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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陳嘯庭吃過午飯后,便和妻子沈怡去了后花園涼亭內下棋。
實際上,陳嘯庭并不喜歡下棋,但夫妻之間總得找點兒事情,來增進和對方的感情。
后花園的涼亭里,沒有婢女端茶倒水,只有陳嘯庭和沈怡兩人在。
桌面上的黑白子交錯,不懂棋的人只會認為這是圍棋,但這偏偏是陳嘯庭帶到這世上的五子棋。
和沈怡這種出身書香世家的女子下圍棋,陳嘯庭完全就是找虐,所以他才拿出了五子棋的玩法。
最開始因為熟悉規則,陳嘯庭勝了不少次,但如今兩人之間已是難分伯仲。
就在陳嘯庭皺眉思索之際,卻聽沈怡笑道:“老爺,若是你再不落子,可就直接算你輸了!”
之前為了趕時間,陳嘯庭特意在規則上加了一條,思考的時間不能超過一百個數。
“這么快?”陳嘯庭不由問道。
沈怡點了點頭,這讓陳嘯庭感到頭疼,暗道自己就不是下棋的料。
就在他要胡亂下一步之際,卻聽花園門口傳來聲音道:“老爺,知府大人前來拜訪,如今正在客廳奉茶!”
聽到知府前來拜訪,此時沈怡也覺得很是驚訝,畢竟來府上拜訪的人雖多,但還從未有過如此分量的。
“夫人,看樣子今日勝負難分了!”陳嘯庭站起身道,很明顯是耍賴皮了。
沈怡此時也站起身來,跟在陳嘯庭身側笑道:“老爺棋藝超群,妾身多謝老爺手下留情!”
陳嘯庭有些尷尬,沈怡這是在嘲笑自己嘛!
于是他轉移話題道:“夫人,你猜這位錢知府到府上來,所為何事?”
沈怡當然不可能猜到,于是她道:“總不會是來找老爺你下棋的吧?”
陳嘯庭不由一愣,然后哈哈笑道:“夫人你說得沒錯,他就是來和為夫下棋的,而且他已經輸了!”
夫妻二人正在閑聊,而陳府前院的會客廳內,錢守德面色平靜坐在這里。
對他來講,不管主動進陳嘯庭府邸有多丟臉,但既然已經進來了,那他就會坦然接受這一切。
當了這么多年官,治民之能可以欠缺,但為人處世卻一定要圓滑。
“錢大人,你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在下也好早些準備,迎接錢大人大駕光臨才是!”
陳嘯庭人沒到聲音卻到了,雖然聽起來熱情無比,但卻讓錢守德感覺刺耳無比。
隨即便見陳嘯庭從門外進來,錢守德便站起身道:“陳大人,你來廣德這么些日子,本官公務繁忙一直沒來得及拜訪,你可不要怪罪!”
陳嘯庭來到錢守德面前后,拉著他衣袖便道:“錢大人這是說什么話,我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再說了……也該我主動拜訪錢大人才是!”
在說話的同時,陳嘯庭也和錢守德分左右落座,表面看起來兩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錢大人,請用茶……這是我家夫人從京城帶來好茶!”陳嘯庭端起茶杯道。
茶自然是好茶,但錢守德可不是來喝茶的,只聽他說道:“陳大人,本官這次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雖然知道錢守德的目的,但陳嘯庭還是問道:“錢大人請說,只要是陳某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錢守德也不廢話,當即便道:“陳大人,本府同知劉陽輝,被您的人給抓進了大獄,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還請陳大人你高抬貴手,把劉大人放出來吧!”
陳嘯庭緩緩放下茶杯,然后道:“錢大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劉陽輝貪污受賄是有證據的,本官怎能直接把他放了!”
在這里陳嘯庭自稱本官,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后面一句就差直接和錢守德講條件了。
錢守德早有心理準備,于是他便說道:“陳大人,這里面肯定會有誤會,不如將此事交給錢某來查……”
“如此,陳大人你也好忙自己的事情,城內幫派需要陳大人你去安撫,白蓮教反賊也需要您去鎮壓……”
感受到錢守德的誠意,陳嘯庭才有了繼續談下去的想法,否則他就該送客了。
兩人又是一番討教還價后,陳嘯庭才同意了將劉陽輝放出。
而錢守德給出的保證就是,往后再不插手城內幫派,百戶和府衙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只是官方的,私下里還有的條件便是,劉陽輝和他一起被關進去的幾人,還得出一千兩銀子的好處費。
這是陳嘯庭為手下人要的好處,這樣的貪官和大戶不宰上一筆,他覺得太便宜這些人了。
但總歸,陳嘯庭和錢守德達成了協議,這才讓錢守德主動離去。
在當天下午,劉陽輝就從百戶所大牢里走出。和幾天前相比,他除了邋遢了些,其他都沒什么變化。
他和幾位大戶交了銀子,才踏出了百戶所大門,這才讓他們感受到自由。
不管是劉陽輝還是另幾位大
戶,在大牢里的每一天他們都處于憂懼中,所以他第一時間都回了家,只有在親人那里他們才能感受到溫暖。
夜晚,當另幾家上演大團圓戲碼時,如今廣德最富貴的段家,三大家族的首腦也在此會面。
“連錢知府都低頭了,這位陳百戶還真是的厲害!”侯平山的沉聲道。
他們早就被陳嘯庭壓服了,但并不代表他們本心愿意,因為誰都不會甘愿讓出利益。
寧有言則道:“誰說不是,如今連三大幫派都只剩下一個,這廣德府城看樣子是要被他完全掌控了!”
聽到這里,一直沒說話的段國安則道:“所以,之前那些不干凈的生意,就都不要做了!”
往關外倒騰東西的,這些事確實不能做了……
只聽段國安道:“要是咱們還不知分寸,也就是不知死活了……猛虎幫的香堂都被燒成了白地,你們可以想象這位陳百戶做事有多狠辣!”
聽到這些,寧有言和侯平山皆是心中震顫。
原本他們是聚在一起商量對策的,但段國安選擇了全面投降。
可他們兩人又能說什么?就連他們自己,也覺得段國安的決定是正確的。
“趕緊回去吧,若是讓人瞧了去,人家還以為咱們在密謀什么呢!”段國安沉聲道。
寧有言和侯平山主動來找他,在段國安看來完全就是害自己,他可不想被陳嘯庭誤會。
段國安下了逐客令,寧有言和侯平山也知道不能多留,于是他二人便站起身來告辭。
待這兩人離開后,段國安整個人便靠在了椅背上,整個人顯得疲憊無比。
他們這些外人眼中的大家族,在錦衣衛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這和那些富庶省份的家族完全不同。
比如江南地區那些大族,特別是出過幾個進士的家族,錦衣衛就不會輕易動他們。
而如他段家這般,錦衣衛卻可隨意抹除。
所以此時,段國安也感受到了小人的感覺,那種生死不由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