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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院執劍戰法教師蘇謙死了。
這是羽林禁衛連夜敲開司馬家的大門,打擾首席醫官司馬火的精致睡眠,這位被譽為‘活死人’的老人家最后做出的定論。
蘇玉樓的第五子蘇謙死了,死在琴樂陰手里。
當天一亮,這個消息就傳遍了炎京。
蘇玉樓是誰?炎京五軍營左軍主將,久負盛名的殘劍武柱,煙霞蘇氏的當代家主,煙霞伯蘇玉樓!
炎京現在真正的守備力量,便是炎京五軍營,他們駐守在炎京近畿的各個城鎮關卡,抵擋外區軍隊的試探交鋒。若沒有五軍營駐守要道,外區軍隊早就兵臨城下,詢問鼎有多重,圣劍輝耀刺不刺眼了!
炎京之所以和平得像是太平盛世,全賴于五軍營負重前行。不客氣地說,炎統和十二禁衛在五軍營面前都是屎。炎統和十二禁衛都是內戰內行,五軍營才是真正的外戰戰神。
當然,就算是五軍營將官也不可能為所欲為,若是將官下達了逆命,軍士可不會跟著亂來——他們的家人妻女都在炎統和十二禁衛的保護下呢。
雖然有諸多顧忌,但五軍主將的地位卻是不容小覷,特別是在這種亂世將起之際,武人地位上升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民間都說現在有兩位首輔,一位是內閣首輔令將離,一位是近畿首輔百雨金——百雨金便是五軍營總兵官暨中軍主將。
換算過來,蘇玉樓便算是手握兵權并且執掌武力的紫袍大員。他共有五子,大兒子蘇征隨軍作戰,二女兒遠嫁雷音區不提,三女兒是烽火侯的兒媳,四兒子蘇肅是羽林禁衛統領,五兒子蘇謙是皇院戰法教師,一門皆是顯赫權貴。
除了銀血會那種被金錢污染得亂七八糟的地方,輝耀家族重視子嗣那是理所當然,而武者更甚——像蘇玉樓這種武柱居然還有五個子女,可見他二十幾歲的時候每一晚都在加班,少加一晚都不行。
他死了愛子,難道會忍?
不少人都聞到風雨欲來的氣息,有人戲謔,有人擔憂,有人煽風點火,有人調和恩怨……因此消息傳得比人走得還快,當皇院第一節上課時,幾乎所有學生都知道了這件事。
明水云屁股都沒坐暖,就有許多人湊過來。
“水云宮,琴老師會不會有事啊?”
“水云宮,我父親與蘇氏關系莫逆,需要我幫忙一二嗎?”
“水云宮,不如你書信一封給蘇家,看在皇室的面子上,相信殘劍武柱不會不給你這個面子……”
這些日子來,因為經營無雙殺研究會的緣故,明水云身邊早已聚集了一群以她為中心的團體,他們真心誠意地想協助水云宮成就大業,現在水云宮座下頭號雙花紅棍琴樂陰居然犯事了,他們自然紛紛出謀劃策。
“大家放心,我們早已商量好妥善的對策,如果沒有十足把握,琴樂陰豈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明水云滿臉都是自信的笑容,大家頓時安下心來。
“原來是一切都在水云宮的計劃之內。”
“琴老師肯定是早有謀劃。”
這時候課室有人罵道:“你們為什么要殺蘇老師!”
“蘇老師那么好的老師……”
“不止蘇老師,應老師好像也死在琴老師手里了。”
“這種濫殺同僚的人,沒資格待在皇院!”
明水云身邊的人馬上反駁道:“肯定是蘇謙陷害琴老師,所以琴老師才反擊的!”
“呵,現在人死了,你們怎么冤枉都行,但我們的眼睛不是瞎的!”
“若不是蘇謙得罪了琴老師,琴老師又怎么會對付他?”
“誰知道呢,琴樂陰滿頭血發,怕不是天上殺星轉世……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蘇老師得罪了他,難道他就有資格殺了蘇老師?誰給他這種權力?”
課室里兩伙人吵得飛起,直到上課才停息。明水云全程保持笑臉,仿佛看戲般看著他們吵鬧,等千雨雅等人坐到她旁邊,她才稍微放松下來。
奎念弱急急忙忙說道:“水云姐,黎瑩怎么了?琴老師忽然派人過來說黎瑩受傷要在醫官司逗留一天,她是不是受傷了——”
“我也不知道。”明水云苦笑道:“我也是來到教室里才知道昨晚發生了那么多事。”
林雪訝異道:“那你剛才……”
“‘流露出軟弱的一面只會讓人知道你的可欺’。”明水云說道:“我不能說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是最后的旗幟,這是我的責任。詩姐,你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但二哥一大早就出去了。”琴悅詩搖搖頭,安慰道:“保護國就算殺了人,也不可能拿我大哥怎么樣吧?他可是水云宮的劍鞘,傷害他就等于干預尋劍爭位——”
“不可能。”千雨雅直接否決這個天真的想法:“如果成為劍鞘就可以殺人無罪,其他人都不能對他們出手,那現在七位劍鞘豈不是能在炎京橫行無忌?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執劍人呢?”奎念弱說道:“執劍人不是會守護尋劍爭位嗎?”
林雪解釋道:“執劍人只保證保護劍主,不保護劍鞘,幾天前那場針對白金塔的襲擊你忘了?琴老師是靠自己才從襲擊中活下來的。”
“那現在怎么辦?”奎念弱急了:“蘇家聽說是貴族世家,蘇老師的父親又是掌兵將軍,若是他追究下來,那琴老師是不是要坐牢?我們怎么做才能幫忙?”
“我們幫不了忙。”林雪發現明水云想說話,搖搖頭:“水云宮你也幫不了,甚至只會幫倒忙——如果蘇將軍不支持你而是支持其他宮,那他就有更多理由置琴老師于死地。”
“在皇院里,能幫紅樂兄長的人,只有一個。”千雨雅淡淡說道。
大家紛紛了然,沉默地上完第一節課,下課后明水云說道:“我下節課逃課去看黎瑩,你們來嗎?”
“哼,她有什么好看的。”奎念弱不情不愿地嘟囔幾句,然而身體很老實地站起來了。
“一整年都沒逃過課,唯一一次逃課居然是為了黎瑩。”林雪忍不住笑了。
千雨雅:“我猜她肯定打算住多幾天院來逃避上課。”
琴悅詩:“我甚至懷疑她會借這個機會賴掉最近一周的課后作業。”
她們離開了近衛系教學樓,在上課鈴響起的時候來到校醫官司。詢問得知黎瑩的病房在二樓,上去剛要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黎瑩軟綿無力的哀求聲:
“琴老師,你能不能再插我一下?我記得你昨晚插得我很舒服。”
明水云/琴悅詩/奎念弱/林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