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第一百九十章 我要娶公主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 春夢關情   作者:春夢關情  書名:公主今天登基了嗎  更新時間:2021-02-25
 
第一百九十章我要娶公主

二月初八北境捷報送回上京,二月初十辛恭和辛程兩兄弟就抵達了京師。

辛氏于京中有舊邸,早前已遣人來收拾打點,辛恭和辛程的行李更是先行,早在正月底時就已送至京中,由府中下人安置料理。

他們兄弟二人這一入京,京城立刻熱鬧了起來。

徐三一向都是個碎嘴子,對抄著手流里流氣的,哪怕是在趙盈面前也未見有多收斂:“您是沒瞧見,那辛家的門檻都要讓人給踏破了。

他們可真是豁得出去啊,這個是侍郎,那個是員外郎,又是什么御史又是什么給事中的。

一個個的,往人前一站都跟個人一樣。

這會兒守在人家辛府大門外,要我說,整個一哈巴狗。

那辛程辛恭兩兄弟一沒襲爵二無官位,頂天了不就是個出身顯赫?那就是一介白衣!真不要臉這些人。”

他撇過頭照著地上啐了一口。

趙盈正在剝瓜子吃,手里的瓜子仁突然就不香了。

她嫌惡的把一把瓜子仁放回桌上去,橫了徐三一眼:“你吐誰呢?”

徐三脖子一縮吐了吐舌:“殿下恕罪。”

“行了,你繼續去盯著吧,不要在我這里聒噪了。”

他訕訕的出了門,周衍才笑出聲。

趙盈翻了翻眼皮,又抓了一把新的瓜子來剝:“看來沈殿臣和姜承德還是要臉的。”

“辛程早給姜府送過拜帖,姜閣老根本用不著此時登門。”周衍倒平聲靜氣,“人家兩兄弟恐怕沒多待見這些守在大門口的大人們。”

能待見才有鬼了。

“殿下要給辛府送個帖子或是臣去送個拜帖嗎?”

趙盈咬了一口瓜子仁,側目看過去。

周衍揚著唇角說知道了:“那要不要換個人去盯著點?徐三話多,到殿下這里回話您總要覺得他聒噪的。”

“也沒必要……”

趙盈剛說了四個字,小校尉一路小跑著進得正廳里來。

他跑的急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周衍知道趙盈不喜歡手底下人這樣失態,掩唇咳嗽一聲:“干什么呢?著急忙慌的。”

“外面,外面辛二郎來了,送了個拜帖,說要見殿下。”

小校尉一面說,一面雙手抬高了舉國去,把拜帖遞到趙盈面前去。

趙盈瞇了眼:“辛程一個人來的?”

小校尉點頭說是:“連長隨小廝都沒帶。”

趙盈嘖了一聲,拍了拍手心:“去跟他說,他身無官品,一介白衣,不宜登司隸院大堂,要見我,到后角門上去著人通傳,把他的拜帖還給他。”

這……

那小校尉愣怔一瞬,等周衍催了一聲,他才應了聲欸的應下,轉身又一路小跑出了門。

風風火火的,沒個穩重氣。

周衍是跟著趙盈一塊兒起身的:“殿下回后院去見他嗎?”

“一個人都不帶,就是有話跟我說,不想在這兒見他。”

她腳步輕快地出了門,周衍亦跟著她出門:“殿下是因姜閣老會生氣而高興?”

趙盈沒吭聲,等出了正堂的院子,她轉往后院方向去,才叫停周衍:“去忙你的吧,見過了他,若有事,我自讓人來叫你。”

辛程的面相是陰柔又多情的。

趙盈沒打算為難他,更不準備給他什么下馬威,是以早讓人到后角門上去傳話,等辛程遞上拜帖,便把人請進府中。

她跨步進廂房偏廳見到辛程的第一眼,心下便生出不喜來。

是因他眼角眉梢透著精明與算計,這種面相趙盈并不是第一次見到。

只是她前世所見那些人,大多在朝中供職已久,早就成了油子,即便面相刻薄一些的,眉眼處的鉆營也會收斂大半,能讓人看穿的,至多兩分。

辛程則不同。

他生就一雙丹鳳眼,本該極好看,偏兩彎長眉色淡且彎,不似尋常男子英眉入鬢,倒有些……男生女相。

再加上他唇薄,便越發顯得陰柔。

那股子鉆營毫不收斂,竟能叫人看穿八分還要多。

他就堂堂正正的,算計你。

這種人誰會喜歡?

