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更防盜是窮瘋了,不瞞大家說我確實窮瘋了,為了全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六月二十八,天氣晴朗了許多。
流連煙花之地的官員被流放,但現實矛盾卻還是存在的,不是上面大佬隨便說兩句就能行的。
所以,皇帝最終發布諭旨,說是要為天下萬民今天祈雨。
皇帝雖然沒有下罪己詔,但能做出這幅姿態來,卻也足夠堵住百官的嘴了。
可以說,為了保住黃玉成,皇帝本人出了大力。
當然,這也是因為黃玉成有足夠大的用處,畢竟很多方面的都需要他去維持。
想著這些,馬車內陳嘯庭露出了微笑,此時他的危機算是真正解除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沈岳才在家中擺上宴席,一副慶功宴的樣子。
事實上,在皇帝齋戒祈雨時間里,沈岳擺宴顯得有些不合時宜,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反而麻煩。
雖然陳嘯庭不想惹事,但是沈岳非要叫他過府,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夫君今日難得展顏,莫非只是因為父親的一桌酒菜?咱府上的難道不香嗎?”坐在一旁的沈怡笑著說道。
此時陳嘯庭難得心情輕松,故而打趣道:“府上的酒菜雖香,但怎比得上去岳父家里吃白食呢!”
馬車內響起沈怡歡愉的笑聲,而他倆的兒子陳瑞凌,則跟小大人一樣坐在原地沒說話。
當他們一行趕到沈府外時,沈家大門外沈權已在等候。
這次家宴的規模不大,也就只邀請了陳嘯庭,所以沈府上下并沒有表現得到太過熱鬧。
當馬車的停下,陳嘯庭第一個鉆出馬車,沈權便從臺階上迎了下來。
這些年陳嘯庭所做的事,可以說徹底征服了沈權,讓他從內心深處尊重了自己這個妹夫。
“嘯庭,父親已經在等你了,咱們進去吧!”沈權笑著說道。
而此時,陳瑞凌也從馬車里鉆了出來,看見沈權便叫了一聲“舅舅”。
這讓沈權臉上笑容更甚,一把將陳瑞凌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同時說道:“瑞凌,舅舅可許久沒見過你了,上次送你的小風車好玩嗎?”
小風車當然好玩兒,但是卻被沈怡給沒收了,陳瑞凌剛想要訴苦,便瞥見了自己母親也從馬車里出來,于是就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大哥!”沈怡喊了一聲,然后被陳嘯庭從馬車上攙扶下來。
沈權點了點頭后,才道:“先進去吧,別讓父親等久了!”
隨后一行人便往府邸內趕去,而此時的沈府正廳內,沈岳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他此時看起來心情不錯,朝廷傳出來的風向,對他來說是利好消息。
見到外面陳嘯庭已經進來,沈岳便收起了臉上喜色,他總不能被下輩看透了喜怒哀樂。
“見過岳父大人!”陳嘯庭先行禮道。
沈岳則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坐吧!”
陳嘯庭這才坐到了椅子上,而沈權則坐到了他對面,沈怡卻是進府之后就去了王四娘住處。
喝了一口茶后,陳嘯庭便贊許道:“好茶……好茶啊!”
“嘯庭,這茶也算不得什么好茶,我那妹子操持家務,難道就讓你和白水?”沈權頗有些詫異道。
“哈哈哈……”
三個男人收起笑容后,便聽沈岳說道:“那些個官兒已經被流放,我們都可以安心了!”
按道理說,錦衣衛是給皇帝干臟活兒的,遇到這種朝臣反彈的情況不稀奇,沈岳本人應該淡然處之才對。
可這些話陳嘯庭不方便直說,于是他說道:“岳父大人,我倒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做錦衣衛的就是給皇上排憂解難的,那還顧得了自己能不能安心!”
這話說的是錦衣衛的本分,而且說的還極有道理。
只見沈岳呵呵笑道:“是……你說得對,咱就是給皇上分憂的!”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這番話的深意沈岳是否聽進去,陳嘯庭還真就不能保證。
當然,沈岳本人絕不是傻子,而且他還是個很有魄力的人,還和吳王(八皇子)之間搭上了關系。
雖然吳王被皇帝看重,一直想要立為太子,但和他搭上關系仍然很危險。
“對了,如今朝廷財政吃緊,更加倚重于茶鹽鐵礦這些稅務,東南那邊的情況你要多了解,真出事很可能會讓你派人去看看!”沈岳沉聲說道。
東南的幾個千戶所,在業務上是和南城千戶所對接的,一般外派也是派南城千戶所的人。
“小婿明白!”陳嘯庭點頭道。
“還有就是,讓你手下的人最近收斂一些,下面人收銀子雖是慣例,可卻沒法擺在明處說!”
說到這里,沈岳更進一步道:“你要知道,那些當官兒的脾氣都倔,誰知道會不是亂撒火兒!”
“尋花問柳能被流放,收黑錢難道不可以被嚴懲?”
這話聽得陳嘯庭神色凝重無比,沈岳這話確實提醒了他,最近要盡可能的低調。
“岳父大人教訓得是,卑職回去后會安排,把月錢下調三成!”陳嘯庭鄭重道。
月例錢肯定是要收的,如果只憑朝廷的撥款,錦衣衛根本無法維持運轉。
下調三成,就已經降低很大幅度了,至少相比于其他幾個千戶所是這樣。
“可是……上面幾位大人哪里,小婿該如何交代?”陳嘯庭試探著
問道。
每個月收取的月例銀子,至少要有四成得上交到鎮撫司,上面的大佬們才是吃的大頭。
陳嘯庭這邊調低月例錢,勢必會導致上交的錢縮水,必然會遭受上面責問。
不但如此,手下那幫人肯定也會心生不滿,這些都是需要安撫的,這就必須要一個合適的說法。
“這個……先拖著吧,緩過這兩個月再說!”沈岳思索后說道。
做靠山的就得讓人靠,而現在陳嘯庭想依靠沈岳,卻被沈岳說的這句話推開了。
先拖兩個月,到時候王若林這些人的矛頭,就會直接對準陳嘯庭。
這讓陳嘯庭再度失望,此時他真不知道沈岳是怎么想的,既然要爭那指揮使的位置,為何總是怕沾上一點點因果。
“那好吧!”陳嘯庭頗為無奈道。
沈岳明白陳嘯庭的顧慮,于是他又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們最近也規矩得很,現在就得防著那些官員們!”
雖然這話也有道理,可陳嘯庭這可被傷了的心,卻是一點兒都輕松不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大堂外響起一道聲音:“外公……我餓了!”
卻見陳瑞凌和沈府的幾個孩子一道,不知何時已來到了外面,一個個都帶有一絲敬畏望向里面。
陳瑞凌的這道聲音,化解了大堂內的尷尬,于是陳嘯庭便笑著道:“肚子是有些餓了!”
一直沒說話的沈權終于逮著機會,當即道:“正好,就讓準備開飯吧!”