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的王子,終于要來梁國了。
這個消息一傳來,皇宮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就連宮里粗使的宮婢,和去了根的小黃門,都在議論柔然王子容貌是怎樣的迷人。
“聽說是如畫里走出來的一樣,俊美無雙。”
“眉如墨畫,眼似深潭。”
“鼻梁如雕刻般挺直,膚色雪白。”
生活在皇宮里的人,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除了那些內侍黃門,就只見到皇帝這個男人了,所以,就只能拿宮外某某兒郎長的怎樣,這些事來打發時光。
慕云吟聽著外面人,和自己鳳棲宮里的宮婢,小聲的議論柔然王子的模樣,心里嘀咕,這不是和鮮卑人差不多嘛。
這些人說的柔然王子,有點像拓跋舞那貨。
這么多日,為柔然王子挑選的女子,日日在宮內調教,時時聽著她們奏曲,看她們漫舞,已經讓蕭祁軒的后宮熱鬧了很長時間了。
柔然王子,終于要現身大梁的皇宮了。
“五郎,聽說柔然王子要到建康了?”
晚上蕭祁軒過來時,慕云吟坐在床榻上,也忍不住向蕭祁軒打聽柔然王子的情況。
“嗯,估計明日就到建康了,禮部已經讓鴻臚寺卿候在四夷館接待他們了。”
“聽說挑選王妃,是要來皇宮里挑選的?”慕云吟好奇的問。
“準確的說,是外皇宮,內廷是我和你們這些女眷住的地方,是不可能讓其他男子進來的。”
慕云吟一聽,有點可憐那些一心想目睹柔然王子真容的人。
原來人家柔然王子,只是到外皇宮,嬪妃們住的內皇宮,人家根本進不來。
不過,如果接待柔然王子的人手不夠,太后從內皇宮里挑些人手去外面幫忙接待,還是有一些人能目睹到柔然王子的真容的。
“五郎,那柔然,來了多少人?”
“柔然報到鴻臚寺的人數,有三百多人。”
慕云吟伸了下舌頭,心想,幸虧是一國的鴻臚寺負責接待,要是普通人家來個三四百的相親隊伍,住下來吃個十天半個月的,還不把一年的糧食都吃了去。
慕云吟覺得,自己可能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柔然美男子,蕭祁軒或許會帶著嬪妃們到柔然王子的選妃現場。
蕭祁軒估計會給柔然人看看,瞧瞧我們梁國的嬪妃,不僅長的迷人,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們柔然王子娶了我們梁國的女子,會驚喜異常的。
想到這些,慕云吟問蕭祁軒:
“柔然王子有多大歲數,長的俊嗎?”
蕭祁軒剛拉過被褥給慕云吟蓋好,聽到慕云吟這句話,抬眼望著慕云吟。
“柔然王子有多大歲數,長的俊不俊,跟你有關系嗎?”
慕云吟被蕭祁軒說得噎住,一下子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說。
“五郎,我只是隨便問問。”
“為什么不問問我在外辛不辛苦?在朝堂上難不難應付那幫老臣?”
“她們都在議論那個柔然王子,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遇到蕭祁軒這種不講理的人,慕云吟也是無奈,有時還得哄著,唉,到現在,都不準去麟澤宮那邊,更別說出宮看望祖母了。
“別人可以對柔然王子好奇,你不行,你好奇我就行了。”
“你?,你真是………”
“我怎么了?我是你的夫君。”
蕭祁軒盯著慕云吟說,慕云吟被他盯得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好了,五郎,我不好奇了,你喝水嗎?妾給你倒一杯?”
“嗯。”
慕云吟趕緊下床來,水是宮婢們提是前準備好的。
慕云吟倒了一杯給蕭祁軒,隨即拿起她的桃花小扇,給蕭祁軒扇著。
蕭祁軒喝了一口水,水涼不說,夜晚還對著他扇冷風?
蕭祁軒把水喝完,杯子遞給慕云吟。
“五郎,還要一杯嗎?”
慕云吟一面問,一面殷勤的扇著扇子,還不忘從自己脫下的廣袖里,摸出一方粉色的小手帕,把蕭祁軒嘴角的水擦干凈。
蕭祁軒沒有回答慕云吟,拉著慕云吟拿扇的手,把慕云吟手中的扇子拿下來丟到床榻邊的案幾上。
“你想把你夫君冷出病來嗎?又讓喝冷水,又扇涼風的。”
“啊,不是,你一身燙,我以為你熱。”
慕云吟也發覺自己扇的不對,趕忙放好水杯,幫蕭祁軒捶著腿。
蕭祁軒閉上眼睛,舒服的任慕云吟捶著。
慕云吟正想問蕭祁軒,什么時候可以去麟澤宮看小昱昱。
坐著的蕭祁軒突然躺了下去,一腳踢開被褥。
慕云吟正想著蕭祁軒的這個動作有點熟悉,好像自己經常這個樣子踢蕭祁軒踢被褥,蕭祁軒已經開了口。
“腰酸,幫我揉揉。”
慕云吟一聽,趕緊爬上床榻,跪在蕭祁軒身邊,伸著十個小手指,幫蕭祁軒揉腰。
“重點,再重點,像這樣揉腰,倒弄癢我了。”
慕云吟只好使出最大的力氣,沒一會手就開始酸了。
“再幫我揉揉腿,腿也酸了。”
“哦,好的,大腿還是小腿?”
“小腿。”
為了早日見到小昱昱,慕云吟忍了。
只不過是要點力氣么?我就好好的伺候他吧,反正自己一身酸疼的時候,他也幫我揉著。
慕云吟一面揉,一面自我安慰著。
可蕭祁軒接下來的話,慕云吟發現蕭祁軒是在報那幾日自己讓他揉腰揉腳的仇了。
“我的腳更疼,腳也要揉揉。”
“你,你根本不酸疼,你在故意累我。”慕云吟氣呼呼的抱著手道。
蕭祁軒翻過身來,看到慕云吟已經累得出了汗。
蕭祁軒伸手揪了一下慕云吟的耳朵,忍住笑。
“說,今晚這么聽話,又有什么要向我求的?”
慕云吟剛要開口,蕭祁軒又馬上補充了一句。
“除了不準去麟澤宮,不準出宮以外,其他的我都答應你。”
慕云吟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她這么討好他,不就是為了這兩件事嘛,現在可好,話都沒說,就被堵死了。
蕭祁軒說著,把慕云吟拉著睡下。
“睡下蓋著被說,免得又冷得一身酸疼讓我揉。”
“說吧,你想對我說什么?”
蕭祁軒擁著頭埋在他胸前的慕云吟,聲音倒是很溫柔。
蕭祁軒沒有看到,此時,慕云吟的眼里,有兩滴眼淚自眼角滾落。
“怎么不說了?我說過,我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妾沒有任何要求,妾只是覺得五郎辛苦了,幫妾的五郎揉揉。”
慕云吟不知道蕭祁軒到底信了她說的話沒有,只感覺到蕭祁軒摟著她的手,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