前的實力,妖界十州都難逃戰亂,我并非反對各州合作,而是提議另換一種更為現實的合作方式。”
熊國主擔心她興風作浪,制止道:“你乃一介女流之輩,能入玄德堂已屬破例,諸位國主與前輩在此,豈容你大放厥詞,楚州果然名不虛傳,民風奔放、不重禮教!”
厲國主權衡利弊后決意支持妖女:“此言差矣,沙場無男女之別,以真本事論輸贏,靈帥的詭奇用兵術名震四界,無數男子都望塵莫及,當前局勢陷入膠著,不可強攻,僅能智取,靈帥或可另辟蹊徑,想出應對魔族的妙法。”
“多謝厲國主,在下感激不盡!”
楚靈犀抱拳致謝,而后道:“兵貴神速,可是魔族攻打熊州的進度卻十分緩慢,明顯是另有所圖。
依照我的猜測,魔尊根本沒有吞并妖界之意,畢竟當前他最大的敵人是仙族,不可能將過多兵力浪費在熊州戰場中,他起兵最重要的目的應是狼煙鎮,此鎮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并且地勢易守難攻,完全是魔族抵御仙族的絕佳屏障,只要熊國主舍得割讓狼煙鎮求和,魔尊想必愿意停戰和談。”
熊國主怒不可遏:“白日做夢,熊州國土,怎可拱手送予魔族!”
楚靈犀辣手撕開老狐貍的虛偽假面——
“打仗自會有犧牲,熊國主選擇固守領土,代價便是無數子民的性命,另外您還暗戳戳地打著如意小算盤,企圖占據道德制高點,大談特談妖族共榮共損,居心叵測地忽悠其余九州出兵送人頭,如此一來您便可坐收漁翁之利,真是空手套白狼的行家!”
在座者即刻議論紛紛,熊州國主的真實用心被戳破,胡子差點被氣歪,頓時經血逆行、眼冒金星,晃動顫顫巍巍的食指直指妖女,半晌講不出一個字。
楚靈犀得理不饒人:“您老堪稱四界忽悠之王,估計連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都得尊您為王者,再努把力借著忽悠,爭取把我的腿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