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輕輕笑了起來，“要說較量，我們的較量，不是已經開始了嗎？”
玄羽無雙愣了一下，卻是大笑起來。
“我承認，你的這個小伎倆，確實挺讓人意外的。”
“但是，這種魂靈操控，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就算你的魂靈分身可以施展出一些修行招數，那也僅僅只停留在你本人的層面。”
“如果你自己是草包，再多來十個草包，有什么用？”
“如果你已經足夠強大，一人便已經足矣，又何需分神他顧更多？”
莫塵點頭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但是……”莫塵明亮的眼睛看著玄羽無雙，帶著一絲戲謔道：
“這是魂靈控制的技巧，你若是做不到，就是輸了！”
玄羽無雙笑聲頓卡住。
盯著眼前的莫塵，玄羽無雙心中漸漸怒意橫生。
“我的上古神獸魂靈，個個都有驚天之威，七星神瞳，擁有天地星辰之力，哪一樣不比你這點小伎倆強？”
“你以為你弄出兩個分身，就能夠超越我嗎？”
莫塵很干脆地回答，“我承認，你的神獸魂靈，還有星辰之力，確實都非常強大，現在的我，確實拿不出比它們更強的魂靈。”
玄羽無雙臉上現出傲然之色，“算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莫塵輕輕聳聳肩膀，道：“比戰力我不如你，但是若要比魂靈分身操控，你還是比不上我。”
“所以，這一輪，你終究還是輸了！”
玄羽無雙心頭一滯，登時惱怒不已。
這家伙說來說去，都在說他那個莫名其妙的“分身操控”。
在玄羽無雙看來，這種伎倆雖然確實不同尋常，但實用性卻是遠遠不夠。
分身也不過是使用一些魂修本來就會的招數，既分散魂識又分散魂力，除了看起來有點炫以外，論實際戰力，根本不能和他的上古神獸和星辰之力相比。
可是作為一名世間公認的天才魂修，人稱天下無雙的無雙公子，他一向自認為自己擁有世間最高的魂修天賦，和最強的魂靈控制能力。
現在，竟然被一個明悟境的小子給比了下去，甚至他都找不到話來反駁，這如何不讓他心生怒意？
玄羽無雙恨恨道：“你若是覺得你這一招很厲害，那便放馬過來，與我的上古神獸們一較高下吧！”
莫塵看著玄羽無雙，淡然笑道：“你放心，你一定會有機會的！”
“但還不是現在！”
此時，莫塵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身體卻漸漸開始消散，化作一縷一縷的魂力。
“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見識一下，屬于我的真正力量！”
莫塵從與鳳瑤的戰斗中，便已經知道，自己目前與鳳瑤、玄羽無雙這一層次的差距有多少。
所以，再與玄羽無雙動一架，其實意義已然不大。
但他剛才跟玄羽無雙的說話，并非只是無事閑聊，或是只為了惡心對方。
這娘娘腔的裝逼公子，莫塵看一眼都覺得嫌多，哪有心思跟他聊天？
但是自己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一段時間磨礪自己，走之前，多多少少要給這位裝逼公子留下一點東西。
玄羽無雙自視甚高，而且事事追求完美，容不得自己有半點缺陷。
基于這一點，莫塵便要偏偏做出一件讓天下無雙的無雙公子，都辦不到的事情。
玄羽無雙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莫塵一點都不擔心。
如此追求完美之人，怎么能夠容許在自己最擅長的魂修領域，輸給別人？
哪怕只是一個所謂的“小伎倆”！
莫塵一再用言語刺激玄羽無雙，就是不斷提醒對方：
“這個你不會！”
“這個你不行！”
“你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強大！”
“你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完美！”
這樣的心理暗示，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人無完人，沒有人能做到通天曉地，無所不能。
但是對于永遠追求完美的玄羽無雙來說，卻是最無法忍受的。
其實莫塵也知道，大佬們畢竟是大佬。
也許某一天，當這些大佬的神靈完全覺醒之后，他們可以化出無數的分身，每個分身都有無數的技能。
眼下這一點微末小技，全部都根本不是事兒。
但是今天，此時此刻，莫塵很篤信，玄羽無雙應該還做不到這一點。
這樣一來，“不完美的自己”輸給莫塵這樣一個“小人物”，就將成為玄羽無雙心中的一個化不開的心結。
過于追求完美，卻不得不面對自己的“不完美”。
原本永遠高高在上，卻不得不面對一次洗刷不掉的“失敗”。
這種刺激下，玄羽無雙的修行心境一定會受到影響。
這便是莫塵留給他的禮物。
修行者，修心也。
心若不寧，則進境不穩。
修行心境受到影響，如果久久無法消除，甚至有可能會滋生成為心魔。
說到心魔，莫塵不由得想到了林晉。
林晉殺心極重，但凡心有郁滯，便想一殺了之。
莫塵還在青璃宗的時候，林晉已經數次對他動了殺機，然而一直都沒能得手。
“這樣說起來，一直殺不掉我，林晉的念頭就一直不得通達……”
“時間一長，難不成也會滋生心魔？”
這個想法并沒有讓莫塵覺得舒暢，反而開始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林晉的殺心一起，那可不只是殺一個兩個那么簡單。
從他過往的歷史來看，僅僅一樁婚事，他就能把對家一家滿門殺個片甲不留。
“要是這家伙真的滋生心魔，會不會在青璃宗鬧出什么大事出來？”
莫塵眼前忽然跳出一幅畫面。
青璃宗三十八座山頭上，處處殘桓斷壁，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唯有一個渾身是血，目露兇光之人，高舉一柄青色大劍，兀自殺氣沖天，使得天地都為之變色。
這樣的畫面，讓莫塵自己都覺得有些心頭一緊。
別人或許未必，但以林晉的心性，還真的有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還是多慮了。
“無論如何，他想殺的人，其實只有我而已。”
“我都不在青璃宗了，他還能殺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