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光牽引下,數道身影依序從陣法中躍出,落在石階之上。
劉若嬋回過身來,看向陣法范圍內的那個身影,嘴角不由微微翹起。
隨即脆聲道:
“太一混天象陣可是仙云宗鼎鼎大名的陣法,即使現今無人掌控,威力大減,也非蠻力可以打破的。”
“哼!”一旁的劉禎冷冷一哼:
“這個人桀驁不馴,天生反骨,剛才竟然想威脅我等帶他出來。”
“我勸你還是消了收服他的心思!”
“那不行。”劉若嬋急忙搖頭:
“他雖然性格古怪,但這種人若是臣服,用起來反而能更加放心。”
“不像有的人,心思詭詐,行事反復無常,我是打心眼里不喜!”
“再說。”她美眸眨動,道:
“此人天賦驚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應該是另有機遇,如果能得到頂尖傳承,成就通玄也大有可能。”
“到時候,不止對我,對父親也大有好處,這等人才豈能放過?”
“隨你。”劉禎見勸說無用,也不多勸:
“不過若想降服此人,怕是不易!”
“沒關系。”劉若嬋素手輕拍,俏面滿是得色,又好似面對挑戰時的興奮:
“拿下這樣的人,才算是本事,恰好也能用他來印證我學的御人之術。。”
“人有七情六欲,無人能夠免俗,美色、權利、財富、前程、功法……,相信總有能打動他的東西。”
她眼珠一轉,道:“彤郡主好像還沒有說好夫家,不如介紹給他?”
“胡鬧。”劉禎面色一沉:
“宗室女子,豈能嫁給來歷不明之人,這郭凡很可能是東方魔教傳人。”
“況且,彤郡主已有心上人了,前些日子不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嗎?”
“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劉若嬋冷笑:
“我看她就是看那些書生寫的下流文章多了,竟然會看上那種人。”
“除非那書生真的文學出眾,是治國良才,若不然此事絕不可能成!”
“……”劉禎輕輕搖頭。
他與那彤郡主不熟,但也知郡主是位通曉詩書、風雅柔弱之人。
這郭凡五大三粗,氣質強橫,兩人根本就不搭。
即使宗親女子婚姻不能自主,這般也太過胡來,父親也不會答應,況且要娶宗親之女,還需過了天龍道的考驗。
“至于東方魔教……”劉若嬋美眸閃動,道:
“兵部之中,就有不少這一脈的傳承,多他一人也不多,相信父親不會介意的。”
“另外,這等人放在外面才是真正的危險,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他動了!”這時,氣息虛弱的張易嵐突然面色變換,躬身開口:
“主上、小姐,姓郭的會不會沖出來?”
剛才郭凡突然出手,想一舉擒下兩人,逼迫他們帶著走出陣法。
雖然未能功成,卻也讓護主心切的張易嵐身受重傷,幾乎當場身死,現今依舊是心有畏懼。
“不會。”劉若嬋美眸閃動靈光:
“陣法玄妙,借助的是天地大勢,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可能出來!”
話音剛落,她眉頭就是一挑,口出驚疑。
“咦?”
“怎么了?”劉禎側首看來。
“有意思。”劉若嬋嘴角微翹,道:
“他應該是學過陣法,竟然懂得陰陽五行變換之理,步伐每每都卡在陣法氣機變換處。”
“嗯?”劉禎眉頭一皺,身上下意識涌現一股霸氣,眼眸也開始變的陰沉:
“前面就是通法殿的范圍,我們要掌控此地,就不能讓人礙手礙腳。”
“哥,你放心。”劉若嬋適時擺手,道:
“以他那對陣法的粗淺理解,幾乎不可能從太乙混天象陣里走出來。”
“唔……”似乎為了準確,她再次開口:
“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走的出來,真出來,估計什么都晚了!”
“那就好。”劉禎點頭,轉身沿石階朝上行去:
“走吧,先把正事辦了,這個人先不用理會,如此性子吃點苦頭也是好事。”
“嗯。”劉若嬋點頭,目視場中的郭凡,得意一笑:
“御人與訓狗看樣子也相差不多,先磨一磨性子,然后再給些甜頭。”
“早晚,你都會是我的人!”
說到此處,她聲音一提,朝著陣法之中大喊:
“姓郭的,你可愿臣服?”
“若是你跪在地上叫我一聲主上,我立馬進去,把你給帶出來!”
“唰!”
