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到你手上了,現在卻說沒有了,你為什么沒有馬上跟我們電話?”冷絲雨氣得臉都變形了,質問屈小柔。
“我……我當時家長太多,有個家長跟我說事,我也記不了那么多寶寶……我以為人已經被你們接走了。”屈小柔也慌了。
她是實習生,帶孩子本來就沒有經驗,有家長跟她說事情,又有家長領孩子走,她沒能夠兼顧。
“別急絲雨,我們先去看校門口的監控。”還好夏鵬飛相當冷靜,他認為當務之急是去看三寶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帶走。
鵬飛和絲雨馬上去查學校的監控,發現在下午17:05分時,三寶手挽手出了校門,身前身后都沒有可疑人員。
“會不會回家了?”夏鵬飛先讓給蘭蘭打了個電話,“蘭姐,蟲蟲回來沒有?”
“沒有啊。你說了你去接他們,郝阿姨就沒去接。”
“你馬上找個借口去林阿姨家看看圓圓蟲蟲和甜甜回去沒有。”
“好!”蘭蘭接了電話,立刻動身朝樓下走。
“一定不要直接問林阿姨三寶回來沒有,你找別的借口。”夏鵬飛可謂心細如發,在事態緊急時還能考慮到林婉如有心臟病,他怕蘭蘭露出破綻。
“那那……我問她什么呀?”蘭蘭是個老實的人,遇事顯得不那么冷靜,讓她立刻撒個謊感覺有相當大的難度。
夏鵬飛略為沉吟了一下,就對蘭蘭說:“你就說你同學想看小圓圓直播,你想問小圓圓的直播號。”
“好好好。你等我電話。”蘭蘭已經跑到了林婉如的門口,她掛點電話,按響了門鈴。
“是蘭蘭啊?進來坐。”林婉如開門時見到蘭蘭,感覺有些意外。
“阿姨,我不坐了,我只想問小圓圓的直播號,我有幾個同學都說高考完想看她的直播。”
“哦,她還沒回來,她回來時我讓她告訴你。”
“謝謝阿姨啊,我上去做作業了。”
“好,加油啊!”
“沒回去?”絲雨聽蘭蘭說三寶沒回家,整個人都傻了。
試想,以夏蟲蟲冷圓圓當前的身價對不法人員該是多大的誘惑?單獨行動的危險系數該有多大?正是基于這種考慮,才會有專門的保鏢蘇逸塵。
誰知道蘇逸塵才請假離開一天就出這樣的事情。
“絲雨別急,咱們還沒打圓圓他們的電話呢。”
“對對對,趕緊打。我怎么忘了!”凡事關己則亂,絲雨因為太在意三寶的安全,剛才只顧緊張了,卻忘記了基本應對措施。
夏鵬飛撥打夏蟲蟲的手機,并開了免提鍵。
嘟——
“哥哥?”夏蟲蟲的聲音傳來,隱約還有冷圓圓的哭訴聲。
電話接通了,當聽到夏蟲蟲的聲音時,夏鵬飛和冷絲雨同時松了一口氣。
“你們有沒有事?小圓圓是不是在哭?”冷絲雨對著手機喊話。
“我們能有什么事?圓圓沒事,她只是在跟人說話。”
“你們膽兒夠肥的啊,不是讓你們不要亂跑嗎,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有多危險?”一聽三寶沒事了,絲雨的火苗頓時躥了出來。
夏鵬飛連忙拍拍絲雨的肩膀,問夏蟲蟲,“你們去哪兒了?”
“我們去看冷叔叔了。”
原來冷圓圓因為早上目睹了一個親子會面場景,內心受到不小刺激,突然想去烈士陵園看看。
她記得絲雨說起過,戰神爸爸冷翔的骨灰埋在梓虛烈士陵園26號墓,因為案情未破,出于保密的需要,冷翔的碑
還是個無字碑。
“看冷叔叔?!你們去陵園了?你們別亂跑,我和絲雨馬上來。”
夏鵬飛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和絲雨一起趕往烈士陵園。
傍晚的陽光斜照在烈士陵園,無數為華國革命和建設捐軀的烈士安靜地躺在一塊塊冰冷的墓碑之下。
“……爸爸,我來看你了,你的圓兒來看你了,你聽見了嗎?”26號無字墓碑前放著一捧鮮花,冷圓圓跪在墓前,雙淚長流,
“你走的時候我也沒來得及看你,你不會怪我吧?
不是我不來看你,實在是媽媽和姐姐沒有告訴我啊。
爸爸,我好想你啊。
多少個夜晚都夢見你。
夢見你給我買禮物回來了,夢見你對我溫柔的笑,夢見你為我扎朝天辮,夢見你把我抱在懷里安慰我,讓我聽媽媽和姐姐的話。
爸爸,做你的女兒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好的爸爸……
爸爸,你看看我呀,我是你的圓兒呀……”
冷圓圓越說越傷心,越說越難過,說到后來就變成號啕大哭了。
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娃娃,動過手術之后的她內心比以前脆弱多了,此情此景面對冰冷的石塊,想起冷翔生前對她的種種疼愛,怎么能不悲痛欲絕?
冷圓圓的痛哭也感染了冷甜甜和夏蟲蟲,三寶在墓碑前哭成一團。
冷絲雨與夏鵬飛趕到陵園時,本來冷絲雨還想責怪冷圓圓擅自行動的,但見到三寶哭得慘兮兮的,責備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絲雨把小圓圓抱在懷里,小圓圓哭著對姐姐說:“姐姐,我想去抓壞人。我想替爸爸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