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眸子里的是一片誠摯,沒有絲毫的算計。就這么一片赤城之心,擺在了云瀾之面前,沒有任何退縮,就這般直直的看著云瀾之。云瀾之最后選擇回避了她的目光,有些不想去看她。
“哥哥,豪門弟子,若是京城沒人扶持,是不是又被那些貴族弟子給排擠。云家本就是在這個風尖兒上,就算是你怎么回避,云家就能避過去嗎?就算是太子和齊王。也不一定容得下這個云家!”林悅振振有詞。
讓云瀾之心頭一片猛烈跳動,二話不說拉起林悅朝著書閣的方向拽去,一路過來被婢女們紛紛側目卻是不敢多坑一句話。一路上云瀾之腦子一片混亂,林悅說的話,的確是更有道理。云家的本家搬遷到南下,也不見這皇帝對他們放下多少防備。
林悅手腕處被被掐的鐵青,卻是不敢多說一句話。到了書房,再次被云瀾之大力甩開。
“林悅,關于這個云家。還有朝堂,你又知道多少?”云瀾之冷冷詢問著,目光冰冷的看向了林悅。林悅被他的目光征住,背后一陣發涼。這樣的云瀾之,才是真正的云瀾之。云家真正在這個人的手里,林悅只覺得,若是今晚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只怕明天自己會死無全尸。
林悅沉思了一番,二人不知道沉默了許久。最后是林悅先打破了這份寂靜,聲音依舊是穩穩當當道“云家現在我不知道,只是在這么下去云家在京城扎不下根,或許會滅亡。”
云瀾之一聲輕笑,說不上是嘲諷還是贊同道“齊王和太子還在,云家這般家大業大。哪來的滅亡!”
“不,若是云家子女在這般避世,云家必亡!”林悅肯定的說道,下一刻眼前一晃,云瀾之湊到了林悅得面前,出手便是掐住了林悅得脖頸。林悅只覺得一陣呼吸急促,呼氣也困難起來。林悅有些不死心,使勁睜大眼睛,想朝著云瀾之瞪去。
下一刻那只手一松,林悅再次獲救,眼前一片昏暗差點栽倒在地。只聽云瀾之道“你繼續說,我倒是要聽聽,你這是要如何詛咒云家!”
林悅嘴角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只怕家主已經在太子和齊王之中早早已經做了抉擇,說是我沒猜錯,只怕家主選擇的是齊王。現在齊王不易掌控這才猶豫不定,云家就算是把這本家遷移南方,可皇上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家主等著新皇即位,可新皇也容不下云家呢?你要帶著整個云家去死嗎?”
云家被約束的太久,脖子上的那根鏈條卻是越來越緊。云家一再退讓,卻是被皇上,太子,齊王步步緊逼。云瀾之更清楚著其中緣故,云家剛來的時候,自己不過是一個中將。云家砸了半個家業這才上了這個位置,因為一個小小的過錯,便被齊王緊緊抓在手中,拖上了賊船。
他不想這樣,企圖有個人能出來打破這個局。所以林悅才到了這里,現在林悅就是在改這個格局。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云瀾之釋懷了,此刻朝著林悅道“既然你要改變這個格局。那我就好好給你說說這個事兒,你猜的不錯,不過不是我投靠了,是云家有把柄被齊王抓到。就是云家上位時候的送禮單。”
還有一個云瀾之不敢說出來,便是齊王是個雙性人,一邊可以娶妻生子一邊卻是死死盯著自己。這些不茍之事,他怎么也不會和林悅說。
林悅并不知道此事,此刻也算是有了認識。在她眼里,錢才是硬道理。云家富可敵國的時候。便再也沒人敢動,只是現在的云瀾之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這個道理。林悅道“若是想撕開齊王,您負責穩著齊王,便要有人和太子有些關系,這個人就是我。”
云瀾之再次直視著林悅,林悅聰明之極,他果真是沒看錯人。此刻不禁點了點頭“你和太子的關系只能親近,而又離云家越遠,這樣你才能被保全下來。”
林悅停了心思復雜,所說這世界上還有那么唯一的親情便是在云薌,云霄,云夫人身上了。她想走出這個局,而不是時刻擔心被殺。林悅點了點頭,云瀾之就這般定定的看著林悅一會兒“回去吧,日后有什么大動靜一定要和我商量,不得在像這次一般!”
林悅點了點頭兒,朝著書閣外出去。
林悅剛回到院子,見小棠還在等著自己,此刻見了林悅過來急忙迎了出來,將林悅攙扶進了屋。見林悅一雙眸子里蓄滿了淚水,衣裳也有些凌亂,在看見林悅通紅的手腕處嚇得有些驚叫起來,“這是……莫不是小姐出門兒出了什么事兒?!”
小棠以為林悅出去一趟被登徒子給調戲,被輕薄。更是氣的悄悄抹了一把淚“小姐可是受了委屈?千萬別憋著,若是難受了一定要和小棠說,小棠定要護著您!”
林悅自然不會將今晚的事都告訴小棠,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沒什么,不過是路上走的急了些,摔了一跤。沒什么大事,咱們回去吧。”
林悅不懂朝政,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一開始的確是不愿意和蕭大椋扯上關系,可是現在卻是不得已為之,心中有些竊喜,又有幾分難受。林悅一夜輾轉難眠。
清晨醒來的時候,更加困倦之意。一時半會兒卻是不想起來的,硬生生的被小棠拖了起來,有些難為情道“小姐,你再不起來主母就快到咱們院子面前了!”
林悅一聽是主母,嚇得清醒了幾分。揉了揉略微浮腫的眼睛“你這丫頭怎么不早說,快拿清水過來給我敷敷。”
說著,主仆二人都手忙腳亂了起來,一通收拾打扮。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聽外面來了人道“表小姐可曾醒了?”
小棠來不及替她梳上平日的高髻,抽了一根發帶替她將頭發捆上。二人匆忙出去相迎,只見主母已經在外面等候。林悅小心翼翼“舅母好,今日起遲了些讓您久等了。”
主母也沒和她計較太多,朝著屋里走去。林悅提云夫人倒了盞茶,親自送到了手邊兒,只聽主母道“今日我來問問你的意思,這本家你不愿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