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扭住黃鸝,順便把黃鸝丟進了百里府。
八哥兒聽到大門一響,以為是門外的那些羽林衛攻進門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黃鸝被從門外丟進來。
“你怎么來了?”
八哥兒奇怪的問黃鸝,再看門,已經又被關起來。
“我來替我家女郎送枕頭。”
黃鸝見到八哥兒,想起剛剛被七八個羽林衛高手圍著打,心里有點委屈,但黃鸝不是個會撒嬌的人,氣哼哼的望了一眼八哥兒,把心里的委屈又咽下去。
八哥兒把黃鸝帶到百里飛雁面前,黃鸝看到羅大哥,李四娘,還有陸律和賈平,四個人站在百里飛雁周圍,李四娘的腰上,插滿了菜刀。
林紫姑娘也在,滿臉焦急的望著進來的黃鸝。
“你怎么來了,你家女郎呢?”
百里飛雁見只有黃鸝一個人進來,忙問慕云吟在那里。
“我家女郎沒有來,她繡好了兩個枕頭,讓我送來。”
“枕頭呢?”李四娘問。
“被門外那些羽林衛搶走了。”
“啊,枕頭他們也要?”李四娘不解。
“你不要扯其他的,問重點。”羅大哥不滿的打斷李四娘的話。
“那兩個枕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賈平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百里飛雁,問黃鸝。
“那是我家女郎親手繡的枕頭,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的花樣。”
“枕芯是用最好的蠶絲呢。”黃鸝又補充了一句。
百里飛雁聽到鴛鴦戲水這四個,低下頭輕身說道。
“宮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羅大哥問。
“可能皇帝已經死了,或者是皇帝已經無法行使權利,皇宮里的羽林衛,由太子掌管了。”
“可早上從那些上朝的朝臣那里傳出來的消息,不是說太子已經被關進了冷宮?”
一向冷靜的賈平,不解的望著百里飛雁說。
“世事難料,發生了其他事了。”
百里飛雁說著,轉頭問黃鸝。
“你一路從慕府到這里,看到些什么奇怪的事嗎?”
黃鸝想了想,搖了搖頭。
“沿路都沒有什么特別啊,只有你們百里府被羽林衛圍了。”
“我在外面,也沒有看到其他特別的事,只看到百里府四周有高手守著,我急著要進來,他們問了我叫什么名字,我說我叫林紫,他們也就讓我進來了。”
林紫說著,靜靜的望著百里飛雁。
“對了,圍著你們百里府外的人,也不全是羽林衛,還有一些好像民間的高手,我和他們過過招,個個身手了得。”
黃鸝仔細的想了想,又補充道。
林紫也點點頭,確認門外,出來宮里的羽林衛,還有其他人。
“這說明太子只接手了宮中的羽林衛,宮外的御林軍,還沒有聽他指揮。”
百里飛雁說著,轉向黃鸝,對黃鸝說。
“你不該來這里,黃鸝,你應該陪著她。”
“我,是女郎叫我來的。”黃鸝有點委屈。
“公子,枕頭已經被那些人搶走了,我回去回稟我家女郎去。”
黃鸝說著,看了一眼八哥兒,低著頭就要往外走。
“回來,你以為你還能走得出去嗎?”八哥兒瞪了黃鸝一眼。
“黃鸝,他們這是只準進,不準出。”陸律對黃鸝道。
“那么多羽林衛和江湖高手圍住百里府,我們這些人都沖不出去,你怎能出得去?”
陸律對黃鸝說著,轉身問百里飛雁。
“少主,我們怎么辦?”
“現在,慕府應該也被圍起來了。”
所有的人都看了到百里飛雁說這話時,眼里充滿擔憂。
黃鸝一聽,急了。
“那我家女郎怎么辦?我家大人又不在家里。”
“慕中丞已回京,但又離開建康了。”
八哥兒見黃鸝焦急的樣子,只好告訴黃鸝實情。
“我家大人回來了?”黃鸝一陣驚喜,雖然又離開,但總歸是有音信了。
百里飛雁回到自己的臥房,靜靜的坐在案幾旁。
宮中發生巨變,可能三姨父還不知道,而蕭祁奕作為通敵賣國的罪人,已經隨上朝的文武官員傳到宮外,駐守建康城的御林軍沒有受蕭祁奕調遣,就是對蕭祁奕的質疑。
冷子游的兄長冷云剛作為殿前指揮使,掌管著六衛羽林衛,一共是五千人,另外六位的指揮使,同樣也掌管著五千羽林衛,他們的指揮使叫柴明。
看來這個柴明,是蕭祁奕的人,因為羽林衛只聽皇帝一個人調遣,就是指揮使本人,都只有率領羽林衛守衛皇宮的職責,沒有皇帝的旨意,仍然調動不了羽林衛。
而能受蕭祁奕調遣,就說明這個柴明是蕭祁奕的人了。因為即使皇帝駕崩或垂危,但在蕭祁奕沒有正式登基前,都不可能調動羽林衛出宮。
問題出在哪里呢?蕭祁奕竟能調動羽林衛來圍住百里府。
飛鴿傳書已經送出,冷子游接到消息后,會潛入冷云剛的家里,和他的兄嫂相認,只要冷云剛一回家,冷子游就會知道宮中的情況。
一直被圍困在府中的百里飛雁當然不知道,皇帝已經駕崩。
皇帝臨死時,留下口諭,傳位給還沒有來得及廢去的太子蕭祁奕,這是他現在唯一的繼承人,不管怎樣,總比讓外人來接管他蕭氏的江山強。
南央宮里的太極殿內,幾位朝廷重臣又氣又急。
皇帝突然駕崩,但駕崩前突然把皇位傳給罪人蕭祁奕,這讓他們想不通。
“各位大人,你們有沒有想到,陛下的這個口諭是假的?”
兵部尚書葉盛林,突然向姚工衛,謝驁,吳壁山和姚安四個臣首說。
四人一聽,謝驁、吳壁山和姚安三人大驚。
但姚工衛卻面帶冷笑,似乎早已懷疑到這件事。
“我們在慶元殿時,陛下雖然說話口齒不清,但多少仍能說上一兩句話,那時,陛下仍然對企圖謀反的太子眼露怨恨,怎么沒有過多久,就在薨逝前傳位給蕭祁奕了?”
戶部尚書姚安,從骨子里都為皇家考慮,聽了葉盛林的話,低聲道:
“會不會是陛下覺得他走后,有如把蕭氏的天下留給外人,不如留給太子,太子再不孝,也是姓蕭的。”
謝驁和吳壁山聽了,相互望了一眼,似乎有點同意姚安說的。
姚工衛搖了搖頭,作為輔佐了皇帝多年的尚書令,皇帝的脾氣,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