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一路來的疑問,終于解開了。至少她莫約也算是知道了是誰在背后指正。只聽那官大人罵道“你這劫匪,江洋大盜胡說八道!云家怎么可能讓你出去!還有這林姑娘你們怎么認識的!”
那男子目光輕佻之極,在林悅身上來回打量,口吻更是曖昧不清“我和這位林姑娘,自然是下雨天在京城偶然碰巧遇上的唄!”
林悅笑了,依舊溫和之極問道“這位壯士姓什么名什么?我們什么時候遇到的?”
“你果然和我裝不認識,我叫王立。我們自然是端午節夜市上,姑娘在地上摔了一跤。我將姑娘攙扶了起來,便一起夜游夜市,我入獄就在當晚,被衙門里的人看到,和姑娘分開后就被抓到了唄。”那名莫名男子繼續道。
說話間還帶有一絲玩世不恭的模樣,讓林悅恨的咬牙切齒“端午夜市那天,我真沒見過你!”
林悅剛說完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人群把她們幾個人沖散了一會兒。在那期間,自己遇上了齊王,還有蕭大椋。只是這公堂上若是扯上王孫貴族,自己更是百口莫辯。此刻正猶豫不決,之前一旁的陌生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說是官大人不信,小人有此物作為憑證。”
林悅看著那件東西,不禁頭皮一陣發麻。這東西還不是別的小物件,而是云瀾之給自己的云家玉碟。
“林姑娘,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那名官大人看到這塊玉碟后也吃了一驚。
林悅別無他法“回稟大人,小女子真從未見過這個人,這個玉碟在家放的好好的,更不知道何時被這賊人帶了去,還請大人明斷!”
官大人摸了摸胡須,此時拿出去說,眾多人只怕也不信。只是林悅一時間可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倒是有些百口莫辯。此事官大人自然也不敢定奪,而是道“煩人啊,把這塘下人通通押回大牢里去。就委屈林姑娘在里面住上幾日,等官府查明了證據,此案在接著審問。”
小棠在府上左等右等就不見林悅回來,不禁又跑到了衙門只聽說林悅被抓了起來。一瞬間淚如雨下,小跑著回了云家,哭喪著臉,朝著書閣而去。云瀾之正在書閣處理公務,看見小棠哭的梨花帶雨,不禁有些好笑“你這丫頭,在我身邊我都還沒見你……”
只聽“撲通”一聲,小棠朝著云瀾之面前跪了下去,扯住了云瀾之的長衫,苦苦哀求道“家主,家主……我求求您快去救救林姐姐吧!”
云瀾之眉間一跳,直覺此事不妙。伸手連忙將小棠扶了起來,“你坐下慢慢說,一定要把此事給我說清楚。”
“今日我和小姐剛到店鋪,就被差大爺把小姐請去了衙門,說是小姐私藏犯人。嗚嗚嗚……小姐說沒事讓我回來,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兒。我就,……就去了衙門。差大爺和我說,那犯人咬死和小姐是相好,說是端午夜市相遇,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把小姐放在我這兒的玉碟也偷了。”
“小姐拿不出證據,百口莫辯……嗚嗚,也就被關押進了大牢……”
云瀾之聽聞,只覺頭疼不已。此事一點發作的頭緒也沒有,只能安撫著小棠道“你先回去,我這就去去就來。”
說著把小棠支開,朝著空放的樓閣中,輕輕擊了三掌。之前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單腳跪立在云瀾之面前“家主有何吩咐?”
“你快去查查那個犯人的來歷,還有云府最近有無什么可疑人。”
云瀾之眼底一片冰冷,垂暮之色。若按照小棠在林悅身邊伺候,玉碟這般重要的東西,她更是保管妥當。若是有人能將玉碟偷出,這還是件難事兒,只是看小棠的樣子極為不知,只怕此事還有內應!丟失的地方,也怕是在云家。
黑衣人聽完朝著外面慕色夜里而去,云瀾之從一旁的衣架上扯過大氅,也急急忙忙出了門兒。
林悅還在牢里一陣細細回想時,只見牢外一片光影娑婆,像是有人朝著自己這里來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有人走到了自己年前,林悅抬頭看去,是云瀾之。
云瀾之見林悅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不禁有些冷笑“你不怕?”
林悅一雙真摯的眸子看了過來,不帶絲毫畏懼,干凈極了。“我不怕,不過是被人陷害了,人總是要吃了虧才會成長。”
林悅這般氣度,讓云瀾之有些欽佩。至少林悅這點氣度,就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及的。就連云家后院的旁系也沒有。云瀾之剛剛冰冷之極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松動,口吻也比剛剛和善了許多,“你出來后,準備怎么做?”
“當然是查出陷害我的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悅有些無所謂俱。
“那我說我今晚就可以救你出來,只是這件事情,不要再查下去,安安心心的做你的事情,互不干涉。”云瀾之一字一句,盯著林悅的雙眸慢慢道。
林悅再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近日陷害自己的人果真是云家的。只是,這接二連三的陷害和挑釁。讓她有些孰不可忍,但也不急著現在就出去。反而是和云瀾之談判了起來,“不如我們打個賭,我不要你救,我也能從這里出去。出去后我要搬出云家,日后復仇之事你也不得插手片刻。”
現在可是絲毫證據也沒有,云瀾之雖然不知道林月是怎么想的,只是這份勇氣,終究是有勇無謀。此刻也有些殘酷起來“你的復仇可不得干擾云家本家任何利益,不得出人命,剩下的我可以坐視不理。”
“好,那就一言為定!”林悅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
云瀾之有些看不真切這個林悅,平時里一副乖巧的模樣,到了這危險關頭。卻是像一只小野貓,亮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正要磨刀霍霍,揚言報復。這讓他起了一絲興趣,“我等著你出來。”
云瀾之終于走了,隨著那絲光影越來越遠,在不遠處轉彎過后。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的時候,林悅終于松懈下來,大口粗喘著氣。云瀾之為什么坐上家主,她也終于知曉了。今日所見,這云瀾之簡直就是神經分裂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