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甜甜一見冷圓圓近乎歇斯底理地朝墨鏡大叔吼叫,立即嚇得魂不附體。
連忙用小爪子碰碰圓圓胖乎乎的小手,心急如焚地提醒圓圓:“圓圓,你冷靜冷靜冷靜——”
冷甜甜感覺墨鏡大叔的話可不像撒謊。
冷甜甜可不想小圓圓過分刺激墨鏡大叔的神經。
如果墨鏡大叔真殺過人的話,這時候,三個寶寶就處于極度危險之中,這就需要三寶中的掌舵人冷圓圓保持高度的冷靜。
如果沒有圓圓的冷靜,冷甜甜沒有信心戰勝壞人。
“你不可能是壞人!你可別嚇唬我們!”冷圓圓仿佛失去了理智,完全聽不進冷甜甜的勸解。
就連大金毛也驚恐地銜著冷圓圓的衣角,想隨時將她拽離這個危險之地。
“蟲蟲,你快勸勸圓圓啊。”冷甜甜急得差點要哭出聲來。她越想越覺得害怕,她的每個細胞和每一寸肌膚都想要逃離這個該死的地道。
當年被人拐走的恐懼也不過如此了。
誰知夏蟲蟲也跟中了邪似的,也厲聲否定墨鏡大叔的結論:“叔叔你不要亂說!你嚇著圓圓了!你說殺人就殺人嗎?我不信!你絕對是嚇唬我們的!”
冷甜甜小心臟崩得個稀碎,完了完了完了,現在看來,腦袋進了水神智陷入混亂的不只圓圓了,就連蟲蟲的腦袋也進了水。
當前局面下,只有自己是最清醒的了。
她恨死自己給冷圓圓出了這個餿主意,安全的地面上她不走,卻偏偏要走到這個危險的地下通道來!
冷甜甜狠掐一下蟲蟲的手:“蟲蟲,你不要沖動,咱們聽叔叔的話,趕緊出去!”
夏蟲蟲不理會冷甜甜,兩只眼珠放出強光,繼續質問墨鏡大叔:“叔叔,你為什么要嚇唬小朋友?你難道沒有孩子嗎?”
“孩子?……哦對,說我嚇唬你們?需要我說細節么?”墨鏡大叔很平和地說,“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可可可,可可可……
就在墨鏡大叔正要說出更多細節的舉動,卻被另一個轉角處突然傳來的皮鞋聲給中斷了。
在這狹窄密閉的空間里,沉悶厚重的皮鞋聲就跟恐怖片里的音樂一樣讓人風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冷甜甜的小爪子下意識地攥緊了冷圓圓,渾身的汗毛幾乎快一根一根豎立起來,兩只眼珠和肌膚都緊繃得快要爆開了。
怎么,一個壞人還嫌不夠,還要來一群壞人嗎?
完了完了,這個晚上就要交待到這里了嗎?冷甜甜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在前方六七十米光線略為黯淡的轉角處,出現了三位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全是男性。
每個人大概就只二三十歲,一位穿白色T恤,一位穿褐色襯衣,一位還穿著藍色工作服。
穿藍色工作服的是黑人,很可能是外來人員,他手里提著一個密碼箱。白T恤手里似乎拿著個對講機。
那三個年輕人和三寶看到彼此同時吃了一驚。
墨鏡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
三個青壯年快步朝三寶和墨鏡大叔走過來。冷甜甜扯著冷圓圓和夏蟲蟲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冷圓圓目不轉睛地看著白T恤手中的對講機,發現那對講機和自己剛買的竟然是同款。
“墨鏡?是你嗎?東西帶來沒有?”褐色襯衣先說著暗語,又指指三寶質問墨鏡,“怎么會有小孩子?”
黑人朝小蟲蟲虛張聲勢地掄了掄拳頭,“小朋友,趕緊滾回家,這里可不是你們過家家的
地方!”
嚇得冷甜甜攥著夏蟲蟲和冷圓圓又退了兩步。
汪汪汪!
大金毛沖了過來,下意識地想護住三寶,擋在了三寶前面,并朝黑人狂吠了幾聲。
墨鏡開口說話了:“不要嚇著小朋友了,咱們大人怎么干壞事都行,可別把小孩子扯進來。”
墨鏡大叔說話的語速和語氣都控制得很到位,連說話的音量都沒有任何提升,但分明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和不容拒絕的威勢。
黑人立刻緩了語氣:“我跟他們開玩笑的。”
墨鏡大叔彎下腰來,摸著冷圓圓的腦袋溫和地說:“快回家吧,以后別進來了。再進來,我可就保不了你們了。”
“所以,你就是好人。”冷圓圓有些動容,抬頭認真地仰望著墨鏡大叔,眼神想穿過墨鏡透視出大叔的靈魂,“叔叔,我要記住你!能讓我看一下你的眼睛嗎?”
墨鏡遲疑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快走吧。這個地方,不要再進來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冷甜甜橫下心來,使勁全身力氣,一手攥著一個寶寶拼命朝通道的出口走去。
金毛也前來幫忙,也銜著小圓圓的衣角朝前走去。
看著四寶的背影,黑人朝懷里想摸出什么,被墨鏡厲聲喝止了:“敢動我華國的小朋友,我讓你有來無回!”
“敢動我華國的小朋友,我讓你有來無回!”墨鏡大叔的聲音擲地有聲,這個聲音信號通過無線電波,迅速傳遞到了地面。
曾有德松了一口氣。
“這下小家伙們安全了。”夏鵬飛握住絲雨的手,激動地安慰快瘋掉的絲雨。
“看來,這位墨鏡還沒完全喪失人性。”夏正陽若有所思地對高翔說。
曾有德為什么能接收到地下的對話信息?他與夏鵬飛、冷絲雨以及獵鱷突擊隊又是怎么碰頭的了呢?
原來,夏蟲蟲碰上墨鏡大叔之后,就悄悄把冷甜甜的對講機置于靜音狀態,并將它放在一個垃圾箱背后的地面。
補充交待一下:冷圓圓的對講機已經沉入江底,夏蟲蟲的對講機在曾有德手中。
夏蟲蟲此前告訴曾有德,如果發覺情況不對就趕緊報警。
曾有德是個膽小的人。
就在冷圓圓剛下地道后,曾有德就怕了,而且越想越怕,趕緊借路人的電話報了警。
夏正陽得知消息后,迅速和夏鵬飛、冷絲雨前往曾有德所在的地面。
一束光照在曾有德的臉上,夏鵬飛問曾有德:“他們怎么進入地下的?”
曾有德神情猥瑣,抖抖索索地朝巖壁上一指,“天……天色太暗,小甜甜的操作我……我也沒看清楚,她好像在巖壁上按了幾……幾下,就彈出一個小洞,小甜甜就……就在小洞里邊摸出一個東西,朝那東西按了一下,巖壁上就……就……開出了一道門,他們就……就進去了。很快,就合上了門……”
那個地方,恰好就是夏鵬飛白天看見一艘游艇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