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94開始  第256章,好奇很久了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從1994開始 | 三月麻竹   作者:三月麻竹  書名:從1994開始  更新時間:2020-11-15
 
也不知道哪里得來的消息,于海父親竟然知道自己借錢給了于海。

電話里傳來的一陣陣抱怨,林義也只是耐心聽著,不反駁。

畢竟人家是自己高中三年的歷史老師,心急如焚,得體諒;也畢竟中東現在確實不太平。

其實,在心里林義也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于海要去中東的話,別說3700元了,一分錢都不可能借。

那邊,真的太危險!

后面看于海父親抱怨完后就開始擔憂,林義安慰一陣才得知:于海打電話回家了,目的很簡單,除了先斬后奏的報平安外,還要一筆錢。

至于為什么又要錢,電話那頭避重就輕的和了稀泥。

不知道是這位歷史老師出于父愛,不愿意進一步當著外人揭兒子的丑;還是本身于海就沒告訴他原因。

從歷史老師嘴里得知,于海在京城確實犯事了,而且犯的還不小。不僅被人狠狠鄙視奚落了面子和里子,而且需要賠償一大筆錢。

迫不得已的他選擇和另外一男一女作伴,通過一家非法越境組織的偷渡,去了中東這個傳說遍地都是石油黃金、撿垃圾都能暴富的地方掙錢。

聽了一通歷史老師啰啰嗦嗦的埋怨,掛斷電話的林義對著手機發呆了許久,才抬頭對米珈說,“也不知道于海犯了什么事,歷史老師竟然羞于開口。”

不知何時開始,好像是高二,又好像是高中畢業后。每次有關于海的話題,米珈都很安靜,一般都是充當一個看客,不發表任何意見,也不做聲。

不過這次被林義好奇的久了,她默然了一會兒,才有些自責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和我有關,但我被他纏得煩了,最后用了一個笨方法拒絕的他。

從那以后,我就每次再見到他、或聽到他的聲音,感覺他都在變,慢慢變得和高中完全不一樣了。”

她這話,林義是認可的。

因為在他的認知里,于海和武榮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比較犟。

好像在邵市這個井底,米珈就是他們同過井口看到的全部世界,在一定意義上,米珈是他們的前半生所有美好匯聚在一起的烏托邦,是他們的天。

區別在于武榮只是心里犟。像暗戀米珈這事,之前都只藏著掖著,就算最后迫不得已瞞不住了,也不會有過激的行為。

而到得讀了大學、見識了天外天后,武榮覺醒了自知之明功能,清醒的認識自己和米珈的距離原來不只是隔一張肚皮,而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到這里,武榮是心痛的,是失望的,是甜甜的回憶里帶苦的。但至始至終都是維護米珈的,不會因愛生恨。

而于海就不一樣了,在沒有徹底死心之前,他會反復作,直到作到自己沒有任何希望,作到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連他自己曾經都討厭的人。

林義覺得,之所以造成兩個不同的極端,這可能和生長的環境有關。

武榮從小農村長大,小時候能吃飽飯就很知足,要是再有肉吃、有糖吃就感覺到了什么叫幸福。

而于海從小家境殷實,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就算高中的女人緣都是好到讓人羨慕,真的是一路順風順水。

在腦海里對比了一番兩人,林義覺得這是一個有關人生的偽命題,沒有任何答案,于是隨即拋到腦后,懶得去想。

但時間難熬啊,尤其是干坐著等待不說話就更難熬。

呢,看了一遍注射室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閑著無事的林義最終還是八卦的伸了個頭,“你是用什么笨方法拒絕的于海?”

突兀地接收到林義的目光,迎頭四目相視,良久良久,瞳孔里的女人第一次敗退了,慢慢偏個頭有些飄忽的說:“我讓他進了我的房間?”

林義盯著她的耳垂追問,“日本的?”

“嗯。”

“是不是那次東京丟錢的那回?”

“是。”

想起那次于海離開東京前,還在機場公話廳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但電話接通后,于海卻一直不吭聲,直到掛斷前才嘆了口氣,臨了臨了什么也沒說。

還有自己上次在東京也被拒之門外,就連她父母都是這個待遇。

這...,有大秘密啊。

不由的,林義的濃濃八卦之心更火熱了,“來,說說,說說你東京那房里到底藏了什么?”

米珈這次回避了,瞅了一眼這個滿是好奇的男人,就斂著眼皮,側靠著墻壁不再說話。

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打針結束。就算期間第二吊瓶藥打完,一個不注意針管回了老長的血,林義都急了,米珈還是不做聲,任由他擺弄,任由他叫護士;就算再后來她想去廁所了,也是安靜里看著林義,用目光釋放求助的信息。

打完針,林義帶著米珈又見了一次主治醫生,后者檢測一番,詢問一些問題后,又開了三天的西藥。

臨走前,林義吸取教訓的買了一些感冒藥、消炎藥和退燒藥,還買了幾個溫度計。

但是當他想買止瀉藥的時候,醫生竟然給他開了土霉素。

瞧著土色土色的圓粒,林義頓時不好了,這種藥后世可是禁藥,想買都買不到。

這年頭,雞鴨鵝生病了吃土霉素,豬不吃食了還是土霉素,牛不對勁了還是土霉素...

土霉素,都是土霉素,恓惶啊!

不過想到它立竿見影的特效,林義還是忍了,算了吧,這東西吃幾次也死不了人。

從醫院出來,變天了,天空洋洋灑灑又飄起了雨幕,很急,很稠,很密,大風都刮不開。

立在門口看了會雨,看了會外邊花式雨傘把來路踩得擁擠不堪,兩人默契的相看一眼,似乎在說:

這個樣子車是沒法開到醫院門口了,跑吧,撒丫子跑!

車停的比較遠,兩人跑到車上的時候,衣服都有點半濕了。

可能是感覺到了不便,本來奔向副駕駛的米珈臨了又換了想法,轉身幾步,拉開后座迅速而又優雅的鉆了進去。

關門,啟動,開車。

林義還隨手擰開了車載收音頻道,調到羊城廣播電臺。

此時里邊正在點歌,好像是一位經常跑出租車的司機給他老婆點了一首歌,以感謝這幾年無怨無悔的照顧癱瘓在床的老母親。

直到永遠

你有沒有感覺到

我為你擔心

在相對的視線里才發現

什么是緣

你是否也在等待

有一個知心愛人

(男)把你的情記心里

直到永遠

漫漫長路擁有著

不變的心

在風起的時候讓你感受

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難得

有一個知心愛人

(男)不管是現在

(女)還是在遙遠的未來

(合)我們彼此都保護好今天的愛

不管風雨再不再來

歌曲很好聽,米珈沒聽到點歌環節的歌名,感覺有些可惜。

于是開口問左前方駕駛座的林義,“這首歌沒聽過,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林義說,“你沒聽過很正常,是今年剛出的新歌,付笛生和任靜唱的癡心愛人,你要是想聽,家里有VCD碟片,里面還有MV呢。”

“嗯,”應了一聲米珈又陷入了安靜,約摸著感覺車子快到書店了,才把視線從窗外收回,再次出聲,“你是不是對我東京的出租房好奇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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