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面有狐疑:“難道你也崇拜妖女戰神楚靈犀嗎?”
楚靈犀斜靠在透明的結界壁上,沖她勾了勾手指:“來來來,透露給你個小秘密。”
見樂天遲疑,她拍了拍結界說道:“小小年紀,疑心不可過重,隔著你爹爹親自設下的結界,我縱然有害你的歹心,也沒有害你的能力。”
樂天公主大無畏地昂首邁步上前:“本公主武功蓋世,藝高人膽大,才不怕你!”
聽她講話的用詞,確為自戀狂魔楚靈犀的信徒,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妖女神秘兮兮地鬼扯道:“我是楚靈犀的好閨蜜”
樂天雙眼綻放追星的光芒:“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騙我吧!”
楚靈犀一臉誠摯:“我如今失去了尊上的寵愛,在魔宮之中全無倚仗,怎敢妄言欺騙公主呢?”
樂天并未輕信:“可是…可是我看過所有寫楚靈犀的書,沒有任何一本提到過她有狐貍精閨蜜!”
“所有書…也包括《妖女戰神與藍顏知己們不得不說的艷史》嗎?”
那本書以及配套圖冊的尺度驚人,是標準的少兒不宜。
“這本書我聽都沒聽過…”
樂天責問身旁的侍婢:“明明吩咐你們把與楚靈犀有關的書通通都買回來,怎么還有遺漏呢,還不快快出宮去采辦,我今晚就要看!”
侍婢與嬤嬤左右為難,欲哭無淚,那等污穢不堪的書冊,她們哪有膽子呈給公主。
楚靈犀不忍荼毒魔界未來的花朵:“公主,那本書不適合你看。”
樂天不解:“為什么,太深奧了嗎?”
楚靈犀搜腸刮肚地委婉解釋道:“那個…是你這個年紀不懂也不該懂的深奧,十分玄妙,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如咱們聊聊別的話題吧!”
十五歲的樂天好奇心很重,對于剛剛的書名存有疑問:“藍顏知己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兄弟!”
楚靈犀在心中悄咪咪地吐槽道——“這傻孩子,一點兒獨立思考學習的能力都沒有,從‘紅顏知己’推想一下,不就能猜出‘藍顏知己’的曖昧深意了嗎?”
樂天又追問:“先生只與我講過正史、野史和演義,艷史是什么?”
“是…是胡編亂造的野史,不可信更不值得看。”
楚靈犀的膽兒再肥,也不敢引魔尊的寶貝女兒走上歪路。
妖女戰神記起自己的十五歲,無意中撿到兵士包裹中掉出的一本畫冊,漫不經心地翻看,起初懵懂不知其意,只能結合旁側的文字推測。
茅石第一次見她如此專注地讀書,湊近一瞥,瞬間變了臉色,抓起書當場就撕成了碎片。
楚靈犀在紙片雨中凌亂:“我還沒看完呢!”
茅石那時也不過二十出頭,肅著臉裝老成,質問道:“誰給你的書?”
“我撿來的。”
茅石幾乎被郁悶的情緒憋出內傷:“撿來的書能隨便亂看嗎?”
楚靈犀不服:“兇什么兇,你成天在我耳朵邊嘮叨什么開卷有益,我真看書你又撕書,吃錯藥了嗎?”
茅石的臉黑中泛紅:“你…你看得懂書里的內容嗎?”
楚靈犀理直氣壯:“看不懂…可是不懂才要看啊!”
茅石堅定否決:“不許看!”
楚靈犀大攤開手:“你管不著,賠我書,如意君傳!不然我就去向我哥告狀!”
茅石的大手毫無章法地捂住她的嘴:“不要提書名,那是禁書!”
當時的楚靈犀與樂天是同款傻白甜:“禁書是什么?”
“是…是胡編亂造的野史,不可信更不值得看!”
這句話的原創是茅石,妖女只是剽竊。
楚靈犀的叛逆心非同一般,越是別人遮遮掩掩的,她越要刨根問底,于是乎開始了明察加暗訪,三天后終于將其中奧妙搞的清楚透徹。
醍醐灌頂的那一刻,她混世女痞子的等級驟然直升,從一只完全聽不懂葷段子的小白兔,變成講起葷段子比男人都生猛的小黃兔。
這終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光彩事,她不想再教一只小黃兔徒弟。
樂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番:“你既然與楚靈犀那樣的風云大人物相識,多多少少總能沾點名氣的光,為何我原先從未聽過你的名字?”
妖女施展忽悠神功:“我也是妖族,不過生來法力微弱,無法與公主和楚靈犀這等巾幗英豪相提并論,對于能力普通的人而言,低調是最實際的生存法則,假如我到處宣揚自己是楚靈犀的閨中密友,你猜猜會有怎樣的后果?”
溫室嬌花樂天毫無頭緒:“什么后果?”
妖女引導她開腦洞:“楚靈犀雖然朋友遍四界,但仇家也不少,倘若心懷不軌之人知曉她有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閨蜜…”
“我知道了!”
樂天響亮拍掌:“那些壞人可能會通過綁架你來威脅楚靈犀,對不對!”
楚靈犀抱拳做佩服狀:“公主簡直是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的絕代驚才!”
樂天對于偶像心存高山仰止的敬畏之心:“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是楚靈犀自夸的口頭語,我還達不到她的境界。”
“公主過謙了,你長大后的成就必定在楚靈犀之上!”
妖女好言好語地哄著樂天,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與魔族公主多攀攀交情,總沒有壞處。
“要不然這樣,咱倆各搬個小板凳,隔著結界嘮會兒磕,我為你講一講楚靈犀的崢嶸歲月,不過時間不能太長,你爹爹恐怕連飯都不會給我吃,我得保存體力。”
“他憑什么不給你吃飯!”
“你沒有看過宮斗話本嗎,皇帝怎會為失了恩寵的棄妃浪費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