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深秋的一個深夜。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冷風吹來,在街面上籠起了一片雨霧……
耀名市北三里屯有個巨大的白灰山,在白灰山后面偏僻的胡同里,一輛面包車正在吱紐吱紐地震動著……
雨滴拍落在車窗上面,濺出陣陣水花。
街對面的廣告牌上,映照過來了一道霓虹之光,打在濺出的水花上面,仿佛水花也帶了顏色……
細聽之下,這才發現,面包車內傳來了低沉且急促的呻吟聲,那呻吟之中透著難以名狀的恐懼……
車內,一個穿著雨衣,蒙著臉的男子剛剛犯下了獸行!
但見一名穿著錦衣綢緞的女子歪躺在車內的地板上,頭發凌亂,衣衫不整……
“求求你……”女子嚇壞了,眼里含著屈辱的淚水,卻還在委曲求全地央求著對面的惡魔,“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女子的雙手被膠帶捆綁粘連,無法動彈,聲音也已經因為幾度的驚嚇而扭曲變形。
穿著雨衣的人沒有說話,就那么陰沉地看著女子,似乎正在享受或者回味著什么。他的眼睛里充斥著通紅的血絲,讓人看了心里發毛。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十幾分鐘之后,這個穿著雨衣的男子這才抻出了一大卷膠帶,擺在了女子面前!
“啊……”
女子嚇得叫了一聲,可是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嘴巴便被膠帶用力地纏上了……
“嗚……嗚嗚嗚……”
女子再也叫不出來,身體本能地開始掙扎。
然而,令她絕望的事情發生了,男子在纏住了她的嘴巴之后,竟然又將膠帶纏住了她的鼻孔……
……
5分鐘之后,看到女子趴在地板上再也不動了,男子這才松了口氣,整理好衣衫,爬到駕駛座位上,啟動了車子。
在啟動車子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尸體,這才點燃了一根香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汽車發動之后,他將汽車開出了白灰山,駛到了大路上,朝著南面行去……
然而,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僅僅開出了兩個路口,便看到紅綠燈下站著一排警員,警員設了路卡,正在檢查來往車輛!
靠!
男子罵了一聲,趕緊碾滅了香煙,然后快速地將汽車開進便道,停在了路邊。
接下來,他小心翼翼地觀望了一下,待發現前方的警員并未發現異常之后,這才放下心來,右手一推檔把,將汽車慢慢地倒了回去!
綠化帶里有樹,還下著雨,路口的警員根本注意不到這里。
然而,另一件意外又發生了,地板上那個早就應該氣絕身亡的女子,竟然猛地拉開車門,竄了出去……
剎那間!
男子徹底懵了,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沒有死?
不但沒死,而且還活蹦亂跳?
更無法理解的是,她的雙手被膠帶捆在身后,又是怎樣打開的車門?
“嗚……嗚嗚嗚……”
女子光著腳,從夜雨中奪命逃竄,因為重心控制不穩,在穿過綠化帶的時候,被欄桿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嘎吱……
一輛小轎車正好駛來,在看到突然竄出的女子之后,趕緊制動剎車,可因為車子打滑,頓時打了個漂移出去,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如此一來,遠處的警員自然引起注意,當即有人快速跑來,后面還有警員跳上了摩托車……
啊!?
穿雨衣的男子完全看傻了,他趕緊猛踩油門,從便道竄了出去,想要在大路上轉個彎,趕緊逃走!
然而,命運就像無形利箭,并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雨衣男子駕駛的面包車剛一沖過去,后面便駛過來了一輛巨大的卡車!
雖然大卡車看到關卡后已經開始減速,但無奈面包車速度太快,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大卡車的車頭猛地撞在了面包車的尾部!
面包車便像被抽打的陀螺一般,從公路上飛轉起來,當撞到另一側綠化帶的路肩之后,又發生了側翻,最后咚的撞在了電線桿上,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嘎吱,嘎吱……
大卡車也因為突然制動而甩出了后面的車斗,車斗里裝著好幾輛奧迪轎車,由于車鎖崩斷,數量奧迪從車斗上躥下,慘不忍睹地摔在公路上……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霓虹閃爍下的路面上,一片觸目驚心!
面包車冒了煙,男子的手臂從車窗里伸出來,那意思想要支撐身體從車里鉆出,想要繼續逃跑。
而同一時刻,騎著摩托車的警員們,早已沖到了現場……
……
時光轉回眼前,又一陣煙霧出現在了半空,形狀像極了當年面包車冒出的煙霧!
“誰讓你抽煙了!滾!”
隨著一聲暴喝,剛抽了沒幾口煙的樊寶軍被孔旺一腳踹翻,發出痛叫。
“敢踹我們老大,你這叫襲警知道嗎?”孔旺指著樊寶軍的鼻子就罵開了,“你攤上大事了知道嗎?還有臉在這兒抽煙……”
“行了,行了……”司芮趕緊上前阻攔,對孔旺說道,“咱倆現在趕緊去一趟航空學院吧!走啦……”
說完,司芮拉著孔旺從周棠身邊走過。
而周棠這邊,還在接聽著褚俊濤打過來的電話。
“那名女子是耀名市體育學院的在校生,是武術運動員,而且是非常出眾的武術運動員,曾經參加過同江省武術節的開幕式表演,還是領武呢!
“奇怪的是,根據她自己的回憶,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被兇手用膠帶纏住了口鼻,卻并沒有被憋死!
“她說她一開始的確喘不過氣昏了過去,但沒多久就醒了,或許……是那膠帶質量不太好吧?
“還有,她因為練過武術,身體柔軟,所以是背對著拉開的車門……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命大吧?”
“哦……原來如此,”周棠說道,“因為被害人沒有死亡,所以陳子白只是被判了15年有期徒刑啊!”
“棠哥,我看這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褚俊濤說道,“因為是大會領武,所以被害的女子也參與過都市麗人雜志的拍攝,陳子白正是在那個時候盯上的她!
“我猜……”褚俊濤分析道,“陳子白當晚用膠帶捂死了她,應該是想開著車,把尸體送到某個隱秘的地方,浸泡到福爾馬林里面去的,就像金宵玲等人一樣!”
“嗯!”周棠認可褚俊濤的分析,點頭說道,“所以,我們下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隱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