陣法內,郭凡猛然轉首。
他那一雙陰冷深邃的眸子,就如兩個漆黑漩渦,殺意凝然,讓人不敢對視。
“蹬……”劉若嬋下意識后退一步,待回過神來,滿面就是羞惱和不甘:
“該死,你就老老實實在陣法里呆著吧,什么時候性子磨平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說著扭頭轉首,跺腳上了石階。
一旁的張易嵐師徒,自是急忙跟上。
陣法內。
郭凡身形不動,好似能看到幾人離去的身影,良久才緩緩收回目光。
踏過層層石階,破開道道禁制,劉禎幾人出現在一處云煙環繞的巨門之前。
這門戶,宛如傳聞中的南天門。
矗立與云煙之中,高過十米、寬過五丈,巍峨宏大,氣息如山。
人立其下,顯得極其渺小。
兩側的麒麟瑞獸由精工巧匠精雕細琢,惟妙惟俏、栩栩如生。
其上有三個大字。
“通法殿!”
字體龍飛鳳舞,飄逸出塵,好似隨時都可能一躍而起,飛騰于天。
劉若嬋上前一步,輕撫門戶石柱,美眸內靈光閃動:
“這門與此地陣法相匯,不可摧毀,而且也是唯一的進出門戶。”
“按典籍記載,通法殿里有仙云宗守山大陣的中樞,若是掌控在手,就相當于控制了仙云宗。”
“不錯。”行到此地,劉禎也不禁面泛激動,當下大步朝內行去: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進去!”
“主上。”張易嵐突然上前一步,垂首看向被云霧遮蓋的玉石地面:
“小心,地上有血跡,血跡未枯,這里面似乎已經有人進去了。”
“嗯?”劉家兄妹面色一變,不禁沒有就此駐足,反而朝內里猛撲。
眨眼間,就躍入一處廣場,皺眉看向身前。
尸體!
一共有兩具,都是被無形之力碾壓而死,外表不顯,內里卻極慘。
看服飾,當是雁門山脈內部的散修武者。
“是陣法。”劉若嬋美眸轉動,道:
“這兩人進了此地,結果引動了附近的守山陣法,未能逃過一劫。”
“這里是仙云宗核心之地,他們是怎么進來的?”劉禎面色陰沉,聲音冷肅:
“更重要的是,在他們之前,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我們之前進來?”
“哥,你別擔心。”劉若嬋把聲音放緩,道:
“前面通法殿未現異常,周圍陣法正常,顯然還沒有人闖進去,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至于這兩人……”她微微抿嘴,道:
“張宗主身懷仙云宗傳承,一早就入了此山,速度也不比我們慢多少。”
“據說在這雁山山脈內部,還有著一伙仙云宗遺民出沒,他們也有入山之法,興許這兩人就是。”
“當然。”說到此處,劉若嬋又嫣然一笑:
“也有可能是他們單純的運氣好,稀里糊涂就沖到了這里也說不定。”
“畢竟,仙云宗的陣法無人操控,有諸多破綻!”
“……”劉禎面露沉吟,頓了頓,才問道:
“要想入這通法殿,可有必經之路?”
“當然。”劉若嬋點頭,面上有些不解:
“這大門定然是要走的,另外也需要突破下面的那太乙混天象陣。”
“唔……”劉禎眼神閃動,道:
“你能不能操控那太乙混天象陣?”
“哥,你的意思是……”劉若嬋美眸一閃,似乎猜到對方的想法,點了點頭,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們畢竟不是主陣之人,只能從旁推動陣法變化。”
“若是以此攔住下面的人,估計有用肯定有用,但……效用有限!”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郭凡那般對陣法所知寥寥。
若是魔教和七大宗的人,他們通曉陣法,若想突破,會方便許多。
“沒關系。”劉禎輕輕一哼:
“能來到那陣法的,怕也不多,能擋一時是一時,就不知前面的陣法好不好破?”
“若是時間久了,其他人來到這里,我們雖然不懼,卻定然會有不少麻煩!”
“也是。”劉若嬋點頭,然后素手一翻,掌中竟是出現了七根巴掌大小的旗幟。
也不知此前它們都被她藏在哪里?
旗幟顏色各異,有紅、有黑、有藍、有白,不一而足,俱都滿布玄妙花紋。
“張宗主。”她拿起旗幟,看向身后。
“小人在。”張易嵐急忙上前,躬身行禮:
“小姐有何吩咐?”
“這是七玄陣旗,你拿著,跟你徒弟一起帶著它入那太乙混天象陣。”劉若嬋拋來旗幟,道:
“我告訴你催動陣旗之法,到時候你們在那陣法里設下陣中陣,催動陣法。”
“只要能攔住人,不讓他們上來,就是大功一件!”
