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第425章 大筒和手里劍的對射

類別:  | 原生幻想 | 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 漱夢實   作者:漱夢實  書名: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更新時間:2021-04-30
 
提前改好了論文,所以本章也提前發出來。

跟大家科普一下吧——現實中的大筒,威力沒有那么夸張。本文稍微夸張了一下大筒的威力,畢竟這本小說本就是半架空,頂尖高手個個都能以一當百,所以調高一下火器的威力,我覺得合情合理(笑)。

我在上一章的章節內容有提過,大筒是分很多類的,有些大筒跟火炮差不多,有移動用的輪子,有不輸給真正火炮的火力,有些大筒就和火箭筒差不多,琳他們所用的大筒就是“火箭筒型大筒”,在大筒的百度百科中,就有展示過這2種類型的大筒都長啥樣。

除了大筒其實還有中筒,也就是威力要小上很多的大筒。

從剛才開始,負責看守“垢村”的忍者們便不斷聽到炮擊聲。

這陣陣炮擊聲讓他們一個個都露出或疑惑、或驚慌的神色。

但因為遲遲沒有上級的命令傳達過來,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敢繼續履行看守“垢村”的職責。

然而就在剛才,“垢村”這里也不寧靜。

因為緒方和阿町殺了過來。

在今天凌晨全員同意了阿町的那個“解救‘垢’”的計劃后經過討論,決定由緒方和阿町二人負責這個任務。

所以剛剛在攻入不知火里后,緒方和阿町才會和琳等人兵分兩路。

關于如何拿到腳鐐的鑰匙,緒方和阿町的計劃非常簡單——莽就對了。

見到前來阻攔他們的人,就直接干掉。

負責看管“垢村”的忍者們在得知有敵人攻來他們這兒后,紛紛自各地趕來,殺向緒方和阿町。

“快!干掉他們!”

“殺!”

“這2人都不可放過!”

早已拔刀在手的緒方,將所有進到他攻擊范圍內的忍者,統統斬斃。

緒方用大自在架開一名忍者的刀,然后揮動大釋天將其斬斃。

一名站在緒方攻擊范圍之外的忍者打算使用苦無來對付緒方時——

他才剛掏出苦無,便被阿町使用素櫻給爆了頭。

阿町此時也毫不憐惜她的彈藥,舉起素櫻,點殺著那些試圖想靠手里劍等遠程武器來攻擊他們的敵人。

這些想進行遠攻的人,還沒來得及進到自己的遠程武器可以攻擊到緒方二人的距離,便十分憋屈地被阿町用射程遠在他們的武器之上的素櫻給狙殺……

緒方斬殺靠近他們的人,阿町狙殺想遠攻他們的人。

現在看守“垢村”的忍者本來就不多,一共就十來個。

在緒方和阿町的二人合力下,這些原本負責看守“垢村”的忍者們立刻就死傷大半。

還活著的忍者們,統統面露懼色。

而還活著的忍者們,此時也都紛紛注意到——緒方的臉有些眼熟。

“這不是劊子手一刀齋嗎?!”終于有名忍者發出了聲驚恐的大喊。

緒方現在沒有戴上那張人皮面具。

也沒有再接著戴的必要了。

并且從某種角度來說,緒方的臉也算是一種獨特的武器了。

而這“特殊的武器”此時也發揮了作用。

在得到這名忍者的提醒后,其余人紛紛將目光轉到緒方身上。

隨后臉上紛紛浮現出濃郁的恐懼。

原本就已經低到谷底的士氣,瞬間崩潰。

有些忍者開始逃跑。

但也有些忍者強忍住恐懼,繼續履行著看守“垢村”的職責。

在緒方與阿町二人的分工合作下,還沒殺到那座存放腳鐐鑰匙的房子,看守“垢村”的忍者就近乎全滅了。

那些剛才來圍剿他們的忍者,要么被緒方和阿町干掉,要么直接因士氣崩潰而逃跑了。

“比想象中的要輕松不少啊……”阿町一邊這般輕聲感慨著,一邊往手中的素櫻重新裝填滿彈藥。

“有你的素櫻在,當然輕松不少了……”緒方一邊苦笑道,一邊擦了擦臉上的鮮血。

素櫻和霞凪在這個大家普遍都還在靠揮刀來戰斗的時代里,簡直是bug級的武器。

阿町這種擅長使用火器、擅長射擊的人,更是能將這2把手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剛才,負責看守“垢村”的忍者們前來圍剿他們時,他們之中的一大半人,其實都是被阿町用素櫻給點射掉的……

