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滾滾,在此刻四處飛舞,隱約之間似乎可以看見點點血色,有淋漓的鮮血濺散而出,播散四方。
與此前相比,這一次兩人的交手格外猛烈,不論是陳恒還是杜拉諾都已然動用了全力,發揮了渾身的力量。
而這一擊的碰撞,所造成的結果也是驚人的。
騎士秘技在瞬間爆發的威力十分驚悚,縱使是一位騎士擋在他們身前,被這一擊打中,都必然會落個非死即傷的下場,不當場身死便是重傷,絕對沒有其他可能。
兩把長劍彼此碰撞后,彼此都直接斷開。
這并不讓人意外。
身為騎士,他們兩人手中的武器自然不會尋常的武器,都使用了上好的材料,是最好的武器。
只是再好的武器,也經受不住他們這樣的戰斗。
以他們的兇猛程度,他們彼此交戰,對于武器的損耗程度是難以想象的。
此前兩個多小時的戰斗中,他們手中的武器已經接近極限,只是由于生命能量的加持與附著,才使得他們手中的長劍具備了更多的力量,從而頑強的堅持了下來。
不過就算如此,到了現在,他們手中的劍也吃不消了,直接就此崩毀,被其中蘊含的生命能量沖刷,直接消散開。
陳恒抬起頭。
倒在地上,他能夠清晰感受到遠處奧麗曼等人的視線,除了奧麗曼之外,還有維娜爾以及庫魯多等人的。
他們用一種擔憂的眼神注視著他,顯得十分擔憂。
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陳恒緩緩起身,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站了起來。
而在對面,杜拉諾同樣倒在地上,此刻似乎與陳恒一樣,試圖重新站起來,只是終究沒有了那份力量。
對他來說,此前與陳恒的交戰,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量。
方才的那一下,對他而言就是最后一擊了,要么成功,要么失敗。
而一旦失敗,也就沒有還手的力量了。
事實上,他此刻渾身上下,都被強大的生命能量所沖刷著,現在能夠站起來,都算是他意志強大了。
不然的話,以他當前的狀態,應該直接癱瘓在床,好好躺著的。
“你輸了。”
陳恒勉強站起身。
他的消耗同樣很重,渾身上下充滿了疲憊。
在淡淡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身軀挺拔高大,顯得格外英武,配合著他的容貌,有一種令人心折的氣魄。
與對面倒在地上的杜拉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啊,我輸了。”
望著迎面走來的陳恒,杜拉諾苦笑一聲,最后也點了點頭。
他心中清楚,單單論實力而言,他與陳恒其實相差不大,若是真的廝殺起來,勝負還未必。
但是陳恒比他年輕太多了,體質也比他更強。
同樣的消耗,對方就是能夠更加迅速的恢復過來,將他比了下去。
有著這點區別在,不論兩人再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頹然的丟掉手中的斷劍,做出了投降的姿態。
四周,陣陣歡呼聲頓時響起。
此前沉寂的小廣場再次熱鬧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歡呼,呼喊著陳恒的名字。
以新晉騎士的身份戰勝一位擁有很大名聲的老牌騎士,這其中所獲得的聲望,是十分巨大的。
踩著老人的尸體上位,這永遠是最快的方法。
四周的觀眾都沸騰了,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望著下方陳恒獨自站著的身影,這一刻將其的重要等級向上提了好幾級。
一些與陳恒關系親近的人,例如維娜爾,凱里,庫魯多,此刻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看樣子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不過奧麗曼卻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滿意。
“凱林,他還是太迂腐了。”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滿意:“趁著這個時候,就應該直接將杜拉諾解決掉,還停下來做什么?”
下方的情況,她看的很清楚。
這一場戰斗中,陳恒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相信只要愿意動手,便能將杜拉諾給解決掉。
杜拉諾不是尋常人,他身為奧利斯王國的騎士,本身便屬于格里斯可以借用的力量。
換言之,這是絕對的敵人。
對待敵人,竟然還不心狠手辣一些,直接趁這機會干掉,反而還停手了,白白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試煉大賽,是不允許殺人不錯,但戰斗之中,總是有意外發生,容易失手的。
方才的情況,陳恒縱使放開手腳,將杜拉諾給殺了,又有人能說什么不成?
“凱林騎士畢竟還是太年輕,雖然能力出眾,但有些事恐怕根本沒有想到。”
站在奧麗曼身旁,森邦也搖了搖頭:“所以沒能抓住機會。”
“也是我的錯。”
聽著森邦的話,奧麗曼卻是露出了微笑:“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做到這個地步,所以事先并沒有交代。”
“不過,能夠做到這程度,也夠了。”
“這一戰打到現在,我不信杜拉諾還剩下多少力量。”
“森邦,有信心么?”
他望向一旁的森邦,突然開口。
“殿下放心。”
森邦冷酷的臉龐上露出微笑:“若是之前,我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現在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冷酷,一眼望上去十分滲人,就這么冷冷的笑著。
下方,結束了戰斗后,陳恒離開了這個地方。
與奧麗曼想象的不同,他方才輕易的放過杜拉諾,并非是沒有想到那一層,僅僅是沒有去做罷了。
若他真是死心塌地的效忠奧麗曼,那么為了奧麗曼考慮,方才無論如何,他都必須下手,為奧麗曼解決一個敵人。
但可惜,他并不是。
斬殺杜拉諾,這是件對奧麗曼有利,但對陳恒無利的事。
在敵人已經投降的情況下斬殺敵人,這有違騎士的守則。
沒人的時候做做倒也罷了,但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對陳恒的聲望無疑會是個巨大的打擊。
而且,杜拉諾也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陳恒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還有些余力,始終有些保留。
對方很可能,并沒有奧麗曼想象中那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