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在店中等的焦急,小九他們恐怕到天黑才能回來。夏思涵就坐在店中獨酌,酒精的味道讓她暫時忘了當下煩惱。
快到酉時,她的店里來了三個人,已經醉眼朦朧的她抬眸看了一眼,懶洋洋道:“小店打烊了沒菜了,客官明日請早吧!”
來人看了看她,嘴角勾起朗聲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小娘子可認識一位李少夫人?”
聞得李少夫人四個字,夏思涵抬頭看看來人,模糊的眼眸好半天才聚焦在一起,待看清楚他的長相后,夏思涵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墨軒!”
墨軒微微頷首,“是我,我來看看你,免得你成日想著打聽我的消息。”
夏思涵聞得他的聲音,身體晃了晃,一股怒氣涌上心頭,抬手就要打,卻在半空中被一人扣住手腕,她一下子怔住了,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那個蒙面男子,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
“你……”
她用另外一只手伸向那人臉上的黑色面具,未料卻被墨軒一把拉過來,她根本沒防備,一個踉蹌倒在他的懷里!
“你,你這個混蛋!小九!”
她惱羞成怒,厲喝一聲猛地將他推開,墨軒無奈一笑,攤開雙手示意:“對不住了,他的脾氣不太好,長的也怪,素日里最煩的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地想要掀開他的面具,結果被他剁去了雙手。”
“哼!”
夏思涵只是冷哼一聲,外頭小九還沒回來,店里除了小二就只有她一個人。面對他們三個人,夏思涵氣勢也不落下風。
“墨軒,和親隊伍出發前我曾再三拜托你保護他的,現在你倒是平安回來了,那我的夫君呢?”
墨軒凝眉,來之前他就料到夏思涵會問這樣的問題。如今見她揪住自己不放,墨軒臉上現出一抹苦笑,無奈道:“我能活著回來也是運氣,但是你的夫君,我可是拼盡全力救他的,奈何還是……”
“還是什么?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說,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夏思涵嘶吼著,一雙眸子死死瞪著他,一旁的阿錦看著夏思涵,眼里閃過一段熟悉的畫面,但又都不完整。
墨軒輕嘆一口氣,徑直走到桌前坐下,沖著她搖頭,“我不知道,我被救出來的時候就讓人去找過了,只可惜雪崩之后那里的地形都發生了改變,根本找不到。”
“那慕容雪呢!”
夏思涵還沒糊涂到喪失記憶,李錦炎找不到,慕容雪不會也不在,不然楚國如何跟慕容國交代?
聞言,墨軒沉默片刻道:“她已然進宮被封為容妃,備受皇帝恩寵。那次雪崩,慕容國的護送隊伍全軍覆沒。”
話音剛落,墨軒就覺得腹中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夏思涵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只留一把刀柄在外。
“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死!”
夏思涵眼中含恨,猛地將他一把推開。墨軒悶哼一聲捂著傷口踉蹌著后退幾步,隨從和阿錦皆是一驚,阿錦迅速反應過來,沖著夏思涵腹部就是一掌。雖說他也是剛恢復沒多久,可是這一掌還是讓夏思涵飛出去老遠,喉間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錦!”
墨軒蒼白著臉喝住他,阿錦再次抬起的左手停在半空。不知為何,看見這個被自己一掌打到吐血的女子,阿錦心里居然有種莫名的心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思涵趴在地上,嘴角含血,冷笑道:“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便是日日給錦炎焚香禱告,跪拜行禮,永世不得踏入慕容國!”
墨軒眼眸犀利,瞪著她許久不說話,最后在隨從的攙扶下帶著阿錦走了。
夏思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錦炎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是在騙自己。連不會武功的慕容雪都能安全脫身,何況是李錦炎?
一旁的小二看見這情形,趕緊跑出去找大夫。夏思涵慢慢扶著一旁的桌子起來,一手撐著桌子站立,漸漸淚流滿面。她不相信李錦炎就這么離開自己了,他怎么舍得自己一個人?可是,墨軒剛才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夏思涵正想著,小二拖著大夫進來了。
“東家,大夫來了,您快讓他看看傷勢。”
夏思涵看看大夫,跌坐在凳子上,那大夫看見她嘴角的血跡不敢怠慢,趕緊為她把脈。
幸好夏思涵素日里喝的都是溪水,又有天香果強身,所以這次受傷也沒有傷到心脈,不過到底是傷了,所以大夫給開了一堆藥,囑咐她注意歇息。
夏思涵苦笑,她還能歇息嗎?李錦炎一日找不到,她就一日不能安睡。
來到這里之后她曾寫過書信回家,李府一切太平,就是慕容瑜的人曾經去過李府,結果被打了出來。
一想到慕容瑜設計了這一切,慕容雪做了妃子,她的錦炎生死未卜,夏思涵就氣的怒火攻心。回到房間中,她躺在床上,只覺得心口痛得厲害,她想要閃身進空間,卻痛的暈厥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東家!您醒了,感覺如何?”
夏思涵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看見小九焦急的眼神,她才想起來自己受傷了。
“你打聽到什么了?”
夏思涵努力支起身體問她,小九將那碗藥端給她,沉聲道:“墨軒府中突然多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沒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府中下人都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
夏思涵沉思,仰頭將那碗藥一飲而盡,隨即點頭道:“是了,就是他打傷我的,是墨軒的侍衛,戴著面具看不清臉,可是給我的感覺卻很奇怪。小九,我要查清楚這個人的來歷。
墨軒說他也是被救出來的,慕容雪如今當上了楚國的容妃,她都能坐上那個位置,錦炎的事為何隱瞞不報?”
小九凝神,眉眼中一抹寒意,“如此,屬下再去探聽,不過楊青澤要留下來,萬一如今日一般有人過來鬧事,您一個人我可不放心。”
夏思涵知道小九的擔憂,她自己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