“我看到有幾名忍者逃跑了。”阿町道。

“讓他們逃吧。”緒方應著,“沒有時間去一一追擊他們。”

“而且讓他們逃了,說不定還有好處。”

說到這,緒方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他們剛才都認出我來了,讓他們逃到后方去散布‘緒方逸勢在這里’的消息的話,應該能打擊一下他們的士氣。”

“我覺得有可能會引來一批高手來追殺你……”阿町說。

“正合我意呢。”緒方笑了下。

成功將這些看守“垢村”的忍者們給一口氣擊潰后,緒方和阿町接下來的這一路暢通無阻。

很快便循著慶叔繪制給他們的地圖,趕到了“垢村”的北部,找到了一棟2層高的房子。

這房子其實不難找。

因為“垢村”這里除了這房子之外,沒有第二座房子是有1層樓以上的。

“走,阿町。”

緒方沖進這棟房子內。

房子內空無一人——原本待在這房子中的忍者應該都已經于剛才沖出去圍剿緒方二人,然后被緒方二人給擊潰了。

“這房子還真大啊……”緒方露出苦笑,“鑰匙都放在哪里啊……”

真太郎、瞬太郎、惠太郎3人目前仍留在那座專門用來向村里所有忍者宣布什么事情的寬廣空地上。

他們算是不知火里的大將,而這塊空地就算是他們的本陣了。

真太郎就在這里不斷收聽著從各地傳來的情報并進行著指揮。

“諸位大人!”一名忍者朝他們跑來,“大家已經和入侵者在村子的東北部交上手了!”

“大家在發現難以近身敵人后,就紛紛改用手里劍等能夠遠攻的武器來對付敵人!”

“現在成功擋下敵人的進攻了!”

“嗯!很好!”真太郎點了下頭,那一直緊繃著的臉此時終于稍稍放松了下,“一旦有什么新的情報出現,就及時匯報給我!”

“是!”這名前來報信的忍者高聲應和了一聲后,便快步地從真太郎的視野范圍內離開。

他們的主力成功擋下了敵人——這的確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真太郎也不由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但他仍不敢太過放松。

仍舊有炮火聲不斷傳入他耳中,而這炮火聲離他還不算太遠。

只要炮火聲仍未消停下來,真太郎便始終感到有一顆大石頭懸在他的心頭。

剛目送這名剛才前來匯報前線戰況的忍者離開,便又有一名忍者奔了過來。

這名忍者奔到真太郎他們的身前,便說出了一句讓真太郎那原本已經稍稍有些放松的心重新緊張了起來。

“諸位大人!有敵人進攻‘垢村’!看守‘垢村’的忍者們全滅了!”

“全滅了?!”真太郎的瞳孔一縮。

“有幾人逃了出來!他、他們說……其中一個進攻‘垢村’的人,似乎是那個‘劊子手一刀齋’……”

“劊子手一刀齋?!”真太郎現在不僅瞳孔猛縮,就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站在真太郎身后不遠處的瞬太郎,在從這名忍者的口中聽到“劊子手一刀齋”這個字眼后,眉毛輕挑。

“那幾名逃出來的忍者都說其中一人是‘劊子手一刀齋’……而且據他們所說,那人的實力也的確是強得可怕……”

真太郎現在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先是有一幫不明人士扛著一挺挺大筒來轟炸他們不知火里。

現在又來了一個劊子手一刀齋……

“可惡……可惡……劊子手一刀齋為什么會在這里……!”真太郎捂著自己的腦袋,噴出自己所知的一切的臟話。

在真太郎的心目中,劊子手一刀齋緒方逸勢所帶來的威脅,絲毫不比那些大筒所帶來的威脅要小。

畢竟劊子手一刀齋就是一個活著的傳說。

如果現在進攻“垢村”的人真的是那個一刀齋的話,那不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理。

真太郎可不想讓不知火里成為第二個二條城。

緊抿著嘴唇,沉思了片刻后,真太郎偏轉過頭,看向身后的瞬太郎。

“瞬太郎,有新的任務給你。”

“去‘垢村’,給我殺掉劊子手一刀齋!”

