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南洋,他們來踐行。”商郁低沉渾厚地嗓音給了句解釋,手掌在黎俏的臉上撫了撫,“再睡會,嗯?”
黎俏舒展眉心,懶洋洋地點了點頭。
她確實累得不想動,就算過了一個上午,還是沒緩過來。
商郁彎腰在她眉心處親了親,勻稱的手指順著她的衣角鉆了進去,繞到后腰處一下下的摩挲,“好好休息。”
這動作……
黎俏渾身一僵,板著臉把他的手拽出來又拍了一下。
男人濃醇的笑聲響在她耳邊,給了一記深吻,爾后便轉身下了樓。
主臥里,黎俏在他走后毫無睡意,環顧著獨屬于他的臥室風格,幾乎都是濃郁的黑白灰。
她躺了一會,不緊不慢地起身來到陽臺,臂彎搭著欄桿,望著派伯山凝神片刻,掏出手機就給云厲打了個電話。
樓下,商郁折回到客廳,入座單人沙發,并仰頭舒展了一下肩膀,連帶著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也露出了他脖子上的痕跡。
這個動作,讓賀溪完全移不開視線了。
整個帕瑪的眾多兄弟里,不論是混血的霍茫還是清雋的陸希瑞,都無法和商郁的氣質容貌相比擬。
這個卓越的男人,愛慕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身為女人,賀溪很清楚,若能得到商郁的疼愛,那必定是摘星登月都換不來的萬般寵愛。
尤其是親眼看到他抱著黎俏回房間,那雙強勁的臂彎,是每個女人都向往的地方。
賀溪心里嫉妒又羨慕,因為從來沒見他這么認真地對待過一個女人。
“少衍,下次什么回來?”霍茫坐在正中間,翹著腿望著商郁詢問。
男人背靠著沙發,眸光慵懶地抬了抬,給了個模糊的答案,“看情況。”
聞聲霍茫輕笑著晃了下腿,揶揄道:“看什么情況?下次回來辦婚宴?”
好友之間的打趣大多是善意的調侃。
但這話在賀溪聽來,不免有些刺耳。
她挪開視線低頭撫弄著自己的指甲言不由衷地說道:“如果是辦婚宴的話那少衍可要提前打招呼。
畢竟咱們這群人里,當初大家一直覺得你是最不容易結婚的一個。”
霍茫和陸希瑞隱晦地對視,兩個人眼底都掠過一絲無奈。
感情不由人。
賀溪一腔深情注定錯付可是說這種話也未免顯得太小氣了。
商郁的臂彎搭著扶手手指夾著明明滅滅的香煙,透過淡淡的薄霧睨著賀溪,語氣淡漠:“現在也一樣不容易需要她同意才行。”
霍茫一怔搓了下腦門搖頭失笑“怎么?南洋老大現在不用強取豪奪那一套了?”
商郁嘬了口煙邪冷地揚起薄唇“別人可以,她不行。追了很久才追上,自然要寵著。”
賀溪手指絞緊,滿臉煞白。
一個霸道強勢的男人,能夠當著所有兄弟的面坦誠自己主動追求。
換了別人或許很正常可是商郁……就太令人震驚了。
傍晚來臨內院的山泉附近架起了燒烤架。
云厲也在下午四點趕回了莊園。
天邊飄蕩著夕陽的霞光流云、落雨、望月以及其他保鏢正在山泉湖邊忙碌。
黎俏步伐懶散地走在云厲身邊兩人在泉水邊站定,“你真的讓技術人員去追蹤會主的坐標路徑了?”
云厲用腳跟碾了碾湖邊的雜草,得意地挑了下眉梢“當然,雖然他的坐標只在帕瑪城中出現的幾秒鐘,但也足夠了。”
黎俏看著他邪肆的表情,驀地聽到說話聲,視線越過他的肩頭,就看到了不遠處走來的幾個人。
人群最前方,是黑衣黑褲身形修長的商郁。
她還沒找到機會問商郁關于會主的事……
云厲捕捉到她凝神的方向,撇撇嘴,“他那張破臉天天看,你也不膩?”
“不膩。”黎俏落下兩個字,踱步就朝著商郁走去。
云厲深呼吸,壓下想揍她的沖動,腳跟踩著雜草轉了一圈,也跟上了黎俏的步伐。
今晚雖說是踐行宴,其實就是幾個好友隨便吃一頓。
商郁望見黎俏,十分自然地對著她攤開了掌心。
他們兩人之間外人無法插足的默契,似乎總是在挑戰著一群單身狗的耐心。
燒烤架前,眾人陸續坐在懶人椅中,燒烤架里的濃煙隨風飄蕩在河面上,透著幾分人間煙火的真實。
流云等人動作很快,不一會就把烤好的肉類擺在了桌上。
黎俏順手拿起一罐啤酒,打開拉環,仰頭喝了幾口,耳邊也傳來男人的叮囑,“少喝點。”
云厲手里拿著烤串,彎腰看著商郁,“喝酒也管?她最愛喝啤酒,你不知道?”
這話,有故意挑釁的嫌疑。
商郁雙腿交疊靠著懶人椅,拿著餐巾為黎俏擦了下被酒罐冰霜染濕的手指,也沒理會云厲,音色沉穩地叮嚀:“啤酒涼,別喝太多。”
“不舒服?”云厲沒多想,收回視線就看著黎俏發問。
坐在他們附近的賀溪看到這一幕,不禁瞇了瞇狹長的眸子。
她聽霍茫說過,那個邪肆張揚的男人是傭兵團的云厲。
同樣也是黎俏的朋友。
但看起來,他們的關系并不止朋友那么簡單。
因為云厲對黎俏的過分關心,以及對少衍暗藏的挑釁。
賀溪狹長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精光,某些小心思也在躍躍欲試。
就算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但經過發酵刺激后的嫉妒,還是如同雜草般野蠻生長。
于是,賀溪笑著提議道:“光吃東西太沒意思了,不如我們玩點游戲?”
正覺得無聊的陸希瑞好奇地問道:“什么游戲?行酒令?”
他們之前聚會,經常玩得就是行酒令。
聞此,賀溪放下手中的烤串,視線環顧著眾人,解釋道:“就簡單的骰子玩法吧。”
陸希瑞不禁輕笑戲謔:“你這是專門挑自己擅長的游戲?誰不知道你賀溪是‘賭場女王’,一把骰子玩的出神入化。”
哦,賭場女王。
黎俏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挑起眉梢喝了口啤酒。
這個搖骰子的提議似乎挺正常,但她可不覺得賀溪真的只是為了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