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黑暗,銀月始祖與身前陰影中徘徊的存在彼此對視。
場景一時之間顯得十分沉默,有一種無聲的氛圍正在醞釀之中。
片刻之后,陰影才開口了。
“過去了這么多年的時間,你我之間的力量原本應該是僵持的,彼此相差不了多少。”
“只是說到底,你畢竟被囚禁在這片區域中,力量無法向外傳遞,只能在這片區域中被動的等待著轉機到來。”
“而我就不同了。”
站在原地,他不由笑了笑,隨后開口說道:“因為你的緣故,我雖然同樣被鎮壓在這片區域,但到底更加輕松些。”
“而在此前的數萬年時間里,為了預防你的反噬,我自然也做了些準備。”
“且看著吧。”
話音落下,眼前的場景瞬間開始升起變化。
在那紫羅蘭帝國的王宮之中,沉寂已久的銀色古鏡正在閃閃發亮,企圖復蘇而來。
在紫羅蘭王的召喚之下,這一件屬于銀月始祖的武器正在復蘇,即將發出璀璨的光華。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極其強大的武器,論及力量而言足以與諸神世界的神器相比,乃是這世間絕對強大的力量之一。
沒有人懷疑這件天神之器的力量,若是一旦復蘇的話,必然可以一擊將艾利轟殺,不會有絲毫的意外情況出現。
然而在常人看不見的地方,一縷黑色氣息卻在浮現,慢慢纏繞在這一面銀色古鏡的身上。
隨后,原本復蘇的古鏡瞬間遇到了阻礙,像是停滯了一般,其上原本復蘇的那股力量停止了運轉,被另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壓制,隔絕了交流。
“這是.........”
望著這一幕場景,銀月始祖瞬間變色:“你在我的武器上做了手腳!”
“當然。”
陰影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事實上,不僅是這件天神之器,還包括你之前所做下的諸多準備,在這數萬年的時光里都被我一一找到,隨后做了手腳。”
“你畢竟是最為古老的始祖之一,足以與太陽始祖相媲美,我又怎么敢小覷你的實力。”
銀月始祖頓時皺眉,沒有繼續說話,只是默默望著眼前的銀色古鏡,在那里注視著古鏡的變化。
不過在心中,她已經不抱太大希望。
天神之器的力量的確強大,但卻絕不是無敵的。
面對一位同等層次的人物出手,天神之器的力量可能尚未發揮出來,就要面臨被鎮壓的下場。
果然,在銀月始祖的視線注視下,銀色古鏡之上的光輝逐漸消散,此刻漸漸泯滅,最后徹底消散不見。
原本復蘇的天神之器徹底散去了光輝,此刻看上去就如同一面普通的古鏡一般,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獨特之處。
望著這一幕,銀月始祖默默嘆了口氣,而眼前的陰影則笑了出來。
至于更遠處的紫羅蘭王,他此刻的心情則是復雜的。
憤怒,疑惑,不甘............種種情緒彌漫在他的腦海之中,在此刻回蕩。
“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羅蘭王抬頭,腦海之中滿是疑惑:“天神之器為何無法復蘇?”
天神之器無法復蘇.........這對于紫羅蘭王而言是一個十分難以理解的問題。
這一件天神之器屬于曾經的銀月始祖,也是歷代銀月王族所供奉的珍寶。
盡管極少動用,但每一次動用都是石破天驚的,足以鎮壓銀月王族的一切敵人。
然而到了現在,這件天神之器卻是無法動用了,直接落在了這里,陷入了沉寂之中。
是因為曾經的破損么?
似乎并不對。
因為在紫羅蘭王的印象中,早在數千年前的時候,這件天神之器還被催動了一次,那一次的威力至今深入人心,讓他此刻想起都覺得萬分驚悚。
數千年前可以催動,為何到了現在卻反而不行?
他心中疑惑,隨后也迅速意識到了一個可能。
天神之器,被人動了手腳?
聯想到眼前艾利的來襲,他的心中瞬間閃過這個荒謬的可能。
然而盡管荒謬,但卻是如今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如果說紫羅蘭王此刻的心情是低落與復雜的,那么詹姆森等人的心情便是慶幸了。
“幸好,天神之器無法被催動,不然的話..........”
詹姆森的心中滿是慶幸。
身為這世界最為頂尖的強者,他深深明白天神之器的恐怖力量。
如果天神之器真的被催動的話,那么以其威力,恐怕今天所有人都要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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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別說是救出艾利了,就連全身而退都有可能很困難。
不過在慶幸之余,詹姆森同樣也覺得疑惑。
“議會的人,是如何知道天神之器的異常?”
他心中升起這個問題。
詹姆森之所以敢在此刻出手幫助艾利,自然也考慮到了天神之器出現的可能。
為此他特意請示過諸王議會,所獲得的答案卻是讓他放手施為。
現在看來,議會那邊的人早已經知曉了天神之器的情況,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命令。
那么問題來了。
議會是如何知道天神之器的情況的?
