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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中是益州的門戶,這一點在之前的漢中大戰中已經得到了驗證。
自上次大戰結束之后,魏延便受封漢中太守,在此駐扎。
這次劉備稱帝,封魏延為鎮北將軍,可謂是位高權重,
僅就權力來說,已經在趙云之上。
聽聞劉禪抵達,魏延親自出迎,而劉禪的狗腿也紛紛跟隨,一起去迎接劉禪的到來。
魏延性格孤傲,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系,但這也僅限于同事的方面。
他還沒有狂到在劉禪面前猖狂無禮。
早就聽說這次北征的主帥是劉禪,魏延對劉禪的狗腿們也不敢怠慢,給他們安排好了良好的營帳和充足的武器、糧食,丁奉還特意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末將魏延參見太子。”
魏延身披輕甲,沒有帶佩劍,
遠遠望見眾將簇擁下一身朱色冕服的胖乎乎少年,便知道這位就是太子。
他趕緊打馬上前,恭敬地拜倒在劉禪面前。
劉禪現在也知道禮節之重,
他待魏延拜完,才從馬上跳下來,扶起這位在歷史上頗有爭議的大將,溫言道:
“將軍遠來辛苦了。”
劉禪和魏延以前見過幾面,不過雙方對彼此都沒有什么印象。
劉禪仔細打量這位在歷史上頗有爭議的大將,
只見他面色剛毅,額骨突出,胡須濃密,一臉精力旺盛的模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廖使君,給我和魏將軍合影!”
“蛤?”魏延一愣,不知道劉禪在說什么。
廖立本來是不想跟劉禪出征,
可他這個侍中根本不受劉備待見,也只能想著雍州刺史什么時候到位。
這次北伐是個機會,他索性厚著臉皮求劉禪帶自己一起上陣,繼續擔任攝影師。
他熟練的舉起攝像機,隨便給劉禪和魏延錄了幾秒,又把拍攝好的畫面轉過來給兩人查看,待兩人看罷,又抓緊關閉了攝像機。
“多拍一會兒呀,何必這么小氣!”
很想多多上鏡的句扶不滿地嘟囔著,廖立瞪了他一眼:
“你懂個屁,這電非常寶貴,若是用完了,你去求昊天上帝充電?”
句扶:……
魏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他剛才見廖立舉起那奇怪的東西在自己面前一晃,還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可后來聽見句扶和廖立拌嘴,這才意識到,這八成就是傳說中昊天上帝賜給世子的那件可以留影的神物。
哎呀,剛才留影時我居然有點惶恐,還下意識的躲避,真是丟人。
不對不對,這還不是最丟人的。
感覺到危險,我居然不是下意識地掩護世子,也不知道世子后來會不會察覺。
劉禪倒是沒有這么多的念頭,和魏延寒暄完,他又抓緊跟自己手下的狗腿敘舊。
丁奉、陽群都是許久沒有見到劉禪,馬謖也跟劉禪闊別許久,都抓緊上前跟劉禪敘話。
“我就知道,世子北伐一定會召喚我的!”
自油江口大戰之后,陽群已經許久沒有領兵作戰的機會,
他一直蹲在陸口等待東吳來鬧事,可東吳就算不怕陽群,也怕鄧銅,所以一直沒有再來鬧事的想法。
這次北伐,終于有陽群表現的機會,
他在路上已經跟丁奉說好,這次一定要自己打頭陣,決不允許丁奉跟他爭搶。
丁奉還是跟之前一樣溫和儒雅,見了劉禪,他謙恭地行禮問好,表示五溪一切平穩,滿寵和龐德的表現非常不錯。
“季眾、承淵,許久不見了!”