現在不知火里絕大部分的戰力都被派去迎擊那幫使用大筒的人了。

目前僅剩那幫伊賀忍者們,可供真太郎自由調動。

但伊賀忍者們和他一樣都是豐臣的家臣,算是他的自己人,不到萬不得已,真太郎不想派他們去迎擊那種過于危險的人。

唯一一個有那個能力擋下一刀齋、以及死了也沒所謂的人……就只有瞬太郎了。

“瞬太郎,你現在就去‘垢村’,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攔下劊子手一刀齋!”真太郎再次朝瞬太郎重復了一遍他的命令。

真太郎這副強硬的口吻,讓瞬太郎的臉上浮現出不悅。

而真太郎在看到瞬太郎臉上的這抹不悅后,連忙說道:

“你應該不想讓風鈴太夫的臉上多一條可以讓她的容貌被毀的傷疤吧?”

真太郎的這一句話,讓瞬太郎直接攥緊了自然垂下的雙手。

瞬太郎在深吸了幾口氣后——

“……我知道了。”

這般沉聲應和了一聲后,瞬太郎快步朝“垢村”趕去。

真太郎目送著瞬太郎離開,嘴唇抿了抿,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待已經完全看不到瞬太郎的身影后,真太郎偏轉過頭,朝一直候在他身旁的惠太郎說道:

“你去監督一下瞬太郎。把風鈴太夫給帶上。”

“是。”

18挺大筒分成6組,對有忍者的地方進行交替轟擊,琳等人守在炮手們的外圍,嚴防敵人靠近炮手——琳他們保持著這樣的陣型,一點一點地推進。

在真太郎下達迎擊命令、不知火里的主力都殺過來后,琳等人的推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雖然大筒仍舊非常給力,一炮轟過去,總能讓對面出現點傷亡。

但琳他們這邊也漸漸開始出現了死傷。

暗器本就是忍者們的拿手好戲之一。

在發現面對大筒根本難以近身、好不容易近身了又會被琳、間宮等這一票高手給干掉后,于是紛紛改變了戰法。

“散開!都散開!用手里劍對付他們!”

“用手里劍對付他們!”

“找掩體!躲到屋頂上方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都可以!”

上忍們不論何時,都充當著指揮官的角色。

一些上忍下達著改變戰法的命令。

在上忍們的命令下,忍者們開始四散而開,潛伏于附近的屋頂、屋內等地,用手里劍等遠程武器發動遠攻。

正常來說,大筒和手里劍對射,手里劍肯定不是對手。

但是——架不住不知火里的忍者數量多。

靠著數量的優勢,不知火里的忍者們勉強在火力上與琳等人持平。

隨著戰法的改變,原本是琳等人占優的戰局,慢慢開始發生了改變。

一些水平低下的忍者扔出來的手里劍倒還好說,琳他們都能用他們的劍擋下。

但一些高手扔出來的手里劍,就有些難防了。

盡管已經讓炮手們各自找掩體,而琳和間宮等人不斷揮舞著他們手中的刀,組成了厚密的“刀幕”,將這些飛來的手里劍等物給一一擊落,但仍有些落網之魚穿過琳他們的“刀幕”、繞過炮手們躲藏的掩體,命中炮手們。

在忍者們改變戰法,紛紛改用遠程武器來對敵后,琳他們這邊開始有人出現傷亡。

目前,已經有3名炮手死亡,受傷者7個。

戰局慢慢地僵持了下來……

因為看守“垢村”的忍者們都被緒方和阿町給擊潰了的緣故,二人在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情況下,搜遍了這座小屋。

終于——在二樓的一個大箱子里面發現了一串串鑰匙。

每個“垢”的腳鐐都有一個編號,與這些同樣標有著編號的鑰匙一一對應。

“終于找到了。”緒方抱起了這個裝滿鑰匙的大箱子。

阿町:“快!我們走吧。”

扛著這個大箱子的緒方,與阿町一前一后地離開了這座屋子時——

“你是……劊子手一刀齋?”

一道很耳熟的聲音傳入緒方的耳中。

緒方循著聲音看過去。

隨后看到了一個背著雙刀,面容相當熟悉的人。

發現這名站在不遠處的“雙刀人”,緒方和阿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緒方是神色怪異。

而阿町神色大變,面帶驚恐了。

“阿逸,小心!那個人就是瞬太郎!”

