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丹和白國安壓根不知道這個事情,也是崔丹這邊得了點山楂糕,是朋友親手做的,她也吃不完又覺得東西挺好的,就給白勍去電話。
早上白勍和侯聰剛剛送走侯延,后面有一連串的事情要做,比如說這房子這存款這車都得處理,侯延沒有親人,這些擔子都落在了白勍的身上,可她雖然是未婚妻到底是沒結婚的。
已經來回跑了很多趟。
給侯延前妻的電話終于打通了,可人家除了表示遺憾并沒有其他的關心,甚至就連侯聰她也是表示孩子長大了,就讓孩子自己生活吧。
白勍氣的心肝肺哪哪都疼。
這么大點的小孩,你說他已經長大可以自己生活了?
崔丹的電話進來。
白勍已經哭了好幾場了,都是背著人偷偷哭的。
情緒剛剛穩定了點,電話在榮長璽的手上,他幫了挺多忙。
“喂?”
“侯延啊。”崔丹以為是侯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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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長璽一愣:“抱歉,我不是。”
崔丹有點緊張,電話算是個私密的東西,不是侯延怎么跑別人手里了?
“能麻煩你幫我找下白勍嗎?”
榮長璽沒有隱瞞,實話實說了。
崔丹腿都軟了。
掛了電話立即給白國安打電話:“……你趕緊回來接我,侯延死了……”
崔丹找到侯延家這里,白勍看見她三嬸就奔了過去,崔丹抱住她,白勍的眼淚嘩嘩往下掉。
白國安難受。
這是他親侄女,能不難受嗎。
“進去說進去說,別站在外頭。”
省得叫人看怎么回事兒。
崔丹眼淚也嘩嘩掉,抱著白勍想哭她又不敢哭,怕自己一哭孩子就崩潰了。
“你這傻孩子,怎么不跟三嬸說啊,你說了三嬸是不是還能幫幫你,傻孩子啊……”拿她當外人。
這要不是白勍干奶奶的孫子講了,她壓根不知道。
這兩天童童是怎么過的啊。
白勍死死摟住她三嬸兒,崔丹勸她:“好孩子,哭出來吧,哭出來就不難受了……”
白國安躲到了廚房,用手擦了擦眼睛。
然后給白慶國去了電話。
白慶國馬上就收了車,還跑什么啊,賺什么錢啊。
和隋婧馬上趕過來,隋婧這一路已經嚎了半天了。
她憋屈!
這叫什么事兒啊?
每天死那么多人,憑什么死侯延啊,白勍以后咋整?
這是登記沒登記呢?
這要是登記了……
“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隋婧拍大腿。
白薔那個熊樣兒了,她也不指望了,原本寄希望于老二,老二現在也這么倒霉。
“算命的就說她不能早婚,她早婚也過不到頭,你看可不是……”
“你去了別講這些聽到沒?”
白勍放聲哭過一次就不哭了,也不掉眼淚了,侯聰一直都挺沉默的,白勍辦什么事情也都沒瞞著他,都和他講。可畢竟是個小孩兒有些他還不能理解呢,有些也是不知道重要性。
說是想他媽媽了,可白勍不是沒聯系過,人家不肯回國,人家的說法已經離婚了她和侯延之間的所有關系都斷了,白勍能這樣對侯聰講實話嗎?
累心。
崔丹去廚房洗了把臉,眼睛哭的腫了起來。
“這都怎么弄啊?也沒有個親人,孩子以后怎么辦?房產錢以及車都怎么算?”
這要是有遠房親戚,也信不著啊,可不相信人家你能管一輩子嗎?
好像怎么做都是錯。
白國安沉聲道:“親戚肯定是有,還是得給親戚,童童不能管。”
這種事情你就是管了,也落不到一個好。
別人家的事情盡量少插手。
崔丹又哭:“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行了,別倒霉來倒霉去的,我聽了煩。”白國安交代崔丹:“我給二哥打電話了,他一會就能來,你控制著點。”
崔丹點頭。
等白慶國和隋婧抵達。
隋婧哭聲震天。
抱著白勍哭。
那是真的傷心了,真的替白勍傷心了。
哭的撕心裂肺的,誰勸都勸不住,崔丹就拉隋婧:“嫂子,嫂子你起來。”
可崔丹哪里有隋婧有力氣,隋婧一甩手差點把崔丹給扯過去,崔丹還得勸:“嫂子,孩子挺難受了你別這樣哭。”
白慶國上手和崔丹一人一邊把隋婧扯了起來,隋婧哭著直搖頭:“我這心里難受,我上不來氣……”
崔丹:“是啊。”
兩個人又哭了會,崔丹說得往開了勸白勍。
這人生長著呢,這只是開始,人生一半都沒走完得讓白勍放寬心才行,不能絕望。
“他這是把我女兒坑死了……”隋婧拍大腿。
這這么弄?
