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方案我不同意。”酈夫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黃鸝感激的對酈夫人點點頭,如果進了吐谷渾王的王宮,那逃出吐谷渾的機會就會變得渺茫。
慕云吟看到慕容清看向自己的眼光,有點懷疑是不是慕容清發現了她和黃鸝是女扮男裝。
慕云吟對酈夫人反對慕容清這個有利她的方案也心生感激,酈夫人這是不想她和黃鸝被慕容清要到王宮去。
慕容清一聽這么好的解決方案,酈夫人竟然不同意,遂厲聲道
“第二個方案,那就請酈夫人在寺廟里誦經三年,祈求佛祖保佑我吐谷渾免遭神龍的侵害。酈夫人,本王給你兩日的時間想清楚。”
慕容清說罷,一甩手,帶著一幫人離開。薩拉瑪可敦冷臉瞥了一眼酈夫人,也跟著慕容清離開。
“夫人,謝謝你。”
慕云吟拉著黃鸝,向酈夫人致謝,酈夫人這是為了她和黃鸝,才沒有答應慕容清的要求。
“母親,您想要會寫漢字的奴婢,兒子重新去邊境上搶兩個來給你。”圖托有點急了。
酈老夫人看了一眼慕云吟,對自己的兒子道
“邊境附近那些人,有幾個識字的?你有本事,去建康城搶兩個來?”
圖托聽了母親的話,望向慕云吟和黃鸝。
圖托知道自己的母親,年輕時也是從建康來的,這兩個人,也是來自建康的吧?母親這是想起當年的事了。
“母親,兒子哪有本事跑到大梁的帝都去搶人,實在不行,兒子去其他部落看看,有沒有識字的,用馬或羊給母親換兩個來?”
“不行,這兩個孩子,母親要定了。”
正說著,兩輛拉著草料的馬車,從對面過來。
很奇怪,那兩輛馬車很平安的就通過了深龍潭,沒有發生馬向深潭里走的怪事。
在場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難得,這位酈夫人,真的如薩拉瑪可敦說的那樣,能讓深潭里的神龍發怒,吞食馬車?
圖托氣的是,母親為什么突然對這兩個人這么好,惱怒的瞪了一眼慕云吟,扶著酈老夫人就向寺廟走去。
“夫人,容我在這里想想,我不想讓夫人為我們而遭難。”
酈夫人點點頭,讓黃鸝留下了陪著慕云吟。
又有馬車從對面駛過來,走在前面的那輛馬車平安的駛過了深龍潭。
“女郎你看。”黃鸝小聲的驚恐道。
只見最后一輛向寺廟駛來的馬車,在經過深龍潭時,也發生了馬車滑向深龍潭的事。
只是,這輛馬車,到了深龍潭附近,走的相當緩慢,發現前面的馬不對,趕緊后撤,后退著繞遠路遠行。
慕云吟緊緊的盯著那輛馬車,仔細的看著,又看了看從身邊駛過來的這輛馬車,冥思苦想了一會,終于恍然大悟。
慕云吟把眼光拋向深龍潭背后的那塊巨石,那巨石上披著一層苔綠,光禿的地方,黝黑發亮。
“女郎,你發現什么了嗎?”
“什么神龍。”慕云吟微微一笑,向深龍潭后面的那塊巨石走去。
黃鸝不知道慕云吟發現了什么,也跟著一起走過去。
“黃鸝,你身上藏著匕首一類的東西嗎?”慕云吟低聲問。
黃鸝望著慕云吟笑了一下,得意的對慕云吟眨了一下眼睛。
四下看了看,黃鸝從身上摸出一把比手掌大一點的匕首,緊張的握在手里。
“女郎,你要匕首干什么?”
“宰神龍。”慕云吟俏皮的答道。
“女郎,你都能宰神龍?神龍可是在深潭地下。”
黃鸝說著,悄悄的把匕首遞給了慕云吟。
“拿好,女郎,別神龍沒有見著,倒把匕首弄掉在水里,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保命的東西。”
慕云吟接過匕首,在手里把玩著。
突然慕云吟隨手一下,就把匕首向深龍潭丟去。
“女郎………”
黃鸝氣得直跺腳,自家聰明的女郎,是被深潭里的神龍迷惑了嗎?怎么把唯一的匕首都丟進深潭了?
“黃鸝你看。”慕云吟指著丟向深潭的匕首。
只見被丟向深潭的匕首,并沒有墜下水里,反而猛的一下,轉了個方向,一下子插在了她們身旁的巨石上。
黃鸝長大了嘴,驚得說不出話來。
“黃鸝,我宰了神龍。”慕云吟拍拍手,用力拔下了插在巨石上的匕首,遞給了黃鸝。
黃鸝藏好匕首后,瞪著一雙大眼睛問
“這就殺了,神龍呢?神龍在哪里?”
慕云吟指著巨石道“神龍就是這個大石頭。”
見黃鸝仍然瞪著一雙眼睛,不相信的望著自己,慕云吟說出實情。
“一塊吸鐵石罷了。”
“吸鐵石?”
“嗯,就這么簡單。”
倆人正說著,又見一輛馬車慢慢的駛過來,馬車安然無恙的駛過深龍潭。
“這是一輛車輪完全是木制的馬車,馬車上沒有多余的鐵器,所以它沒有被這塊吸鐵石吸進深潭里。”慕云吟指著這輛貧民駕著的馬車道。
黃鸝似乎也明白過來,不停的點頭。
“我們坐的酈夫人的馬車,因為酈夫人身份尊貴,四輪馬車的車輪,都是鐵做的,馬掌也剛剛打上鐵掌,甚至車幫都是鐵皮包裹的,加上四輪馬車車身寬大,緊靠著深龍潭。”
“所以,就被這塊吸鐵石吸著掉進了深龍潭。”
黃鸝打斷慕云吟,自個說出來。
“變聰明了哦,黃鸝。”慕云吟笑著拍拍黃鸝的肩。
這時,寺廟里,吵吵嚷嚷的出來許多人,許多上了年紀的貴婦,跟在酈夫人后面,不顧尊貴的身份,嚷著要酈夫人在寺廟里誦經三年,好減輕酈夫人身上的巫邪之氣。
“原來她年輕的時候,就是靠邪魅之術,迷惑先王的。”
一個吐谷渾先王的遺孀,現在是慕容清的女人喊道,其他那些備受先王冷落的夫人吩咐表示贊同。
“先王當大夜留宿在她那里,她靠的就是巫邪之術。”
“先王后來的身體江河日下,就是被她掏空了身子。”
“她讓先王冷落我們,獨霸先王,巫女。”
慕容清站在寺廟門口,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望著那些貴婦們。
圖托和幾個壯漢護著酈夫人,酈夫人在那些不顧體統的女人面前,倒是顯得從容不迫,面不改色。
“再跟上來,注意我圖托的寶刀不長眼。”
圖托說著,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間的寶刀。
一聲慘叫過后,慕云吟看到薩拉瑪可敦,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