說罷,阿町舉起手中的素櫻。

不帶絲毫猶豫地扣動扳機。

瞬太郎并不認得什么短銃。

但在阿町舉起素櫻對準他后,他本能地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近乎是在阿町扣動扳機的同一瞬間,瞬太郎向旁邊一跳,閃開了素櫻射出的彈丸。

見瞬太郎竟然能閃開素櫻的彈丸,阿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驚色。

就在阿町打算繼續對瞬太郎射擊時——

“阿町,你去把‘垢’們救出來,然后去支援琳小姐他們。”

緒方突然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那大箱子交給阿町。

“然后順便跟琳小姐他們說——瞬太郎被我拖住了,讓他們專心去對付真太郎。”

聽到阿町的這番話,阿町愣了下。

“……嗯。”阿町用帶著些許復雜情緒在內的目光看了緒方一會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祝你武運昌隆。”

阿町抱緊了懷中的這個大箱子,朝“垢村”的深處奔去。

在阿町離開后,緒方偏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瞬太郎。

緒方投向瞬太郎的目光相當平靜。

而瞬太郎投向緒方的目光則充滿了各色各樣的情緒。

他看了看緒方腰間的那2柄藍、金相間的佩刀——在他的記憶中,這2柄刀應該是另一個名叫“真島吾郎”的人的佩刀。

剛才緒方跟阿町的對話,他也聽到了——這聲音在他的記憶中,也是那個“真島吾郎”的聲音。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瞬太郎的腦海中冒出。

這個猜想讓瞬太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換個地方吧。”緒方朝瞬太郎說道,“這里好像有點窄了。”

“……跟我來吧。”瞬太郎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現在是正午時分。

是“垢村”的“垢”們正在吃午飯的時間。

本來,他們今日應該也是一如往常那樣,聚集在這片空地上,哼哧哼哧地吃完今天的午飯,然后繼續去干活。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就在派發今天的午飯派發到一半時,大筒的炮響給他們的今日帶來了幾分不同尋常。

大筒的炮擊聲,響徹整個不知火里。

居住在“垢村”的“垢”們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宛如雷鳴般的聲音。

絕大部分的“垢”都沒有聽過大筒的炮擊聲。

在響起第一道大筒的炮擊聲后,大筒的炮擊聲便連綿不絕。

不僅是“垢”們面露慌亂,那些在空地上給“垢”們派發午飯的忍者們也同樣難以保持冷靜。

過沒多久,就有另一名忍者急急忙忙地跑到空地這兒來,跟那幾名負責派飯以及看管“垢”的忍者們耳語了幾句后,他們統統臉色一變,然后急急忙忙地離開,不知去了哪。

即使周圍的忍者們都走了,但沒有一個“垢”敢擅自離開,全都安安分分地繼續待在這塊他們平常吃飯時所用的空地上。

過沒多久,他們就都聽到了離他們蠻近的喊殺聲。

這喊殺聲讓“垢”們更加不安了起來,開始竊竊私語著。

議論著這些雷鳴聲是怎么回事。

議論著剛才離開的這些忍者都去哪了。

議論著那一道道在他們不遠處響起的喊殺聲是怎么回事。

阿生雖然也不安,但相比起去思考雷鳴聲和喊殺聲是怎么回事,他現在更在意——忍者們什么時候才回來繼續派飯。

在雷鳴聲響起時,派飯也才剛派到一半而已。

還有一半的“垢”沒有領到他們今天的午飯。

而阿生就是這一半的沒有領到午飯的“垢”之一。

雖然那冒著熱氣的飯桶就在不遠處,但阿生可不敢擅自去取飯。

若是擅自去取飯,天知道等忍者們回來、發現他擅自去取午飯后會怎么懲罰他。

就在“垢”們抱持著不同的情緒默默地等待著時,他們突然看到有道人影朝他們這兒快步走來。

他們定睛望去。

發現這道人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這個漂亮的女人正抱著個大箱子。

這漂亮的女人自然正是阿町。

望著身前的這些正聚集在空地上、等待吃午飯的“垢”們,阿町暗道一聲“好運”。

“垢”們聚集在一起,省了她不少的力氣。

阿町抱著那個裝滿了腳鐐鑰匙的箱子來到空地邊上,將箱子打開后,將箱內的鑰匙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嘩啦啦啦……

鑰匙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有些“垢”認得這些鑰匙是什么鑰匙。

望著阿町腳邊的這些鑰匙,紛紛瞪圓了雙眼,滿面驚愕。

“看守‘垢村’的忍者們都已經被我們給干掉了!”

