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辦事的效率很高,沒到半個時辰,便往房府送來了第一個人。
隨著而來的是第二、第三、第四……
房文康催促陳嘯庭行動,但陳嘯庭卻并沒著急,而是打算等人全都抓進來后再開始審問。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后,蔡洪本人才跟著隊伍回來,七個人全部被抓進了房文康府上。
和陳嘯庭回合后,蔡洪便開口道:“陳大人,人全都抓到!”
陳嘯庭則問道:“你抓人的時候,沒鬧出大動靜吧?”
蔡洪一時語結,怎么可能沒鬧出動靜,只能說他盡量控制了動靜的大小。
于是蔡洪道:“蔡某盡力了!”
陳嘯庭點了點頭,他也不好過分逼問蔡洪,人家替他辦事已經很辛苦,同時也承受了很大壓力。
只聽陳嘯庭道:“蔡大人,等會兒若是有人來找事,記住一定不要放他們進來!”
“他們肯定會來搶人,所以你手下的人暫時不要散去,全都守衛在這府上!”
這第一點蔡洪并不懷疑,現在他已經徹底上了船,所以就得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事。
當著房文康的面,蔡洪便道:“此時蔡某清楚,絕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來!”
陳嘯庭這才放下心來,于是就該他來表演了,首先第一個被他審問的是最先抓進來那位。
進了房間后,便見這人還穿著校尉官服,只不過經歷抓捕后官帽已不知掉到那里去。
將陳嘯庭進來,這名校尉雖然不認識他,但卻認得陳嘯庭的官服。
這人眼中雖有惶恐,但此時還是道:“小人不知犯了何罪,被大人捉拿到了此處!”
坐在劉建平拖來的椅子上,陳嘯庭便道:“你為什么被抓過來,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被死死綁在椅子上,張大成心里此時急的不行,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于是他道:“大人,小人一向守規矩,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明示!”
陳嘯庭便道:“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這個月初五,你在案牘庫都做了什么?”
當問出這個問題時,陳嘯庭便開始觀察這人表情變化,但的卻并沒有什么發現。
只聽張大成道:“大人……初五……初五我在案牘庫,清理了庫房!”
“除了清理庫房你還做了什么?”陳嘯庭冷聲問道,聲音越發具有壓迫感。
沒等他回答,陳嘯庭緊接著又道:“想要活命就說實話,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張大成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還做了什么,于是他哆嗦道:“大……大人,小人確實沒做其他事!”
這時陳嘯庭猛然上前就是一個耳光,然后怒道:“還不說實話,你的同伙都招供了!”
被這一耳刮子打得有些懵,好一會兒后張大成才哭訴道:“大人,小人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劉建平此時則恐嚇道:“張大成,都這時候你還不說實話,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家里人想想!”
張大成真的哭了,他什么都沒干過,怎么說起來好像要誅他九族一樣。
這時陳嘯庭則站起身來,咋劉建平錯愕的目光下轉身而去。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說實話只能害了自己和家人!”劉建平威脅了一句后,便緊跟著陳嘯庭往外面走去。
來到房間外后,劉建平便問道:“大人,怎么就出來了?”
陳嘯庭平靜道:“應該不是他,換下一個人吧!”
隨后,依照方才的套路,陳嘯庭開始了對第二人的審訊。
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乃至于動用酷刑……但陳嘯庭都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替換答卷這種事情是大忌諱,鄧通安排手下人去做這事,只能是單線聯系。
所以在這七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是鬼。
推開房門,這是陳嘯庭的即將要審訊的第六個人,此人名叫陳慶豐。
自己拖來椅子坐好后,陳嘯庭便問道:“陳慶豐是吧,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里?”
這個陳慶豐比旁人顯得要的沉著一些,真讓陳嘯庭的懷疑程度陡然上漲。
這種遇事不慌亂的人,才是的做臟事的最好人選。
面對陳嘯庭的提問,陳慶豐答道:“想必大人有事找在下,還請大人示下!”
陳嘯庭一點兒都不慌張,因為他已鎖定了目標,陳慶豐的沉著反而暴露了他。
于是陳嘯庭笑道:“你事情自己清楚,你問我為何把你帶到這里,我還要問你……為何要去案牘庫!”
房間內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陳慶豐呼吸稍稍局促了一下,然后臉色平靜道:“大人說的什么,小人不明白!”
陳嘯庭則道:“不明白?初五那天去案牘庫清理庫房,之后就一直待在里面,這事兒你以為瞞得住?”
這是陳慶豐心里最大的秘密,同時也是他最大的恐懼,但此時卻被陳嘯庭一句話揭了出來。
但他可不傻,知道自己承認的話就是個死,而且連家里人都會被連累。
“大人說的在下聽不明白!”陳慶豐平靜道。
“不明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承認了,也難逃一死?”陳嘯庭沉聲道。
陳慶豐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這一點。
只聽陳嘯庭接著道:“事無絕對,如果你是被迫做下此事,上面大人不是不通情達理,想來也會體諒你的!”
“我的意思,你明白?”陳嘯庭平靜道。
話里的意思陳慶豐聽明白了,只聽他道:“上面有兩位大人,有人愿意原諒,就有人想我死!”
“我們這些小人物,但在上面大人眼里,就是隨時可以踩死的蟲子!”陳慶豐陰沉著臉道。
這時候他還沒崩潰,陳嘯庭此時都有些佩服他,此人若是度過這一關,日后也能干出一番事來。
見陳慶豐還在擔心自己安全,于是陳嘯庭便道:“這個你放心,只要你老實交代,沈大人一定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如今沈大人風頭最盛,只要他日后接任千戶之位,你的前途依舊光明!”
這些話是陳嘯庭的一貫套路,所謂凌之以威曉之以理,是最好的搭配。
“而如果你不說,就是不給沈大人面子,后果你自己想……”陳嘯庭微微笑道。
這時,陳慶豐卻道:“小人有個疑問,不知大人是如何發現的!”
雖然他的話不清不楚,但陳嘯庭能聽懂,于是他道:“你在房梁上那幾天留下的印記,被我發現了!”
“上面的腳印也是官靴才有的,所以一定是百戶所里的人,所以本官去查了案牘庫的出入記錄!”
“然后,我便看到了你們初五那天,大群人出入的記錄……”
陳嘯庭話還沒說文,只聽陳慶豐道:“大人,事情是我做的,在下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