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小紅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首長夫人,二十多年前周靜嫻出事后不久,她就以身體不好辭了工,時隔兩個多月就嫁給了首長手底下的一個叫殷重義的排長。
那小子倒是個會鉆營的,沒多長時間就從排長升到了連長,又從連長升到了營長,后來不知道走了誰的關系,又升到了正團,總之他是官運亨通,一路無驚無險的升升升!!!
很快他又被調到了魯老的手下意外的成了他的親信。
然而,他升職總有人倒霉的,比如跟他競爭連長的人當初就曝出了克扣軍人們的津貼,和他競爭營長那位家里的親爹霸占良田的事也被人捅出來,和他爭團長那位和文藝團的女兵那啥時被堵在了屋里……
這些事兒都是別人捅出來的,沒人把這些事和殷重義聯系到一起。
直到兩年前,一向德高望重的魯老被人舉報了,舉報人正是殷重義本人。
緊接著,魯老被下放,而他則大搖大擺的搬進了大院里,因為這時的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資格。
就這樣當年的下人小紅,搖身一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首長夫人。
想起那個小紅胡勇進心里的波濤洶涌一下子被強壓下來,變成了滿腔的恨意。
他自問胡家從不曾虧待過任何一個下人,可小紅卻吃里扒外坑害了自己的主子,無論原因是什么,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如果沒有她的背叛,靜嫻根本就不會因為樣貌改變整天郁郁寡歡,也不會被人抓住機會,一路追殺,甚至有一段時間因為身體受了重傷在逃亡的途中奄奄一息,也是因此才會在強撐著生下三子之后用盡氣力撒手而去,三兒子也因為在母體里受了影響天生體弱,剛出生沒過三天人就沒了。
“杭生,你親自帶人去查那個姓殷的,他不是愛耍陰招兒嗎?
咱們也跟他學學,等他倒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姓紅的還有誰能保她?”
胡杭生:……“首長,她不姓紅,她姓姜,叫姜紅,您記錯了。”
“呵,她配讓我記嗎?”
胡杭生:每次首長要整誰的時候就會露出這副爾等不配的表情,也是那個姓殷的倒霉,誰讓他娶的那個人偏偏就是害了他家夫人的人呢!
胡勇進說的人并不是警衛團的這些人,而是胡家一直養著的一支隊伍,人數有限,但忠心度絕對是一等一的。
這些人最開始是要被解散的,可他們被胡家帶回來的時候就是孤兒,解散了也無家可歸,讓他們像胡杭生這樣進部隊他們又不愿意,干脆就一直這么養著。
查找周靜嫻下落的任務就是交給他們做的。
“首長,我現在就去安排那件事,她已經舒舒服服的過了二十五年,是時候該去給夫人陪罪了。”
胡杭生說完便躬身離開,剩下兩父子時胡祁才開口詢問:“爸,這信上提到的,那個叫孟得魁的,咱們要怎么做?”
胡杭磊在信里寫得清楚,當初他帶著夫人逃到孟家溝,夫人已經懷了五個月的身子,兩人精疲力盡,身上的錢也花光了,夫人的首飾也不敢換錢,怕被追殺他們的人發現蹤跡,京城又不敢回,真的是最最落魄的時候。
恰好那時碰到了孟得魁的娘,那是一位長相普通,卻心地極為善良的女人,她當時正懷著孩子,心疼同樣懷著身孕的周靜嫻,偷偷把周靜嫻帶回了家,并給她請了大夫。
說起大夫,就要說到孟得魁身上的毒了。
孟得魁的娘懷上他的時候已經是第四胎了,家里條件不好還要受大房的欺壓,能吃到什么好東西?
因此她一直比較虛弱。
救了周靜嫻后,她用自己僅剩的壓箱底一只銀鐲子換了錢,給周靜嫻請的外村的大夫買的保胎藥。
當時,周靜嫻身上中的毒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健康,不僅是容貌上的,內里也受到了影響,她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撐不到生產,每天嘔吐的十分厲害,偶爾還會吐血。
有一次正在喝藥的時候,一口血沒忍住就吐了出來,那藥就被她放在了一邊沒再喝,本待緩過那股惡心的感覺后再去將藥倒掉,但折騰的時候有點久,意外的被進來瞧她的孟得魁娘喝了。
一直伺候在一邊的胡杭磊沒來得及阻止,那時,孟得魁的娘已經懷孕八個多月,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產。
周靜嫻和胡杭磊兩人沒敢告訴她那碗她要倒掉的藥里摻了她的血,也沒敢說她的血里可能帶了毒,生怕她心生焦慮影響到肚子里的胎兒。
兩人就這么一直提心吊膽的過了半個多月,孟得魁的娘竟然早產了。
早產加難產,王大夫的媳婦兒親自上手幫她正的胎位,孟得魁才能平安出生。
兩人等外人走后,看了眼新生兒,結果他們的害怕應驗了,那孩子果然丑得沒眼看。
一直到周靜嫻生產前,那孩子也沒能變得好看一些,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本來挺弱的孩子長得壯了些,周靜嫻對這對母子心中有愧,因此胡杭磊才會在夫人和三少爺先后離世后仍留在村里,照顧孟得魁,
孟得魁的娘到底是被那碗藥影響到,人早早就沒了,胡杭磊干脆收了孟得魁當徒弟,將自己的一個身本事都傳給了他。
幸好,他腦子笨,于練武一道卻是個天才,又能吃苦,也能堅持得下來,沒幾年就把胡杭磊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
直到八年后,胡杭磊覺得自己對于孟得魁已經沒什么可教的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孟家溝,去尋找害夫人的仇人。
信中提到,如果有消息他會回京城給首長報信,如果沒有那就說明他已經死了。
胡家沒有收到任何一封來自胡杭磊的信。
到最后他們是連胡杭磊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信上只提到能夠確定的是,姜紅就是偷偷給周靜嫻下藥的人,胡祁覺得,一個下人手上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那么歹毒的藥來,姜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本來,胡勇進覺得孟得魁是磊子的徒弟,他當叔的肯定要照拂那小子一些。
哪知道,這小子的娘還對自己的妻子有恩,并且因為妻子讓他容貌受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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