“我們是來消滅不知火里的!”

“聽到了這些雷鳴聲了嗎?這是我的同伴們正在和不知火里交戰的聲音!”

“這些是能夠解開你們腳鐐的鑰匙!上面都有編號,和你們腳鐐上的編號一一對應!”

“雖然我們的武器很厲害,但我們的人數和不知火里的忍者們相比還是偏少了些。”

“所以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忙!”

“若是有你們的幫忙,擊潰不知火里的勝算將會大增!”

“若是不知火里滅亡了,你們也將獲得真正的自由身。”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打開腳鐐后直接逃跑!”

“我們不會攔你們。”

“但你們若是選擇直接逃跑的話,那就請做好我們此次對不知火里的進攻失敗,然后不知火里派人將你們給抓回來的準備吧!”

阿町沒有跟“垢”們講太多的長篇大道理。

直截了當地將該說的話全部說出。

語畢,阿町默默地注視著身前的“垢”們,等待他們的回應。

在聽完阿町的這些話后,第一個浮現在阿生腦海中的念頭是——真的假的?

有相似想法的人,并不只有阿生一人。

許多人臉上的神色表明——他們的想法都和阿生一樣。

某個“垢”代所有人問出了他們現在最想問的問題:

“你們……真的把負責看守‘垢村’的人都被你們給干掉了嗎?”

“如果沒有將看守‘垢村’的人都給干掉,那我是怎么將這些能夠腳鐐的鑰匙給帶出來的?”阿町反問。

原本因驚愕而寂靜的空地,此時就像是時間暫停的魔法被解除了一樣,在一種并沒有太過張揚的氣氛下緩緩騷動了起來。

不斷傳入耳的雷鳴聲、遲遲沒有再出現的忍者們、就在他不遠處的可以解開腳鐐的鑰匙——這些無一不是在宣布著:這女人說的是實話。

——獲得……自由之身?

阿生在心底里呢喃著。

在呢喃過后,阿生感覺自己的心跳——毫無變化,并沒有因興奮而加快。

他對阿町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完全嗤之以鼻。

——消滅不知火里?怎么可能?

阿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在他眼中,擁有這么多忍者、戰力如此驚人的不知火里怎么可能會被消滅。

若是真的解開了腳鐐去幫助他們對付不知火里的話,肯定是死。

解開腳鐐后直接逃跑的話,等不知火里干掉這些不知好歹、膽敢來進攻他們的人后,說不定會被抓回來,然后被嚴懲。

雖然也有逃跑成功的可能,但阿生對自己的逃跑工夫并沒有自信。

所以都不用多做思考,阿生就做好了自己的決斷——繼續留在這里等忍者們回來。

不再去看阿町一眼的阿生,摸著自己的肚子,望向不遠處的飯桶。

——好餓啊……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繼續派飯啊?

就在阿生關心著忍者們什么時候回來繼續派飯時,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身旁有道站起來的身影。

阿生偏轉過頭去,怔怔地望著身旁這個站起來的人。

這人正是那個才剛來“垢村”沒多久,前兩天還因詢問忍者們能不能改變下他們的伙食而被暴揍了一頓的阿幫。

阿幫的臉上此時還有不少挨揍的痕跡。

他眼中的神色很復雜。

有遲疑、有恐懼、有擔憂。

但最主要的情緒是——堅定。

阿幫咬了咬牙關,快步朝阿町走去,在阿町腳邊的那堆鑰匙中找到了能解開自己腳鐐的那把鑰匙,然后迅速解開了自己的腳鐐。

阿生驚訝地望著竟然把自己腳鐐給解開的阿幫,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要干什么?他是要逃跑嗎?還是……

阿生的心里話還沒說完,阿幫便朝仍舊呆站著或呆坐著、擺著各色表情的其余“垢”大喊道:

“我不想再待在這里!”

