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真的對他們的主子無奈,真的無奈。
黃鸝回來后,看到慕云吟頭發松散,衣衫不整,聯想的送慕云吟回來的是個男兒郎,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大人從皇宮的亞歲宴席上回來時,不知被什么人灌多了酒,回來后一直不省人事,全府上下的人,都擔心著大人的安危。
因為女郎是被宮中皇后派來的人接走的,想到宴席結束后,皇后也同樣會派人送女郎回來,所以,黃鸝也就沒有讓府里的轎子去宮門口侯著。
想不到,自家女郎,竟這個模樣的被送回來了。
黃鸝心里亂麻麻的,一面幫慕云吟脫衣裙,一面仔細的查看。
黃鸝發現,雖然慕云吟外面看起來衣衫不整,但關鍵的帶子,還有外面的腰帶,仍然系得好好的,這可是黃鸝早上幫慕云吟系的,帶子上的雙翅蝴蝶扣,是黃鸝自創的,其他人模仿不來。
看到這里,黃鸝松了一口氣。
或許是酒喝多,女郎自己撕扯的吧。
但進一步的檢查,黃鸝又尖叫起來。
原來,黃鸝看到了慕云吟身上,竟有許多掐痕。
黃鸝看看那指甲印,又拿起慕云吟的小手看了看,指甲上還有血漬,已知道慕云吟身上的掐痕,是慕云吟自己掐的。
黃鸝癱坐在床前,不知什么原因,自家女郎會自殘?
“水………水………”
慕云吟睜開迷離的雙眼,嘟囔著要水。
黃鸝連忙去倒水,發現水少了,知道慕云吟已經喝了一些。
“水來了,女郎。”
黃鸝把慕云吟的頭扶起來,慕云吟小嘴吧嗒吧嗒的喝完,黃鸝正要把碗返回去,突然被慕云吟一把抱著脖子不放,還抓了黃鸝幾把。
“女郎,女郎,我是黃鸝。”
黃鸝羞紅了臉,掙脫了慕云吟的糾纏。
黃鸝突然想起一進門遇到的那個公子,臉上脖子上盡是手抓的印子,特別是那只耳朵,一排細碎的牙印清晰可見,一只耳朵,紅腫厲害。
黃鸝渾身一個激靈,原來,那個公子,是被自家女郎調戲了。
“女郎,你醒醒,我是黃鸝。”
“我是黃鸝啊。”
黃鸝一面說,一面用扭干了水的冷帕子幫慕云吟擦拭。
慕云吟最后終于被黃鸝弄清醒過來,睜著一雙有點紅的眼睛望著黃鸝,臉上的燒仍然沒有退。
“黃鸝,備水,我要洗個冷水澡。”慕云吟有氣無力的說。
黃鸝一聽,嚇了一跳,大大冬天的,要洗冷水澡?
“快點,黃鸝。”
黃鸝把慕云吟的雙手拿開,轉身去準備洗澡水。
黃鸝倒沒有敢讓洗澡水是冷的,那會讓女郎生病的。
黃鸝扶著渾身發燙慕云吟,躺進沐浴的桶里,慕云吟漸漸才停止了喘氣。
洗了發后,慕云吟清醒了許多。
等到被涼下來的洗澡水浸泡了一會,慕云吟才真正退去渾身的火熱,才完全從藥物的作用中清醒過來。
慕云吟躺在床上,黃鸝一面用干凈的帕子為慕云吟擦著秀發,一面問慕云吟。
“女郎為啥自己掐自己呢?弄得一個身子都是傷。”
慕云吟小臉一紅,羞憤道:
“只有疼痛,才能讓我清醒一點。”
“女郎是被下了藥了,是哪個無恥之徒做的?”
慕云吟不愿提蕭祁奕這幾個字,咬著嘴唇,淚光盈盈。
“女郎,不是在皇宮的宴席上嗎,怎還被下藥了?”
“又被那個曹孺人帶去東宮了。”
原來是太子,黃鸝明白了。
黃鸝想不通,外表儒雅翩翩,一派君子風度的太子,也會做這等齷蹉之事?
黃鸝轉念一想,既然被下藥,說明自家女郎不自愿。
這段時間都沒有太子的消息了,黃鸝以為太子和自家女郎的事已經過去了,怎么又被纏上了呢?
“都是女子,那曹孺人也好意思幫著太子給女郎下套?”
慕云吟冷冷的笑了一下,淡淡的說:
“看她還能蹦跳多少時日?”
黃鸝睜著一雙大眼睛,愣了一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遂又低頭問。
“那女郎,送你回來的那位公子是誰?”
黃鸝想到了那個公子一臉的傷,一身被撕扯過的衣衫,黃鸝對蕭祁軒,無限的同情。
“他就是我們去過的祺王府的主人。”
“祺王殿下?”
黃鸝有點可憐祺王了,堂堂祺王,被自家女郎的小手抓成那樣。
“有點對不起祺王殿下,把他弄成那樣。”
慕云吟的心里升起一股內疚。
看來,自家女郎,酒醉心不醉,還是有點清醒的。
“女郎也真下得口。”
黃鸝的腦海里,浮現出蕭祁軒耳朵上那一排小牙印。
慕云吟一聽黃鸝的話,連脖子都紅了。
慕云吟心里暗暗嘟囔,死黃鸝,你還說我,我容易么?我一個女孩子,抱著一個男子亂抓亂咬的,你以為我愿意?我還不是實在克制不住才張口的。
在那藥的作用下,慕云吟一直克制著自己,自己暗暗掐著自己,讓疼痛使她清醒一些。
慕云吟本來只是想在那正人君子的臉上抓幾把就算了,留下些印記。
可不知怎么的,可能因為那藥太猛,慕云吟最后抑制不住的有點亂來了。
可那人為什么不捆住自己呢?
慕云吟突然想起,馬車里面還有一根繩子。
死君子,為什么不捆著我呢?清醒過來的慕云吟,回憶起似真似假,意亂情迷的場景,迷蒙中,好像看到那人很陶醉的樣子。
慕云吟一驚,渾身抖了一下。
慕云吟隱約記得,那君子雖然他自己不動手,但卻任由自己抱著他,好像非常受用的樣子,只是,在關鍵的時候,才冷冷的說一句‘不要亂動’,才握住自己的,讓自己不要亂來。
該死的藥啊,你讓我以后還怎么做人?慕云吟現在真想找個洞,鉆進去。
“女郎的牙齒真鋒利,下口也狠了些。”
黃鸝又在提這件事,看來得告訴黃鸝一點實情。
慕云吟眼里,羞澀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那是我故意咬的。”
黃鸝吃了一驚,望著已經退去身上火熱的慕云吟,不解的問。
“為什么?”
黃鸝望著現在終于清醒過來的慕云吟,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慕云吟,還是為祺王。
“哼,以后就不用擔心太子了,他不會讓陛下降旨封妃了。”
慕云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雖然笑的有點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