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夜里,火光嘹亮,一群帶著猙獰面具的漢子,圍著篝火,粗狂的跳著當地的特色舞蹈,被他們簇擁在正中間的是一個曼妙女子。
腰肢纖細,膚若凝脂,這女子身著緊身舞衣,面覆輕紗,腰部的一圈流蘇隨著她靈活扭動的胯部搖曳相撞,與她身后的火光融成一片,若仙若靈。
熊熊的火焰上,炙烤著幾只鮮美的肥羊,觥籌交錯,參加宴會的那一眾王公貴族,有說有笑,一邊喝著小酒吃著肉,一邊欣賞著舞蹈。
原本的一片祥和,卻突然被一陣窸窸窣窣的兵甲聲打破,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接踵而來的士兵重重包圍起來。
酒杯相撞的聲音、歌舞聲、大家聊天的聲音,所有一切的嘈雜戛然而止,空氣驟然變得安靜,只剩火焰燃燒偶爾發出的爆破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
“你們干什么,是要謀反嗎?”回過了神,對著那些圍上來的士兵,國王赤冼兒怒斥道。
“誰給你們的膽子,還不趕緊退下!”見士兵們只是手執兵刃對著眾人,對自己的問話毫無反應,赤冼兒再次開口呵斥道。
“是我讓他們這么做的!”
人群中,赤端兒緩緩走出,這時候,在場的眾人才發現,沒多久之前,赤端兒離席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只當他是去方便,倒沒想到竟是調遣兵將去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赤冼兒明顯一震,“王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句話該是我問王兄才是吧!我一生為月落征戰,出生入死,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這王位,你能坐,我也一樣可以!”
“王兄,你已經老了,身后只有哈達一個兒子,哈達雖然聰慧,可卻太過文弱,這月落,交給我來守,或許會更好!”
“你……”氣極,赤冼兒不覺伸出去指向赤端兒的食指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
“你放心,畢竟是骨肉血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害哈達性命!”
話語梗在喉間,赤冼兒還沒說出什么,倒是聽得赤端兒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已經年過五十的赤冼兒,身體狀況本就不是太好,被這么一氣,當即背過氣兒暈了去。
“就這樣,王叔帶人攻占了王宮,我根本不是王叔對手,只能被迫帶兵撤離!”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夜庭軒輕嘆道。
“你王叔平日里為人如何?跟你和你父王的關系,是否真如傳言中那般好?”接過話,北冥塵繼續追問道。
“天生的武將,勇猛和謀略他一樣不缺,但在生活中,他也是個粗人,性子直來直去,沒有太多花花腸子,跟我和父王一直很是親近!”
“你在懷疑什么?”如實回應后,夜庭軒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轉了話鋒問。
“在剛剛的交手中,本王有意對赤端兒進行了試探,提及國王對他的信任,還有你們之間的親情,本王可以感覺到他心里的糾結!”
“而且,在舒哥帶你逃走時,他下令讓手下去追,卻刻意補充著吩咐了一句‘抓活的’,這就說明,他并不想要了你的命。”
“你王叔突然起兵造反,本王覺得,他或許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想要自保而已!”眸光幽深,北冥塵侃侃分析道。
“我也有此懷疑,可是王叔性子太過暴躁,直接開打,根本沒有給我跟他解釋的機會!”語氣中含了些許無奈,夜庭軒撇了撇嘴。
“況且,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如今,父王依舊昏迷未醒,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插曲,我亦是全然不知!”
“老國王呢,可否帶本王去看看!”
“嗯!跟我來吧!”應了一聲,夜庭軒徑自走在前面,給北冥塵等人帶路。
老國王養病的營帳,跟軍營中的其他營帳在大小構造上沒什么兩樣,只是門口那厚厚的布簾有些惹人注目。
“為什么要把這里裹的這么嚴實?天氣也還沒有那么冷吧?”舒哥疑惑,不由皺了眉。
“軍醫說父王的病像是風邪之癥,不宜吹風!”一邊說著,夜庭軒一邊將布簾掀開,“進來吧!”
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偌大的營帳中,一張四周被紫粉色紗幔緊緊圍住的大床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透過紗幔,隱隱可見,床上安安靜靜躺著一個人。
“可介意本王進去看看?”遞給夜庭軒一個眼神,北冥塵客氣征求意見道。
“請便!”
聽得對方淡淡應了聲,北冥塵小心掀開紗幔,走到赤冼兒的床邊,仔細觀察了他的情況后,他俯身探了探他的脈搏。
大概知道了情況,秀眉微擰,北冥塵返身走出,不似之前那般小心,出來時,他一把掀開了紗幔。
“喂喂喂,你怎么突然變得怎么粗暴,我父王可是不能見風的!”見狀,夜庭軒趕緊上前一步,將圍在四周的紗幔重新放好。
不管是語氣還是動作,都讓舒哥越發覺得夜庭軒像一個女人,想想在回來的路上,他跟自己說的話,舒哥不由的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真是娘的可以!”交叉著用雙手搓了搓手臂,舒哥聳聳肩嘀咕道。
“你剛剛在說什么?”放好床幔,一抬眼剛好看到了男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夜庭軒邪魅一笑湊了過去。
“你……離我遠點兒!”煩什么來什么,倒是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跑自己身邊了,舒哥一個激靈,一邊說著,一邊往秦宇寧的身后躲了躲。
“你不會以為本王子真的對你感興趣吧?”看著舒哥躲閃的樣子,夜庭軒只覺得好笑,“我逗你的,我也是喜歡女人的,而且,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你?”舒哥面上明顯的露出了不可思議,“不是吧?你真的有喜歡的女子?”說著,他故意加重了“女子”這兩字的語氣。
“不信,你可以問你們王爺啊!”秀眉一挑,夜庭軒說著,向北冥塵遞了個眼神,可他收到的卻是男人的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