“也不想在之后擔驚受怕,擔心不知火里的忍者們什么時候找上門來,把我帶回來!”

“有沒有人跟我一起的?!”

阿幫的這句話,讓原本就已經有些騷亂的眾人,騷動得更加厲害。

一些剛才就已經滿面猶豫的“垢”,此時終于咬了咬牙,也像剛才的阿幫那樣站起身。

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越來越多的人站起身。

要分辨誰是想直接逃跑,誰是想去跟不知火里的忍者們拼了,其實非常地簡單。

那些想跟不知火里的忍者們決一死戰的“垢”們,眼瞳的深處都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一般。

阿生感覺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張成了“O”型。

——他們的腦子沒問題吧?

阿町望著越來越多的眼瞳深處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的“垢”起身,一絲淡淡的笑意在他們的臉上浮現。

“在村口那里有很多已經被我們干掉的人所留下的武器。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拿各自趁手的武器。”阿町說。

阿町剛剛之所以沒跟他們講太多復雜的大道理或什么煽情的話,是因為阿町知道——沒有跟他們講太多話的必要。

對于還心存反抗之心的人,只需一句平淡無奇的話語,就能讓他們拿起武器。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琳自然也注意到了現在戰局的僵持。

再繼續這樣用大筒和對方的手里劍互射的話,等把忍者們擊潰了,她的炮手也沒剩幾個了。

在沉思了片刻后,琳決定是時候該用出她的另外2張王牌了。

為了對付不知火里,琳此次共準備了3張王牌。

大筒只不過是她的其中一張王牌而已。

她的另2張王牌,現在就站在她的身側。

“伯公,九郎。”琳輕聲呼喚著分別站在她左右兩側的兩人,“可以拜托你們嗎?”

琳從小就跟著伯公生活。

間宮是最早跟隨琳的人。

他們彼此之間,早就有著一種獨特的默契。

不需要琳多說什么,源一和間宮二人也不需要多問,他們兩個便雙雙點了下頭。

“我去東邊吧。”今日穿了一件淺藍色羽織的源一瞥了一眼東邊,“那邊人好像多一些。”

“那我就去西邊吧。”穿著暗紅色羽織的間宮的視線投去另一邊。

“交給你們了。”琳正色道,“讓我見識一下……‘劍圣’木下源一,以及‘流光八幡’間宮九郎是如何以一當千的!”

源一和間宮微微一笑。

然后近乎是在同時,二人攥緊各自手中的刀,朝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出。

源一沖向東邊的敵人。

間宮沖向西邊的敵人。

分別擁有著“劍圣”和“流光八幡”這2個稱號的男人——出陣了。

源一身上的淺藍色羽織,以及間宮身上的暗紅色羽織被疾風吹得獵獵響動。

琳向身后的炮手們下令:停止對西邊和東邊的敵人進行炮擊。

間宮躍上一座低矮房屋的屋頂。

這座低矮房屋的屋頂上,趴伏著2名以屋頂作掩體,剛才不斷對琳他們的炮手投擲手里劍的忍者。

躍上屋頂的間宮,恰好跳到了其中一人忍者的跟前。

這名忍者也并不是什么初出茅廬的菜鳥。

剛才在看到間宮朝他們這邊沖來后,就已經收起手里劍,拔出了忍刀。

在間宮跳到他跟前后,他立即將忍刀的刀尖對準間宮,欲刺穿間宮的胸膛。

然而——他才剛把刀尖對準間宮,間宮就已經以比他快得多的速度,擺好了拔刀術的架勢:

左手扶著腰間的打刀,右手搭在打刀的刀柄,壓低身體重心。

隨后刀光一閃。

刀光從這名忍者的右腹掃到左肩,血花飛濺。

間宮沒有再多看這名已經被他斬斃的忍者一眼,將身子一轉,朝同樣潛伏在這屋頂上的另一名忍者沖去。

這名忍者也是一樣——雖然不是被拔刀術所殺,但也是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便被間宮所殺。