或者說,這一次天神之器上的異常,是不是議會的人暗中做了手腳?
詹姆森心中疑惑,但表面卻并未呈現出來,只是手上更加用力,努力向前轟殺,與自己眼前的這幾名敵人對拼。
他們這一群人在此地糾纏,彼此的力量震蕩,將這片蒼穹都變成了另一個顏色。
天神之器的出場雖然出現了意外,但是這一場搏殺卻仍然還要繼續下去,不會有多少遲疑。
前方,望著眼前的艾利,紫羅蘭王的臉色陰沉,此刻腦海中種種念頭略過,努力想要找到破局的辦法。
然而在他對面,艾利顯然沒有他想的那么多。
眼見天神之器的力量消散,他咧嘴一笑,臉色格外猙獰,此刻直接沖向前方,向著紫羅蘭王身上沖了過去。
巨大的碰撞聲再一次響起。
就在此刻,劇烈的搏殺再次展開了。
銀色的血液紛飛,落向半空之中,隨后徹底消散。
望著這血液紛飛的場景,四周的人不由將視線注視過去。
兩道身影在此刻呈現,是紫羅蘭王與艾利兩人。
佇立在半空,紫羅蘭王臉色陰沉,此刻一只手捂著胸口,上面有點滴血液流淌而出,赫然是受傷了。
而在他對面,艾利的身上同樣有嚴重的傷勢。
甚至可以說,他身上的傷勢比之紫羅蘭王都要嚴重許多,整個身軀都龜裂了,看上去很是恐怖。
然而面對這么恐怖的傷勢,他卻是咧嘴一笑,身上的血肉在不斷的蠕動,迅速將傷口恢復過來。
這種恐怖的恢復力簡直不像是正常人。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他們之間搏殺所造成的傷勢遠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其中有著對方所給與的法則與真靈之力,造成的損傷絕對是驚人的。
那些力量會阻礙傷勢的進一步恢復,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紫羅蘭王便是如此,身上的傷勢中帶著強烈的侵蝕力量,讓他想要恢復過來都很困難。
然而眼前的艾利卻像是個沒事人一般。
這種恐怖的差距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紫羅蘭王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此刻艾利身上的力量進一步提升了。
雖然還沒有達到他這種程度,但配合那恐怖的體魄之力,給人的感覺卻令人恐懼。
若是再這么繼續下去,他恐怕會被對方硬生生耗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終于,他心中下定了決心,決定豁出這一條命去。
原地,四處的元素粒子紛紛涌入他的身軀,幫助他恢復自身的傷勢,再一次調整到巔峰狀態。
他就這么佇立在那里,望著身前的艾利,視線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
剎那間,猛烈的沖擊再次展開。
而這一次的搏殺,相對于此前來說也將會是最為猛烈的。
“但愿不要出事。”
在紫羅蘭王與艾利搏殺的時候,位于陳恒的宮殿內,愛麗絲有些擔憂的望著外界,此刻默默祈禱著。
“殿下,您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雙眸中帶著擔憂,此刻很害怕陳恒會出事。
從昨天到現在,陳恒一直沒有出現,處于失蹤的狀態。
再聯想到此前杰森的死態以及艾利等人突然出現對紫羅蘭王下手的模樣,愛麗絲很擔憂陳恒會出事。
因為從正常邏輯上來看,此刻陳恒被艾利一行人襲擊,甚至被抓住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那么這一次紫羅蘭王室的嫡系就基本上被一鍋端了。
在愛麗絲身后,查理靜靜望著眼前的場景,同樣有些驚嘆。
對于陳恒的安全,他與愛麗絲的擔憂不同,始終處于一種樂觀的狀態。
身為穿梭者,他太清楚陳恒的本事了。
盡管不知道橫先生的本體力量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但是現在想想,應該至少也不會低于半神,甚至往高處想想,直接就是一位神祇也很有可能。
這等層次的人物,縱使僅僅只是穿梭之身,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快死去?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外界的那些強者實力雖強,但在查理看來也不過是相當于七階層次的地步罷了,就連八階都沒有一位,又3怎么可能留下一位至少半神甚至神祇的人物呢?
不僅是他,艾莎同樣也是這么想的,因而對于陳恒的安危,他們從來沒有擔憂過。
不過盡管并不擔憂,但對于陳恒此刻的所在,查理同樣也很好奇。
眼前的局面到了這種程度,按照常理來說,陳恒就算不出手,也應該準備干涉了才對。
不然的話,接下來的場面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陳恒至今沒有任何蹤跡出現,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陳恒此刻正在面臨一個巨大的麻煩。
轟隆!