“是!”張易嵐雙眼一亮,急忙應是。
他身為云宗宗主,更是有著罡氣大成修為,也算是一方之霸。
但在兩人面前,卻是卑躬屈膝,甘做奴仆。
這一方面是他本性軟弱,另一方面也是面前兩人實力、地位恐怖。
再說云宗本就是地方勢力,受朝廷約束管轄,理論上也是對方下屬。
如今這番姿態,也是理所應當。
云宗這些年已經有些沒落,除他之外后繼無人,徒弟甚至都未成先天。
若是能攀上高枝,對云宗以后的發展,也有好處,自也甘愿。
不過。
即使是操控陣法,在沒有一定根基的情況下,也非輕而易舉就能學會。
接下來的一日,幾人一邊朝通法殿進發,一邊參悟控陣之法。
直至確保沒有不解之處,才準備原路返還,在太乙混天象陣中設下陣中陣。
“等一下。”眼見三人即將告辭離去,劉若嬋美眸一轉,突然開口:
“我跟你們一起下去,幫你們設好陣法再回來。”
“嗯……,還有另外一件事。”
劉禎聞言,眼眉挑了挑,像是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是。”張易嵐三人更是巴不得如此,急忙應是。
當下四人邁步下山。
來時費時費力,回去的時候陣法已破,自是能一路暢通無阻。
行至陣法邊緣,劉若嬋朝內里看去,這么長時間過去,那郭凡依舊立于場中紋絲不動。
就如一尊雕塑。
“呵……”她嘴角微翹,朝著張易嵐揮手:“你們去布陣,若有不動地方叫我。”
“是。”三人應是,依照口訣小心翼翼邁入陣中。
陣法的變化,也讓陣中的郭凡眼眉微動,微微側首,狀似傾聽。
“郭凡。”劉若嬋的聲音飄入雙耳,不知從何而來,狀似有些得意:
“你是不是拿這陣法沒有辦法?現在,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若是認我為主,我不但能帶你走出陣法,以后的好處更是你想都想不到!”
“……”郭凡眉頭微皺,似乎沒有想到這女人又來聒噪,直接閉上雙眼。
“冥頑不靈!”劉若嬋鼓了鼓嘴,再次開口:
“想來我們是什么身份,你應該也能猜到,只要你點頭,天龍道就會為你敞開大門。”
“以你的修為,再加上我的幫助,用不了三年,就可晉升外門長老。”
“到時候只要經過門中長輩的考驗,就能獲傳進階通玄之境的法門。”
“你好好想想……”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通玄高人,壽元悠久,如仙神在世,逍遙自在,即使王侯也要視為座上賓。”
“這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你說夠了沒有?”郭凡猛然睜眼:
“既然已經走了,卻又回來,看樣子你們兄妹遇到了什么麻煩。”
“想要讓我幫忙?”
“可以!”他聲音一頓,面無表情道:
“帶我出陣,郭某可以幫你們一次,彼此互不相欠,主仆之說則休要再談,惹惱了我,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殺你!”
“你……”劉若嬋氣急。
她立于陣外怒視郭凡,銀牙緊咬,滿面通紅,忍不住跺了跺腳:
“姓郭的,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劉若嬋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哼!”郭凡冷哼,在映心鏡映照周遭氣機變換之下,再次跨出一步。
“嗯?”劉若嬋美眸一挑。
她看得出,一日不見,郭凡的步伐越發有序,幾乎都快摸到陣法脈門。
看樣子,就算自己不出手,這陣法也不能真正困住他。
不過……
若是再加上陣中陣,就未必了,至少短時間內休想能走出來。
“郭凡。”她美眸轉動,道:
“你剛才說我如果帶你出陣的話,就答應我一事,此話當真?”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見多了言而無信之人,你憑什么讓我信得過?”
“郭某說到做到,你愿意相信就信。”郭凡面色不變,聲音更是毫無波動:
“你若不信,速速離開就是,別婆婆媽媽在此糾纏不清,惹人生厭!”
“你……”劉若嬋雙腮高鼓。
她發覺這郭凡說話真是難聽,一開口,就惹的自己一肚子氣。
不過……
越這樣,越是要收服你!
如此,才能顯出我劉若嬋的能耐來!
“信你一次。”她咬了咬牙,突然素手一揮,一條彩緞自衣袖飄出落在郭凡身側:
“抓住它,別亂動!”
“好。”郭凡眼神一亮,猛然抓住彩緞。
“起!”劉若嬋口中低喝,掌中發力,彩緞輕輕一抖,就拉著他朝陣外飄落。
“彭!”
身形落地,郭凡先是皺眉,然后雙眼一閉,身上氣機有序波動。
片刻后,才再次睜開雙眼。
“好陣法!”他雙目堪然,開口稱贊:
“顛倒陰陽、混淆五行,以方圓之地演化天地之妙,陣法果真奇妙!”
“你……”劉若嬋聞言,心中又驚又氣。
驚的是雖然短短一句話,郭凡卻已點中此陣要害,悟性簡直驚人。
氣的是自己救人出來,是不是應該先像自己道謝?