趙盈背著手,沒往主位坐,把人打量了一番,也沒開口。

辛程也在打量她,等起身見過禮,說不上是調侃揶揄還是客氣寒暄:“早聞大公主容色無雙,今日一見,可知傳言不虛。”

趙盈哦了一聲:“辛二公子客氣了,坐吧。”

她才踱步至主位,小丫頭奉茶上來,她側目看去,辛程沒碰那茶盞:“二公子不喜飲茶?”

“我素來只飲水,一碗清水,最干凈透徹,比什么茗茶都更有味。”

清水干凈澄澈,他可未必如凈水一般。

趙盈沒叫人給他換下茶去,反倒執盞品了口:“二公子今日方入京,府中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嗎?這樣急著來見孤,是有事?”

辛程卻端起手邊的茶盞,學著趙盈的樣子,飲下一口。

趙盈瞇眼:“不是不愛吃茶?”

“看公主飲茶,覺得這不是茶,乃是瑤池瓊漿,便忍不住想品嘗兩口。”

這是調戲了。

趙盈美目一凜:“你挺不怕死啊。”

“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日得見公主,死而無憾,若誰能死在公主手上,也是幸事一樁。”

河間辛氏,何等門第,他既為宗子,自不會是個輕浮孟浪的狂徒。

“二公子言辭無狀,孤實在看不懂,你做這副樣子,是給孤看?”茶盞放回了桌上去,趙盈眉目間的凜冽也已褪去,“你是想討好孤,還是想惹怒孤?”

“都不想。”辛程噙著笑,眉眼彎彎,眼中閃爍著精光,越發讓人不喜歡,“公主身邊從不缺惡意討好之人,而惹怒公主——我其實挺怕死的。

但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什么樣的人才能讓公主過目不忘,銘記于心。

思來想去,說不得公主身邊,少有輕狂孟浪之徒,我做這副樣子,公主反而能把我牢牢記在心里。”

他越是笑嘻嘻,趙盈越覺得他有病。

“這么說來,你還是為討好孤。”

趙盈點著手背:“河間辛氏的宗子,何須到孤面前做小伏低來討好呢?說不得來日孤還要去討好討好二公子和六公子。”

“你會嗎?”

她不會。

以前為了趙澈她干過不少這種事,現在再也不想了。

能為她所用便為她所用,不能為她所用便殺之除之。

活了兩輩子,還要膽戰心驚的步履維艱,她圖什么?

她可以忍,但不會讓。

“今日登門的人有很多,我卻沒見公主派人往府上去送個帖子,委實有些傷心,這不就只身前來,想見公主一面。”

這人滿嘴胡話,東拉西扯的,一句也不在點子上。

趙盈唇角也揚了三分,可寒涼更明顯一些:“那你見過了,沒什么事可以走了?”

“公主不好奇我所為何來?”

“你愛干什么干什么,孤一點也不好奇。”

辛程眼神微變:“公主,是挺不一樣的。”

趙盈揚聲反問:“怎么個不一樣法?”

“當初公主入太極殿,掌司隸院,官居一品,我就覺得你與世人都不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話說的倒有了幾分真心。

趙盈仔細瞧著,他眼底的精光也漸次弱下去。

“牝雞司晨,自是不同,還需要見上一面才能確定?”

辛程面色微沉:“說這話的人很該拉出去亂棍打死。”

趙盈反應倒平平,只是哦了一聲,甚至都沒接他這話。

辛程好似也不意外:“我能常常見到公主嗎?”

“不能。”

“那要怎么樣才能呢?”

趙盈撫平袖口的卷翹,視線落在芙蓉花的金線勾邊上:“怎樣都不能。”

他朗聲笑起來那會兒,趙盈一度以為這真的是個瘋子。

笑什么三個字就到了嘴邊,她又咽回肚子里去的。

辛程笑完了,終于正了神色:“看來公主知道我給姜閣老送拜帖之事。”

趙盈高高挑眉,學他的語氣:“看來二公子打算聊一聊你今日來意。”

“我要娶公主。”

辛程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盈自詡見慣風浪,任何時候都極穩得住,卻也因這五個字,愕然變色。

雖只一瞬,但她來不及掩藏驚訝的情緒,自然能為人捕捉到。

辛程眼里有了幾許得意。

趙盈嗤道:“你好像消息閉塞,對京中事不太清楚哦?”

