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朕還對你抱有一線希望,希望你能在看到筠兒對你的付出后,心生感動,哪怕沒有愛情,最起碼也不至于傷她太深!”
“可在聽到你剛剛的那番話后,朕才發現,是朕想多了,衛罹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朕還真是替筠兒不值!”
“少廢話!趕緊動手吧!今日中了你的圈套,是本皇子自己技不如人,但只要這次能有命活著離開,他日,本皇子定會卷土重來!”
不想再去聊北冥筠的事情,衛罹訣岔開話題道,說著,他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做好了全力抵抗的準備。
北冥顏也不客氣,一聲令下,西楚的大軍向著契丹部隊發起了進攻,兩軍交鋒,刀兵相接的聲音不絕于耳。
盡管契丹游牧民族的兵將驍勇善戰,可終究還是寡不敵眾,傷亡慘重,沒一會兒的功夫,契丹便落下了下風。
縱然武功高強,衛罹訣身陷重重包圍,亦是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已經多處掛了彩,他強撐著,揮舞著手中長矛,斬殺一波又一波向他圍攻上來的西楚兵卒。
他想要拼盡全力,帶著手下僅剩不多的殘兵敗將殺出重圍,可現在看來,卻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只一會兒的功夫,衛罹訣身上又多了幾處新傷,筋疲力盡,還流了不少血,他基本已經失去了力氣。
難道他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嗎?這明明是自己一手布的局,卻不想最后入局的竟也是自己!衛罹訣滿心不甘,可卻也無可奈何。
當身后士兵的長矛齊齊向他的要害刺過去時,他已經再也無暇擋開了。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凌空飛出幾枚暗鏢,一鏢一人,直接刺進了向著衛罹訣圍攻而去的幾個士兵的心口。
紅影翻飛,在那幾個士兵應聲倒地時,上官曼已經一躍來到了衛罹訣的身邊,替他擋開緊隨而來的進攻,同時伸手拉了一把他險些跌倒的身子。
“公子,你還好嗎?”
“還好!”仿佛又看到了一線生機,衛罹訣咬牙堅持道。
不過是困獸之斗,僅憑上官曼一人,又怎么可能扭轉乾坤。
契丹所剩不多的兵將,在后面的打斗中接連倒下,最后,基本只剩下了衛罹訣和上官曼兩人,還在勉強支撐著。
解決了手頭上的敵人,北冥塵向著翻飛在人群之中的兩人看去,“這場爭斗,是時候該結束了!”
唇角輕勾,擠出一抹冷笑,北冥塵瞅準時間,揮劍沖進人群,直接向著陷在人群中的衛罹訣刺了過去。
眼見著危險直奔男人而去,上官曼想要前去相救,可卻自顧不暇,被士兵圍的水泄不通,她根本抽不開身。
“公子!”看見北冥塵的長劍就要遞進衛罹訣的心口,上官曼驚呼道。
因為分了神,她的左臂不小心被士兵的長矛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嘶”,突然吃痛,上官曼不由皺眉發出了一聲呻吟。
但這個時候,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口,長劍隨手一揮,剛剛偷襲她的士兵當即喪命。
許是因為男人的危險激起了她的斗志,眸光兇狠,上官曼出招狠辣,快速擊殺阻擋在她去救人路上的一眾兵卒。
可要跟北冥塵比速度,上官曼終究還是差得遠,就算無人阻礙,以她的功夫,也根本不可能從北冥塵的手中把人救走。
余光瞥見上官曼匆忙趕來的身影,北冥塵的眸光中一片清冷不屑,顯然,他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加快速度向著衛罹訣刺去,可就在馬上要得手之時,北冥塵卻突然一驚,急急將手中劍收住。
好在還算及時,劍刃堪堪在來人面前停了下來,劍鋒還在徑自顫動,恰似在生死一線間,某人那不安的心境。
“筠兒!”
“北冥筠!”
兩道驚疑的聲音同時在空中響起,當看到眼前那熟悉的面容時,北冥塵心中不由一驚。
上官曼似乎也沒想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北冥筠會突然跑出來,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男人的前面。
不知是太過震驚還是因為身負重傷太過疲累,倒是作為當事人的衛罹訣,表現的異常淡定!
“筠兒,你跑來這里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如果剛剛,他沒能及時把劍收住,那么現在,北冥筠可能已經一命嗚呼了,緩過了神,北冥塵心里依舊后怕。
“八皇兄,我求求你不要殺他!”沒有理會男人的斥責,北冥筠徑自開口哀求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沒有收劍的意思,北冥塵接過話反問道。
“我知道!”想起身后之人的真實身份,北冥筠的雙眸驀的黯淡下去。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難道你還要護著他嗎?”秀眉緊擰,北冥塵接過話反問道。
“他是契丹的二皇子,可他也是我的夫君啊!八皇兄,你也很愛八皇嫂,你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所以,你應該可以理解筠兒的感受!”
“本王跟何沐晚,同你們兩個,完全不一樣!你八皇嫂簡單善良,從來沒有在本王的身上動過什么歪心思,去為自己謀得利益!她值得本王對她好!”
“可你身后的這個男人,他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別有目的,他對你,根本沒有任何真情,就算你舍命相救,轉眼,他便可以為了權力天下,取了你的性命!”
“但凡他對你有一絲顧及,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你已經親眼看到了他的真面目,難道還不清醒嗎?”
“我知道,他只是在利用我,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了他!更何況……”
本是滿心歡喜,想把懷孕的事情告訴男人,但現在,她倒是不想讓他知道了。
把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北冥筠微頓后,巧妙地轉了話鋒道:“更何況,契丹已經慘敗,八皇兄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他是敵國的皇子,他的生死關乎江山社稷,不是本王說放了他就能放了他的!筠兒,事關政治,這件事情,怕是不能由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