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后來發現,那些進來的香客,是羽林衛。”
“那你還端著那碗粥要喝?”蕭祁軒狠狠的捏了一下慕云吟的鼻子。
慕云吟疼得“啊”了一聲,望著了一眼蕭祁軒不高興的說:
“妾在故意吸引那人的注意呢,妾覺得那人是個領頭的,所以就反復的端著那碗粥,讓他的注意力放在那碗粥上。”
蕭祁軒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從頭到尾,慕云吟都不知道危險就在她身邊,像黃鸝一樣只知道吃。
“以后遇到這種事,你想法避開危險,不用你吸引他們的注意,聽到了嗎?”
“聽到了。”慕云吟聽話的靠在了蕭祁軒的胸前。
慕云吟一路就這樣靜靜的靠在蕭祁軒的身上,沒有再問那些是什么人?
但慕云吟想,那可能就是姆祖培養的細作,氐國的人吧?
蕭祁軒也沒有再對慕云吟說什么,看著慕云吟累了,就輕輕的拍著慕云吟的背,直到慕云吟閉上了眼睛。
當馬車外面的噪雜聲,把慕云吟吵醒后,睜開眼睛的慕云吟,看到他們的馬車,已經停在了一處四周有著圍墻的院子里。
那些平時化妝成老百姓的侍衛,在這個院子的圍墻里,喂馬,洗臉。
“這是驛站嗎?”慕云吟看著院子有點熟悉,還有人在接待那些侍衛。
“不是,這也是一座寺廟,是錢華植的斥候平常落腳的點。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蕭祁軒說著,抱下了慕云吟。
慕云吟一聽寺廟,有點心有余悸,不由得四處張望。
“這里你不用擔心,這是多年荒蕪的寺廟,寺廟的里里外外,都有著我們的人。”
蕭祁軒拉著慕云吟進了一個房間,房間的一切,已有人提前準備好。
他們剛坐下休息了一會,就有人送來了晚膳,倆人吃了晚膳,洗漱后,正喝著茶,就聽到寂靜的夜里,傳來了一聲聲慘叫聲。
“不要怕,這是錢華植在審問那些安華寺的假和尚。”
不怕行嗎?那叫聲,叫得那么恐怕。
“妾想睡了。”慕云吟想上床蒙住頭,捂住耳朵。
“睡吧。”
慕云吟正想叫黃鸝進來,蕭祁軒已經幫她拔下了頭上的發飾,解開了她的披風的帶子,脫了衣。
“妾自己來吧。”
“平常都是你伺候我,我幫你脫一次衣又會怎樣?”
慕云吟抿嘴著不說話,但心里甜滋滋的,心里暗道:真會哄人開心,妾喜歡聽。
“又再想什么?”蕭祁軒刮了一下慕云吟的鼻子。
“妾不告訴。”
蕭祁軒正想收拾慕云吟,外面忽又有慘叫聲冷不丁的傳來,嚇得慕云吟一下子撲到蕭祁軒懷里。
“還是膽小,不過差不多了,沒有人能在錢華植的手里挺過一個晚上。”蕭祁軒拉著慕云吟有點冰涼的小手,笑著安慰說。
“那妾先睡了,五郎。”慕云吟鉆進被褥里,把整個頭蒙在了被褥里面。
蕭祁軒望著蜷縮在被褥里的人兒,笑了一下,披上斗篷,轉身出來了門。
“你進去陪著皇后,你們在外守好了。”
蕭祁軒對候在門外的黃鸝和其他內侍說了句話,便大步流星的朝一棟獨立的房屋走去。
這是一棟昏暗陰冷的房屋,里面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蕭祁軒坐在屋子里一張案幾前,臉色冷得如同冬日的寒冰。他背后的房間里,吊著寺廟里那個粗壯的和尚。
“說,你們怎么知道,我大梁的陛下離開了皇宮?怎么知道皇后娘娘的馬車,會經過那座寺廟?”
里面傳來了一聲蔑視的輕哼,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只聽錢華植近乎鬼魅般的一聲冷笑,里面驟然傳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蕭祁軒猛的站起身來,背對著里面的窗子,冷冷的說了一句:
“朕沒有興趣聽他嚎叫,既然他不說,留著他的舌頭也沒用,割下來喂狗。”
里面的錢華植一聽,拱手道:“陛下,他的四肢已經斷了,舌頭就請陛下暫時讓臣留著,臣好用他的舌頭把他掛起來。”
“準。”
蕭祁軒說完,便一步一步的向門外走去,空寂陰森的房間,響起清冷瘆人的腳步聲。
掛在門外的燈籠,拉長了蕭祁軒身后的影子,猶如一頭黑色的雄獅。
身后的那些房間里,不時傳出來的叫聲,在那長長的陰影里,顯得蒼白無力。
“陛下,這是那個想冒充皇后娘娘的女細作的供詞。”
專門負責審訊的斥候聶暑,把一份血跡斑斑的供詞呈在蕭祁軒面前。
蕭祁軒只看了一眼,便厭惡的收回目光。
“朕不想在這個世上,再看到那張假臉。”蕭祁軒冷冷的說。
哼,她也想冒名頂替朕的皇后,她不知道朕的皇后,那性格脾氣,一言一行,都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蕭祁軒不屑的冷哼一聲,身旁那捧著供詞的聶暑,手抖了一下。
“是。”
聶暑轉身離開,只留下蕭祁軒站在暗夜的星光下。
一陣冷風吹來,那些掛在屋檐下的燈籠在風中晃了晃,映照著蕭祁軒那張年輕俊冷的臉,眼光犀利,棱角分明。
沒有多長時間,那棟房屋就陷入寂靜之中,除了蕭祁軒背后的那間以外,整棟房屋的燈光都熄滅。
當所有的供詞,呈現在蕭祁軒面前時,蕭祁軒迅速的看了一遍后,只對錢華植說了一句:
“這些人,隨你處置。”
“是,陛下。”
待蕭祁軒回到慕云吟的房間時,已是半夜時分。
“五郎,是五郎回來了嗎?”
“是的,娘娘,是陛下回來了。”
“你還沒有睡?”
慕云吟正想閉上眼睛假裝睡著,剛剛洗了手的蕭祁軒,用一方手帕擦著手,已來到了床榻邊。
“果然是氐族的細作。”蕭祁軒似乎心情很好,主動的對慕云吟說。
“那些假和尚,都是氐族人嗎?”
蕭祁軒伸著手讓黃鸝幫他寬著衣,淡淡一笑道。
“是,都是些自以為是的家伙。”
“五郎,大梁境內,到底有多少氐族人潛伏著?”
蕭祁軒嘴角一勾,冷冷道:“不用多久,他們就會從大梁的土地上消失。”
慕云吟用力的點點頭,她相信她的夫君,相信大梁終究會安穩太平的。即使那樣的日子還遠,但她會陪著自己的夫君走到那一日。
“你安心睡吧,再過兩日,就到南瀘郡了。”
慕云吟把臉貼在蕭祁軒的胸前,感受著那份寒夜里的溫暖,安心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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