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貴妃要封后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云蘿閣。
李良人苦笑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陛下都沒有來看過孩子一眼。
只給孩子起了個名字,還是讓人來傳的話。
有誰想到,李良人的那一跌,其實并不只是想嫁禍那代夫人。
李良人內心真正想的,是沒有人知道的,她要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皇長子。
所以,在瑾貴妃的孩子出生前,她要讓她的孩子,提前出生。
所以,才有了假山旁的那一跌。
“余兒,你可要快快長大啊,你可是大梁的皇長子。
盡管你的父皇不喜歡你,但你是他的皇長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娘子,太后來了。”
秀娟沒有等太后進到睡閣里面,就忙著來稟告李良人。
“李娘子,這是太后送給皇孫的滿月禮。”
謝內人說著,打開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把金鎖。
“給孩子戴上。”
何太后說著,親手把金鎖,戴在了皇孫的小手上。
李良人的眼淚滴落在何太后的手上,原來,還有人記得,今日,余兒滿月了。
“好好的怎么又落淚了?”何太后不滿的說。
“妾是高興,余兒還有他的皇祖母,記得他今日滿月了。”
何太后一聽,頓時明白,皇帝今日對云蘿閣沒有任何表示。
你多少送點禮物過來,難道連有這個皇子都忘了?
何太后的腦海里,浮現蕭祁軒在鳳棲宮大擺宴席,為閔環公主和康寧王大慶滿月的盛況。
“這對小手鐲好看。”
“太后,這是覃美人送來的,葉美人也送來了一個玉佩。”
何太后聽了,心里道:看看,這兩個美人多會做人,自己去翠羽宮一趟,那個不爭氣的,也沒有讓哀家帶點禮物來,送給大梁的皇長子。
鳳棲宮內,蕭祁軒又在抱著小公主看著。
“云吟,你看閔兒的額頭上,頭發里面有顆痣,你那里好像也有一顆。”
慕云吟過去一看,真的有一顆痣在閔兒的額頭上。
“你這里也有一顆痣。”
慕云吟有點不相信,拿起小銅鏡一照,真的看到在她的發際線上,也有一顆痣。
“妾都沒有發現,妾這里還有一小顆痣。”
這時,閔環公主又哭起來,蕭祁軒趕緊讓乳娘抱去喂奶。
“你身上的痣,你不知道的多了。”蕭祁軒笑著望著慕云吟說。
“哪有?不就只是這一顆嘛。”
“你身上還有。”
“不信,身上的妾看得到的。”
“不信?你把衣裳脫下來看看。”
“你………”
慕云吟此時才發現蕭祁軒望著自己的眼光不對。
“我今晚不走了,我想看你身上的痣………”
“五郎。”
“嗯。”
“妾想出宮看看祖母去,那霍冉反賊來攻打建康時,妾出宮都沒來得及去看祖母一眼。
秋桐說祖母,被他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都不告訴妾祖母在哪里。”
蕭祁軒一手摟住慕云吟,一手正拿著帕子,在幫慕云吟擦著臉上脖子上的汗,聽了慕云吟話,拿著手帕的手,停了一下。
祖母早已經不在人世,當時慕云吟的病剛剛有點好轉的跡象,怕慕云吟知道了,病又加重,所以就一直瞞著她。
后來慕云吟的身子越來越重,更不敢告訴她了,怕她情緒激動,對她和孩子都不利,結果一直隱瞞到現在。
蕭祁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慕云吟,祖母已經不在的事,周太醫說過,女子產后,更容易得抑郁幻想癥。
“五郎,你有沒有聽妾說話。”
蕭祁軒對著慕云吟潮紅的小臉親了親,望著慕云吟剛剛親熱后疲倦的小臉,不知該怎么回答。
“五郎,你發什么呆,妾的話你聽到沒有?”
“我太累了,明日再說吧,睡了。”
“五郎,你不是說明日不用早朝嘛,還早呢,怎么就要睡了?遭了,五郎。”
“還有什么事?”蕭祁軒假裝閉著眼睛問。
“妾一忙,忘了李娘子的孩子,今日也滿月了,你送過去的禮物,有沒有說是妾和你一起送的?”
慕云吟一說,蕭祁軒這才想起來,云蘿閣里,他還有個兒子,也是今日滿月的。
“忘了,我也忘了。”
“什么?你作為父親,今日沒有去看一眼你的孩子?”慕云吟差點爬起來。
“我不是來看我們的兒子了嗎?”
慕云吟把頭靠在蕭祁軒的胸膛上,喃喃道:
“五郎,妾會被人說的,掌管著鳳印,皇長子滿月時,禮數都沒有到。”
蕭祁軒一聽,不高興的說:
“什么皇長子皇長子的,她不跌那一跤,楚兒肯定生在前面,她這是再報代娘子罰跪她的仇,結果拿自己的孩子冒險。”
慕云吟一聽,知道蕭祁軒回來后,已經了解了代夫人被太后禁足的原因了。
“不管怎樣,她為你生了皇長子,你得給李娘子升位份。”
“等你的封后大典結束后,就升為美人吧。”
“五郎,妾把葉美人放出冷宮,你不怪妾吧?”
“你不怪她就行,她們的獎懲,隨你便。”
“葉美人在反賊攻建康城時,還給姨父寫了信呢。”
蕭祁軒一聽,翻了個身,靠在榻上望著慕云吟。
“蜀南王給我說,你也給他寫信了?在反賊攻打建康城時,你給多少人寫了信?”
“我姨父跟你說了?其實妾也沒有寫了多少信,妾只是不想讓建康落入反賊的手里。”
蕭祁軒聽了,忍不住又親了自己的愛妻。
“你挺著快要生的肚子到處奔走,到處寫信求援,她們倒好,反賊都打到建康城外了,還在你攻擊我我算計你的。”蕭祁軒對代夫人和李良人,有點頭疼。
蕭祁軒望著慕云吟,有點奇怪的說:
“我發現蜀南王關心你,勝過關心葉美人。”
慕云吟不知蕭祁軒從那些地方發現的,也許,這就是前世割不斷的父女情吧。
第二日起來后,慕云吟想和蕭祁軒一起去云蘿閣去看望李良人,可蕭祁軒說風大,不讓慕云吟出門。
蕭祁軒一個人又不愿意去,慕云吟只好讓黃鸝去送一份余兒的滿月賀禮。
“黃鸝,你對李娘子說,這金項圈是陛下送的,其他的才是我送的。”
蕭祁軒看著那金項圈上刻著細細密密的經文,做工甚是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