源一那邊也是差不多的光景。

在沖向東邊的忍者們時,源一便將他的陽神和炎融拔出,躍向3名聚在一起的忍者。

這3名忍者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源一給斬斃。

源一與間宮就像2頭兇猛的、正對自己的獵物發動撲擊的肉食猛獸一般。

在分別殺進不知火里的忍者們于東西兩面所組成的“軍陣”中后,單方面的屠殺便開始了。

沒有一人能擋下源一和間宮的刀,阻下他們二人的腳步。

許多忍者連發出悲鳴的機會沒有,便被源一和間宮給一刀斬斃。

他們二人沒有浪費半點力氣,能一刀斬殺對手,就絕不用第二刀。

能砍比較好砍的肚子,就絕不砍比較難砍的腦袋。

源一與間宮奔跑著,跳躍著,進攻著。

東西兩面的忍者們潰敗著,破碎著,死亡著

不知火里的忍者們都看呆了。

明明位于東西兩面的他們的同伴們,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卻拿那個老人家和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沒有絲毫辦法。

近攻——刀還沒砍中他們,自己就先被斬斃了。

遠攻——扔出手里劍也好,扔出飛鏢也罷,要么是被躲開,要么就是被這兩人用手中的刀給彈飛。

即使是群起而攻,這二人也能游刃有余將攻來的敵人逐一斬殺。

舉個形象的例子來形容下間宮和源一的戰斗——不知火里的忍者們就像即溶奶粉。

而源一和間宮就是滾燙的開水。

開水碰到即溶奶粉后是什么樣子的,不知火里的忍者們在碰到源一和間宮后就是什么樣子的。

不僅僅是不知火里的忍者們看呆了。

琳雇來的這些炮手們,也都看呆了。

琳和牧村他們都了解源一和間宮的實力,所以并不是很吃驚。

但對于琳雇來的這些炮手們來說,這樣強悍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因為太過震驚、專注于觀看源一和間宮的戰斗,連炮擊的速度都不由得放緩了……

“不要發愣!”琳吼道,“炮擊速度慢下來了!”

在遭到琳的這通訓斥后,炮手們才終于逐一回過了神來,繼續專心致志地炮擊著除了東面和西面之外的敵人。

隨著源一和間宮的出陣,炮手們的壓力大減。

原本已經僵持下來的戰局,再次變成了琳等人占優。

而且還是那種不斷擴大的優勢。

江戶,某地——

“來!客官!您的地瓜干!”

站在一家干糧店門前的炎魔,微笑著結果這家干糧店店主遞來的地瓜干。

在決定放下跟不知火里有關的一切后,炎魔感覺自己的體重都變輕了。

輕到感覺都快飛起來了。

此時的炎魔,戴著斗笠,背著一個小布包,布包里面裝滿了遠行所需的各種必需品。

他于今日凌晨和源一說過——他在年輕的時候,曾在關西看過一片非常漂亮的楓葉林。

他一直都想再去看看,只可惜在看到這片楓葉品后沒多久,他就成為了第12代炎魔,為振興不知火里操勞了足足30年,再沒有時間再去看看那片楓葉林。

現在他已不再是炎魔了。

他決定就在今天出發。

就在今天離開江戶。

去關西。

炎魔正了正頭上的斗笠,

微笑著。

邁著輕快的步伐,拎著剛買來的地瓜干,朝離開江戶的方向筆直走去。

然而才剛從這家干糧店的店門前離開,炎魔便突然聽到了一句很熟悉的話。

“給,彌次郎,給你買的地瓜干。”

炎魔的表情一怔。

循聲望去——是一名中年人和一名少年,這2人的模樣很相像,應該是一對父子。

那個父親將手中的一包地瓜干遞給他兒子后,他兒子一面接過,一面露出開心的笑。

這副畫面,這組對話,與炎魔的某段記憶近乎完全重疊。

“來,一太郎,給你買的地瓜干。”

“啊,謝謝!”

