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再次上演張揚寵妃大戲,華服招搖,珠光寶氣,乘魔尊的應龍黑金輦高調巡游魔宮。
新人設柳楚未經正式冊封,無名無分,唯有尊上的恩寵,宮中上下一致尊稱她為——柳寵妃。
妖女戰神本性不改,依稀聽到練兵演武聲,便興奮道:“快帶我去校場瞧一瞧!”
礙于周邊侍從眾多,柏誠不便直接駁斥,耐著性子道:“刀劍無眼,柳寵妃好自為之。”
“敢傷本宮的人才是真正的不長眼!”
楚靈犀盛氣凌人、專橫跋扈,專挑不可為之事而為之。
見傳言中的狐貍精寵妃駕臨,演武場剎那間寂靜無聲,齊刷刷地行注目禮。
柳芽清湯寡水的皮囊并不符合魔界的主流審美觀,諸位軍將面面相覷,僅用眼神相互交流,對魔尊謎一般的品味深表質疑。
景宇上前阻止道:“依照魔族宮規,后宮嬪妃不得擅入校場!”
楚靈犀輕扶宦官的手臂,邁著雍容華貴的囂張步伐走下輦車:“從今日起,我就是魔宮的規矩,我的地盤我做主!”
景宇無法與女子一般見識,不得不將矛頭對準柏誠:“你為何不阻攔?”
“有本事你攔!”
柏誠心懷成見,就想看妖女為難死對頭。
景宇據理力爭:“她是你獻給魔尊的寵妃,自該由你負責!”
柏誠舊事重提:“棄悔婚約的負心漢竟有顏面提責任二字!”
景宇不愿多提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吵架就吵架,翻什么舊賬!”
柏誠理直氣壯地跑題:“翻舊賬難道不是吵架的慣用套路嗎!”
景宇呵責道:“你不可理喻!”
柏誠將罵戰升級至人身攻擊的層次:“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你講清楚,我哪里無情,哪里無恥,哪里無理取鬧!”
“你哪里都無情,哪里都無恥,哪里都無理取鬧!”
楚靈犀見不得娘們兒唧唧的狗血爭執場面,諷刺道:“你們真真是宮斗撕逼大戲的好苗子,不如立刻自行了斷,早早投胎轉世,本宮靜候二位化身小妖精重返魔宮,與我一爭高下。”
她順手想要拿起兵器架上的玄鐵霸王弓,可是未能成功,以她目前的靈力程度與身體狀況,尚無法掌控此段位的珍奇兵器。
“你會射箭嗎?”
景宇仍對她的身份有懷疑,妖女戰神刀劍鞭皆精通,騎馬射箭樣樣在行,如果眼前的柳寵妃亦是如此,那她與妖女必有關聯。
“不會,快取一張我能拿得動的弓來,今日我得體驗一把不愛紅裝愛武裝的滋味!”
楚靈犀大言不慚,看似既虎又二,實則是想試試自己目前的水平如何,畢竟她有意參與仙魔大戰,騎射總得提前操練起來。
兵將送上普通的竹弓,她瞄準靶心,沉肩抬肘緩緩拉弓。
楚靈犀的架勢有模有樣,腰直、胸開、項正、神凝,肩、肘、手這三點連成一線。
正當眾人疑心柳寵妃有武學根基時,忽聽她一聲慘叫,拋卻弓與箭。
她的身體脆弱如瓷娃娃,箭還未射出,拉弓的指腹便被劃破,滴滴血珠滑落。
安皓白見狀取出絲帕,一邊裹住傷口一邊說道:“柳寵妃本就有傷在身,何必勉強…”
“我偏要勉強!”
楚靈犀不甘心服輸,遙想昔日輝煌時,可開十石弓,能舉千斤鼎,可推八馬倒,倒拽九牛回,而今竟被這兩石的破弓難倒,堂堂妖女戰神不要面子的嗎!?
她草草纏緊絲帕,咬牙勉力再試,將箭射了出去,但是…
她的顏面徹底丟盡,箭有氣無力地飛出,輕飄飄地落下,離箭靶尚有五步的距離。
她狠摔竹弓,叉腰獨生悶氣,決意另換兵器:“給我拿條鞭子來!”
楚靈犀在四界軟兵器高手中穩穩排于前五,她的慣用兵器為赤練九節鞭,下手穩、準、快,豎打一條線,橫掃一大片,掄、掃、纏、繞、掛、拋、舞花似行云流水,一步一動,一動一花,一花三變,玄妙無窮,令對手防不勝防。
最為關鍵的是,鞭子與弓箭不同,不靠蠻力靠技巧,應更符合她目前的廢柴段位。
怎料她低估了自己廢柴的水平,鞭子甩來甩去都是軟趴趴的,給人撓癢癢還差不多。
景宇瞧出端倪,問道:“姿勢很標準,只是力度不夠,你從前習過武藝嗎?”
“姑奶奶我自學成才!”
楚靈犀嗔怒扔下鞭子,還狠狠踩了兩腳泄憤。
自學恐怕是真的,不過離成材尚有十萬八千里。
柏誠忍不住輕笑兩聲,妖女戰神當即狠懟:“今日你看我不起,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把弓箭和鞭子都送到我那里去,姑奶奶遲早有一天能夠贏過你們所有人!”
“姑奶奶”這自稱分外熟悉,儼然是妖女戰神最常用的自稱,景宇又問:“敢問柳寵妃,你與妖界楚州可有親緣關系?”
楚靈犀信口胡編道:“我是一只孤兒狐貍精,無親無故,無牽無掛。”
景宇仍不死心:“剛剛安鬼醫說寵妃身負有傷,不知傷在何處?”
楚靈犀將球踢給愛編俗套話本的柏誠:“是柏副將一箭將本宮射回來的,具體詳情向他詢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