猛烈的沖擊聲傳出,在此刻響起,幾乎震耳欲聾。
恐怖的聲音響起。
陳恒位于一片洪流之中,此刻正在其中努力維持著自身的存在。
他此前一直處于沖關之中。
然而到了這一關之后,情況卻突然變了。
眼前所在的不再是此前那種房間,而是一片汪洋。
四處也沒有其他敵人,一眼望去,四處的人僅僅只有他自己而已。
沒有敵人的阻礙,這聽上去似乎不錯,但就陳恒的感受看來,其難度卻要比之前的諸多關頭還要更加困難。
因為在這里,有種種強大的力量凝聚,阻礙著他的前進。
例如說眼前這片汪洋。
這汪洋并非是尋常的河水,而是一縷縷法則之力所凝聚而成的,格外沉重,其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陳恒進入這其中之后,便立刻感受到了自己身軀的變化。
在這片汪洋中,他的身軀正在被洗刷,渾身上下都在遭受巨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是恐怖的,渾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在慘叫,似乎無法承受這種恐怖的壓力一般。
這是致命的磨礪,很是要命。
“進入九十關之后,便換了一種花樣了么?”
默默在這片汪洋中前行著,陳恒默默向前,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邁過了前面的九十關,來到了最后十重關卡。
而這最后的十重關卡顯然與之前的關卡不再相同,其中的考驗已經不一樣了。
陳恒敏銳的意識到這一點,但對此卻也并沒有什么辦法。
身處于這根源試煉之中,他唯一所能夠做的,也就僅僅只有努力向前,直到將眼前的試煉通過為止。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試煉的目的并不那么單純。
“那種特殊的力量還在增加.........”
沿路艱難向前行走,陳恒感受著身上的變化,若有所思。
伴隨著試煉到了現在,陳恒的身上已經有了清晰的變化。
最為明顯的,便是在他身上,那一股屬于世界根源的氣息愈發明顯了。
眼前的一重重關卡,那一層層洗禮,對于陳恒而言便相當于是一種磨礪,越是深入便越是深刻。
而到了如今,大半的關卡被他通過了,那種莫名的力量在累計之下也終于變得明顯了起來。
當然,變化的不僅僅只是這種氣息,還有其他的東西。
例如說血脈。
轟隆!
在體內體內,受到外界力量的壓制,幾種血脈的力量在彼此交織,此刻正在震鳴。
眼前的洪流像是一個巨大熔爐一般,將陳恒體內的血脈力量都給激活了出來。
在此前的諸多試煉中,陳恒戰勝了許多敵人。
那些敵人有些是古代的王族,有些是陳恒的祖先,有些甚至可能是始祖的嫡系血脈,也始祖的血脈關系十分接近。
不過在陳恒的手下,這些敵人都徹底倒下,變成了他的資糧。
他將這些尸體盡數吞噬,將這些人體內的血脈之力掠奪,融入到自己身軀之中。
在這個過程中,他自身體內的血脈也在不斷蛻變,達到更高的程度。
此刻的陳恒單純論血脈而言,已經可以說接近與源頭了。
在他的體內,始祖血脈占據的比例達到了九成以上。
按照常理而言,如此濃郁的血脈已經可以說與始祖相差無幾,應當已經擁有接近于始祖的力量了才對。
縱使因為血脈沒有達到極致,還無法發揮出那種恐怖的力量,也不應該是眼前的樣子。
然而在事實上,陳恒并未感受到那種始祖血脈帶來的強大力量。
始祖血脈的不斷增長固然給他帶來了補充與增長,但是卻并未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恐怖。
別說是與傳說中的始祖相比了,縱使是與半神相比都差了許多。
這顯然與始祖的層次有些不符。
在此前,陳恒心中也有些疑惑,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但是現在,他卻明白了過來。
在眼前這洪流的沖刷之下,陳恒清晰的看見了自己體內的情況。
一些此前無法看清的場景此刻看的十分清晰。
陳恒看見,在自己體內有著一道鎖鏈存在。
那鎖鏈將他體內的血脈之力牢牢鎖住,將大部分的力量與權柄都給封鎖住了,僅僅只有些許遺漏而出。
正是這一道鎖鏈,讓王族的力量被壓制,無法盡情發揮而出。
“原來如此........”
一種本能的感悟浮現而出。
在眼前的試煉之中,陳恒明白了這根源試煉的意義。
除了位格的提升之外,這根源試煉也是想要在這個世界晉升始祖所必不可缺少的一條道路。
唯有真正走過這根源試煉,通過這里的重重考驗,才有資格成為這個世界所謂的始祖,晉升成功。
咔嚓...........
無形之中,一陣清脆的聲響在爆發。
在陳恒體內,隨著洪流涌起,那一道無形的鎖鏈開始出現裂痕,在這根源之力的沖刷下逐漸崩潰。
頓時,恐怖的力量涌現出來,在陳恒體內升起。
陳恒能夠感受到體內血脈之力的提升,幾乎在短短時間之內提升了大半。
一股源自于神圣的氣息也開始從體內涌現而出,在陳恒的感受中是如此的清晰。
剎那間,他臉上露出了微笑,腳步愈發堅定,向著前方走去。
而在他體內,神性的力量還在支撐著,讓他硬生生頂著四處那肆虐的法則之力,硬生生走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