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容雪被左家人看得死死的,帶來的侍衛也不知怎地,竟然被左遠奇揪出來給制住了。除了掌事姑姑和貼身的宮女之外,嬤嬤也不見了蹤影。這讓慕容雪有些詫異,竟然不知左家的勢力如此強大。
她沒了指望,只能靠著慕容青墨隔三差五的來一趟與他訴說心事。
慕容青墨也知道慕容雪過得不好,得知慕容雪身邊沒人保護,竟然將自己的暗衛給了她。
可是說到底也是別人家的事,經常這番隔三差五過來也總不是個法子。如今慕容澤說出此事來,夏思涵也覺得不對勁,怎么慕容青墨對慕容雪這般看重了?
雖說懷疑可是夏思涵還是沒有多管閑事,畢竟那是慕容青墨的選擇。
不過慕容澤卻相信她多過相信慕容青墨。
“思涵,抽空去一趟左家看看。你比他們都沉穩,你與錦炎辦事,朕最是放心。”
慕容澤都這么說了,夏思涵當然不能說不,于是只好屈膝道了一聲好。
可是這種事怎么說才好呢?畢竟那是大皇子!
回去之后夏思涵犯難了,李錦炎在一旁見她悶悶不樂,知曉今日宮里的事,于是安慰道:“這有什么好怕的,我陪你一起去左家。雖說沒有交情,可你與那王小姐不是有過幾面之緣嗎?”
“話雖這么說,不過我從未與左家二老有過來往,這要我如何開口呢?”
夏思涵擔心的是這個,李錦炎不以為然,“這有何難,我與你一同前往,不會沒話說的。”
有了李錦炎這番話,夏思涵放心了。當即準備好衣服還有禮物,打算登門拜訪。
巧的是今日慕容青墨又去了,夏思涵他們到的時候慕容青墨與慕容雪正在后花園中,儼然一對情深意重的好兄妹。
“看看這位青王爺,幾乎每隔三兩日就會過來,老夫也不能說什么。都道是兄妹情深,可是如青王這般隔三差五就來左家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如今錦王爺又來了,老夫真不知這左家大門到底需不需要了?還是把門拆了吧!”
左將軍面色不虞,自然是因為慕容青墨。
“左將軍說笑了,我二人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拜訪左將軍的,并不是為了雪公主。不過今日看到青王爺這般,倒是讓我覺得稀奇,到底有多少話要跟雪公主說。”
面對左將軍,夏思涵也就不那么矯情了,直接說出她是雪公主!其實對外她是慕容雨,不過既然大家都知道,那也就沒必要隱瞞了。
左將軍一聽夏思涵的話,還有幾分能聽,“我當也是這般,皇上不可能讓大青王爺日日都過來的。只是這青王也太不像話了,他管天管地還管到我左府后宅里了,成天與慕容雪在一起。雖說是兄妹,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這未免也太親厚了些。”
李錦炎在一旁見左將軍臉上現出怒氣,微微點點頭道:“將軍所言極是,待我與皇兄說說看,讓他日后少過來。畢竟人家新婚燕爾的,總不能他當大哥的成天里插手進來壞了人家夫妻情分。”
李錦炎是故意這么說的,知道左遠修和慕容雪關系不好,也知道慕容雪在左家是什么日子,這樣說也讓左將軍老臉一窒。
他頓時明白李錦炎是在敲打他,左家是如何對待兒媳婦的自不用說。
雖然是長公主,可是因為王嬙的事情,左遠修對于慕容雪一向都是狠厲的。這一點他們心知肚明,但是卻又沒有阻攔,因為他們知道這樁婚事非他所愿,也非左家所愿。
所以左遠修不管怎么發泄自己的戾氣,左家人只當看不見。如今李錦炎說出來了,左將軍雖然不滿,可是畢竟也是他們有錯在先。
于是左將軍輕咳一聲:“錦王爺言之有理,不過還是等他走了以后,你們私下里說。若是在我左府起了爭執,還以為是我挑撥離間。”
“左將軍放心,我夫妻二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如果左將軍放心的話,我二人這就過去看看公主好了,順道也說道說道。”
夏思涵既然開口了,左將軍也就不再說話了,讓下人帶他們過去,對于李錦炎夫婦左將軍還是有些好感的。
常年在邊疆,他與柳將軍是世交,柳將軍庇佑的人,他自然也是欣賞的。
如今看到李錦炎、夏思涵,左將軍自然不會阻攔,等到他們離開,還讓下人特意看好他們,免得他們兄弟兩個起了爭執,連累了左家。
左遠修遠遠看著,冷哼一聲正要走,卻扭頭看到王嬙站在身后。他驀地一驚退后了幾步,與她保持距離。
王嬙眼睛一熱,原來遠修哥哥介意自己身份到了如此地步。眼看著他消瘦下來,王嬙心里一痛。
聽下人們說,遠修哥哥每天都對慕容雪百般折磨,動輒打罵,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王嬙嫁給了左遠奇,心中也有悔恨,不應該為了一時之爭而毀了三個人的幸福。如今看到左遠修這般,王嬙心中刺痛,悠悠道:“大哥竟要如此待我嗎?”
“嬙兒你……遠奇一會就回來了,你還是早早出門迎接他。”
“我知道他會回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想跟大哥說,大哥可方便?”
面對王嬙,左遠修想了想道:“你說。”
“我知道大哥心中想的是誰,也知道大哥折磨她是為了什么?可是在此我還是要提醒大哥,過去的事就已經過去了,大哥還是不要這樣子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大哥,我也希望你幸福。王妃也說過,我們都放不下的話,今后左家可沒有太平日子了。我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造成你們兄弟反目,也不想你們夫妻失了和睦。”
“夫妻?我從未將她當成我的娘子,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一人,她如今已嫁作他人婦,我再也沒了指望。這一切都是她害的,我不折磨她又能折磨誰?你不要再說了,若是我能與慕容雪同歸于盡,我自然不會茍活于世。”
左遠修的話字字戳著王嬙的心,她沒想到左遠修竟然有這種想法,隨即看了看他,捏緊了拳頭終是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