沉浸陣法之中算怎么一回事?
這人莫不是個武癡?
“說。”郭凡此時也回過神來,側身朝她看來,聲音依舊冰冷:
“何事需要我幫忙?”
“幫忙的事先不急。”劉若嬋脖頸微昂,道:
“我救你出來,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道謝?”
“道謝?”郭凡冷笑:
“你之所以把我帶出陣法,是因為有事需要我出手,我們公平交易,互不相欠。”
“郭某又何必向你道謝?”
“你……”劉若嬋聲音一滯,又氣又急,忍不住吼道:
“那我不要你幫忙了行不行,你要不然回去,要不然就先跟我道謝!”
“哼!”郭凡輕輕一哼:
“出手拉人的是你,讓我回去的也是你,以為是在過家家不成?”
“讓我回去也行。”他單手一晃,云龍刀錚錚而鳴,殺機撲面而來: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劉若嬋面色一白,下意識后退一步,雙手更是捏了個印訣:
“你忘恩負義!”
“莫要胡言亂語。”郭凡皺眉,對面前這個丫頭的反應極為不耐煩:
“我說過,你我公平交易、互不相欠,所謂恩惠更是無稽之談。”
“說!”他聲音一提,道:
“到底要我做什么,若繼續胡攪蠻纏下去,郭某可就走了!”
“等一下。”劉若嬋美眸一睜,拼命喘氣,壓下心中的氣憤、惱怒和一股強烈不甘。
然后銀牙一咬,道: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答應了我的事,還想反悔不成,跟我上來!”
說完最后看了眼陣法,見張易嵐師徒已是布置妥當,身形一躍朝上方而去。
“……”郭凡輕輕搖頭,也不多言,跟著對方朝上行去。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后,就來到通法殿那云霧繚繞的石門之前。
“就是這里。”劉若嬋停下腳步,回首看來:
“我要你在這里看住大門,不要讓其他人闖進去,時間是一個月!”
“不行。”郭凡搖頭。
“為什么?”劉若嬋美眸圓睜,忍不住怒道:
“你言而無信,明明說過要答應我一件事,你……你怎么能這樣?”
說到此處,她心中竟滿是委屈,雙眼發紅,聲音都有些變形。
“我是答應做一件事,卻沒答應什么事都會做。”郭凡皺眉,道:
“若是你要我在此地當個門神,守個十年八年,難道我也答應?”
“可我只讓你守一個月!”劉若嬋跺腳,腰間的鈴鐺當即脆響連連:
“你……你欺負人!”
“一個月也不行。”郭凡聲音一沉: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一個月時間太長,若不然你可以換一件事!”
一個月,上面的紅芒怕是就已消散的七七八八,通玄高人入駐。
到時候,他若沒有打開眉心祖竅的話,定然不可能繼續呆在這里。
“不行!”劉若嬋倒也執拗,小臉繃緊,道:
“我沒有其他的事讓你做,就看守這里,不讓外人闖進去搗亂!”
說著一指郭凡,道:“你就說,是要做言而無信的小人,還是遵守信用?”
“……”郭凡眼神閃動,道:
“非是郭某言而無信,而是一個月時間委實太長,我最多看守此地十日!”
“十日?”劉若嬋眉毛一挑,張口欲言。
“莫要繼續糾纏。”郭凡聲音一冷,道:
“你除非另換一件事,看守此地只有十日,若不然就別怪郭某言而無信了!”
“你……”劉若嬋銀牙緊咬,小臉蛋幾乎扭曲的變形,良久才狠狠跺腳。
“好,十日就十日,不過十日之內,你要保證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抱歉。”郭凡聲音淡漠:
“你怕是太看得起郭某了,此地高手眾多,這點我沒有辦法保證。”
“只能說盡力而為。”
“哈……”劉若嬋仰天張口,嬌軀亂顫:
“也就是說,我把你救出來,你只看守此地十天,而且還不能做出保證?”
“不錯。”郭凡聲音平緩:
“丫頭,你要知道,世間的事誰也難以掌控,我答應你看守十日,只會盡力而為。”
“若真遇到實力超過我的,也絕不會硬抗!”
“郭某只是罡氣大成,還未打開眉心祖竅,此地強過我的人不少。”
“什么?”劉若嬋一愣:
“你只是罡氣大成?”
說話間,她的一雙眸子陡泛紫色光暈,悄悄一閃,落在郭凡身上。
頓了頓,才一臉不可思議的收回目光。
“竟然是真得。”
她雙眼轉動,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姓郭的,你實力不足,我用著也不放心。”
“這樣……”
聲音未落,她屈指一點,一道流光悄然落在郭凡眉心:
“我這里有一門異術,可以增強你的實力,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