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公主。”宮女的聲音提醒了兩個人。
夏思涵起身微微屈膝,對著走進來的慕容雪行禮,“公主萬福。”此時的慕容雪已經換了妝容和首飾,整個人顯得清理活潑,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見到李錦炎,她紅了眼圈,“李大人,你好些了嗎?”
“多謝公主關心,無妨。”李錦炎知道她的心思后再來看她,果然從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絲不尋常。
慕容雪無視夏思涵,直接來到李錦炎身邊,李錦炎卻拉著夏思涵的衣裙道:“思涵,扶我起來。”
夏思涵趕緊照辦,李錦炎將半個身體都靠在夏思涵身上,躬身行禮:“見過公主,公主萬福。”
“你快起來,聽太醫說你傷的很重,怎么會這樣?”慕容雪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從內心里她是希望李錦炎好好的。
“公主,這件案子已交由大理寺審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讓我夫妻夫人不能生育,此人惡毒至此,定不會有好下場!”李錦炎放出如此狠話,讓夏思涵和慕容雪皆一怔,不過前者卻是感動。
慕容雪的臉色蒼白無比,喃喃道:“若是那人有苦衷,或者傾心于你才不想讓你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呢?”
“那我恨不得將她凌遲!思涵是我的結發妻子,在我最困苦的時候嫁給我,如今卻因我受此委屈。不管他人有任何理由,我都不會原諒!此生我李錦炎只有夏思涵一個妻子,若是她不在,我也不會茍活!”
李錦炎言辭懇切,夏思涵聽了不免濕潤了眼眶,慕容雪更是后退一步,苦笑道:“人人都說李大人與夫人感情深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夏思涵微微福身,受了她的夸贊,淡淡道:“其實夫妻能夠相守一生是緣分,相信公主的緣分一定還未到,公主耐心等待,定會等到的。”
她言盡于此,若是慕容雪還是不肯罷手,即便她背后是皇后,她也不會讓步。大不了魚死網破,她也不吃虧。
慕容雪失落地點頭,轉身徑自離去。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李錦炎將夏思涵摟在懷里,柔聲安慰:“不管她是誰,只要敢傷害你,我就要她付出幾倍的代價!”
夏思涵感動之余也有些擔心。慕容雪乃一國公主,幾番接觸之后發覺她心思單純,并不像是那種歹毒之人。能想出這種陰毒辦法的恐怕還是她背后的人,那個人才是自己要對付的。
宮宴因著李錦炎被刺中斷,而五皇子墨軒則被請到后殿休息,等待下午的比試。
雖說有刺客,但是跟慕容雪的婚事相比,顯然是公主更加重要。因此,后宮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此事交給慕容瑜來辦,皇后根本不放心。且不說兩人素來不和,就算是慕容瑜當真盡心盡力,皇后也信不過那些世家子弟。
慕容雪更是依偎在皇后膝前,白嫩的臉上掛著淚珠,我見猶憐的樣子更惹人憐惜。“母后,怎么會這樣,不是說讓她生不出孩子就好,為何會連李錦炎都中毒了?”
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厭惡道:“本宮倒是小看了那個丫頭,連你姑姑都斗不過她,區區一個小丫鬟,自當不是她的對手。”
聞言慕容雪的心里一驚,抬頭看著皇后急促道:“母后,那我們怎么辦?父皇已經讓大理寺沈平來審理此案,到時候李府上下都要接受審訊。母后,萬一墨菊她……”
“不會,她不敢,除非她不顧及家人性命。”皇后娘娘起身,鳳目看向窗外,胸有成竹。
“雪兒,你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就算最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也沒關系。宮女丫鬟那么多,隨便給找個替死鬼就是了。不過眼下,你最要注意的還是你三哥哥,下午的比試,可不像看起來那么簡單。”
慕容雪的心里一沉,三哥哥?慕容瑜向來跟他們母女不和,自己從前也沒少打壓他,如今有機會,他怎能不報復?就算和親不成,到時候也會讓一個紈绔子弟贏的,那她的一生都毀了。
“母后,你說今日之事怎會這么巧,偏生這個時候出事。原本兒臣還想讓李錦炎出戰,若是他贏了,后面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慕容雪的話讓皇后思忖,此事確實有疑點。
“寶娟!”皇后揚聲喊道,外頭進來一個身穿粉衫的女子走了進來。
“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打聽一下,那舞姬到底什么來頭,為何會刺殺李錦炎?”寶娟聽聞屈膝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打聽。
皇后轉過身來看著慕容雪,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雪兒,好好打扮一下,下午我們一同觀戰。本宮倒要看看,慕容瑜給你安排了些什么人選!”
“是,母后。”慕容雪起身回到自己的宮殿,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嬌嫩水靈,冰肌雪膚,怎的就比不上一個鄉下來的商女?貧賤夫妻,若是將金山銀山堆在他面前,他還能黏著夏思涵不放嗎?
“公主,公主您看,這是大楚國五皇子派人送來的羊脂玉手鐲。”
宮女捧著盒子進來匯報,慕容雪看也沒看一眼,淡淡道:“放那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今后墨軒皇子送什么都不要!”她狠狠將頭上的發釵取下拍在桌子上,宮女嚇得不敢作聲,只是將那盒子放在一邊。
也怪不得她生氣,本來就心有所屬,其他男子自是入不了她的眼。可偏生李錦炎對她沒有半點情誼,也不知自己怎得第一次見面就看上了他。
不似那些成日只知道吟詩作對的風雅文人,李錦炎出身軍營,隨柳將軍出征立下軍功,長相俊美,身型高大,為人正直,又有陽剛之氣,全然不似那些人整日就知道風花雪月。
慕容雪在宮中生活十幾年,本來見的男子就不多,私自出宮見過的男子沒有一個像李錦炎這般,她動心也正常。
不過下狠心不讓李錦炎和夏思涵有孩子,她還是猶豫了很久。可是母后說幸福是自己爭取來的,如此,她也就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