句扶熱絡的上去向兩人打招呼,
聽說句扶因南中之功封了平南將軍,陽群更是酸的滿口生津,暗暗發誓這次北伐一定要給自己積攢下足夠的功勛。
孟獲一直在暗中觀察劉禪的手下元從,
他聽說陽群和丁奉以前都是劉禪的俘虜,可劉禪依然對他們委以重任,現在都打出聲勢,他微微有些歆羨。
看來劉禪這個小子還真是頗為不凡,
這次北伐,我得努力了。
讓劉禪有點意外的是,虞翻居然也出現在了迎接自己的隊伍中。
他沒有穿儒袍,而是穿了一件破舊的戎裝,手持一根短矛,
迎向劉禪的目光,虞翻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某來做太子的護衛,還望太子不棄。”
之前考慮到江陵的留守和秋收,又考慮到把陽群調離陸口之后舅父糜芳有可能要經典犯病,他特意把虞翻安排在那里,讓他保證后方的安全。
可虞翻嫉惡如仇,恨不得把魏吳派來的所有細作一起鏟除,可又因為馬良的阻撓一直沒法達到預期的效果。
他心態爆炸,差點跟馬良打起來,
雖然馬良上門道歉,可虞翻還是憤憤不平。
他心道馬良是重臣,北伐的節骨眼上不適合跟他吵架以免耽誤大事,
聽說劉禪是北伐的統帥,虞翻干脆把自己手上所有的活計都交給石苞,自己拍拍屁股滾蛋。
臨走之前,虞翻還特意拉住石苞,語重心長地告訴他說世子(那時候還是世子)對寒門有多器重你也能看到。
現在北方的曹魏再搞九品官人法,也只有世子這樣的雄才才能給你們寒門一口飯吃。
要好好為世子做事,一定不要全面倒向這些世族,
不然以后泯然眾人,世子又如何會想起你這個小人物。
石苞聽得連連點頭,還虛心地向虞翻請問自己應該做什么。
“哼,荊州的這些世族雖然對世子勉強還算忠心,
可世子光復漢室,地盤越來越大,這些人就要趁機兼并土地,攫取資財。
到時候定會滋生諸多不法。
汝不必構陷,只要秉公辦事,把那些貪圖財貨、兼并土地的賊人一一捉拿正法,讓馬良那廝說不出什么就成。”
“除此之外,若是汝還能給汝那好友鄧士載寫信一封,講些忠君報國的道理就更好不過了。”
石苞忙不迭向虞翻行禮,表示一定會聽從虞翻的調遣。
可送走虞翻,石苞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他跟鄧艾談不上什么朋友,勉強算是舊相識而已。
可他明顯看出,世子和他手下眾人都對鄧艾期許頗高。
連自己也是因為認識鄧艾才得到一個報效世子的機會。
憑什么啊。
我石苞的能力出色,定不會比鄧艾差。
可世子的識人之明非常厲害,簡直如開天眼一般,
說不定鄧艾還真有什么鬼門道。
現在北方已經在搞九品官人法,我這樣的寒門越來越難以出頭,
若是再把鄧艾給弄來,我怕是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不行,我決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該怎么辦,該怎么辦才能異軍突起,讓世子高看我一眼?
石苞頓時陷入了沉思。
來都來了,
劉禪也沒有責怪虞翻的想法,
畢竟這個老家伙雖然嘴臭,對自己可是忠心耿耿。
虞翻常常感慨,當年孫策遇刺時,如果是自己護衛在他身邊,那些蟊賊根本傷不到孫策分毫。
可偏偏那時候他在會稽留守……
他現在好不容易再次得遇明主,在劉禪的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這次索性表示不做官,甘愿做劉禪的護衛。
只要這小子別死,自己就算完成任務了。
“好好好,有長史護衛,禪也能安寢,就此提前謝過了。”
鎮北將軍的魏延一直在觀察著劉禪手下眾人,這會兒也連連點頭。
有內味了。
當年劉備手下就是云集了一堆來自五湖四海,出身不同的豪杰,才有了現在的聲勢。
劉禪手下的人員構成更加復雜,有句扶這樣的益州小世族、有馬謖這樣的荊襄大世族、有虞翻這樣的江東名士、有丁奉這種之前籍籍無名的小卒,還有王平孟獲這樣的蠻人。
這用人還真是不拘一格。
哦,還有廖立這廝。
聽說廖立之前狠狠得罪過世子,但世子心胸如海,雖暫時將其貶黜,又很快起復。
魏延也知道自己這脾氣很容易得罪人,見劉禪這么好說話,他也放心了一些。
現在唯一沒有跟劉禪認真寒暄的就是馬謖。
他好像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見了劉禪都有些神游。
劉禪好奇地問道:
“幼常許久不見,不知何事如此發愁啊。”
馬謖一臉凝重地道:
“還是有些疏忽了!”
劉禪:……
“我軍盡數集結在此,漢中各處空虛,
萬一賊軍聽聞,以正兵出駱谷,只怕漢中有難啊。”
魏延輕拈長須,冷笑一聲:
“曹真張郃都是無膽鼠輩,有何懼哉?
若是敢來,我親提本部,穩操勝券!”
馬謖一臉正色搖搖頭:
“將軍休要大意,這用兵之法,變化萬千,戰陣之上風波詭譎。
為將者,自然要考慮那方方面面——當年光武戰昆陽,王莽大軍四十萬,在那……”
馬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么能把己方比作當年的王莽,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他訕笑道:
“反正統軍為將,不可不慎,
我正謀劃漢中防御之事,還請太子與鎮北將軍多多指教了。”
魏延:……
劉禪:……
怎么回事,太子手下這么多人,怎么就這個人有點怪怪的?
這就是東吳的軍神馬謖?
果然跟孫權是一個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