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商衍內心是崩潰的。
難道在這女人的眼里,他就是幼稚?他就是小孩子氣?
生氣死了!
可又不得不,屈服。
低下頭吃了幾口,發現還挺好吃,他眼眸微亮。
“這家味道不錯吧?”
墨微微解釋:“是個Z國人開的,他的廚藝很厲害。”
這話,原本沒什么……
可顧商衍不知不覺就關注到了重點,忍不住反問:“他?”
“嗯吶!”
她應得極其淡定,可顧商衍卻無法淡定。
“是個男的?”
墨微微險些噴飯,抬起眸子,就對上顧商衍那雙有點惱火的眼。
怕也是……誤會什么了。
可是……
“是個男人,怎么了?”
話音一落,男人有點耍脾氣似的,把眼前的碗一推,滿臉不忿。
“不吃了!”
墨微微撇嘴,“果然是富家少爺,這么隨便浪費食物。”
顧商衍本來還想說幾句,挽救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突然想到這女人說他,是孩子氣?
索性,干脆把孩子氣表演到底好了!
他氣哼哼地想著,于是,拍著桌面。
“我一向如此。”
墨微微:“……”
真想問問顧離,她哥哥平時就這個樣兒的嘛?
不過,最后也只是呵呵了一聲。
低下頭,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對顧商衍的任何反應,她打算都不給回應了。
“汪!汪汪汪!”
大白發現自己被忽略了,在餐桌邊嗷嗷叫著,甚至還站直了身體。
朝著墨微微做出了“恭喜發財”的動作。
剛剛還不算愉快的氣氛,突然因為大白的動作,和諧了許多。
墨微微:“噗嗤~”
這只薩摩耶,也太可愛了。
她伸手,摸了摸大白的狗腦袋。
滿眼都是歡喜。
大白嗷嗷地叫著,無不表示著自己的愉悅。
一人一狗,玩的可開心了。
而始終被忽略在外的男人,表情逐漸郁悶。
他可真是,見鬼了!
他怎么就要讓大白犧牲“色”相來吸引墨微微?
輕咳了一聲,顧商衍解釋:“明天我爸的葬禮,不然你陪我媽去?”
原本逗弄著大白的女人,略有些疑惑地抬眸。
視線清冷中透著一抹疑惑。
“我明天要回公司,沒空去。”
好似看穿了墨微微的想法,顧商衍這次說的可是臉不紅,心不跳。
他明知道自己說謊,這番話可不就是打臉了剛剛的自己。
什么失業……
那都是扯淡。
不過,墨微微一開始就知道他是開玩笑。
她輕嗯了一聲。
算是回應。
“陪顧阿姨,我沒問題。”
顧商衍心底有點不舒服。
這女人,避他跟瘟疫似的。
可是……跟他親媽,倒是挺親熱?
一想到這里,他就更憂郁了。
顧離坐在總裁辦公室里,處理事情看似冷沉淡定……
實則,還是心不在焉。
一向負責跟總裁報告的助理,此時瞧著冷沉的面容,大氣不敢出。
別說他了。
來稟報O洲市場工作的高管們,一個個都被這位顧總的妹妹懟跑了。
可見戰斗力多么驚人。
一個不高興,他會不會被辭職?
“有話就說。”
顧離的嗓音,慢慢悠悠地響起。
可在這位特助耳里,簡直像惡魔的聲音。
他冷不丁哆嗦一下。
“顧……顧總?”
“有事?”
“是……是顧副總要見您。”
顧副總,就是顧彥峰。
雖然他負責整個O洲市場,可是也只有一個副總稱謂。
說好聽點是副總,說難聽點,就是給顧商衍打工。
想起這個人,顧離臉上立時覆了寒霜。
“趕走!”
兩個字,不講情面。
這個答案,特助都是預料到了。
可是……
顧彥峰畢竟是長輩。
以前顧商衍處理事情時,從未說過不見的……
眼下,突然說不見這長輩,是不是有點過了?
“聽不懂人話?”
顧離揚起眼簾,語氣里昭示著不耐煩。
她看過顧氏在O洲分公司的財報。
可笑的是,一直都在虧空狀態!
這就有點搞笑了。
一個大公司,讓顧彥峰經營,到最后竟然只能是虧本。
這事兒,說出去都丟人。
丟顧家臉面。
特助不敢說話,再招惹這位小祖宗。
于是,轉身匆忙去趕人。
要是說再待下去,他這特助都要被炒魷魚。
顧離煩躁地想,她得去實驗室。
哪怕,穆輕寒沒消息,她也要把藥弄出來!
翌日。
霍長青的葬禮。
墨微微跟著顧文靜身穿黑衣,參加了葬禮。
負責張羅這次葬禮的,自然是剛跟霍長青離婚的女人,阮玲玉。
阮玲玉和霍長青育有一兒一女。
女兒比顧商衍還大半歲。
沒錯。
霍長青在娶她顧文靜之前,就已經和阮玲玉私定終身了。
那時候,為了氣顧文靜,故意把女人養在外面。
阮玲玉還經常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說自己懷孕了。
那時候啊……
墨微微叼著一根煙,嘴里溢出幾絲青煙。
她說:“顧阿姨,你來參加一個傻逼的葬禮,我就沒明白了。”
這男人的葬禮,要是她,直接一把火燒了。
顧文靜嘆了一聲:“我不進去,站在外面看看就好。”
畢竟,是當年年輕的自己,犯下的錯誤。
霍長青固然有錯,可她也沒做對什么。
墨微微無語。
她叼著煙,翻著白眼,仿佛一位大姐大。
遠處的霍霜雪突然眼尖地看見了她們。
她就是霍長青的大女兒。
她忽然驚叫了一聲:“賤人,你還敢出現在這!”
隨著她的一聲怒氣沖沖的話,吸引了所有前來參加葬禮的客人。
阮玲玉也聽見了。
她第一時間沖了過來,當看見是顧文靜時,怒氣值飆升。
“你還敢出現!”
“你怎么有臉出現!”
說著,揚手就要打顧文靜。
手腕在半路被人截住。
阮玲玉氣哼哼地看向截住自己的女人,在看見墨微微叼著一根煙,穿著黑色的皮衣,颯氣十足!
她懵了。
因為這女人的皮衣外套上,有一竄火焰紋路標識。
那是……
她臉色微微一顫,抿唇說:“你是指揮官?你抓著我的手做什么?”
墨微微十分淡定地吐掉了手中的煙:“我今天負責保護她。”
她也沒明白,自己怎么就答應了顧商衍,來陪顧阿姨參加葬禮?
最近肯定是假期休太久,腦子都不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