攤上這種事情,要是把白勍搞的一蹶不振,白勍這輩子都毀了。
“別講這些了。”白慶國數落隋婧。
白國安沒進去勸,自始自終他都沒進去,除了擦了一回眼淚。
有些時候男性長輩就是這樣的,他曉得你痛苦也心疼你說受的傷,但他不會用言語安慰你。
白慶國到底是親爸,還是進去勸了半天,勸白勍吃點飯勸白勍出去走動走動別悶在這里。
隋婧進了屋,只剩抽嗒。
“回家住兩天吧。”
這種狀態她也不放心白勍自己一個人待著。
隋婧拉起來白勍的手:“人生什么坎兒都有,這也不算是個啥。”
是啊,現在死總比以后死好吧,要是結了婚死那就更倒霉了。
白勍往外抽自己的手。
隋婧又說:“你這孩子就是媽疏遠,你說你什么事兒都不和我講,我也不是能掐會算的,不是你三嬸兒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那么難的時候你倒是給媽來電話啊。”
“別難過了,人家的事兒你也別管太多,該盡的義務已經都盡了,剩下的都交給派出所管吧,這里面又涉及到房又涉及到錢的,你可別多管啊,為了錢弄出人命的都有,你千萬別沾這個邊,沒嫁就不是他家人。”
簡單來說,隋婧覺得好處我們也不沾,但侯延家以后的事情也別找白勍,白勍沒義務。
“媽,你別管了。”白勍說句話都費勁。
上火了!
嗓子扯一下就疼的厲害,侯延這情況挺特殊,壓根家里就沒人。
“什么我不管啊,現在就跟媽回去。”
“侯聰這頭一個親人都沒有,他媽還在國外……”
隋婧:“那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不想和你吵。”
隋婧甩開白勍的手:“你這孩子又犯軸,他活著你做給他看,他死了你做給誰看啊?有人看見嗎?你管那么多到時候人家跑出來親戚說你是貪錢,你解釋得通嗎?”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
“不想說這些那說什么?當初我去給你算命,人家就說你不能早婚,你早婚就得有不好的結果,你看看,他這……我女兒還沒結婚呢就變成寡婦了。”
她上哪兒去說理去?
“你別寡婦寡婦叫,我不愛聽。”
隋婧揉揉眼睛,哭的時間長眼睛有點不得勁。
“媽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說的大白話。”
“媽,你走吧。”
“你跟我回去吧,媽還能照顧照顧你,那些錢啊房的咱們也不要,孩子咱們也不管,又不是你生的,活不活和你沒干系啊……”隋婧的意思,可能房產和錢什么的有點叫你動心,但這種便宜不好占啊。
白勍扒拉開隋婧的手。
“我不管他一個人怎么辦。”
“怎么辦管你什么事?別看房子就眼紅,你沒結婚這也算不成是你的,你也別打那些小心思,回頭人兒子去法院告你,一毛便宜占不到不說還得替人養孩子。”隋婧發了飆,她這強忍著,想著白勍現在這么難過,她做媽媽的別去給孩子添堵:“你不想要這些,你死賴在人家家里?不是你生的孩子,你非管?”
“你走!”白勍無力,也不想喊,只想叫她媽趕緊走。。
崔丹一聽不對勁,趕緊從廚房沖了進來。
她想著童童吃不進去米飯,那就做個蛋花湯,你說她正忙活著呢,屋子里突然白勍就喊了一聲。
白國安、白慶國以及崔丹都跑了進去。
“能不能請你別出現在我眼前啊?能不能別給我添堵了?能不能別一句跟著一句的戳別人傷口?我不貪侯延的房我也不貪侯延的錢,侯聰我得管,你愿不愿意我也得管,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請你出去!”
崔丹趕緊抱住白勍,看向隋婧:“二嫂你先回去吧。”
把孩子氣成這樣,又說什么不著調的話了?
“你清高,你媽我齷齪,都是我想出來的,你沒有這么想,你討好你三叔三嬸為了什么?你自己摸良心講,你不是為了房子嗎?你不就瞧人家有錢……”隋婧也哭。
這些年了,她都要委屈死了。
白慶國上手揪隋婧的衣領子,直接往外薅。
“你還是個媽嗎?這種時候講這干啥,她都這樣了你還和她吵架,你是要瘋啊你。”
“我哪句說錯了?”隋婧掙開,跑到白國安眼前,指著崔丹的臉說:“你們當三叔三嬸的憋什么好屁了?這些年里外挑唆,挑唆的孩子和我不親,她要結婚我是第一個知道的嗎?人死了我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現在我女兒當了寡婦,你們管嗎?這不是你們設計的人生嗎,那出了岔子你們陪不陪?”
“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白國安推開隋婧。
“老三,你敢推我……”隋婧說著話就要撓白國安。
白慶國動了手。
一巴掌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