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四處張望尋找合適的店家時,前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忽而聞得一聲尖叫,緊接著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臭小子站住!”
人群里一陣騷動,一會功夫竄出來幾個賊頭賊腦的家伙,手里還抓著一個粉色的荷包和頭釵,后頭追上來一個身穿官服的鐵塔漢子。
李錦炎瞧見那幾個人朝著自己的方向跑過來,立馬側身將他們擋住。
“鄉巴佬躲開,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為首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匕首閃著寒光,李錦炎卻是不怕,只道:“天子腳下亦敢造次,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將東西還給人家吧!”
“你他娘的廢什么話,捅了他!”
男子同伙不耐煩了,正氣勢洶洶地說著,那鐵塔漢子追上來了,飛起一腳將那說話之人踹倒,而另一個則持著匕首朝著李錦炎刺了過去!李錦炎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捏,咣當一聲,匕首應聲落地,那人亦疼的齜牙咧嘴,被他死死攥住不得脫身。
此時鐵塔漢子已然將另外兩人打倒在地,他走到李錦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敢問尊信大名?”
“李錦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李錦炎將人交給他,轉身打算回去,卻被那漢子叫住。
“李兄且慢!”
李錦炎聞得他的聲音扭頭看他,此時他的同僚亦趕來將三個歹人捆起來。
那漢子走到他的跟前道:“我見李兄身手不凡,不知李兄在何處高就?”
“不敢,我攜家眷來京投親,不想親戚高門大戶高攀不上,是以正在尋出路,也不怕您笑話了。”
那漢子聞言眼前一亮!面色大喜,“李兄若是不嫌棄,我們剛好在招人,月錢二十兩,但是比較辛苦。”
李錦炎看看他的裝束,那漢子反應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邊走邊說。
李錦炎見他一身官服不疑有他,于是跟了上去。
這一走直到天黑才回來,回到家里的時候手上還捧著一身新的衣服。
“母親,思涵!”
剛進屋子,李母和夏思涵就聽見他的興奮聲音,一抬頭便看見李錦炎滿臉喜氣。
“思涵,我尋到了!”
李錦炎將新領到的衣服放在堂屋,隨后倒了一杯茶飲下,擦了擦嘴道:“思涵,你猜我今日尋到了誰?”
夏思涵并未看他,只是翻了翻那套衣裳,暗紅色和黑色交織的長袍,胸口是一塊圓形的花紋。
這身衣服著實眼熟,如若她未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京畿衛的衣服。
夏思涵搖頭裝作不知,李母亦搖頭,李錦炎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一道來,末了才道:“未曾想到僅僅舉手之勞便能加入這京畿衛,聽胡大哥說他們人手緊缺,是以才破格錄取我。”
京畿衛,維持京師治安,主要執掌警衛京畿地方,災害救防,保衛宮府和官署,情急之時還可調遣京城附近的駐軍。
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的差事,不過夏思涵關心的是京畿衛的現狀,為何會隨意招錄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外地人?
“錦哥,你確定他們是人手緊缺,而不是有何變故?據我所知,京畿衛選用一般都是固定的,從駐軍中調遣,或者公開選拔,亦是從京中官宦人家選取,怎的會讓你進去?”
“胡大哥說他們確實有爭斗,不過都結束了,現如今上頭換了個管事的,是以拔除了不少眼線,就想找一些身家清白的,我亦知曉你的憂慮,所以也跟胡大哥說了,他說過有機會會讓我調去城郊駐軍歷練,如此便可參軍了。”
李錦炎雖然有些心急,可也不是個糊涂的,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拿回了這套衣服。
一旁的李母和夏思涵聞言這才放心,好歹也尋到了門路,只是如今務必要打聽清楚京畿衛之前發生了什么。
驀地,夏思涵想到了他們在城里遇見的那個逃犯,他不就是在京中犯事才被追捕的嗎?
而京畿衛在此時大換血,一般來說,若是京中防衛不出大的問題是不會換人的。
前世這個時候她不曾記得京畿衛有什么大的動作。
夏思涵心中警醒,隨著她的重生,很多事情的發展都脫離了她的掌控。已有的軌跡亦出現偏差,她無力改變這些,只能讓自己盡快適應當前的局勢。
望著李錦炎愉悅的臉,夏思涵不由得為他高興。不管外頭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改變,總之李錦炎的參軍計劃正在順利的進行這。在她徹底跟慕容瑜對立以前,一定要讓李錦炎站穩腳跟。
如此,夏思涵收拾一番一家人吃過晚飯,她和李錦炎回了自己的屋子。
“錦哥,等過些時日,你去請那胡大哥來我們家里吃飯,再打聽一下之前京畿衛發生了何事,我們不站隊,但是也不能得罪了某些不知名的大人物,你看呢?”
夏思涵一方面是想看看這位胡大哥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是敵是友,另一方面,亦想搞清楚朝廷如今的格局。尤其是慕容瑜的一舉一動。
李錦炎不知她的心思,只道她是想結識胡大哥,讓他多加照拂自己,于是滿口答應。
夏思涵這才安心,當即將被褥鋪好,準備吹了蠟燭休息,李錦炎見她穿著中衣,領口處露出的一抹雪肌若隱若現,不由得心里一動。
“思涵,如今我已有出路,家里也都安排好了,母親身體無虞,咱們也成親幾個月了,是不是該有個孩子了?”
李錦炎坐過去摟著她的腰肢,夏思涵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處。她亦記得自己跟李錦炎成親以來,那次圓房之后就再未同房過。
李錦炎疼惜她,有時見她太累并不勉強她,如今一家人搬來京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確實,也該給他生個孩子。
可……
夏思涵話未說出口,櫻唇便被他攫住,隨即燭火搖曳,她亦伸手抱住了李錦炎……
與此同時,尚書府里一片緊張,慕容瑜已然去了南邊監理河工,一個月便可回來。而夏迎雪這邊還在糾結是否要嫁與他,要知道,當下慕容瑜的地位可是個不討喜的皇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