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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悅被安排在今早布置的婚房里睡覺,房間里的紅紗帳,窗戶上貼著紅喜字都還沒來得及撕掉,月華如水,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那些紅色上,林悅通過那紅色竟然想起傍晚時分看見太子臉上身上觸目驚心的紅。
于是她翻來覆去沒有寄托,再也無法入眠,究竟能不能治好?得不到答案,他心里的大石頭無法落下。
山上很是寂靜,林悅卻很煩躁,尤其是不時有幾只小鳥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然后朝遠處飛去時,林悅甚至可以聽到它們撲閃翅膀的聲音,人在失眠的時候,會將所有微弱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大,她越發的覺得煩躁,于是她索性批上長襖下床。
推開門,入眼就是院子里躺在酒桶里的兩個人,即使是晚上都覺得他們面色過于慘白,沒有生機。
林悅貓手貓腳的走了過去,據說干刀尖舔血活的人,睡眠都很弱,她不敢弄出什么動靜,甚至踩到了地上的樹葉都要深吸幾口氣,然后慢慢移開腳。
“喂,你醒醒,喂,你別不說話啊,我害怕……”林悅慢慢地走到太子身胖,貼在他的耳邊,像說悄悄話一般說著。
“姑奶奶,你到底想干啥呀?現在我醒了,說什么快點說。”
聽到有回應,林悅像是碰到什么燙的東西,下意識的彈跳開。因為說話的聲音并不是太子的。
“怎么了?這回啞巴了,不說話了?”孟虎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他以為剛才林悅是在叫醒他呢。
“哎,這是什么?擋到我的路了。”林悅眸光一動,計上心頭,閉著眼睛朝夢虎的方向走過去,走嘴里念念有詞,手在胡亂摸著。
“看來路走到盡頭了,我得回去了。”林悅伸手摸到了夢虎肩膀上的虎皮,故意打了兩下,然后又伸著手像僵尸一樣往來時的路走去。
一只眼睛睜著,一只眼睛閉著,走路踉踉蹌蹌的嘴里哼著小調,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嘿!你不是夢……”孟虎話說到一半,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說這夢游的人不能叫醒
醒,若是叫醒了,那人不瘋也就廢了。
“我倒是頭一次見任夢游呢,看起來挺邪乎的。”孟虎撓撓自己的大胡子,看林悅沒有被自己的聲音嚇醒,就放心多了,自己嘀咕了一句,又回到木桶旁邊睡去。
林悅回屋,幸好他不算是這山寨里的人,也沒什么丫鬟小廝來伺候人,一進門她解下衣服,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罷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真是好險!幸好她走過去的時候沒有直接叫出太子殿下這四個字,不然她今天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林悅前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出門走一趟被嚇個半死,后夜呢,自己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著想著天方泛起一抹魚肚白,再然后長夜變成白日,山寨里的人都起床了,在門外嘰嘰喳喳的,像昨夜亂叫的鳥兒,不知道說些什么呢。
“吵死啦,讓不讓人睡覺了?”林悅推開門,沒好氣的吼道,她一晚上沒睡著就算了,這白天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困意,他們就開始在門外吵了起來,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什么吵死了?是人真死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聽到了林悅說的話,不過沒有聽清楚,順嘴接了一句。
“什么?誰死了?!”林悅不管顧地推開圍觀人群,站到中間去。
“我……我盡力了。”不知道為什么,看見林悅掉眼淚的時候,孟虎這個大男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快說!到底是誰要死了?”林悅此時也不管什么羞不羞的事情了,他眼神一直停留在眼前兩個大缸里,經過一夜的浸泡,兩人身體發白發脹,桶里的雄黃酒變成了暗紅色。
“這位,他身子骨要弱一些,之前不知道受過些什么傷,他……”
“我不管,毒蛇可是你養的,所以你也一定有辦法救活他,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林悅一口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說到后半句已經是哀求的感覺,只因孟虎指了指要死的那人,是太子。
“或許有一方法可以試一試,不過……”
“不過什么,都這時候了,你還賣什么關子?”林悅,一聽還有希望,趕緊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一點希望他就不會放棄的,現在哭有點太喪氣了。
“不過需要一位藥引。”孟虎神色有點為難,他想這位藥引說出來也不過是白說。
“你快說無論是什么?我都給你找來。”林悅目光堅毅,只要他還有一絲生的希望,她刀山火海都可以無視。
“碧海幽蓮。”
孟虎話音剛落,人群里先是安靜了一會兒,隨即又面面相覷。
“什么?!碧海幽蓮,那不是傳說里可解百毒的神花嘛,這要哪里去尋?”
“是啊,我小時候聽奶奶說起過,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都還不一定呢?”
“我都活這么大歲數了!這花從來只是聽過,沒見過呢。”
“此花確實存在于世間,不過處于西涼邊境的黃沙漫天之地,數百年才開一次,且花期不過幾個時辰……”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林悅反問。
“因為我吃過。”
“告訴我在哪里?我去找”林悅一臉焦急。
“那里是無人之地,黃沙下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白骨,你真的要去?”孟虎一臉不可置信,這姑娘為何要為不相干的人輕賤自己的性命?
“我只知道如果有法子能救他,我選擇放棄,我余生都會在后悔中度過。”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孟虎被林悅這話說得一怔,此事因他而起,現在能解毒的方法只剩這一個了,怎么還能讓一個女的擋在他前面,那他這個大男人是否也太沒擔當了?
“快去收拾東西,算了算,花期要到了,咱們得快馬加鞭,要守在碧海幽蓮的花期之前,再者,他這毒,可耽誤不得了。”
林悅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卻沒想到陳玨在里面。
“東西我已經為你收拾好了,一袋干糧,一壺酒,一壺水,剩下一個包袱里是些細軟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