這段記憶中的炎魔,還只是一個剛10歲出頭的小孩,那個時候他還在使用著“一太郎”這個名字。

這段記憶中,將地瓜干交給他的人,便是上代炎魔——也就是第11代炎魔。

他是上代炎魔在外面撿回來的棄嬰。

上代炎魔對他一直視若己出,對他悉心培養。

雖然是個嚴厲的人,但偶爾也會流露出溫柔的一面。

10歲那年,他曾在不經意間在上代炎魔的面前說過“想嘗嘗地瓜干”這句話。

明明只是隨口一提的話,上代炎魔卻將這句話給記住了。

在執行完某次任務歸來后,給他買了一包地瓜干。

也正因如此,這段記憶才如此深刻。

也正因如此,地瓜干對炎魔來說,一直都是別具意義的食物。明明不是什么很好吃的東西,卻一直很喜歡吃。

遠遠地看了這對父子好一會后,炎魔緩緩收回目光。

將頭頂上的斗笠壓得更低了些后,繼續向前走著。

剛才所看到的這副父親給兒子地瓜干的畫面,像是一柄鑰匙般,打開了位于炎魔腦海深處的一個裝著許多陳舊記憶的箱子。

一段又一段陳舊的記憶從腦海中浮出。

“一太郎,干得不錯,繼續努力下去,你超越我只是時間的問題。”

“是!炎魔大人,我會繼續努力的!”

“嗯,記得不要驕傲,不知火里的未來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這是小時候的記憶……從小就展露出了過人的天分,而被上代炎魔悉心培養著。

那個時候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聽到上代炎魔表揚自己。

每次表揚過后,上代炎魔都一定會拍拍他的肩,然后說一句“不知火里的未來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炎魔……或者說是一太郎原本微微上翹的嘴角緩緩放平。

回憶被打散、混合,重組成了新的畫面。

這一次浮現在一太郎腦海中的畫面,是一張很有些熟悉的人臉。

“一太郎,我聽說炎魔大人打算讓你來繼任為第12代炎魔,你來做炎魔也算是眾望所歸了,不知火里之后就靠你了啊!”

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太郎曾經的前輩兼好友。

但在一太郎成為第12代炎魔后沒多久,便在某次任務中死去了。

雖然是前輩,但卻沒什么架子,給予過一太郎不知多少幫助。

一太郎也曾問過他為什么這么幫他,他說他覺得一太郎的才能遠超村里的其他同齡人,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代炎魔的人呢,于是他打算盡己所能地幫助、培養他,讓他日后能成為一個能帶領不知火里壯大起來的優秀首領。

一太郎原本帶著幾分輕快的步伐開始慢慢放緩、放沉。

各種記憶片段浮現、消失。

不久后,新的一段記憶留在眼前,然后慢慢凝聚出具體的輪廓。

當然,一太郎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上代炎魔與薩摩藩交涉失敗后所發生的事情。

上代炎魔一直致力于振興不知火里,重現戰國時代時的輝煌。

為此,上代炎魔一直殫精竭慮,每日都在探尋著能夠振興不知火里的方法。

于是上代炎魔找上了雄藩薩摩藩,希望能歸附薩摩藩,就像二百年前的初代炎魔率領不知火里歸附豐臣家一樣,在薩摩藩的幫助下,振興、壯大不知火里。

但薩摩藩的君臣們對忍者不屑一顧,認為養一幫忍者還不如養一支船隊。

于是這場和薩摩藩的交涉以失敗而告終。

上代炎魔失魂落魄地從遙遠的薩摩藩回到村里。

一太郎直到現在都記得剛回到村里時,上代炎魔臉上的那沮喪和不甘。

一太郎剛放平的嘴角緩緩下拉。

“一太郎……”

回憶再次被打散,然后重組成新的畫面——上代炎魔躺在病榻上,因疾病而奄奄一息,一太郎坐在床頭邊,一臉悲愴地看著即是恩師又是養父的上代炎魔。

病得連東西都看不清了的上代炎魔,朝一太郎所在的方向伸出他那有些枯槁的手。

“從今往后……你就是第12代炎魔。不知火里……就交給你了啊……”

一太郎不假思索地抬起手,緊緊地握住上代炎魔朝他伸來的手。

“炎魔大人,交給我吧!”

一太郎步伐越來越慢,最后直接頓住,呆站在原地。

他現在正站在江戶的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上。

周圍都是川流不息的行人、車馬。

但他現在卻感覺自己的周圍像是出現了什么屏障一樣,將這些熱鬧的氣息給隔絕開來。

在這層屏障的阻礙下,一太郎感覺周圍的人、周圍的車馬,都是紙人紙馬。

呆站了不知多久后,一太郎……或者說是炎魔,緩緩抬起頭。

望著頭頂晴朗的天空,用像是祈求般的語氣呢喃著:

“……放過我吧……”

他朝不斷從腦海中浮現的這一段接一段的記憶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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