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說你,全公司上下你看誰比過的更清閑?”
拿份工資混日子,誰都能混,她白勍開得起公司就給得起工資,但事兒是這個事兒嗎?
全公司上下,只有隋靜混日子。
親姐姐看了急,也就顧不上講話的情商。
最親最近的人難免刀捅得疼。
白歆當著白勍的面兒不好講什么,但等白勍走了,回過味兒來。
這不就是寄人籬下的辛酸嗎?
隋靜還添油加醋;“你姐這是當老板當出來威風了,對隋蓮都不這樣對親妹妹還嫌你不上進……”
就不上進怎么了?
不上進還得給治個罪啊?
白歆對她媽嚷嚷;“你少說兩句吧,你活兒干完了嗎?”
“你還和我來勁兒……”
不識好歹的臭丫頭,你媽我是為了誰?我在幫你!
白歆丈夫這今天加班,估計得九點多才能回來,孩子肯定得她接。
做媽的嗎,如果自己有時間哪里會用爺爺奶奶管。
去接兒子的路上就反復想老二說的這話,白歆承認話是好話,但就不能換個方法說嗎?
接了兒子領回家,婆婆又開始叨叨叨,叨叨買房叨叨現在的錢不好賺一類。
反正婆婆肯定不會拿你當親生女兒就是了,白歆聽著她婆婆叨叨也來氣啊,晚上吃飯孩子又不肯好好吃。
“媽,我想給我二姨做兒子。”
就這么一句話,徹底把白歆的火給點起來了。
孩子奶奶一愣,馬上就喜笑顏開,對著老頭兒說;“你看我這孫子多有追求,你二姨是好有錢啊……”做奶奶的就是瞎聊,覺得小孩兒也是懂這些的,那跟親姨搞好關系沒錯的。
白歆撂了筷子下桌了。
晚上丈夫下班回來,白歆想了想還是說了。
“……知道是親姐才說這些,可當著我媽的面兒數落我,我不也沒耽誤工作嗎……”就是抽空看了會兒電視劇,結果被抓包了:“你說都是姐姐,我大姐從來不說我。”
她上學的時候也是老二收拾她,打過她兩回呢。
丈夫脫襪子呢,心里嘆口氣。
要么就說白歆沒心眼呢。
他一個外人,聽著你說這些什么感受?
欺負我老婆啊。
“要不咱就不干了。”
實在受委屈那就不干了吧,現在工作也不是找不到。
“我就發發牢騷……”白歆一聽丈夫這話兒就曉得自己辦砸了一件事情,不該說的。
出嫁的人就可麻煩了,隨意發句牢騷人家可能都會當成真的,以后看見她二姨情緒不對可怎么弄啊。
“這種牢騷可別亂發,她是我大姨子,我聽你這么一說我肯定對她有看法啊。”
“哎呀,不是我自己不爭氣嗎。”
丈夫看白歆一眼;“咱沒有那腦子,也不想發財,更加不想累死。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沒必要難為自己。”
他活著就是覺得,開心快樂點就成,沒必要成天風風火火的。
命里該有的一定有,不該有的強求也求不來。
白歆和他的能力都擺在這里,拔苗助長有什么用啊。
“也不是這么說。”白歆嘆氣:“真的全公司除了我媽也沒什么人混日子,我這好像是有點不像話……”給姐姐干秘書吧,還沒人一個男的厲害,她姐那助理那可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說說話,按道理也就應該睡覺了,可白歆這個點睡不著,拿著手機刷刷刷。
刷手機的日子多好過啊,時間一會就過去了,還能開心。
榮長璽晚上值班,博士生們還在苦哈哈的做回訪。
“你這皮膚這么好,也不像是個熬夜的臉啊。”
同事開口打趣榮大夫,這嫁入豪門的男人就是不一般,怎么一點不見老呢?再瞧瞧自己,肚子也起來了,臉也大起來了。
誰年輕的時候不是個帥小伙,都帥過,就是沒保持住而已。
“年輕。”榮長璽扯扯唇。
對方笑容一僵。
這是什么話?
就你年輕啊。
榮長璽講的都是實話,他皮膚為什么好?就是因為年輕。
和四十五六歲的人比起來,他年輕啊。
旁邊的醫生吸著面條,沒忍住一笑,嗆了一口趕緊拿過來水瓶灌水。
“榮大夫,你平時都怎么調解壓力的?”