“公主是指廣寧侯世子,還是指那位內閣首輔嫡子,京中第一貴公子沈明仁呢?亦或者,尚在北境戰場未歸的那位徐家叛子徐六郎?”

趙盈的眼神掃兩著,把審視表現的再沒那么明顯。

他好似是一件貨物,任由她打量,也是在衡量著。

她沉默的久了,辛程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我不好看嗎?”

趙盈品了品,一本正經的搖頭:“不好看。”

辛程面上的笑容崩塌三分:“我不好看?”

他咬重話音又問了一次。

趙盈輕蔑的哼聲從鼻子里擠出來:“你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所以到孤府中胡言亂語這一通的?瘋了吧?”

“你——”

“你閉嘴,聽孤說。”

趙盈沉聲,語氣也冷了不少:“辛二公子遠在河間府,可對上京事知道甚多,皇祖母有心為我選婿,曾經給過皇叔一份名單。

京中權貴高門嫡子,或是容貌過人可比潘宋的,孤粗略看過一回,少說二十來個。

你看孤有工夫見他們嗎?

你出身河間辛氏,是辛氏宗子,怎么不在名單上?

你自詡樣貌出眾,連薛閑亭沈明仁徐冽他們也比你不如,怎么不在名單上?”

辛程的臉色徹底變了。

趙盈一個白眼扔過去:“你實在是大言不慚了些。”

他沒來記得再開口,趙盈卻已經起了身,朝著門口方向而去。

“公主不打算聽我把話說完嗎?”

趙盈只稍稍駐足:“姜閣老或許更有興趣聽你后面的話。”

辛程神色驟變:“公主知我來意了?”

“你自進得門來,胡言亂語,東拉西扯,不就是想知道,孤能不能猜中你的來意嗎?”

趙盈轉過身來,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辛程,你在試探孤。”

辛程也已起身,他臉上哪里還有方才趙盈時所見的算計與明朗,此時肅著面皮:“公主覺得過分?”

“你可能覺得不過分吧。”

趙盈實在懶得理會他:“去姜承德那兒試試看。”

她年紀小,但不是軟柿子。

辛程到了姜承德面前定然是另外一張面孔,另外一套說辭。

真當她是個傻子來糊弄了。

她提步已經出了門去,辛程是疾步追出來的:“公主請聽我把話說完!”

他盡管急切,仍顧著禮數,未敢上手,更沒敢追的太緊,只是保證說話的聲音趙盈能聽見。

揮春和書夏兩個皆是一臉警惕的防著他,趙盈下了臺階沒幾步,身形倒是頓住:“孤給了你說話的機會,你嘻嘻哈哈浪費了,二公子若還有話,改日再送拜帖登門吧,孤今天沒空。”

她一點兒不松口,轉過頭就吩咐揮春和書夏送客。

辛程臉色徹底黑下來。

他低估趙盈了。

實則不單單是他,這世上應是有許多人,都低估這個小姑娘了。

她沒生氣,不是惱怒,只是懶得理會他。

至少他所能看到的,只有懶得理三個字。

不過也不妨事的——他今日登門,后半晌便滿城皆知。

辛家兄弟的行蹤舉動,自然是全城矚目的。

他只身前往司隸院,又被人引至后角門遞拜帖的事,很快就在城中傳開。

徐三打聽消息回來的時候一臉的不高興。

趙盈看他那張臉就知道外面沒什么好聽的話。

她正要打發徐三閉上嘴退下去,徐三已經喋喋不休起來:“真是些刁民潑皮,辛程要死乞白賴找上門,與殿下何干?他們倒說的殿下引著辛程前來一樣!什么玩意。”

周衍皺著眉頭打斷他:“殿下面前胡說什么?你快出去吧。”

徐三自己不覺得如何不妥,甚至又往趙盈身前踱兩步:“您不管管那些人嗎?屬下這一路回來,聽見的混賬話實在是多了些。”

管?怎么管?

辛程連徐冽都算進去,拿到她面前來說嘴了,別說京中,外阜各州還不知傳成什么樣子。

她身邊圍著的這些青年才俊,在那些人眼里,八成都跟她有一腿。

趙盈扶額:“你先下去吧,我有事情跟奉功商量。”

徐三才不情不愿出了門。

周衍又嘆氣又勸她:“殿下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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