手機響,榮長璽匆匆起身,看向吃面的人,皺了皺眉頭,說:“我沒壓力。”
閃身就走出去了。
壓力?
他為什么要有那種東西?
吃得好喝得好,過得好學得好,壓什么力。
吃面的大夫嘆口氣,筷子都夾不動那面條了;“哎,老凡爾賽了。”
“可不是,挺好的臉蛋為什么非長了嘴。”
沒有這嘴,瞧著多賞心悅目。
和他說話能氣死你。
醫院里的醫生護士背后都叫榮長璽是奇葩,當面自然不會這樣講。
段鶴約了倆妹夫出來喝酒。
連襟之間也得時常聯絡聯絡感情的嘛。
白歆的丈夫不愿意來,因為和段鶴吧……實在沒的聊。
他不喜歡段鶴這種類似于倒插門的人,看不慣。但畢竟是別人的生活,他也不好管。
榮長璽也不愿意來。
純粹沒什么感情好聊。
連襟?
他對這兩個人都沒什么感情,不是有白勍在中間拴著,他一個都懶得搭理。
和瞧不起沒關系,純粹就是不愿意走動。
常邵也算上,榮長璽一個都不待見。
段鶴熟門熟路領著倆妹夫去了小餐館,就那種地點比較偏據說味道非常好的蒼蠅小館。
榮大夫剛剛下夜班,他瞪了一夜的眼睛,正準備回家睡覺呢,結果段鶴跑醫院來堵他了。
叫了幾個菜。
“大周末的待在家里干什么啊,喝點酒。”
白歆丈夫看看他二姐夫,說:“我二姐夫剛下班,叫他回去睡覺吧。”
段鶴攔住:“睡什么睡啊,你這就是私生活太過于單一。”
多無聊。
一個朋友也沒有,來來去去就一個人兒,孤家寡人。
榮長璽的眼仁很黑,濃濃的睫毛眨了眨。
段鶴翹著腿,說一會帶著倆連襟去溜達溜達。
他這人除了喜歡吃還喜歡玩,偶爾和朋友開車還會去臨城溜達溜達。
生命的意義不就在于折騰嘛。
“咱們三一會開車去景點轉轉,今兒這天氣不錯。”
白歆丈夫眼皮一抽。
三老爺們一起逛景點?
怎么這么無聊呢。
榮長璽拿出來手機看了兩眼,確定沒人找他,手機就那么擱桌子上了。
段鶴見了,嚼著花生米拿過來:“新款啊。”
他擺弄擺弄,覺得手機這玩意不過就如此而已。
他全家用的都是白薔淘汰下來的,白薔可能是喜歡這種東西,出新的就會換,換了舊的自然淘汰下來,段鶴撿著呢也不覺得不好用。有些時候挺新的就郵寄回老家給父母了,他是什么樣的都能對付用。
“挺貴的吧,一萬好幾。”
榮長璽慢慢對上段鶴的眼睛,人家長得好看,那雙眼生得也是漂亮的,杯子里的酒一點一點晃進他的眼里,瀲滟閃動。
不是只有美女才會讓人心情愉悅的,事實證明美男也是可以的。
“不知道,白勍買的。”
段鶴看看顏色,覺得這色兒不好看:“是吧,她們這姐幾個都這樣,用完的東西甩給我們。”
放了回去。
他是不太介意的,但是榮長璽長這樣……和他命運不也沒差多少嘛。
想到這里,段鶴悶了一口白酒。
嘖嘖嘖!
好喝!
榮長璽緩緩開口;“她撿我的。”
“啊?”
“我姐夫說,二姐撿他用剩下的。”白歆丈夫替解釋了一句,只想笑。
實在忍不住想笑。
他每回看見段鶴,就是想笑。
也許是段鶴天生自帶搞笑的因素吧。
老老實實過你的日子就得了,你什么地位,全家誰不知道?
老二人家那可和你不一樣,人家長得好啊。
段鶴好半天聽明白了,側過頭吐出一口氣,覺得嘴里這白酒……真他媽的難喝。
這男的還炫耀呢?
撿你的就撿你的唄,顯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